红楼梦:侯门公府最不堪的一幕是什么?作者为啥偏偏安排贾琏去丢人现眼? 文/姜子说书 《红楼梦》故事里,作者笔下的云雨之事,可谓是数不胜数,就比如贾宝玉和秦可卿干那警幻所训之事,作者写得就十分文雅,正合“意淫”二字。 警幻仙姑说毕便秘授以云雨之事,推宝玉入房,将门掩上自去。那宝玉恍恍惚惚,依警幻所嘱之言,未免有儿女之事,难以尽述。至次日,便柔情缱绻,软语温存,与可卿难解难分。
再看贾琏和王熙凤午间嬉戏之事,作者也写得比较隐晦,夹杂着“送宫花贾琏戏熙凤”一回故事,轻描淡写地就写完了,直似一幅《幽窗听莺暗春图》,真真是“柳藏鹦鹉语方知”。 正说着,只听那边一阵笑声,却有贾琏的声音。接着房门响处,平儿拿着大铜盆出来,叫丰儿舀水进去。 甲戌双行夹批:妙文奇想!阿凤之为人,岂有不着意于“风月”二字之理哉?若直以明笔写之,不但唐突阿凤身价,亦且无妙文可赏。若不写之,又万万不可。故只用“柳藏鹦鹉语方知”之法,略一皴染,不独文字有隐微,亦且不至污渎阿凤之英风俊骨。所谓此书无一不妙。
再看秦钟和智能儿在馒头庵得趣,作者虽然写得有些直白,更兼在尼姑庵中行此事,自然不乏讽刺意味,但一则两人都是少男少女,互相钦慕,此情此景也不算太过。 谁想秦钟趁黑无人,来寻智能。刚至后面房中,只见智能独在房中洗茶碗,秦钟跑来便搂着亲嘴。智能儿急的跺脚说:“这算什么!再这么我就叫唤。”秦钟求道:“好人,我已急死了。你今儿再不依,我就死在这里。”说着,一口吹了灯,满屋漆黑,将智能抱到炕上,就云雨起来。
《红楼梦》故事里,作者还写了茗烟和宁国府的一个丫鬟云雨,被贾宝玉抓了个现行,这丫鬟的名字倒有些深意。 刚到窗前,闻得房内有呻吟之韵。宝玉倒唬了一跳:敢是美人活了不成?乃乍着胆子,舔破窗纸,向内一看,那轴美人却不曾活,却是茗烟按着个一女孩子,也干那警幻所训之事。宝玉禁不住大叫:“了不得!”一脚踹进门去,将那两个唬开了,抖衣而颤。
《红楼梦》故事里,警幻仙姑讽刺的蠢物,在书中人物中去寻找,可谓是数不胜数,凡是大爷阵营的人,有一个算一个。 警幻道:“非也。淫虽一理。意则有别。如世之好淫者,不过悦容貌,喜歌舞,调笑无厌,云雨无时,恨不能尽天下之美女供我片时之趣兴,此皆皮肤淫滥之蠢物耳。”
就比如作者借贾府丫鬟平儿之口,说出贾赦的种种不堪,分明已经妻妾成群,却又非要惦记起贾母的丫鬟鸳鸯。 平儿又把方才的话说与袭人听道:“真真这话论理不该我们说,这个大老爷太好色了,略平头正脸的,他就不放手了。”
《红楼梦》故事里,作者又借贾琏与贾赦的丫鬟秋桐有旧,讽刺贾赦贪多嚼不烂,又讽刺贾琏无礼且不知耻,又用“只有秋桐一人是命”来讽刺贾琏的喜新厌旧。 况素习以来因贾赦姬妾丫鬟最多,贾琏每怀不轨之心,只未敢下手。如这秋桐辈等人,皆是恨老爷年迈昏愦,贪多嚼不烂,没的留下这些人作什么,因此除了几个知礼有耻的,余者或有与二门上小幺儿们嘲戏的。甚至于与贾琏眉来眼去相偷期的,只惧贾赦之威,未曾到手。
《红楼梦》故事里,贾赦、贾珍、薛蟠等人,都是不堪之人,作者偏于贾琏身上尽力一些风月中的不堪,脂批所谓“一部书中,只有此一段丑极太露之文,写于贾琏身上”,却是为何呢? 那贾琏恨不得连身子化在他身上。那媳妇故作浪语,在下说道:“你家女儿出花儿,供着娘娘,你也该忌两日,倒为我脏了身子。快离了我这里罢。”贾琏一面大动,一面喘吁吁答道:“你就是娘娘!我那里管什么娘娘!”那媳妇越浪,贾琏越丑态毕露。
《红楼梦》故事里,贾琏乱语不伦不断,无所顾忌,自然是丑态,若说此事的最丑处,自然是贾琏不分脏臭,不爱惜羽毛,甚至于不顾及女儿出花儿,不配为人父。至于贾琏与多姑娘的这一战,更兼多姑娘的丈夫多浑虫也在场,就更显得这两人的不堪和无耻了。 是夜二鼓人定,多浑虫醉昏在炕,贾琏便溜了来相会。进门一见其态,早已魄飞魂散,也不用情谈款叙,便宽衣动作起来。谁知这媳妇有天生的奇趣,一经男子挨身,便觉遍身筋骨瘫软,使男子如卧绵上。
所谓不堪至极,自然是置礼义廉耻而不顾,作者不过是借贾琏写人文道德不复存在罢了。当日《金瓶梅》中,西门庆为避祸,该西门为贾字,又改庆字为廉字,大抵《红楼梦》中的贾琏,亦是脱胎于西门庆所改的贾廉,故有此一段不堪文字。 只是《红楼梦》中之琏,是对比着通灵宝玉为传国玉玺而写,古代宗庙里盛黍稷的器具被称之为“琏”,是写宗庙社稷,股肱之臣,所谓儒家君子也! 《红楼梦》故事里,作者笔下所写鲍二家的媳妇与贾琏之事,大抵是大骂腐儒之意,是写文臣武将“久入鲍鱼之肆而不闻其臭”,还自恃是死谏之臣、死战之将,到底不过是“纷纷将士只保身。此时文武皆垂首。何事文武立朝纲,不及闺中林四娘!”真真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宝玉道:“那些个须眉浊物,只知道文死谏,武死战,这二死是大丈夫死名死节。竟何如不死的好!必定有昏君他方谏,他只顾邀名,猛拚一死,将来弃君于何地!必定有刀兵他方战,猛拚一死,他只顾图汗马之名,将来弃国于何地!所以这皆非正死。”
本文资料重点引自:《红楼梦》程高本、《脂砚斋全评石头记》、《金瓶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