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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黛玉伤心气恼的无情燕子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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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8-21 08:12:48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令黛玉伤心气恼的无情燕子是谁 liuhuirong 2023-04-08 发表于湖北  |  21阅读  |  1转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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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隐史》上下两册,天猫淘宝当当京东等均有售,全本230集已上线喜马拉雅听书,首度揭开明朝灭亡的真相

2021年1月11日,研读《红楼梦》已经过去了整整五年,一千八百多个日日夜夜,是言说不尽的辛劳求索,无法割舍,因为真相太可贵;提笔难书,因为真相太沉重,如己巳之变的个中秘密、又如崇祯南迁不成的背后隐情,等等等等,只有朱慈炤的《红楼梦》才能向世人揭示这些被精心掩盖起来的明亡真相,感谢大家的长久关注,我将继续努力!
在今天这个特别的日子里,我就来好好说说《红楼梦》中众多谜团所指向的那个重要人物。
黛玉的《葬花吟》中有一句令人印象深刻的“梁间燕子太无情”,这“梁间燕子”究竟是谁?又是为何令黛玉伤心气恼的呢?要想知道这个秘密,就要好好了解一下连接史湘云与卫若兰的那只又大又有文采的金麒麟。我在第一部书中已经解密过:这只金麒麟不是一般人,而是满清官修《明史》幕后撰修者——黄宗羲。
黄宗羲出生于余姚的竹桥黄氏,明朝洪武初年,为了逃避征兵,黄家改姓为王,到了成化年间,家族中出了几位达官显宦,如南国子监祭酒黄殉、提学使黄韶,经他们联名向朝廷申请,才又恢复黄姓曹国庆《旷世大儒— 黄宗羲》,后来的万历皇帝的皇后王喜姐就是黄宗羲的同族,只不过王喜姐家那一支没有改回原姓。
黄家是当地的名门望族,黄宗羲的母亲梦见麒麟入怀而生下了他,因此给他的乳名就是一个“麟”字。虽然是麒麟投胎,但黄宗羲从小并无过人天赋,不过他的父亲黄尊素可不是普通人,而是东林党大搞党争的核心人员,天启三年,黄尊素被任命为都察院做山东道监察御史,黄尊素带着家人来到北京作官,而黄家在北京的府邸从此成为东林党的固定会面处,黄尊素也因为善于策划而被称为东林党智囊,因此,耳濡目染的黄宗羲自小就深受东林党党争的影响。凭借自己在东林党内的重要地位,黄尊素通过自己的东林党关系网,具体就是通过冯元彪的门路请托嵊县知县邓锡蕃,天启三年,十四岁的黄宗羲轻松取得了别人七老八十都难以考得的生员资格,这种通过走后门获得生员身份的事,黄宗羲自己在崇祯年间至少做过两次,一次是帮助自己的四弟黄宗辕、一次是帮助好朋友卓大丙李洁非,《天崩地解:黄宗羲传》。
天启五年,黄尊素让黄宗羲拜刘宗周为师。后黄尊素死在天启诏狱中时,黄宗羲十七岁。两年后,崇祯皇帝即位,黄宗羲带着经过著名山人陈继儒指点过的疏章前往京城替父鸣冤。崇祯登基后除灭阉党、优抚东林党,黄宗羲通过四下活动,在合肥金光辰、江西万时华、泰州李清等人的鼎力相助下,使父亲黄尊素获赠大中大夫太仆寺卿,正三品,予祭葬,赐葬费白银三百两,祖、父如所赠官,荫子一人曹国庆《旷世大儒— 黄宗羲》。
崇祯元年五月,刑部两次会审阉党余孽。第一次会审许显纯、崔应元等时,黄宗羲用袖中所藏铁锥猛刺许显纯,使之流血遍体,又殴打崔应元,拔其胡须,而后又进入诏狱棰杀狱卒颜咨和叶文仲两人,可谓凶悍异常。六月,复审太监李实、李永贞,黄宗羲再次拿出铁锥猛刺李实。黄宗羲屡屡成功携带凶器在刑部的公堂之上和皇帝的诏狱之中行凶伤人,没有东林党提供便利是根本不可能实现的。黄宗羲一而再、再而三干预司法、行凶杀人,不但没有受到任何惩办,反而获得了崇祯皇帝的嘉许,称其为“忠臣孤子,甚恻朕怀。”《清史稿???? 黄宗羲传》,不得不说,大明的律法到了崇祯和东林党的手里彻底变成了笑话。
崇祯年间,黄宗羲四次参加乡试,但均未能考取,因此连个举人的功名都没有。李洁非先生发现:身为普通生员的黄宗羲享受的居然是国子监监生的特殊待遇,明朝的两直隶的科举名额比其他各省至少高百分之三十,堪比目下高考北京、上海两地在录取比例上的优势。明朝的北京、南京各有一处国子监,只有国子监太学学生才可以选择原籍或顺天、应天两府中的一个为参加考试地点,黄宗羲能够例外,应该是走了国子监丞韩上桂的后门,因为黄宗羲的叔父黄等素跟韩上桂是隔墙邻居,黄宗羲还跟着韩上桂学诗法李洁非《天崩地解:黄宗羲传》。但即便享受着国子监监生的特殊待遇,黄宗羲还是屡试不中,这是因为考举人毕竟不同于考生员,就算有关系也要有相当的文才才行,当时的黄宗羲并没有显示出多高的文才,落选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当时的黄宗羲最著名的事迹就是参与复社的签名《留都防乱公揭》驱逐阮大铖。
顺治二年(1645年),黄宗羲同二弟、三弟一起召集了黄竹浦数百青壮年组建“世忠营”武装抵抗清军,不久失败,后黄宗羲于顺治六年六月追随南明鲁王,并被任命为监察御史,两个月后的八月,清廷为扑灭抵抗运动,颁发诏令,要求“以胜国遗民不顺命者,录其家口以闻”,黄宗羲为了让老母不受牵累,离开义军返家,隐居于四明山中。
顺治八年(1651年)的舟山陷落和1659年郑成功反攻南京的失败令黄宗羲彻底失去了抗清的斗志,这成为黄宗羲人生中的转折点,不仅是他思想上的转折点,也是他学问上的转折点,因为认为反清不可能成功,黄宗羲开始专心于讲学收徒和著书立说,他的学术成就从此开始建立起来。也是在这一时期,黄宗羲结交了吕留良。黄宗羲长吕留良19岁,吕留良对黄宗羲十分敬重钦慕,甚至在黄宗炎把黄宗羲介绍给他认识的时候还不敢与之为友,最后在黄宗炎和高旦中的极力坚持下,吕留良这才开始同黄宗羲交往,两人互相欣赏,交往密切。吕留良还写诗《赠余姚黄太冲》,其中写道“绝学今时已荡然,与君一一论真诠”,表明他与黄宗羲结交的目的就是为了共同事业和切磋学问。
为了从经济上扶助黄宗羲,康熙二年(1663年)四月,吕留良请黄宗羲到自己家的梅花阁教其子弟读书,黄宗羲于是开始在吕家作家庭教师,一直作到康熙五年(1666年),这四年中,两人一起唱和访友,关系甚是融洽。
但在康熙五年吕留良放弃诸生即秀才出身,公然表示了与清廷的不合作态度后,黄宗羲的行为开始出现变化,两人的关系由此开始出现裂痕,并很快彻底决裂。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呢?
首先是黄宗羲在合伙购买绍兴祁氏藏书一事上欺骗吕留良。祁氏是东林党名臣祁彪佳的父亲祁承爜,是晚明的大藏书家,弘光政权覆灭后,祁彪佳自尽殉国,其子弟因为牵连抗清,或死或放,祁家败落涣散,不得不低价处理藏书。爱书的吕留良得知后拿出三千两银子委托黄宗羲前去购买,黄宗羲对祁氏藏书心仪已久,于是以束脩入股,即吕留良雇用他担任西席时付给他的拜师费,数额自然不多,因此购书的资金其实主要是吕留良的三千两银子,但黄宗羲却利用吕留良对他的信任,将购得的藏书中的“奇秘难得” 的“精华”善本隐匿下来陆陇其《三鱼堂日记》:黄梨洲……尝为东庄买旧书于绍兴,多以善本自与。,仅交给吕留良一些没什么价值的散乱书籍全祖望《小山堂藏书记》:旷园之书,其精华归于南雷,其奇零归于石门。。
其次是黄宗羲在刻印《刘宗周遗书》一事上玩弄吕留良。吕留良想将《刘宗周遗书》编刻出来,于是拿出三百两银子找黄宗羲合作。问题来了,刘宗周的学生众多,黄宗羲从学时间较晚,而且并不出众,吕留良为什么偏偏要找黄宗羲呢?难道仅仅是为了照顾朋友么?当然不是,出版《刘宗周遗书》是重大的学术任务,吕留良是非常严肃对待的,之所以非黄宗羲不可,是因为黄宗羲将次女嫁给了刘宗周的孙子茂林,凭借着姻亲之好,黄宗羲得以在业师去世以后,“从其家搜得遗书,乃大阐其说,而公之学问才思复足以通畅之”《黄梨洲先生年谱》康熙七年丁未条。黄宗羲也因此以蕺山真传自居,他的学术代表作《明儒学案》便是以蕺山思想作为纲领的曹国庆《旷世大儒— 黄宗羲》。
可是黄宗羲拿了吕留良的银子后并没有刻书,而是带着自己誊录好的刘宗周遗著跑去找清廷官员姜希辙,请姜希辙出资刻印。这又是为什么呢?
黄宗羲最著名的作品就是写于顺治十八年(1661年)、完成于康熙元年(1667年)的《明夷待访录》,这个书名用意很深,“明夷”是《周易》六十四卦中第三十六卦之卦名,表意是日之没于地下;隐喻之意便是贤明之人因逢暗主而被贬抑、迫害,不能伸张政见。《明夷待访录·题辞》中写:“吾虽老矣,如箕子之见访,或庶几矣。岂因'夷之初旦,明而未融’,遂密其言也!” 黄宗羲在此使用了“箕子诏访”的历史典故,自比殷商时的箕子,箕子因为劝谏纣王而被迫害,周武王伐纣后,拜访箕子并向他请教,箕子于是将自己的治国策略贡献给武王,黄宗羲借这个题目暗示自己的治国兴邦的政治才能因为政治昏暗而无法施展,期望能够有贤明的君主像周武王对箕子一样拜访重用他。对于黄宗羲期望等待的贤明君主,无论是黄宗羲的朋友吕留良、还是黄宗羲的私淑弟子全祖望都认为黄宗羲等待的是清朝统治者,吕留良还因此而斥责黄宗羲“蛟龙变蝌蚪”孔定芳在《明遗民的“后王”理想及其恢复期待》,《西南师范大学学报:人文社科版》2006 年第 3 期。由此来看,黄宗羲早在顺治十八年就已经有了投靠满清的念头,只是碍于要保持自己的清高的明遗民的姿态而找不到合适的借口与清廷官员接触罢了。
最终,姜希辙成为了黄宗羲打开局面的突破口,这是因为姜希辙也是刘宗周的弟子,于康熙元年(1662年)回籍待缺,但黄宗羲一直找不到好的名头与之交往,直接找上门去不一定受人待见,而吕留良刻印《刘宗周遗书》的决定让黄宗羲有了一个好主意,黄宗羲于是劝姜希辙出资刻印已经由自己誊录好的《刘宗周遗书》,毫不费力就能享受《刘宗周遗书》出版人的名誉,作为刘宗周弟子的姜希辙对黄宗羲如此贴心周到的提议自然十分乐意,立刻操办完成。
靠着同为刘宗周弟子的同门之谊,更靠着刻印《刘宗周遗书》的合作,黄宗羲成功攀附上了姜希辙,并从此打开了他同清廷官员们交往的门路。可是白拿了吕留良三百两银子,这么一大笔钱总要给一个交代,黄宗羲于是将吕留良的名字以“后学”身份列为校勘者之一,以此糊弄吕留良。吕留良的《后耦耕诗》十首中的第七首中的“青火竹窗誊副本,白头兰幕出新书”句便指此事,严鸿逵注曰:“此专为太冲作也……是年又馆于宁波姜希辙家,悉出其所手录书以求媚”。卞僧慧《吕留良年谱长编》
在购书和刻书两件事上接连被黄宗羲坑骗,自然让吕留良十分愤怒,但在吕留良心中,贪财好利不过是小事,他看重的是黄宗羲心怀故国的大节,两人的共识和交情远重于三千三百两银子,更何况吕留良同黄宗羲的二弟黄宗炎又是至交好友,因此念及情面,并未深究,但随后发生的黄宗羲不告而别、转投姜家一事彻底让吕留良对黄宗羲寒了心。
康熙六年(1667年)的正月过后,二月,黄宗羲开始正式执教于姜希辙家,同时还与姜希辙、张应鳌一起积极筹备恢复刘宗周讲过学的证人书院,为了讨好清廷官员姜希辙,黄宗羲还时不时地对不与清廷合作的吕留良进行污蔑诋毁。而这一切,吕留良完全被蒙在鼓里,依然在家里的梅花阁中傻傻地等待黄宗羲前来教书,结果左等也不来、右等也不来,四处辗转打听后,吕留良终于获知实情,十分气恼,气的是黄宗羲即使不愿来教书,也不该不同自己这个东家打个招呼,“汝居得所我亦喜,何子不复相过语”,恼的是黄宗羲为了献媚讨好新主而中伤诋毁自己,“故人诬诋余于现者之家”,又气又恼之下,吕留良于是作诗《问燕》和《燕答》, 自比“穷檐”,而以舍穷檐而居雕梁的燕子来暗喻投靠清廷新贵的黄宗羲王俊义《全祖望《小心堂祁氏遗书记》有涉吕、黄关系史实辨正》。
《问燕》中写:“从来期汝二月天,杏花雨点杨花烟。朝窗夕窗相对语,不与俗物相周旋。哺食唶华同护惜,点茵汙帽恣狼藉。寒堂无伴老影孤,满眼春风慰萧寂。何图今岁得雕梁,翻然一饱成飞飏。老巢当位占高栋,群雏分户泥生香。汝居得所我亦喜,何子不复相过语。呢喃闻汝向雕梁,咒尽穷檐不堪处。寄声留取当时面,黄姑织女犹相见。雕梁久住过穷檐,尚有突栾窠一片。我闻人苦不知足,天下雕梁难更仆。明年莫更绕天飞,又咒华堂当茅屋。”
而《燕答》则以燕子自白的方式,揭露黄宗羲的嫌贫爱富和趋炎附势:“畴昔置我虚斋里,茶烟香缕清如水。敢道周旋何日忘,顾我所思岂在是。投林择深木择荣,安能郁郁久居此。况君避世益荒寒,庭院无多帘箔单。瘦圃无花衔不得,破巢欲补愁泥干。昨夜侯家歌吹发,先放双飞入珠幕。贵人头上坐听看,羡杀笼鹦与屏雀。老来爱雏过爱身,常恐失足寻常人。新巢喜得依王谢,千门万户终不贫。自古恶宾胜旧友,世情如是君知否。但愿故人办得侯家官与屋,依旧呼雏梁上宿。”《吕晚村诗。梦觉集》
吕留良的弟子严鸿逵在诗后的注解中清楚写道:“此以下三诗皆为太冲作也。凡浙东之馆浙西者,皆必以二月到馆,又其轻薄情事者有与燕适相类者,故借以为喻。盖自丙午子即吕留良弃诸生,太冲次年便去,而馆于宁波姜定庵家,所以诬诋子者无所不至。此《问燕》、《燕答》之所为作也。”卞僧慧《吕留良年谱长编》原本有才、有钱、有声望、有功名的吕留良是黄宗羲热衷结交的对象,但是当吕留良放弃功名得罪了清政府后,黄宗羲就立刻改换了嘴脸。
后来发生的《高旦中墓志铭》事件,更是引发了吕留良对黄宗羲的极度不满。高旦中是远近闻名的名医,他家是宁波望族,十分富有,本不必行医,但为了资助抗清事业和人士,高旦中不但倾尽家产,而且还不辞辛苦地坚持行医以筹集资金,很多年里,黄宗羲兄弟完全是靠高旦中行医而存活。对于黄宗羲兄弟来说,高旦中不仅是挚友,更对他们有大恩,不但长期以行医接济他们,而且数次救他们于危难之中。高旦中的女儿与吕留良第四子订有婚约,但因多年行义,高旦中最后终至一贫如洗,于是写信给吕留良:“某病甚将死,家贫,吾女恐不足以辱君子,请辞。”竟因为太穷,备不起嫁妆,主动请求退婚,吕留良拒绝了。康熙九年(1670年),高旦中不幸去世, “死之日,贫不能备葬。孤寒啼饥,无或过而问者”。高旦中后人请黄宗羲写《墓志铭》,黄宗羲竟然在铭文中对高旦中大加贬低,说高旦中医术不精,还说高旦中不应该为行医疏怠学问,黄宗羲也不想想,如果不是高旦中靠着行医接济救助于他,他早就饿死了。黄宗羲如此尖酸刻薄、忘恩负义,令吕留良十分恼怒,在吕留良的阻拦下,黄宗羲写的《高旦中墓志铭》才没有被刻出来。李洁非《天崩地解:黄宗羲传》此事之后,吕留良与黄宗羲彻底绝交。
黄宗羲自己在清廷官员家任教还不够,还又请求姜希辙推荐其子到户部右侍郎周亮工家任教,吕留良获知此事后,作《管襄指示近作有梦伯夷求太公书荐子仕周诗戏和之》:“顿首复顿首,尻高肩压肘。俯问此何人,墨胎孤竹后(指宁死不食周粟的伯夷)。”《吕晚村先生文集》讥讽自我标榜明遗民的黄宗羲对清廷官员姜希辙磕头跪拜、阿谀奉迎的不堪模样。
吕留良还在《与魏方公书》中记录了黄宗羲的另一桩丑事。黄宗羲为了让自己的二儿子黄百家和三儿子黄百学获得清朝的生员资格,于是央求本省的某权势者帮忙,黄宗羲作这种事是个“老手”,早在崇祯朝,他便替弟弟和熟人的生员出身做过请托,眼下不同无非在于,所请托和谋取的乃是清朝的生员出身。但这位清廷的贵人办事有些马虎,竟将黄宗羲儿子的名和字记错了,不过在黄宗羲的眼中,这清朝生员的资格比名字重要多了,于是将错就错,将二儿子以字代名改作“正谊”,而将三儿子的名字从“百学”改为“百家”。李洁非先生查黄宗羲家谱,黄炳垕《年谱》所列《世系图》后发现:黄宗羲的三个儿子的名字从原本的百药、百家、百学变成了百药、正谊、百家,“百家”这个原本是第二子的名字被变更为第三子的名字李洁非,《天崩地解:黄宗羲传》叁壹 余波,这一突兀的改变与吕留良的《与魏方公书》中所写完全一致。
康熙十四年十月,黄宗羲又想与名望日高的吕留良复交,于是派遣儿子黄百家“持书及诗扇三首来索文”,吕留良于是作《黄太冲书来三诗见怀,依韵答之》,其中以“王通弟子麒麟早”讥讽黄宗羲的甬上证人书院的弟子陈紫芝、董允璘、范光阳、仇兆鳌等纷纷中举成为朝廷新贵,并以“惭愧赏音重鼓动,枯桐久已断声闻”、“知君自定千年业,那许余人妄勘磨” 拒绝了黄宗羲的示好《吕晚村诗·零星稿》。
与吕留良主动放弃清朝的出身和功名、并劝说儿子不要参加清朝的科考相比,两人在道德操守上完全判若云泥。黄宗羲表面上不肯出仕清廷,但实际上却是一心名利,不但剃发易服,与清廷官员汤斌、李士祯、叶方蔼等频繁往来,在宁波姜定庵、海昌许三礼等清廷官员家教书,为清廷官吏作了不少文章,而且还与清廷官员们合作开办证人书院,积极为清廷培养科举人才。与黄宗羲交往的清廷官员中,徐乾学官声尤为不佳、揽权纳贿、草菅人命,黄宗羲却与其交往深厚,黄宗羲在为人撰写的碑铭传状和给友人的书信中,不但使用康熙的年号,称清朝为“国朝”、“本朝”,称清军为“王师”,还赞誉康熙皇帝为“圣主”、“圣天子”,并希望“庶几同学之士,共起讲堂,以赞右文之治”黄宗羲《董在中墓志铭》等等,因此才会有“黄梨洲晚年居乡甚不满于众口”的记载陆陇其《三鱼堂日记》卷十,王俊义《全祖望《小心堂祁氏遗书记》有涉吕、黄关系史实辨正》,即使是黄宗羲的至亲弟弟黄宗炎也对自家兄长十分鄙夷,而亲历前后变化的吕留良对黄宗羲巴结权贵、讨好清廷的作为尤为不满,并因此评价黄宗羲“蛟龙变蝌蚪”,以前抗击清军是条龙,现在献媚清廷变蝌蚪。
刘世南在《从黄宗载的遗民身份谈开去》一文中列举了几位重要学者对黄宗羲的评价,并总结道:“庞石帚、黄宗炎、朱彝尊、查慎行、孟森、萧穆、严元照、陈确、李慈铭、张履作、沈清玉诸人外,就是全祖望和近、现代的章太炎和钱穆,也认为黄宗羲晚节可讥。”黄宗羲的第七代孙黄炳垕所作《黄梨洲先生年谱》中写得十分明确:“康熙三十四年乙亥,黄氏八十六岁,七月三日逝, 疾革,谕家人以时服敛。又书《梨洲未命》一篇,有石条两根,可移至我圹前作望柱,上亥'不事王侯,持子陵之风节;诏钞著述,同虞喜之传文’”。黄宗羲要求死后穿“时服”、也就是要求穿清朝的服装下葬,而且嘱咐家人在坟墓前立上两根石柱,刻字宣传他是生活在圣朝之中的不爱当官的名士子陵、虞喜。子陵就是一代明君汉光武帝刘秀的同学好友严子陵,因为拒绝当官、不慕富贵而被后世称颂;至于虞喜之喻,刘世南先生解释得很透彻,黄宗羲是以此称颂康熙帝是“圣德钦明”,而自己则愿作“翼赞大化”、“敦励薄俗”的虞喜,其所持态度与顾炎武和王夫之完全不同。
作为黄宗羲的私淑弟子,全祖望极力为黄宗羲辩护:“若谓先生以故国遗老,不应与时人交接,以是为风节之玷,则又不然。”“是可以知先生之所以自处,固有大不可得已者。盖先生老而有母,岂得尽废甘旨之奉。但使大节无亏,固不能意避世以为洁。”全祖望:《答诸生问南雷学术贴子》,将因为不齿于黄宗羲献媚清廷而与之疏离的黄宗羲的弟弟黄宗炎说成是“性极癖,虽伯子时有不满其意者”全祖望《续甬上耆旧诗》卷三十九《寓公鹧鸪先生黄宗炎》。除此之外,全祖望还捏造了种种谣言污蔑吕留良,甚至将吕留良与黄宗羲的友人关系硬说成吕留良是黄宗羲的弟子,很多历史学者都对全祖望囿于门户之见而不分是非作了细致的批驳,如卞僧慧的《吕留良年谱长编》、王俊义的《全祖望《小心堂祁氏遗书记》有涉吕、黄关系史实辨正》等,这里就不多言了,作为一位史学家,全祖望如此不顾事实地颠倒黑白,倒也是颇得黄宗羲之风。
虽然黄宗羲在《明夷待访录。原君》中写:“古者以天下为主君为客,凡君之所毕世而经营者,为天下也”;但他并不是反对君主制,而是认为“无君则天下利不兴,害不除; 有君而君心不公也违背设君之道”,黄宗羲呼吁的是恢复“三代之法”,而不是恢复明朝的统治。在《明夷待访录》中他是将明朝作为“乱朝”来批评的,指责“有明无善政”,并将明朝灭亡的主要责任归咎于宦官专权和废除丞相,“有明之无善治,自高皇帝废丞相始也。” 《明夷待访录。置相》,这样一部贬斥明朝的书有助于清廷巩固统治,这就是《明夷待访录》没有被康熙禁毁的原因。
因为黄宗羲的合作,清廷不仅给予了黄宗羲本人极高的优待和尊崇,就连黄宗羲的家人也获得了清廷得特别重视和礼遇,李洁非在《天崩地解:黄宗羲传》中列举了几例:康熙二十五年1686,负责浙江文教的地方官王掞,“表章启、桢忠节,立'六贤讲院’,而以先忠端公为首”,并修葺祠堂,恢复祭祀。复建后五年中,共祭祀过九次,“烦有司往返四十里”;康熙二十九年1690夏,大雨导致大水,“祠屋遂沉”,“昆山三徐”联合姜希辙等诸多官员,“各出清俸”,在余姚新城南门附近另择新址重建,是更便于祭祀也,翌年建成,此时梨洲年已八十二。另外,母亲姚太夫人事迹也获入《明史.列女传》,梨洲为此所写姚氏传略得宣付史馆,这对重孝道的古人,是莫大安慰,梨洲称“是吾母屈于生,顾得伸于死,子孙当世不忘也”。
在《红楼梦》中,除了用史湘云和卫若兰的金麒麟是影射麒麟投胎的黄宗羲外,朱慈炤还多次引用了真正值得尊敬的真移民的吕留良讽刺欺世盗名的假遗民黄宗羲的典:
林黛玉《葬花吟》中悲叹“梁间燕子太无情”,这“无情的梁间燕子”就是那只令吕留良寒心的为了“雕梁”舍弃“穷檐”的燕子黄宗羲;
薛家之所以被安排住在梨花院,是因为与清廷一家亲的黄宗羲自号“梨洲老人”、“梨洲山人”,被世人称为“梨洲先生”;
李纨贪财,黄宗羲爱占小便宜,李纨的的判词:“桃李春风结子完,到头谁似一盆兰? 如冰水好空相妒,枉与他人作笑谈。” 吕留良曾以兰根、莲叶自比:“画得兰根无好土,拔来莲叶出淤泥”《迁耕瑶亭与改斋同坐次改斋韵》,吕留良是真遗民真兰花,黄宗羲却是若兰似兰的假兰。黄宗羲的字“太冲”广为人知,这是他的父亲黄尊素为他起的,黄宗羲自己起的字是“德冰”,这是他自诩自己的德行如冰一样透明纯洁,但后来呢?曾经的抗清义士变成了清廷的吹鼓手,冰化为了水,“如冰”变“水好”,最后留下的不过是令亲朋故旧唾弃的贾兰伪君子罢了。
再看看朱慈炤给薛蝌起的奇怪名字,按照常理,与薛蟠对应的名字应是是虬、螭、蛟才对,可怎么就成了根本不搭对的蝌蚪了呢?这是因为吕留良讥讽黄宗羲“蛟龙变蝌蚪”,黄宗羲本是抗击清朝的蛟龙,可惜晚节不保,投靠清廷成了蝌蚪,于是薛蛟变成了薛蝌。书中写薛蝌“闻得王仁进京,他也带了妹子随后赶来”,如果薛蝌自行入京、不跟着王仁的话,就没有拜访贾府的资格了薛蝌追赶王仁暴露出他是个有心机、善钻营的市井小人,而这一处描写正是影射黄宗羲借着刻印《刘宗周遗书》的由头顺利攀附上清廷官员姜希辙,从而成功投靠清政府的精明操作。更多详情请看《揭底薛家虫》
朱慈炤花费十年心血创作《红楼梦》的主要目的并不是为了伤时感事、吊明讽清,而是要揭批以黄宗羲为代表的东林伪史党们的无耻谎言和欺世面目,为大明王朝和华夏民族保留珍贵的明亡真相。
黄宗羲派遣爱徒万斯同代他赴京修《明史》时曾作诗《送万季野贞一北上诗》,明确表示这是为了防止落在下风,为了抢夺历史的话语霸权:“是非难下神宗后,底本谁搜烈庙终。凭君寄语书成日,纠谬须防在下风。”
如果黄宗羲同清廷合作是为了留存真相,那我将会为他辩护,相信朱慈炤也定会如此,因为这是忍辱负重,是不拘小节以成大义,可惜事实恰恰相反,黄宗羲积极同清廷合作完全是为了通过把持话语霸权而篡改历史以颠倒黑白、欺世盗名,他的成功是对公义的无耻践踏,这才逼得朱慈炤不得不花费十年辛苦,写下了“凡野史俱可毁,独此书不可毁”的《石头记》,只为批驳“满纸荒唐言”的《明史稿》,只为拆穿用话袭人的花袭人黄宗羲的满纸谎言,揭露伪若兰黄宗羲实为贾兰假遗民的不堪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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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8-21 08:33:19 | 显示全部楼层
《清史稿》·列传六十九
清史稿赵尔巽 著大中小
姜希辙余缙德格勒陈紫芝笪重光任弘嘉高层云

  沈恺曾龚翔麟高遐昌

  姜希辙,字二滨,浙江会稽人。明崇祯间举人。顺治初,除温州教授。五年,以瑞安知县缺员,令暂摄。郑成功兵来犯,攻城,希辙督民守,遇事立应。援至,破成功兵齐云江上。九年,迁直隶元城知县。畿北饥,流民至者日以万计。逃人令方严,民虑溷入为累,辄拒不予食。希辙令察非逃人,使垦县中荒田,田辟,饥民以活。善决狱,民称之。

  十五年,授工科给事中。吏得盗,自列义王孙可望家人,为买马,镶白旗丁为之因缘。希辙疏言:“可望来归本朝,湔涤不暇,尚敢收亡命相关通?身为旗丁,岂复应桀骜冒法网?夫盗有根柢,有党羽,臣请收义王家人及旗丁穷治之。”上下其疏,罪人皆抵法。国初考功法,获逃人、辟荒田、督运漕粮,皆躐等升擢。希辙疏争非政体,不当开幸进。上方严罪贪吏,吏往往曲法罚鍰。希辙疏言:“例赎杖分有力无力,所轻重不过铢两间。今乃倍五倍十,不拘成数,不应则敲朴随之。是昔以罚省刑,今以罚济刑也。”命仍如定例。

  十七年,上诏求言,希辙疏言:“臣闻君臣一德,原未尝以忧劳之任独归之君父,为人臣诿卸责地也。臣观今日积习病根,大要有二:巧於卸肩者,假详慎以行推诿;畏於任事者,饰持重以蹈委靡。请进一德之箴,为中外诸臣诫。”师自江西下广东,州县供亿繁重。南赣巡抚报曲江、始兴两知县同时自戕。希辙疏言:“大兵所集,米豆、草束、槽秬、釜镬,自所必需。然先时传檄,使之预备,供亿虽艰,何至捐偾?行兵不严,责在总督;立法不预,责在巡抚:二者必居一於是。请饬察究。”寻更历兵、礼二科。时会计法严,钱粮完欠,每项各限十分定考成,条例繁赜,有司救过不给。希辙疏请:“总归十分,以一岁之徵收,计一岁之款项,起讫既清,稽核亦便。”自此部计稍纾,有司得久任。

  康熙元年,考满,内升,回籍待缺。九年,诣京师,复授户科都给事中。具三疏:请增科员;请令巡抚得辖兵,防地方窃发;请缓奏销之期,使催科不迫。迁顺天府丞。遭父丧归。十七年,授奉天府丞。乞养母归。三十七年,卒於家。

  余缙,字仲绅,浙江诸暨人。顺治九年进士,授河南封丘知县。兵后流亡未复,弃地弥望,朝议兴屯,设道、?董之。民田徵赋,屯田徵租,租视赋为重,民弃屯不耕。府县吏急考成,以屯租散入田赋,民失业。总督李廕祖行部至县,缙导观民间困苦状,廕祖疏闻,兴屯道、?悉罢。十七年,行取授山西道御史,乞养归。起河南道御史。

  康熙初,郑成功已死,其子锦屯厦门。有议弃舟山者,缙上疏争之,略谓:“浙江三面环海,宁波尤孤悬海隅,以舟山为外籓。不知行间诸臣何所见而倡捐弃之议?江海门户,敛手委之逆竖。夫闽海祗一厦门,数万之众,环而攻之,穷年不能下。奈何以已克之舟山增其巢穴?”福建总督李率泰议迁海滨居民,缙复疏争之。略谓:“海滨之民,与贼狎处。一二冥顽贪狡,嗜厚利,通消息,以相接济者,固未必无之。但据所称排头、方田诸处,民或盗牧马,或缚穷民潜送厦门。当此两军相望,巡徼严密,虽有奸宄,安能飞渡?是其号令不肃,已可概见。”又云:“派拨舵工、水手,公然不应。海上舵工名曰“老大”,其人必少长海舟内,外洋岛屿径路,靡不熟历,而后驾风使舵,操纵自如。奈何责之素不练习之民,视同里役,横加佥派?彼即勉强应役,技既不精,心复叵测。万一变从中起,将置数十万奋戈持满之士於何地?”两疏语皆切至。  圣祖亲政,顺治间建言诸臣坐迁谪者,次第赦还,惟议及逃人不在赦例。居数年,诏宽逃人禁。缙疏请敕部察当日建言被谪诸臣,存者召还录用,殁者归葬赠恤。寻命巡视长芦盐政。以改葬乞归。二十八年,卒於家。

  缙廉而能,治事尤持正。妖人硃方旦言祸福,朝士多信之。缙曰:“此妄男子耳,於法当诛。”方旦卒坐死。

  德格勒,满洲镶蓝旗人。康熙九年进士,选庶吉士,授编修。累擢侍读学士,充日讲起居注官、掌院学士。李光地亟称其贤。圣祖时,召见讲论经史,尝扈从巡行。大学士明珠柄政,务结纳士大夫,将餽金为治装。德格勒以装具,固辞不受。会久旱,上命德格勒筮,遇夬。问其占,曰:“泽上於天,将降矣!而卦义五阳决一阴。小人居鼎铉,故天屯其膏。决去之,即雨。”上愕然,曰:“安有是?”德格勒遂以明珠对。明珠闻,大恶之,时以蜚语上闻,谓德格勒与侍讲徐元梦互相标榜。徐元梦亦不附明珠者也,故并嫉之。二十六年,光地乞假归,入辞,面奏德格勒、徐元梦学博文优。逾月,上召尚书陈廷敬、汤斌等及德格勒、徐元梦试於乾清宫。阅卷毕,谕曰:“朕政暇好读书,然不轻评论古人。评论古人犹易,评论时人更难。如德格勒每评论时人,朕心不谓然,故召尔等面试。妍媸优劣,今已判然。学问自有分量,毋徒肆议论为也。”二十七年,明珠罢。

  未几,掌院学士库勒讷劾德格勒私抹起居注,并与徐元梦互相标榜,下刑部论罪。故事,起居注数易藁然后登籍,德格勒所删易者,实未定藁也。谳上论斩,命改监候秋后处决,徐元梦亦坐谴。语详徐元梦传。光地还京师,上命尚书张玉书等以德格勒试卷示九卿,并诘光地。於是玉书等奏称德格勒文实鄙陋,光地亦以妄奏引罪,命从宽免究。德格勒寻遇赦,释归本旗。卒。  陈紫芝,字非园,浙江鄞县人。康熙十八年进士,选庶吉士。改陕西道御史,力持风纪,绝外僚餽遗。巡视南城,捕大猾邓二置诸法。疏言:“朝章国典宜画一,民间冠昏丧祭未有定制,请编纂礼书,颁行天下。”又请裁屯卫:“以屯务属州县,则田赋可覈,逃盗可清。”诏并允行。

  时督、抚、监司皆由廷臣保举。湖广巡抚张汧,大学士明珠所私也,恃势贪暴,言路莫敢摘发。二十六年,紫芝上疏劾之,言:“汧莅任未久,黩货多端,凡地方盐引、钱局、船埠,靡不搜括,甚至汉口市肆招牌,亦按数派钱。当日保举之人,必有贿嘱情弊,请一并敕部论罪。”上命夺汧官,遣直隶巡抚于成龙、山西巡抚马齐、副都御史开音布往按治。复谕廷臣,谓汧贪婪无人敢言,紫芝独能弹劾,即予内升。成龙等按得汧以前官福建布政使亏帑令属吏弥补,又派收盐商银九万,上荆南道祖泽深婪取於民又八万,谳上,论绞。保举汧为巡抚者,侍郎王遵训、学士卢琦、大理寺丞任辰旦,皆坐夺官。擢紫芝大理少卿。每谳狱,稍涉矜疑,即为驳正,多所平反。  紫芝以峭直受上知,同朝多侧目。无何,卒。或传紫芝一日诣朝房,明珠延坐进茗,饮之,归遂暴卒云。

  笪重光,字在辛,江南句容人。顺治九年进士。自刑部郎中考选御史。巡按江西,与明珠忤,罢归。初,郑成功犯镇江,重光縋城乞援。事平,赐御书榜。卒,祀乡贤。

  任弘嘉,字葵尊,江南宜兴人。初以举人官行人。康熙十五年,成进士。十八年,考选江南道御史。巡南城,疏言:“各州县宜有讲堂书院,庶人知乡学。”又言:“学道不惟受制籓司,抑且受制知府。盖府道阶级不甚悬,无以资表率。部郎声望不甚重,又无由达封章。求其公明,实不可得,乞重其选。”改巡北城,疏陈五城应行事,谓:“盗风未靖,由保甲不行。稽察未清,由旗、民杂处。司坊未洁,由劝惩不当。”又言:“州县昏夜比较,乡民讬宿无地,饥寒受杖,往往殒命。又或因分釐火耗之轻,受佥役横索之累。”又言:“朝廷清丈,所以为民,而籓府驳册,上下动费累百。津梁有关,所以御暴,今小港皆设巡拦,旱路亦行堵截,检索至负担,税课遍鸡豚。”所言皆痛切。弘嘉一日巡城,有锦衣骏马突其前,诃叱之。隶卒白曰:“此王府优也。”弘嘉趋王府,索优出,杖之四十。上闻,直弘嘉。由是贵戚敛迹,毋敢玩法。

  寻掌山东道,兼江南道如故。上十渐疏:“一曰,朋党交结之渐。始因交际为餽遗,渐以爱憎成水火。二曰,奢侈僭逾之渐。物力既殚,等威亦紊。三曰,文武讦讪之渐。督、抚、提、镇挟私互讦,小吏效尤,何以使民无讼?四曰,绅士吹求之渐。有司视如仇雠,奸民以为鱼肉。五曰,上下奉违之渐。国家良法美意,奉行者徒有虚文,过当者反成弊政。六曰,名器混淆之渐。为生养万民计,守令宜用正途。七曰,常平侵渔之渐。贮穀久易浥损,又难盘察,不若听民输钱,数易稽而无朽蠹。八曰,河工兴建之渐。从古无不徙之河,治河惟去其太甚,不必议开议塞,借一劳永逸之辞,为逐利幸功之术。九曰,情罪过当之渐。如逃人止於鞭刺,过宿反至窜流,轻重不平,枉诬尤甚。十曰,积习胶固之渐。升迁则趕缺压缺,处分则忽重忽轻,视为故常,营竞特甚。”复疏论铨政不平,并下部议行。三十三年,迁奉天府府丞,兼学政。转通政司参议,署通政使。丁母忧归。服阕,病目,卒於家。

  弘嘉素慎,疏上言过直,辄战栗。或曰:“子葸若此,何如不言?”曰:“弘嘉之战栗,气不足也。然知其当言,不敢欺吾心,尤不敢负吾君耳。”

  高层云,字二鲍,江南华亭人。康熙十五年进士。授大理寺评事。二十五年,授吏科给事中。二十六年,太皇太后崩,诏王大臣集永康左门外议丧礼。大学士王熙等向诸王白所议,跪移时,李之芳年老,起而踣。层云曰:“是非国体也。”即日疏言谓:“天潢贵胄,大臣礼当致敬。独集议国政,无弗列坐,所以重君命、尊朝廷也。况永康左门乃禁门重地,太皇太后在殡,至尊居庐,天威咫尺,非大臣致敬诸王之地。大学士为辅弼大臣,固当自重,诸王亦宜加以礼节,不可骄恣倨慢,坐受其跪,失籓臣体。”疏入,上曰:“朕召大臣议事,如时久,每赐垫坐语。今大臣为诸王跪,於礼不合。”下宗人府,吏、礼二部议,嗣后大臣与诸王会议,不得引身长跪,著为令。

  二十八年,京师旱,诏求言。层云疏论江、淮间行屯田扰民,请急停苏民困,上嘉纳之。迁通政司参议。二十九年,迁太常寺少卿,卒官。

  沈恺曾,字乐存,浙江归安人。康熙二十六年进士,选庶吉士。三十年,改山东道御史。喀尔喀率属内附,上亲出塞拊循。恺曾疏言:“巡行口外,为蒙古诸臣定赏罚,编户口,安插新附。但圣躬远出,间关崎岖,乘舆劳顿於外,群臣晏息於家,臣心何安?宜遣部院大臣经理,令逐一奏闻,仍与皇上亲行无异。乞传旨暂缓此行。”疏入,不报。上还京师,召恺曾入对,赐宴。三十五年,上亲征噶尔丹,岁暮,以馀孽未靖,复出塞。恺曾复上疏请回銮,语甚剀切。

  顺天学政侍郎李光地有母丧,命夺情视事,光地请给假九月,言路大譁。恺曾疏言:“学臣关系名教,表率士子。使衰绖者衣锦论文,其何以训?宜令终丧,以隆孝治。阁臣职司票拟,理应委曲奏请,始不当有在任守制之票,既不当有仍遵前旨之拟。科臣职司封驳,阁臣票拟不当,科臣缴旨覆奏,固其职也。乃亦复默然,不知其所谓封驳者何在也?臣不敢以妄拟阁臣为嫌,劾奏同列为咎。”疏入,下九卿议,寻用彭鹏言,令解任在京守制。陕西提督孙思克请令富民纳粟佐军,恺曾论奏乞敕部停止,上是之。

  入台七年,疏数十上,伉直敢言。历掌山西、江南、浙江、河南道事,管登闻院。三十八年,巡两广盐课,多惠政,商民德之。报满,留任一年。还京,复掌山西道。丁父忧,以广东运使罣误事连坐,罢官。四十四年,上南巡,召试行在称旨,赐御书。寻卒。

  龚翔麟,字蘅圃,浙江仁和人。父佳育,字祖锡。自龙骧卫经历出知安定县,又自兵部郎中出为分巡通永道佥事,擢江南布政使,所至有声绩。入授光禄寺卿。命修赋役简明书,未竟。卒。

  翔麟自副贡生授兵部主事,出榷广东关税。沿海诸税口,远者去省二千里,吏役苛索,商民重困。翔麟严其禁,并移行府县察究。康熙三十三年,考选陕西道御史,遂疏请以诸税口交府县徵收,著为令。

  寻命巡视西城。大学士熊赐履以误拟旨罢,复起为吏部尚书。翔麟疏劾:“赐履窃讲学虚声,前因票拟错误,嚼毁草签,卸过同官。皇上从宽,放归田里。旋赐起用,晋位冢宰,毫无报称。其弟赐瓚包揽捐纳,奉旨传问,赐履不求请处分,犹泰然踞六卿之上。乞赐罢斥。”右通政张云翮,故靖逆侯勇子。勇妻李卒,云翮不居丧。翔麟疏劾:“云翮纵非李出,嫡母、继母并制三年,岂可视为陌路?乞严加议处,以儆败类。”云贵总督赵良栋讨吴三桂,定云南,以叙功未允,为部下乞恩,屡有求请。翔麟疏劾:“良栋效力行间,悉由皇上指授方略。荡平后叙功,既经廷议,重以睿裁,轻重无不允当。事阅十年,而良栋犹哓哓不已,妄肆荐扬,市恩於众,借矜己功。且越例求赐庄田、房屋,言词狂悖,大不敬。乞下所司定罪。”赐履雅负清望,良栋功臣,云翮功臣子,翔麟论列无所避,以是得直声。俄又劾赐履及侍郎赵士麟乱铨政,条列以上。

  官御史十年,乞归,贫至不能举火,萧然不改恆度。寻卒。

  高遐昌,字振声,河南淇县人。康熙十五年进士,授湖南龙阳知县。以屯赋重,请减与民田同额。父忧去。服阕,补广东东莞知县,历茂名、信宜,护高州知府,皆有声。行取,擢刑部主事,累迁户部郎中。  四十六年,授户科给事中。时提督九门步军统领讬合齐恃权不法,给事中王懿德列款疏劾。上方幸热河,遐昌诣行在继劾之。略言:“讬合齐欺罔不法,经懿德纠参,臣又何敢置喙?伏念其所以横恣,皆缘握权太过。自督捕裁,而所辖三营改归提督,悍将骄兵,毫无忌惮。请仍归兵部择司官督率,考勤惰、禁勒索,营务防汛,昼夜巡逻,即有奸匪,不得妄牵无辜,私刑酷讯。提督干预词讼,奸民构弁兵,择人而噬,民不聊生。请仍归大、宛二县,五城司坊、巡城御史以及府尹、治中。逃盗命案,归於刑部,一秉国法。提督管理街道,纵其兵丁肆为贪噬,势压官民。请五城分治,仍归司坊。每年工部保题司官督理,庶法官守制,无复轶越。此皆本朝旧例,当归所司,防微杜渐,不致成积重之势。”疏上,上以巡捕三营并步军统领,非自讬合齐始。司坊管街道,畏惧显要,止知勒索铺户,故亦归并步军统领。今既累商民,即以遐昌兼管,期一年责以肃清。遐昌既任事,革除陋规,街道沟渠次第平治,兵民以安。两届报满,仍命接管。

  讬合齐阴图报复,欲伺隙中伤。五十年,上自暢春园还,见内城街道被侵占甚窄,召讬合齐诘责之。讬合齐奏外城尤窄。命尚书赫硕色等察勘,讬合齐故引视僻巷,民居占官街得三百馀间,谓皆遐昌任内所造,逮下刑部狱。尚书齐世武,讬合齐党也,将刑讯,主事蒋晟持不可。乃议遐昌以官街邀民誉,应发奉天安置。讬合齐党复譁,言遐昌受赂。严讯家属,定爰书,谓据供虽未受赂,但风闻街道旧规,铺户修房,每间与胥役钱二三百,以此例之,房三百馀间,计钱七百五十千,当枉法赃律处绞。朝审,具冤状。尚书王掞、李天馥谓遐昌廉能为上知,宜从宽典,富宁安赞之,狱乃缓。会讬合齐以病乞假,隆科多摄其职,因言讬合齐罔上行私,横恣贪婪,及诬陷遐昌状。上命释遐昌,都人争赴狱舁之出,拥赴阙谢。及出都,送者填溢,醵金完悬赃。遐昌归,未几卒。  论曰:康熙间以直言著者,魏象枢、郝浴、杨素蕴、彭鹏、赵申乔辈,易攵历中外,卓然为名臣。希辙、缙,自世祖朝巳在谏垣,有献替。弘嘉论十渐,层云争国体,陈义皆甚高。若德格勒、紫芝、重光忤明珠,恺曾弹李光地,翔麟论熊赐履、赵良栋,遐昌抗讬合齐,虽所纠绳贤不肖不同,謇謇匪躬,不为名慑,不为势挠,谥为“遗直”,殆无愧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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