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国沧海客
红楼真相大揭秘,加同名公众号,或者在喜马拉雅收听
可能包含争议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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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篇文字是手机手写的,难免有点言语啰嗦、碎片化、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问题,千万别当作专业论文看。也别据此来开喷,谢谢。
西方一直不承认夏朝的存在,那夏朝以前的历史呢?更是等同于神话了。可西方人又喜欢将自己的神话当历史——比如寻找亚特兰蒂斯、寻找诺亚方舟等等。(这一段引起了很多人反感,可以跳过。我想表达的是,西方史学界普遍认为商朝以前的历史,和西方的神话差不多,不算信史)
今天不谈西方历史观的双标问题,我今天要说的,就是一个夏朝以前的文明遗迹。虽然与题主的提问没有直接关系,但也是个夏朝存在的有趣的佐证。
这个遗迹就是在舜帝时代并且和舜帝直接相关的文化遗迹。在哪呢?就在答主的老家——湖南永州!
永州,这个名字对外地人来说既陌生又熟悉。大部分人知道永州,是在中学语文课文上,柳宗元因为支持改革被贬到永州做司马,他在永州期间留下了大量诗文,其中有“江雪”(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最为著名。最有名的散文,当属《捕蛇者说》,开篇一句便是:永州之野产异蛇…… (至于异蛇是什么,今天就不谈了)
(纪念柳宗元的柳子庙)
然而 永州这个名字,是隋唐才有的,隋唐之前叫什么呢?说出来,大部分人会恍然,原来是它啊,玩三国时最熟悉了。
这个名字便是 零陵 !
(零陵楼)
这是拜三国所赐,无论是三国的小说、游戏,都绕不开零陵这个地方,因为黄盖、蒋琬是零陵人,张飞攻打零陵。
而熟知秦汉历史的人,知道秦始皇派五十万大军征服百越后,便设立了 零陵、桂林、象郡、南海四郡。在提到南方五溪蛮时,也提到零陵——零陵蛮、长沙蛮、桂阳蛮……
除此之外,就很少见到零陵的记载了,只是大体知道那个穷乡僻野、与广西桂林交界的地方。
可你们知道零陵的真正得名原因吗?
既然有个陵字,说明此地一定有陵墓,而且必须是帝王的陵墓,除此之外的人只能叫墓,比如中山靖王墓、海昏侯墓、韩信墓、李白墓。当然近代有个中山陵,那是民国之父嘛,破例将其提升到陵的级别。再后来陵有点滥用了,比如革命烈士陵园。扯远了,总之,零陵这个地名,和古代帝王有关。问题是湖南没出过帝王,更别说永州这旮旯了。没出过帝王,但不代表没有帝王安葬在这里。比如湖南茶陵(炎陵,感谢指正),就是炎帝安葬在那里得名。那零陵呢?想必你猜到了,是舜帝!
或许你说,不对啊,舜帝不是葬在这里,是葬在什么山里。没错,根据司马迁《史记》的记载:舜崩于苍梧、葬于江南九嶷。
(这里要说下,在汉唐,江南是指湖南省地区,不是后来说的江浙地区的江南。)
(万山朝九嶷)
(九嶷山地区,完全像世外桃源)
而 九嶷山,便是在今天湖南永州宁远县九嶷山。当年红军长征路过此地过湘江,毛主席就写下了:“九嶷山上白云飞,帝子乘风下翠微”。那你有没有想过,舜帝老人家干嘛跑到永州这山旮旯里干嘛?
永州的确是个山旮旯。有多旮旯呢?总之放眼望去都是山!为什么?因为这里是五岭所在地,五岭以南,便是岭南,即广东。 毛主席的诗又说:五岭逶迤腾细浪、乌龙磅礴走泥丸。
(每年舜帝公祭大典的地方)
舜帝老人家当然不是来五岭看风景的,史书说他是南巡! 南巡做什么?当年这里是属于舜帝管辖的地盘吗? 民间传说舜帝来这里收服祸害人间的九条龙!而史书告诉我们:舜帝是来南方征服 九黎族!所谓九龙,就是九黎。永州这里是九黎族所在地?九黎三苗是非常古老的民族了,尧舜禹都有征讨,历史上将其称为百濮,反正民族分支非常多。前面说的五蛮,就是三苗九黎的后裔。这在《山海经》里都有记载,山海经 也记录了舜帝很多事迹,也提到了九嶷山!说九嶷山有墓。(另外插一脚,《红楼梦》里也提到了舜帝南巡,又说林黛玉是潇湘妃子——潇湘正是指零陵。又提到了潇湘馆里的斑竹。更有意思的是,贾宝玉将芳官打扮成骚鞑子,并取名“耶律雄奴。贾宝玉还说“我们是大舜正裔,……” 意思是我们是舜帝的后裔子孙。 这段文字就打破了红学家认为《红楼梦》作者是满清旗人贵族、是写清朝皇宫秘史的说法,而满清的祖先是胡人,是归于”鞑子”一类的。《红楼梦》是绝对的汉人作品!)
九嶷山有陵墓,自然就是舜帝陵,便是零陵。也就是零陵这个名字,不是秦始皇时才有的,可能在夏商周时就有了。大禹当年登上湖南衡山,就遥祭舜帝陵。九嶷山一带的山势,都像是躬身朝拜的样子,史书称为:万山朝九嶷。长沙马王堆出土的地图,就特意标出了九嶷山的位置。湖南的母亲河湘水、潇水就是发源于九嶷山一带。九嶷山在南方一带的地位非常崇高,就是因为有舜帝陵,历朝历代都有朝廷派官员来祭祀,只是位置实在太偏远,没有皇帝来过。而现在,每年都有在此举办舜帝的公祭大典。
然而《竹书纪年》给了我们另一个截然不同的解释,说尧舜禹的权力交接并非后来儒家宣传的“禅让制”那么美好,而是后者的抢班夺权。舜帝夺了尧帝儿子丹朱的权,在《山海经》里,丹朱成了恶兽,被舜帝收服。后来舜帝老了,大禹又夺了他的权,并将舜帝驱逐出了都城。北方待不下去了,只好去南方,故有“南巡”。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留下了两个妃子,结果妃子一路哭着寻过来。如果真的是帝王南巡,就康熙乾隆下江南那样,为何不带着两个妃子,前呼后拥的而来呢?南巡说,也无法解释,为什么非得去苍梧九嶷这么偏远的地方?要知道那里离长沙还有五百多公里。
(九嶷山上的三分石,山顶上分出三道水,根据九嶷山志记载:其间有,以铜为碑,字迹泯灭不可认,疑为舜冢。)
其实舜帝是主动去那里的,主动要去九嶷山的?难道他知道自己会日后驾崩后要被安葬在此处?
当然不是,他要来这里,是要投奔一个人,这个人就是他的同父异母的弟弟,名字叫作象。
象 难道在永州?舜帝一家人不都在河北吗?为何象出现在两千里之外的湖南永州?
因为舜帝当年将象分封在这里。《孟子》就记载:封象有 庳。
有庳,就在永州道县以北。
舜帝把弟弟象封在这么偏远的地方,看来对他的弟弟确实不怎么样。其实呢,这个地方并不差,前些年就是在这不远的玉蟾岩遗址发现了迄今为止最古老的人工培植水稻种子,证明了在8000多年前,这里就是最古老的稻作文明的发源地之一了。直到今天,那里的香稻也是远近闻名。而且后来的瑶族人也搬来此地,附近就是有名的江华、江永瑶族自治县。是全国最大的瑶乡,每次最盛大的盘王节都在江华举行。道县自古人杰地灵,传说世代都有舜帝的守陵人(因为他弟弟分封在此,自然有后人为舜帝守陵)。宋代理学家周敦颐就是道县人,周家至今在永州是大姓。清代大书法家何绍基也是道县人。所以,舜帝将弟弟分封此地,未必是亏待他。何况也是为了收服三苗九黎(古苗族古瑶族等)。舜帝弟弟封于此处,还有什么遗址证据?可巧,前些年央视CCTV-10让这里出了点小名,说当地田广洞村有个山岭,叫鬼崽岭,因为此山上漫山遍野还有地底下,有大量形制不一的石像,既有文官,又有武士,面目模糊,年代已经十分久远。我们当地人将这些石像称作鬼崽崽,此山岭故叫鬼崽岭。
(湖南永州道县鬼崽岭石俑)
鬼崽岭的石像(其实是石俑,因为明显是用来祭祀的) 究竟有多久远?经过检测,最古老的已经有4000多年了。正是夏朝之初!
那是不是说鬼崽岭埋着大人物?那些石俑就是祭祀他的?
很有可能,因为专家考证,那座山岭是人工堆土,下面很可能有墓。
那是舜帝的墓吗?应该不是,舜帝葬在九嶷,几千年的史书传说都这样认定的,应该不会错。最大的可能,这里葬着舜帝的弟弟象!
因为离鬼崽岭不远,有一座庙,叫白象庙。白象庙并不是祭祀一头白象的庙,而是祭祀一个叫白象公的人。白象公,就是舜帝的弟弟象!这座白象庙建于唐朝,墙上还有唐朝时的壁画。可惜毁于十年动乱期间。我小时候,旁边的稻田里还有白象庙的断壁残垣。
“舜葬苍梧之野,象为之耕”(象即舜的弟弟)。在田广洞村头,至今还存“迎圣祠”,被认为是当年舜的灵柩停放之处,北京社科院的研究生曾经告诉田广洞村村支书陈继洪,破败墙壁上绘的是“宫廷乐队壁画”,模糊难辨,仅存一块“重建万岁庙碑”的万岁庙,也提供着想象的空间。
据此就能解释了,舜帝南巡,是被驱逐的,之所以要去永州,是要投奔他的弟弟象,只可惜走到广西苍梧的时候,就驾崩了。象听说后,自然派人马,将舜帝接回自己的封地,风光大葬。并安葬在九嶷山,因为此地风水最好,而且有九座山,三苗九黎等少数民族自然难以找到舜帝陵的真正所在,故曰:九嶷。之所以不谈夏朝而谈舜帝,而是想说,就算将中国的文明推到夏朝(就算西方承认了夏朝的存在),也是不够的。因为夏朝之前舜帝、大禹都留下了很多文明遗迹。大禹留下的更多,他的陵墓在会稽。他的直系后裔为他守陵,后来建立越国。这在《吴越春秋》《越绝书》等有明确记载的。而且在会稽山也有诸多遗迹。大禹治水也并非神话传说,考古发现的西周青铜器上有大禹治水的铭文和图案。就算推到舜帝时代还不够,因为没法解释良渚文化、红山文化。它们的年代被舜帝还早!而河南贾湖骨笛发现的贾湖文化遗址,不仅有最古老的乐器,还有中国迄今发现最古老的文字,距今已有八千年了。所以,如果这些都是历史的真实存在的话,那又何必纠结于夏朝到底存不存在呢?因为我们还有比夏朝更早的文明!
——————
很多人可能不相信舜帝作为中原文明的帝,怎么可能会去到永州那么偏远的地方呢?大部分人认为,中原文明染指南方,是春秋战国以后的事了。可怎么解释炎帝陵、舜帝陵都在湖南呢?又怎么解释大禹曾登上南岳衡山祭祀的神话及一些历史记载呢?又怎么解释大禹陵在会稽山,以及他的后代后来建立越国呢?(南岳衡山有块石碑四千多年了,据说是禹王碑,至今无法破译)
我相信,中原文明和南方文明的交战交锋,早在大洪水之前的黄帝时代就开始了,甚至更早。也有说法,苗族等很多民族本来就是从黄河流域被驱赶到南方的。苗族崇拜的神,正是蚩尤!
本篇小文东拉西扯,确实有些贻笑大方,但隐隐约约也扯出一条文明线索脉络,就是让考古学家历史学家,都关注重视下南方,寻找夏朝,别老盯着黄河流域。别忘了,历史记载的夏朝,在第二代(夏启的儿子)太康就失国了,后羿夺了他的权。有穷国的寒浞又灭了后羿。待到少康中兴,灭了寒浞,都快一百年了。而夏朝的王族势力,很多早已去了南方。夏朝初期,原本接受禅让的伯益去了淮河徐州一带,与淮夷生活在一起。夏启又让一个兄弟的家族去会稽山给大禹守陵,后来建立越国。越国被楚国灭后,散落成百越。
所以夏朝的真正政治经济中心,很可能是在南方,不在北方。主要也是因为大禹晚年在南方,特别是在会稽,召集天下各部落,其中防风氏不听号令,就被杀了。大禹也在会稽驾崩。后来夏启才把政权迁到北方去的。但他死后,太康就失国了。而且很多夏王,在失国后,都往南方逃,后羿如此,夏桀也是如此。看来南方才是夏王室的大后方。
(小时候看过另一个版本的《嫦娥奔月》,说后羿有个徒弟叫蓬泊,此人阴险狡猾,贪恋嫦娥的美貌,又觊觎后羿从西王母那里求来的长生不老药,于是暗地偷袭杀了后羿,嫦娥吞了不老药,去了月宫。 现在想来,这个传说,其实就是说有穷氏寒浞杀后羿的事,而且寒浞还和后羿的妻子私通。因此传统版本的《嫦娥奔月》,对嫦娥颇有微词的。可能就是因为她和寒浞私通的原因)最后再啰嗦一句:考古学家们,多去南方找找吧,比如徐州,比如绍兴。连偏远的永州都有舜帝陵,也有什么不可能的??
编辑于 2019-07-05 15: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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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nyi812
考古话题下的优秀答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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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目前高赞回答不同,我觉得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一、目前已有什么样的“证据”?
目前除了个别的看法有直接证据(如冯时主张陶寺=夏)外,主流的观点夏=二里头+新砦+河南龙山晚期,可以说只有间接证据。
陶寺出土的朱书陶文,冯时释为“文邑”主流看法可以表述为一种类比推理:我们把考古遗存中的二里头和文献上的夏当作两个事物,已知二者有若干相同的地方,比如时间、地域、社会发展程度、个别文化内涵等等,所以推测他们在另一个方面——称谓上也相同。
所谓“文化内涵”方面说的人不多,举一些例子:
邹衡先生认为《礼记•名堂位》所载“夏后氏以鸡彝,殷以斝,周以黄目”中的“鸡夷”就是二里头遗址的“盉”
[img=623,406][/img]" data-size="normal" data-actualsrc="https://pica.zhimg.com/50/v2-7b606b1f67f05d5d42f0e874d7ca7b08_720w.jpg?source=1940ef5c" data-original="https://pic4.zhimg.com/v2-7b606b1f67f05d5d42f0e874d7ca7b08_r.jpg?source=1940ef5c" data-default-watermark-src="https://pic1.zhimg.com/50/v2-f1c926ea760632e25842649dbc6ea226_720w.jpg?source=1940ef5c" data-rawheight="406" data-rawwidth="623" data-caption="">邹衡先生还指出“壶”字的造型从甲骨文到小篆,大抵都像二里头文化的陶壶,与《吕氏春秋•君守篇》“昆吾作陶”及《说文》“壶,昆吾圜器也”之记载相符
[img=851,348][/img]" data-size="normal" data-actualsrc="https://pic1.zhimg.com/50/v2-a06584e0b69e9c483d71fde922bf2e56_720w.jpg?source=1940ef5c" data-original="https://pic4.zhimg.com/v2-a06584e0b69e9c483d71fde922bf2e56_r.jpg?source=1940ef5c" data-default-watermark-src="https://pica.zhimg.com/50/v2-87792c1d38837a71547dd6b836ea8856_720w.jpg?source=1940ef5c" data-rawheight="348" data-rawwidth="851" data-caption="">
这个推理不是没有漏洞,归纳起来无非以下三种可能:
A.某些看似相同的属性实际并不相同,也就是主流学者对文献或考古证据做出了错误解读;
B.文献不充分,比如记录和流传中出现与事实的偏差,甚至夏本身如世系和积年是古人杜撰的(意味着二里头不可能是夏,要么是后来文献中没有明确记载的一个社会,类似裴李岗或仰韶,要么是别的,比如商、夷、昆吾等等);
C.考古发现和研究不充分,并没有揭示出夏(意味着夏有对应的考古遗存,考古学家还没找到或认出来);
二、提问者需要什么样的“证据”?
我理解应当指出土文字证据,构成甲骨文+殷墟那样的二重证据。
传世文献本身不会变化,那就指望将来考古发现。可能性有几种:
a.同时期的自称。比如在遗址中(如龙山或二里头)挖出带有“夏”的文字,或者“禹”“启”“桀”等王名,或者“阳城”、“阳翟”、“钧台”、“斟寻”等都邑名。
b.同时期的他称。比如我们能释读一种非甲骨文系统的文字,而其中记载了“¥%¥¥%¥&*&¥#¥”,经过某种翻译规则,可以转换为上述a。现在看来这种可能性极小,但是万一将来释出了丁公陶文呢。
c.其他晚出称谓。其实现在已经有了一些,可总体上年代都偏晚,没有超出传世文献的认知范围。比如大量陶器上的“阳城”“阳城仓器”戳记,以及八方村出土秦戈所刻的“阳成”,都说明王城岗遗址旁边有战国时期的阳城。比如西周中期的青铜器遂公盨铭文提到了“禹”(早在20世纪二三十年代的时候王国维、顾颉刚就已依据《诗·商颂·长发》认为“禹”在西周中期已经出现)。
另外,个别学者主张殷墟甲骨文或金文中的某词指代夏朝或某个夏人。如胡厚宣曾将卜辞所见“西邑”与“西邑夏”相联系,蔡哲茂则明确指出卜辞的“西邑”即指夏朝;蔡哲茂还认为卜辞中与伊尹、黄尹合祭的“蔑”即“妹喜”,夏亡后妹喜成为伊尹的配偶;冯时认为文夏父丁簋(晚商或西周早期)铭文中的“文暊(夏)”为氏名,这个氏是来源于国号“文夏”。但这些没有得到公认。
再放宽一些的话,与夏有关的其他人群也算上,比如宝鸡石鼓山出土过带“户”字铭文的青铜器,可能即有扈氏之“扈”,有扈氏曾与启战于甘。又比如郑州战国城出土的“亳”和“十一年以来”陶文证明春秋时期这里是“亳”(张立东),二里岗出土的刻字卜骨证明郑州商城在早商时期是“亳”(李维明),如果这种看法成立,由“夏之邑在亳西”可以推导夏末都邑应该在郑州西边不远。
[img=349,331][/img]" data-size="normal" data-actualsrc="https://pic2.zhimg.com/50/v2-bf108677e65cad09ea781cc49ecc3068_720w.jpg?source=1940ef5c" data-default-watermark-src="https://pica.zhimg.com/50/v2-ce28e7039a3fb9c4e8e92a5bafcaa261_720w.jpg?source=1940ef5c" data-rawheight="331" data-rawwidth="349" data-caption="">总之,这一类的都不太直接,但积累多的话也不是没有意义——可以增强对传世文献的信心。毕竟,认为郑州商城或偃师商城=汤始居之亳,可以视为由晚及早探索夏文化的一个年代基点,如果这一点被动摇(比如郑偃商城=中商,二里头=早商),那前述主流看法还会有大幅度变化。如果连郑州商城这么大的城都没有文献记录(或者偏差很大、被后人遗忘等等),那要求东周文献准确记录年代更早的夏都,岂非天方夜谭?
三、可能性还有多大?
从几个角度分析:
1.传世文献的角度
按照主流看法,文献提到的夏都并没有找全,更不要说夏人活动范围内的所有遗址了。
现在大致经过研究提出的对应关系:
禹的阳城——登封王城岗遗址(《孟子·万章篇》“禹避舜之子于阳城”。《世本》“禹都阳城”。)
禹的阳翟(夏邑)或启的钧台——禹州瓦店遗址(《帝王世纪》“禹受封为夏伯,在豫州外方之南,今河南阳翟是也。”)
启的黄台之丘——新密新砦遗址(《穆天子传》“天子南游于黄台之丘,以观夏后启之居”)
太康至桀的斟寻——偃师二里头遗址(《竹书纪年》“太康居斟寻,羿亦居之,桀又居之”)。
且不说这些对不对,仍然没有头绪的夏都至少还有一半儿:禹的平阳(安邑、临汾一带?),相的帝丘(濮阳?),少康和杼的原(济源?),杼的老丘(开封陈留?),孔甲的西河(安阳、内黄一带?)。
至于说夏后氏以外的姒姓封国那就更没谱了,比如有扈氏(户县?),有南氏(南阳?),斟寻氏(巩义?潍坊?),彤城氏(华县?),褒氏(勉县?),费氏(偃师?),杞氏(杞县?),缯氏(枣庄?),有莘氏(曹县?),冥氏(平陆?)……
与夏人关系密切的异姓族氏也很多,涂山氏,有仍氏、有鬲氏,有穷氏,顾,昆吾,葛……具体见《中国历史地图集》夏时期图上标注的名字,几乎没有能发现对应遗址的。
[img=490,332][/img]" data-size="normal" data-actualsrc="https://pic1.zhimg.com/50/v2-307dd194e9382b4ac78a3a08cbd99f9d_720w.jpg?source=1940ef5c" data-original="https://pic2.zhimg.com/v2-307dd194e9382b4ac78a3a08cbd99f9d_r.jpg?source=1940ef5c" data-default-watermark-src="https://pic1.zhimg.com/50/v2-ca4e1a1548262ed18a90d65bd190e5b0_720w.jpg?source=1940ef5c" data-rawheight="332" data-rawwidth="490" data-caption="">在以上地方都确认之前,很难认为已经彻底解决了夏文化问题。(其实,商的方国,周的封国,基本也是如此,文献上提到的那么多,考古发现的连一成都不到,但是做商周考古的就没有吃瓜群众这么着急)
2.考古学的角度
在评论中我打了个比方,考古调查相当于一个筛子,我们已经把夏可能存在的地方都过了一遍,而且过滤出一堆大小不同的砂子,只存在能否从中找出金子的问题,而不可能存在漏掉大石头的问题。
但是夏是否对应一个或多个考古学文化,一个文化能否分属不同族群,这从理论上就没搞清楚,而且考古学文化远不是认识历史的唯一概念工具。从聚落的层面来看,对照文献的记载,目前的考古还差得很远。
对于文献上有线索的夏都,除非我们把上述地方龙山-二里头遗址做全覆盖式调查,并做重点发掘(起码要做到目前伊洛地区的考古工作强度),否则断言将来不会有新证据当然不妥。
上述文献涉及夏人活动范围很大,从河济之间、豫东鲁西南,到晋南、关中地区等等,考古工作仍然比较薄弱;就算是工作基础相对好一点的河南,其实除了伊洛和嵩山南北,其他地区经过发掘的新砦-二里头时期遗址面积也没多少。而且大多数遗址的发现是基于传统调查方式,能提供的社会层面的信息有限,除陶器外的内涵并不十分清楚。举个例子,河南相当多二里头时期遗址的城、壕等设防设施都是最近二十年才发现,包括二里头,新砦,花地嘴,蒲城店,望京楼,大师姑,东赵……可是晋南就长期停留在东下冯和垣曲商城两个点。未来发现新的二里头时期的高等级聚落,或者在已知遗址中发现高规格遗存的可能性还很大。
有时考古工作做到一定强度,就足以验证文献的真伪。比如,看过封神榜的都知道商王纣(帝辛)生活在“朝歌”,此说约始于《帝王世纪》,有些文献对地望还言之凿凿,如《括地志》“纣都朝歌,在卫州东北七十三里,朝歌故城是也”。但是,根据对这一地区的考古调查,“没有发现商代城墙和大型夯土台基、大型墓葬,以及其他于晚商都邑相称的遗迹遗物。晚商遗存多数年代属殷墟二、三期,相当于商代末年的殷墟四期遗物并不甚丰富……”(夏商周断代工程朝歌遗址调查组:《1998年鹤壁市、淇县晚商遗址考古调查报告》,《华夏考古》2006年第1期。)可见文献难免有失真之处,需要考古工作去鉴别。
总之,目前的主流看法,龙山晚期+二里头=夏,这只能说是很粗略的框架性认识。具体到和文献对应的细节,如单个聚落层面,还需要尽可能排除前述可能性B,弥补可能性C。随着考古发现的增多,可能性A必定还会有摇摆。
3.早期文字本身的发展逻辑和出土概率
已知早期中国的出土文字载体,主要是甲骨、青铜器、简牍、钱币、玺印、石刻或玉石器、陶器等。但如果不算东周,只考虑西周-晚商,实际只有甲骨文、青铜器铭文和少量陶文的发现。
先看金文,已知的商代有铭青铜器大概超过六千件,但内容简短,以二三字为主,超过10字者不过百件,长篇铭文出现于商末周初。关键是,武丁以前的有铭青铜器不过十几件(具体数量因学者的年代判断而异),因此估计早商也就是有铭青铜器的肇始时期了,更早以前更不可能有长篇记事铭文。如果夏的青铜器与早商相当,而且内容主要是作器者署名的话,能找到证明夏的金文的可能性有,但不大。
[img=249,379][/img]" data-size="normal" data-actualsrc="https://pic3.zhimg.com/50/v2-586d161b73d58a229cb61fa07e707273_720w.jpg?source=1940ef5c" data-default-watermark-src="https://pic4.zhimg.com/50/v2-8af7535b2d945e6aa01ec80f99f34ffc_720w.jpg?source=1940ef5c" data-rawheight="379" data-rawwidth="249">最早的金文大概长这样再看甲骨文,众所周知晚商的甲骨文是一种非常成熟的文字,不但有大量表意单字,也有相当成熟的语法。所以很多学者推断晚商之前应当还有一个产生、发展的阶段。但是从卜骨(甲)的发现来看,甲骨上大规模刻字很可能是始于殷墟时期,二里岗时期卜骨发现了不少,也有钻、灼程序,只是至少二里岗下层刻字尚未成定式,估计二里头时期即便有类似的占卜习俗,发现晚商那样的卜辞的可能性非常低。
郑州商城出土过商代牛肋骨刻辞,据说其时代应在二里岗期(裴明相)或二里岗上层(杨育彬),可惜脱层。
[img=623,325][/img]" data-size="normal" data-actualsrc="https://pic4.zhimg.com/50/v2-57b43271f76385145b83f52a16e19ff3_720w.jpg?source=1940ef5c" data-original="https://pic4.zhimg.com/v2-57b43271f76385145b83f52a16e19ff3_r.jpg?source=1940ef5c" data-default-watermark-src="https://pic1.zhimg.com/50/v2-99d05f6494cfe8aa6832c0a869731cc4_720w.jpg?source=1940ef5c" data-rawheight="325" data-rawwidth="623" data-caption="">有学者释为:
又
乇土羊乙丑贞从受
七月
出现了“乇土(亳社)”这样关键的卜辞,未尝不是一个重要线索。如果这一类遗存在早商实际很多只是目前没有发现,那意味着对更早的夏的期望又多了一分。只是,最乐观的估计,也不太可能有晚商那样的周祭谱,不大能指望出现世系,出现地名和若干先王先公的名字还有点可能性。
再者是小双桥遗址出土的朱书陶文(用朱砂写在陶器上),至少到二里岗上层二期时,书写几个字的能力是有的。这批陶文文字从形态到结构都显示出与甲骨文属于同一系统,象形文字较多,证明其前后发展是一脉相承的关系。再考虑到陶寺的朱书陶文与金文写法几乎一样,比目前所知二里头陶器刻符都更像文字,几乎可以肯定年代夹在陶寺和小双桥之间的二里头是有文字的,只是没有发现。
(但不是指其他答案重点讨论普通陶器上的刻画符号。这种符号在晚至周代的考古材料中仍很普遍,不排除有些形被文字借用,但几乎和当时正常表音的书写系统并行发展,而不代表文字的原始形态)
[img=640,481][/img]" data-size="normal" data-actualsrc="https://pic4.zhimg.com/50/v2-129a7d9d83c5967a679e880c65eb91c2_720w.jpg?source=1940ef5c" data-original="https://picx.zhimg.com/v2-129a7d9d83c5967a679e880c65eb91c2_r.jpg?source=1940ef5c" data-default-watermark-src="https://pica.zhimg.com/50/v2-a9f0208d04ae6ed0683a98146fefe7ff_720w.jpg?source=1940ef5c" data-rawheight="481" data-rawwidth="640">小双桥的朱书陶文从文字内容上看,在内容方面,目前所見最早的一批铜器铭文有龜、天、臣、單、犬、賈、衛等,此外洹北商城出土的骨匕有“亞戈”,小双桥的朱书有“天”、“尹”,这些“族徽”按曹大志的看法大都是职衔称谓。如果是这样的话,将来发现夏至早商的“王”器铭也是有可能的。
从出土背景看,都城内的祭祀或居住遗址还是最有可能发现卜辞或朱书陶文的地方,目前二里头和郑州商城都还有进一步发现的可能,远远没有到都发掘完的地步。放一些古今重叠的地图看看就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要求考古工作者掌握遗址每一寸土地会出土什么东西,是强人所难:
[img=679,690][/img]" data-size="normal" data-actualsrc="https://pica.zhimg.com/50/v2-b8d46a8c3d15c72398a43b2fdf51e671_720w.jpg?source=1940ef5c" data-original="https://pic4.zhimg.com/v2-b8d46a8c3d15c72398a43b2fdf51e671_r.jpg?source=1940ef5c" data-default-watermark-src="https://pic4.zhimg.com/50/v2-e94be4ec2bd1e43eef121fad0953f4a3_720w.jpg?source=1940ef5c" data-rawheight="690" data-rawwidth="679">注意,被二里头、四角楼、疙垱头等现代村落占压的地方没法开展考古工作,无从得知地下情况[img=835,659][/img]" data-size="normal" data-actualsrc="https://picx.zhimg.com/50/v2-2d60f906519f0523a87210b5954dcb9b_720w.jpg?source=1940ef5c" data-original="https://pic2.zhimg.com/v2-2d60f906519f0523a87210b5954dcb9b_r.jpg?source=1940ef5c" data-default-watermark-src="https://pica.zhimg.com/50/v2-02df07fd80e4eabc14765d040c92f754_720w.jpg?source=1940ef5c" data-rawheight="659" data-rawwidth="835">郑州商城就更别提了,完全被现代城市市中心占压,只能配合基建零敲碎打
王一级的陵墓陪葬的青铜器可能会有比已知的规格更高、更大者。目前没有发现二里头-二里岗时期的王陵,与晚商传世器相比,传世夏-早商青铜器并不太多、也不比考古出土的好多少。这是个好消息,意味着那时的王陵可能没有遭到像西北岗那样的盗扰,所以也不排除将来会有王名之类的金文发现。不过甲骨文一般不会出现在墓葬中。
从出土地点看,晚商时期除了殷墟,大辛庄也发现卜辞(而类似大辛庄这样规模和等级的遗址已经发现了不少,将来完全有可能继续出土),周原也有这一时期的卜辞;另外从内容上看,殷墟时期占卜记事的权力并没有被王室所垄断,而是有很多“非王卜辞”,那么居住在都城外的贵族当然也可能有自己的卜辞。西周时期,除了周原,发现甲骨文的遗址更多。所以甲骨文并非只有都城才有。金文更不必说,都城以外还很多。
当然,不排除特殊埋藏条件下可以发现夏商时期的简册。北方并不是完全没有饱水环境、不能保存竹简,比如河南新蔡葛陵楚简、陕县刘家渠汉简、西晋时汲县出土的战国简,山东日照海曲汉简、青岛土山屯汉简,河北定州八角廊汉简……。问题可能在于,夏商西周的简到底怎么存放或废弃,会不会放在墓里或井里。
类似问题:
提问者可能关心的是精致文物,但我回答中涉及一般性的遗址。我觉得以中国考古这么年轻的发展历史来说,没必要对这类问题持悲观态度。
第一,中国考古起步太晚,基础很弱。名义上是1920年代产生,但是1949之前全国做考古的才几个人,真正能做工作的时间和地域都有局限,内战后还有一批去了台湾,外国人也都赶走了。解放后,残存的屈指可数的几个学科带头人,主要通过短时间批量培训才撑起门面,学科建设和人才培养都在摸索阶段,期间还有政治运动的干扰。学科的真正普遍专业化、摆脱社会环境限制,要到80年代以后。之前的很多重大考古发现都有运气成分,什么时候类似徐旭生寻找“夏墟”、邹衡寻找晋国始封地这样的主动探索型重大发现占主流并起码要持续很长时间,我们才有底气说,那时可能接近了地下文物实际储量的天花板。
很多事情没有时间和积累是不行的,以古埃及的考古工作来作比较的话,假设别人停滞五十年,而我们以现在的规模和速率再做五十年考古工作,以中国的体量之大,肯定还会有很多地方工作强度(不是说水平)赶不上目前尼罗河谷的现状。
第二,虽然已经发现了多到常人难以想象的遗址,但是光有数量还不够。不经过长期的发掘和研究,很多地方光靠踏查、钻探和陶器类型学研究难以真正认识遗址价值。例如,一些大遗址发现得很早,如良渚、三星堆解放前就发现,石家河、盘龙城、石峁是1950年代发现,但发现或简单发掘后就泯然众人了,认识到关键的科学内涵却是很晚近的事,其中除了怪运气不好、没有探/挖对地方,认识局限、水平不够也是原因之一。那种出道即巅峰式的考古发现实在不多,大概称得上的只有周口店和殷墟。
对探索夏文化来说,关键性的是郑州商城和二里头,发现不晚,持续工作也很久,但是如上所述仍有客观条件限制,谈不上已经全面掌握了重要遗存的分布。反过来说,由于力量有限+路径依赖,有了二里头之后再去主动探索其他大遗址的动力也降低了,与二里头近在咫尺的偃师商城,居然是被汉魏洛阳城工作队钻探发现的,这足以说明还有很多类似的灯下黑问题存在。但是需要提醒外行人注意,考古并不是为了证明夏的存在而工作,它从来也没有在这方面自我设限;考古工作者想发现大型都邑、想挖出科学意义上的好东西不假,如果这种发现增进了对于夏的认识,那也只能算作一种成果而已(对一些人而言不过是副产品)。现在由于认识和工作水平普遍提高,就考古发现而言,夏商周考古仍处在一个黄金时代,新的重大发现层出不穷,消化材料的速度都未必能跟得上,假设连续几年中国十大考古发现中都没有这一段的,那时候再产生提问者的担忧不迟。
第三,很多人回答中谈到,保留当时文字的遗物,可能并非不存在,而是由于埋藏原因而消失或者难以发现。但是有机物能否保存下来,本身有规律可循,除了古人自身行为、后人盗扰的因素不可预测外,其他都是可知的,比如地层、埋藏深度、沉积物特征、地下水位等等,只是目前很少去总结,对埋藏规律谈不上有多少认识,因而显得这种发现很“随机”。只有积累了足够的样本并建立预测模型,才能以一定的置信度去做推断。目前情况下断言发现的可能性很小,当然无法令人信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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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淇
已被禁言禁得不敢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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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回答——“有可能,但可能性很小!”
目前最早的甲骨文不一定是在约公元前1200年,而可能是约公元前1600年!(对于 @silentwind
指出的问题,我在此表示抱歉,是我没说清楚,下面图片的原文其实也指出过,这三片甲骨其实是在清理的时候发现的,这对其所处的地层判断带来了很大影响。说它是1600bc是有争议的,特此说明,原答案已修改)
就是上图,一共发现3片带字卜骨,这片最出名,因为有“乇”字,被认为是证明“亳都”所在的有力证据。它们被出土于郑州商代遗址,距今约3600年,也就是约1600bc。
正如题主所问,“可能是夏朝的遗址被发掘了个遍”,其实没有,如图:
我们看到,在河南一个省里面,处于夏朝初年(2100bc~1900bc)的遗存,就如同一把芝麻撒在一张白纸上那么多。大多数巨型聚落和古城遗址都贯穿于整个“龙山时代”(约2800bc~1850bc)然后延续到后期三代,甚至秦汉等。所以,根本没办法“发掘了个遍”,很多抢救性发掘之后,就草草结束,或者将会持续地、积年累月地发掘数十年!(比如我们熟知的三星堆遗址,现在都还没日没夜地在进行研究)夏代早期随便一个地方的遗址群,就能多到吓死一头牛,文字性资料根本不好找!比如下面这两个很小的范围内,就有如此密集的文明遗存,何年何月才能发掘得完哟?
这是山东日照两城镇古城的古城址示意图!
这图,是晋西北和陕东北部分龙山时期“石峁古城”的石头城址分布图,多得数不清,这里只列举了出名的,根据一些期刊、论文的说法,那里从公元前3000年至公元前1850年左右,一共出现了大大小小一千多座古城址!
还有龙山时代前期、早期至晚期的,诸如:成都平原古城遗址群、江汉地区屈家岭、石家河的古城遗址群、辽东半岛的夏家店下层文化古遗址群、良渚文化晚期遗址群、齐家文化遗址群、马家窑文化遗址群……等等。就问你吓不吓人!都是公元前3300年左右至夏朝早期的遗址。
(๑•̀ㅂ•́) 要想都发掘完,估计还要靠后辈努力呀!
当然,要说“夏朝”,还是要在中原腹地、晋南等地去找!于是,古史学家、考古学家们,都把目光集中在了这里,所以,我们找到了二里头遗址(实际上是古史学家徐旭生先生根据历史记载找到的),可惜,文字资料始终没发现啊!为什么没发现呢?
其一:当时的文字载体极难保存,诸如竹简木牍等,几乎就没有发现过早于3000年以前的,但是恰好又有证据表明那时候的人,就是用竹简木牍来书写文字的(唯尔知,唯殷先人,有典有册!典册,即竹简木牍等),所以很难保存!
其二:发掘某个东西存在“或然性”,比如殷墟甲骨文,如今流传于世的甲骨文片多达14万片之多,但是,其中99.99%(这个表述不严谨,我只是为了说明它多,不要当真!)都是来自于安阳殷墟遗址!除了这里,其他如洹北商城、郑州商城等地也有及其少量发现,就没了(可能还会有人较真,其实周代也有甲骨文,甚至汉代也有,不必太认真,我们说的是哪个时代的,大家心里其实都清楚,我也不是写论文,好多都是凭记忆写的)!所以,假如没有发现殷墟甲骨文,而是仅发现了郑州商城的那三片甲骨文,估计就会把它当成“孤例不证”的典型,认为那只是刻画符号,是不是文字就有待考证了!所以,它存在“或然性”!
所以,要想在二里头遗址、新寨遗址或者陶寺遗址发现成篇书写的文字,那是极其困难的!
那么,除了甲骨文以外,其他文化遗存有没有更早的类似文字的东西出土呢?
有!
这个是一个刻符,和甲骨文的“车”字写法一模一样!来自于约3750年至3540年前的二里头文化!
这是一个陶器底部的陶文!来自于吴城文化一期,约3800年前,这是一个后来和商朝敌对的文化。他的刻符几乎与甲骨文毫无区别,简直一模一样!
甚至能将某些内容解读出来哟!
正如题主问题里的描述“至今仍未发现文字证明夏的存在”,文字一定是关键,没有出现类似“我是夏朝”这样的文字,真的是没法证明它出现过的。
但也有一个纰漏,那就是,在商朝以前,夏朝人自称“夏”吗?
万一它像西亚的文明一样呢?比如苏美尔文明,希腊人称之为“苏美尔”,所以,希腊之后都称之为苏美尔!
然而,他们自称,则是“黑头人”,我们是不是可以说,苏美尔根本就是希腊人编造的嘛,考古都不能证明,就像某些人极力否认夏朝 是一样一样的!
商朝以前,如同古巴比伦以前一样,都是存在更早的文明的,比如
二里头文化(约前1750年~前1540年)
新砦期文化(约前1850年~前1750年)
古城寨遗址(即龙山时期,约前2600年~前1900年)
他们都发生在这块疑似“夏朝”统治过的区域里,而且时间线连贯于整个虞、夏、商、周四代!
比如土上这个“新砦期”的都邑,就是在古国混战的龙山时代里,唯一一个胜利者,它直接“上承龙山时代文明要素,下启二里头文明特征”,是一个典型的过度期遗址,直接证明了二里头的王朝文明和龙山时期邦国文明的承接关系!
而根据考古工作者的猜测,新砦期文化遗存,可能就是龙山时期王城岗集团的接棒者
王城岗古城所处的这个位置,在古代有一个名字,叫——阳城!
古代文献记载“禹都阳城”!这算是一个渐接证据,证明“夏”是二里头的可能性!
还有个问题,那时候有“文字”吗?
哈,还真有!
比如,上图所示,甲骨文中,明确记载,在商汤以前的先公,就有“史官”的存在了(约3800年之前)!也就是说,在“夏朝”纪年(约4100年至3600年前)内时,就有能“成篇”存在的文字了!
【关于“上甲史”和“帝史”是否为“史官”的怀疑,我想解释一下。我的意见是——我认为是!
〈参考了《商代史》等综合性材料的结论,而不只看部分论文〉
以上2018.9.1添加】
文字从被创造出来,到能达到初步成熟的书写体系的过程,就一般规律(比如苏美尔文明)而言,少说也要700年左右(苏美尔文明始自约5500年前,最早的文字约出现于5300年前,能书写成篇文字约在4600年前)!
所以,如今的考古工作者,大都相信,在龙山时代,理应存在“甲骨文的前身”!如下两幅图,是许宏教授的观点:
所以,能不能出土文字,看运气!
能不能出土写着类似“劳资是夏朝”的文字,更要看运气!
毕竟,夏朝人的自称可能不是“夏”呢!
就好比古希腊口中的“米诺斯文明”,现在也是硬套在“克里特岛”的文明(他们直接就叫的“米诺斯文明”)头上的,这个文明的文字——线形文字A,出现于约公元前1800年,但根本就没有办法破译,后来入侵的迈锡尼文明基于此文字,衍生出了线形文字B,后来被现代人破译了,但里面也只字未提“米诺斯”。
可是,他们还是管这个文明叫“米诺斯文明”,而且时间被定位为约5000年至3450年前(文字出现于约3800年前)。
而且,当时的古城实在太多,谁知道中原地区的哪个类型遗存是“夏”呢?
比如这座古城,始建于4600年前(龙山时代),沿用到了汉朝以后。这里就是传说中的“轩辕丘”所在——新密古城寨遗址。
而根据记载,大禹世系是这样的:
黄帝-昌意-韩流-颛顼-鲧-禹
《古本竹书纪年》又说:
黄帝至禹为世三十
那么,这里,大禹也有可能住过呀!
这就是古城寨古城,一座龙山时代古城,由于保存得太完好,甚至被当做了周朝的古城!
有5层楼高,采用小块版筑的技术,得以历经5千年岁月而依然雄伟壮丽。
图片来自于水印
城墙剖面!
古城鸟瞰
最后,给大家献上一只金蟾宝宝,来自3700年前的凝视
别特么忘了点赞哦!(。ò ∀ ó。)
其实还有4000年前的,陶寺遗址的:
………………以上为201809的答案………………
没想到这个答案这么受欢迎,感觉考古和古史的话题一直都很小众,不过去年9月份的回答能受到接近4千人的关注,我还是非常兴奋的啊!
今日得宽裕,浏览了前面几个答案,其实,大家也不必对“夏朝文字”出土太过悲观,如同楼上的专业从业者的回答,世上无难事,只要肯登攀,那个时代如果存在,我们就必然找到蛛丝马迹,这点毫无疑问,夏朝的存在,我个人认为是板上钉钉的事,跑不掉的!没理由从西周一直到秦汉这接近1000年的时光里,一群读书人锲而不舍地去编造一个弥天大谎吧!
正如甲骨四堂之一王国维先生的观点:由殷周世系之确实因之,推想夏后氏世系之确实,此又当然之事也。
这就是在肯定太史公的功绩了。利用地下资料与古籍记载相印证的“二重证据法”当然可以完整地推导出3600年前那个神秘王朝的存在!
我们相信夏代史存在文字的,这点已由出土的无数零散证据所证实,缺乏的只是像甲骨文这种大批量高度集中地出土罢了。
从二里头卜骨的出土不难看出,当时是有甲骨占卜的习俗的,但是刻辞在上面的习俗还没有形成,不过用甲骨占卜的习俗却是很古老的,早到8000多年前的贾湖遗址近的也有4300年前的石峁遗址!
这就是新密黄寨遗址出土的二里头文化二期刻辞,可以说和之前大家看到的那些“陶文符号”像文字太多了,而且也和甲骨文太像了!
但唯一的缺点就是“少”,少就不成体系,不成体系就不能断定它“肯定”是文字
前面那个字上面像甲骨文“羊”字的上半部分,下面则像一个“八”字,个人猜测应该是某个专有名词。
而后面那个字就太明白了,凡是对甲骨文有所深入的人,第一个反应我觉得都是“民”字!不过也有一些学者认为那是“夏”字,在我看来,这个判断,不无存在感情因素的判断在里面。但终究后一个符号,我个人觉得更像“民”字,组合起来应该是“某民”或者“民某”
无论如何,找到当时的文字,并证明“夏朝”存在的可能性是有的,比如像甲骨文一样,找到并证明了从约4000多年前的高祖夒、兕、河等一直到3050年前的帝辛之前的世系,只不过“能否找到”的可能性的“高低”,我认为在没有证明这个言论以前所下的断言,其实都是美好愿景的一个猜测而已了!
………………201906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