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献忠入主四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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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张献忠入主四川
2021-05-28 18:55 来源：澎湃新闻·澎湃号·湃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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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创 黑曼巴 历史心发现崇祯十六年（1643年），北至黄河，南到湖广，西至陕西、四川，东到安徽，都成了农民军肆虐的地区。湖广、江西，是明王朝“江南财赋之地”。南京是明王朝的陪都。所以明政府急命凤阳巡抚马士英率重兵扼守长江下游；命南京兵部尚书史可法即刻训练水陆新军，保卫南京；又调主力左良玉率部入驻。明朝的这一部署，让张献忠无法向江南发展。

十二月，李自成正在陕西攻城略地，筹建大顺政府，吸引着明政府的注意力。张献忠率部回到荆州，与老回回马守应重修旧好，联合作战，进一步增强了实力。这时两支部队合起来，号称60万人。明湖广监军黄澍对其下一步如何行动忧心忡忡，既害怕袭击南京，又担心汉阳不守，更为入川忧虑。此时，在川东防守的明主将是已被撤职的四川巡抚陈士奇，暂留重庆，不在其位，难谋其政。新任四川巡抚龙文光还在川北，未能到任，加以粮饷匮乏，士气低落，作为川东门户的十三隘口防务极为薄弱。为此，张献忠决定再次入川。崇祯十七年（1644年）正月，正当李自成在西安隆重庆祝大顺政府成立与挥师东进，直逼京师之际，张献忠的部队在几乎没有遇到什么阻力的情况下，再次进入四川，攻占夔州，直抵万县。

此时，李自成的实力与声望都在张献忠之上，但张献忠对李自成这一切打心眼里不服。张献忠何去何从？他与他的谋士们在认真地思考，通过对形势的分析判断，迅速作出选择。曾经考虑率兵南下，在江南地区创建基业，由于充分估计到向长江下游地区发展的难度，此种情形，与李自成在襄阳的战略决策颇有相似之处，最后决定入川建国立业。

这一决策的制定是经过集体讨论作出的。谋士汪兆龄对当时形势的分析是：“江南不可作为建国立业的基地。若欲改号正位，养威蓄锐，莫如秦、蜀。然而欲取秦，必先得蜀以为根本。先固根本，然后北伐，四征天下，即可夺取天下。”张献忠还是下不了决心。究竟如何为好？汪兆龄提出：“可用占卜来决定。今大王既然疑而未决，臣请占卜。”张很赞成这一做法。于是，由汪进行占卜。他先以下江南事进行占卜，不吉；继以上西蜀事占卜，大吉。汪说：“人心固合天意也。请王不要再怀疑了。”这是无奈的选择，可也包含着合理的因素。诚然，江南经济发达，是国家的经济重心，财政的主要来源。晚明以来，虽然也有过战乱，但都是短暂的，商品经济还保持着良好的发展势头。南京是明朝的第二都城，有着与北京相同的中央机构设置，集中有大批高级官员，又有相当数量的重兵防守。这些都是它的优点。对张献忠来说，也有不利因素，弘光政府建立后，坚持与农民军为敌，民众对张献忠农民军的实际情况了解不多，受当局宣传影响，心存恐惧；还有江南的气候与习俗与北方有所区别。张献忠领导集团的主要成员陕西人居多，若向江南发展，地理不熟悉，生活习惯有差异。再说四川虽然位居长江上游，偏居西部，具有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号称天府之国，腹地广衍，物产丰富，交通便利，地势易守难攻，明军力量极为薄弱，再加上此前张献忠几次入川，对四川的风土人情、山川形胜有具体了解，此时李自成正在应付清兵的追逐，根本无暇过问四川军务，弘光政府犹如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哪有心思和力量过问四川军务。因而张献忠最终采纳了汪兆龄的建议，率主力部队入蜀。其出发点，在很大程度上是与李自成争雄。

张献忠在万县停下来两个月间，进行了休整，补充了给养，五月下旬，张献忠指挥部队开始投入新的战斗，兵分水陆两路，水路由忠州溯江西上，步兵在左岸，骑兵在右岸，部队在40万人以上，摆开40里长阵，浩浩荡荡，直驱重庆。为了表明自己的抱负，张献忠特意在自己船上悬起书有“澄清川岳”四个大字的黄旗，在黄葛渡登岸。都督马元利、孙可望等亦率部鼓吹于白岩渡登岸。自南贞坪沿至白节数十里之间，农民军旗帜如林。

三月中旬到五月初北京政局的变化，异乎寻常。短短一个半月，经历了三次剧变。先是十九日，李自成入京、崇祯帝自缢于煤山；继是二十八日李自成登极，三十日离京退走；接着五月二日多尔衮率领清军人京。在这三次剧变中，李自成从胜利的顶峰上跌落了下来。清军破关长驱直入，开始有组织有计划地挺进关内。北京成为争夺的焦点，国内各派政治力量正在进行重新组合。五月三日，也就是李自成退出北京的第四天，多尔衮率兵入京的第二天，福王朱由崧政府在南京宣告成立。明朝实行两京制。南京同时设立与北京相同的一整套的中央管理机构。当然实际执行机构是在北京。李自成攻克北京，摧毁了北京一整套的中央政府机构，但是南京的一套班子依然无恙。麇集在南京的明朝官绅获悉李自成攻克北京，崇祯帝自缢后，倾巢出犯，以百倍增长的仇恨，对李自成及其农民军进行合理但略有夸张的攻击，纷纷发表檄文声讨。流亡在南京的福王朱由崧是朱常洵的儿子，是万历皇帝的孙子。李自成攻克洛阳时，他从城上顺着绳子缒下，逃到汲县，寄身于潞王府，后流落到南京。崇祯帝自缢后，他在南京为旧明官绅所拥戴，登极即位，改元弘光。这个政府拥有50万军队，控制着淮河下游和长江以南的广大地区。他没有忘记李自成将他的父亲剁成肉酱与自己裸身缒城出逃的情景，对大顺恨之入骨。他企图和清政府结成联盟，“合师进讨，问罪秦中”，并且以“割地岁币”，当“唯力是视”作为条件，但是清王朝不承认这个政府。

至此，国内已有大清、大顺、弘光三个政府并存。然而，对张献忠来说，清王朝的入关以及弘光政府的建立，似乎还不是那么紧要。他一心扑在如何建国立业上，认定这是一个难得的时机。他要抓住机遇，乘虚入据四川，发展自己，实现自己据地称王的夙愿。张献忠率部进达万县西40里的湖滩，与明副将曾英相遇。马元利指挥部队奋勇冲杀，激战三日，曾英背部负伤，明军失利，沿江退走。二十六日，张夺取湖滩，接着连克石宝寨、忠县，曾英再次战败，退居距涪州(今重庆涪陵）五里之望州关，为张骑兵追击，砍伤面颊，昏倒于坡下，没有被发现，才免遭一死。张部夺取涪州。曾英与守道刘麟长溃走川南，营将赵荣贵避走川北。

六月十一日，张献忠在涪州命令部队分兵两路向重庆挺进，陆路沿南川、綦江方向前进，水路沿长江而上。川东涪州、丰州、万州（今重庆万州区）之间，烽烟如雾，草木皆兵，十七日，先头部队到达重庆下游门户的铜锣峡。重庆古称巴郡，以长江嘉陵江自朝天门合流三折而成巴字而得名。城址建于长江和嘉陵江交汇处的石山上，是川东最大的城市。两江环绕南、北、东三面，形状像一个乌龟翘尾。历史上曾叫楚州、渝州、恭州，南宋光宗即位，改恭州为重庆。城墙高达10丈，城周12里有余，有城门17个，平时九开八闭，以与九宫八卦相匹配。明朝初年，在旧城基上，建成石城，城墙均用条石砌成。素有居高临深，险扼天城之称，易守难攻。由长江溯流而上距重庆80里的猫儿峡，与距重庆40里的铜锣峡，是重庆的两道天然门户，距重庆10里的佛图关是出入重庆咽喉，而城西45里的二郎关号称佛图关的锁钥。

面对张献忠的攻势，四川巡抚陈士奇亲临城上指挥部署。陈士奇为天启进士，初任中书舍人，以懂得军事提升为右佥都御史，接替廖大奇巡抚四川，后改任提督学政。明年十二月，龙文光出任四川巡抚。李自成攻克京师的消息传至成都，陈士奇留居重庆利用自己的地位与影响，号令各府、州、县严守城池，乡村修筑寨堡互相守望，责成明将曾英、刘麟长、赵荣贵坚守涪州、梁山水路要道，调石柱土司秦良玉统兵配合共同固守重庆。为防止水路进攻，他将长江南岸和嘉陵江北岸的船只全部集中到重庆城边，以切断通往重庆的水上交通。鉴于铜锣峡和佛图关地理位置的重要，他特置重兵把守，并且告诫守军将士，一定要坚守铜锣峡，强调只要守住铜锣峡，就可保重庆安然无恙；还要守住佛图关，使农民军无法从陆路上接近重庆。

张献忠深知拿下重庆并非易事。当先头部队到达铜锣峡后，他没有命令部队强攻，因为这里有重兵把守。如果强攻，即使取胜，付出的代价将是惨重的。为了取得理想效果，他随机应变，命令水师部队摆出攻打铜锣峡的架势，缓缓行进，以牵制敌军主力。自己率领精锐骑兵走陆路穿越山岭，在长江南岸登陆。由大兴场出发，一日夜疾驰150里，拿下重庆上游的江津县。在江津收缴了官军的船只，顺流而下，第二天，即十7日，出其不意地出现在重庆的门户猫儿峡。这里明军几乎没有什么防备。接着，不到半天时间，又突然出现在重庆与佛图关之间的菜园坝，拦腰截断通往重庆的交通要道。佛图关的守军发现张献忠已占据菜园坝，顿时大乱，仓皇弃关向城内逃跑。张献忠乘虚而入，顺利攻取佛图关，控制了出入重庆的咽喉。消息传到铜锣峡，守军心乱如麻，惊恐不已。重庆城内更是混乱不堪。巡抚陈士奇下令关闭城门，要求诸将严防死守，做好迎击的各种准备。张献忠率部来到重庆城下，按照他攻城的一贯做法，先行劝降，派出骑兵绕城向城上守军喊话，劝他们投降；又派将士化装易服潜入城内，在官军中进行说服动员工作，告诉他们只要投降，即可确保生命安全；如果拒绝投降，克城后即予严惩，老幼不留。并且向城内百姓申明大西军攻城的动机：“暂取巴蜀为根，然后兴师平定天下。”守城的陈士奇拒绝接受，并且杀害入城劝降的大西军政人员。于是，张献忠命令部队做好攻城的准备，派遣将士仔细观察地势，了解城内防守情形，选择突破口，侦知南纪门城下土层可以挖掘地道后，马上命令部队转移主攻目标，放弃佛图关而来攻南纪门，士兵们掘墓取棺木板材以当矢石，采取穴城法在城下进行挖掘，迅速发现此地段城墙建造牢固非凡，城基是用岩石堆砌而成，无法挖掘坑道，施行爆破；再加上城墙太高，守军火力猛烈，火石、流木、沸油并用，用云梯靠近攀登难度很大。为此，要求士兵继续扩大侦察范围，尽快找到薄弱环节地段作为目标，没过多久，找到了新的突破点，那就是在通远门城下发现了土层可以挖掘坑道。张献忠立即下令将攻城的重点转向通远门，义军勇士们冒着敌人的炮火袭击，顶着木板做掩护，接近城根，开挖地道，经过一昼夜的苦战，坑道挖成；士兵们又用大圆木将中心挖空，内装火药，用铁皮包装，填入火药千斤，置于坑道之中，准备爆破。

二十一日夜，张献忠一声令下，坑道点火爆破。顿时，重庆上空火光冲天，爆炸声震天动地，烈焰四起，通远门转角城墙被炸开10余丈，守卫在这里的明副将卞显爵被炸得粉身碎骨。二十二日，大西军像潮水般涌进，号称天险的重庆，落在大西军手中。从攻城到克城，只用了6天时间。

张攻入重庆后，逮捕了来自陕西的明瑞王朱常浩及其大批随从、四川巡抚陈士奇、关南兵备副使陈薰、重庆知府王行俭等官员。张献忠在重庆校场召开公审大会，当众宣布他们的罪行，并在教场处死。在处决朱常浩时，突然狂风大作，天空乌云飞起，电闪雷鸣，有人说这是天象示警，不让杀朱常浩。张献忠斩钉截铁地说：“老子杀人，与天事何干！”并且下令将士对天开炮。这里炮声一响，霎时间，竟然云散天晴。这是不是偶然巧合，人们自有分说，也不必真究。相传张没收府道衙门与瑞王府库存银62万两，离去时能带走的带走，不能带走的金银珠宝全都倒入石门上道磁口的九石缸中。

据有重庆是大西军在四川建国立业的一个步骤。张献忠夺取重庆后，命令部队继续乘胜推进。为了扩大战果，张献忠发布“招降牌”，通告各州县，号召官绅归附，但能杀王府、乡绅，封府库以待义军者，则秋毫无犯；拒不投降负隅顽抗者，则发兵围攻，克城之后，杀无赦。因而，所到之处，纷纷开城迎降。

张献忠夺取重庆后，留刘廷举在城驻防守御，自己带领部队3.7万余人分水陆两路向成都等地推进。都督马元利率众3万为陆路前锋，都督温玉洁率水军沿长江逆流而上，没有遇到什么阻力，三日到达江津，迅速到达川南军事重镇泸州。为争取守将罗于莘投降，温玉洁派出代表入城谈判，遭到守将罗于莘的拒绝，于是开始武力攻打。守军故意打开城门诱使张军入城，打个措手不及。温玉洁失于警惕，率部入城时遭到突然袭击，不幸被俘遇难。第二天，张献忠亲自率兵前来攻打泸州，击溃守敌，一举克城，罗于莘与抚标参将徐明蛟、下川南道副使黄谏卿等被处死。至此，川南、川西、南嘉、定州、宜宾、南溪、富顺、荣县、夹江、洪雅等47州县都为张某所占有。

张献忠率部继续出击，分水陆两路向省城成都进发，声势浩大，沿途得到人民的支持与响应，如新都县知县潜逃乡间，被农民捉住，解送至张献忠军营。射洪的百姓见张献忠部队来到，打开城门迎接。农民军迅速占有永川、荣昌、内江、资中、资阳、简州等地，完成了对成都的包围。

七月二十四日，张献忠向成都蜀王发出通牒，勒令他投降。蜀王看到这份通牒，吓得魂不附体。

成都古称龟城。初建于秦，方广7里，周长12里，高1.7丈。历来为兵家必争之地。也是难以攻占的重镇。在汉武帝时，成都已分东西两部分，东为太城，西为少城，开设18门。明代这里是四川省城，是四川的政治、经济与军事中心，又是蜀王藩府所在地。蜀王是朱元璋的第十一子，名叫朱椿。此时的蜀王是朱至澍，过着骄奢淫逸的生活。新任四川巡抚龙文光与总兵刘佳胤带着拼凑起来的3000人马星夜从顺德赶到成都驻防，又调集威茂道兵前来增援，合起来官兵不满万人。守城部署还没有定下来，城中诸王与大姓中有半数都已逃出城外。成都守军严重缺粮。当时城内真正拥有粮食的是蜀王朱至澍。巡按御史刘之勃不忍心看到军兵无粮的惨状，率领部分官员前往蜀王府，恳请蜀王拿出钱粮来救急。朱至澍硬是一毛不拔。回答说：我的府库里钱粮有限，只有承运殿房子一所，老先生你们拆去变卖吧！刘气愤道：殿下的承运殿无人买得起，唯有李自成才是买主。这时候，也有人提议将军饷分摊给各个郡王与乡绅，可惜城内的郡王及乡绅们多数已逃离成都避难他处。大西军直逼成都，成都县令吴继善写信给他，陈述危急之势，说为殿下设想，宜召集境内各官共谋商议，发帑金不瞻戍卒，散朽粟以慰饥氓，出明禁绝厮养苍头，蠲积赋以免流离沟，募民兵以守隘，结夷目以资援，政教内修，声势外震，则可易危为安，转祸为福，若不这样，蜀事莫知所终也。这时，蜀王真着急了，表示愿意拿出银子3万两给守城军兵，又发布悬赏告示，凡能守城修城堞者受赏，可是民众信不过他，结果没有一人响应。

八月一日，成都狂风大作，雷雨交加，间有冰雹，蜀王府的寝殿被雷击中，城内兵民惊恐不安。第二天，张军到达距成都80里的大面铺。五日，张献忠集中20个营的兵力包围成都，利用沿途缴获官军的旗帜，选派部下化装成官军，先期进入城内，又趁新任巡抚龙文光率部入城之际，让将士化装成援军混入，龙文光真假不能辨别，也就随同龙文光的部队进入城内。还有一些义军士兵化装成乞丐、医生、卜卦人以及商贾，杂入进进出出的市民人群中一并进入城内，住进大慈寺、延庆寺，了解敌情，充作内应。同时，派人入城劝降，龙文光、刘之勃态度顽强，拒绝接受，甚至杀掉前来劝降的官员。

张献忠兵临成都城下，明总兵刘佳允率兵出城与战，遭到迎头痛击，落荒而逃，至浣花溪投水自杀。游击杨展又率部出战，不多久便逃回城内，闭门不出。

七日，张献忠号令围城部队向成都展开猛攻。原打算用云梯登城，当张部士兵抬着云梯靠近城墙时，遇到城内守军拼命阻击，炮火猛烈，无法接近。于是，改变方式，让部队中老弱万余人，于城外虚张声势，摇旗呐喊，故作攻城的姿态，另外组织士兵用土填充护城河一段，使士兵能够到达城根，在西北竖立一里多长的排栅，并在排栅外挖掘地道。成都城墙虽然高厚，但城基都是泥土，挖起来相对较为容易。由于军民同心协力，一昼夜之间，一条几百丈长的地道挖成，直通城墙根基，这个地道内可填入火药万余斤。

九日，大雨不止。拂晓，张献忠下令进行火药爆破。按照城北钟鼓楼上点燃火光的信号，士兵点火，一声巨响，烈焰腾空而起，砖石乱飞，北城炸裂10余丈，守军抱头鼠窜，义军从缺口处冲进城内。龙文光眼看难以守城，便急忙派人到灌县将都江堰挖开，让江水注入锦江，溢满城壕，妄图以此保住成都。但他没有想到的是，张献忠已经派出将士，先其到达灌县都江堰，捕杀了执行这一谋划的县尉赵嘉炜，推迟了他们预定的放水时间，在堰水还没有到达成都之前，张军就里应外合，夺取了成都。蜀王朱至澍与周妃在城破那天中午以自缢于端和殿结束了性命。农民军进入成都后，逮捕了巡抚龙文光、巡按御史刘之勃、分巡四川副使张继孟、成都推官刘士斗、华阳知县沈云祚、蜀府长史郑安民等军政官员。刘之勃与张献忠是同乡，张劝他归附，刘破口大骂，献忠给他衣帽，即当面碎毁，献忠以金杯敬酒，他迎面打摔在地上。勉强留职他数日，见他以绝食抗拒，毫不回心转意，才决定将他绑缚于蜀王端礼门外，乱箭射死。

至此，张献忠完全控制了四川，开始了他的北上争霸中原的战斗。而四川这一古来称道的天府之国，则将遭到前所未有的空前劫难。

原标题：《这一年，张献忠入主四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