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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死谏武死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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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10-18 01:59:3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答耿司寇 免费编辑 [url=]添加义项名[/url]B 添加义项 ?



所属类别 :词条暂无分类




《答耿司寇》是明代诗人李贽创作的一篇古文。







基本信息
  • 作品名称

    答耿司寇


  • 创作年代

    明代


  • 作品体裁

    古文



  • 作者

    李贽


  • 作品出处

    《焚书》







目录




折叠编辑本段作品原文

此来一番承教,方可称真讲学,方可称真朋友。公不知何故而必欲教我,我亦不知何故而必欲求教于公,方可称是不容已真机,自有莫知其然而然者矣。

嗟夫!朋友道绝久矣。余尝谬谓千古有君臣,无朋友,岂过论欤!夫君犹龙也,下有逆鳞,犯者必死,然而以死谏者相踵也。何也?死而博死谏之名,则志士亦愿为之,况未必死而遂有巨福耶?避害之心不足以胜其名利之心,以故犯害而不顾,况无其害而且有大利乎!

若夫朋友则不然:幸而入,则分毫无我益;不幸而不相入,则小者必争,大者为仇。何心老至以此杀身,身杀而名又不成,此其昭昭可鉴也。故余谓千古无朋友者,谓无利也。是以犯颜敢谏之士,恒见于君臣之际,而绝不闻之友朋之间。今者何幸而见仆之于公耶!是可贵也。

又何幸而得公之教仆耶!真可羡也。快哉怡哉!居然复见愢愢切切景象矣。然则岂惟公爱依仿孔子,仆亦未尝不愿依仿之也。

惟公之所不容已者,在于泛爱人,而不欲其择人;我之所不容已者,在于为吾道得人,而不欲轻以与人,微觉不同耳。公之所不容已者,乃人生十五岁以前《弟子职》诸篇入孝出弟等事,我之所不容已者,乃十五成人以后为大人明《大学》,欲去明明德于天下等事。公之所不容已者博,而惟在于痛痒之未;我之所不容已者专,而惟直收吾开眼之功。公之所不容已者,多雨露之滋润,是故不请而自至,如村学训蒙师然,以故取效寡而用力艰;我之所不容已者,多霜雪之凛冽,是故必待价而后沽,又如大将用兵,直先擒王,以故用力少而奏功大。虽各各手段不同,然其为不容已之本心一也。心苟一矣,则公不容已之论,固可以相忘于无言矣。若谓公之不容已者为是,我之不容已者为非;公之不容已者是圣学,我之不容已者是异学:则吾不能知之矣。公之不容已者是知其不可以已,而必欲其不已者,为真不容已;我之不容已者,是不知其不容已,而自然不容已者,非孔圣人之不容已:则吾又不能知之矣。恐公于此,尚有执己自是之病在。恐未可遽以人皆悦之,而遂自以为是,而遽非人之不是也。恐未可遽以在邦必闻,而遂居之不疑,而遂以人尽异学,通非孔、孟之正脉笑之也。

我谓公之不容已处若果是,则世人之不容已处总皆是;若世人之不容已处诚未是,则公之不容已处亦未必是也。此又我之真不容已处耳。未知是否,幸一教焉!

试观公之行事,殊无甚异于人者。人尽如此,我亦如此,公亦如此。自朝至暮,自有知识以至今日,均之耕田而求食,买地而求种,架屋而求安,读书而求科第,居官而求尊显,博求风水以求福荫子孙。种种日用,皆为自己身家计虑,无一厘为人谋者。及乎开口谈学,便说尔为自己,我为他人,尔为自私,我欲利他;我怜东家之饥矣,又思西家之寒难可忍也;某等肯上门教人矣,是孔、孟之志也,某等不肯会人,是自私自利之徒也,某行虽不谨,而肯与人为善,某等行虽端谨,而好以佛法害人。以此而观,所讲者未必公之所行,所行者又公之所不讲,其与言顾行、行顾言何异乎?以是谓非孔圣之训可乎?翻思此等,反不如市井小夫,身履是事,口便说是事,作生意者但说生意,力田作者但说力田,凿凿有味,真有德之言,令人听之忘厌倦矣。

夫孔子所云言顾行者,何也?彼自谓于子臣弟友之道有未能,盖真未之能,非假谦也。

人生世间,惟是四者终身用之,安有尽期。若谓我能,则自止而不复有进矣。圣人知此最难尽,故自谓未能。已实未能,则说我不能,是言顾其行也。说我未能,实是不能,是行顾其言也。故为,故为有恒,故为主忠信,故为毋自欺,故为真圣人耳。不似今人全不知己之未能,而务以此四者责人教人。所求于人者重,而所自任者轻,人其肯信之乎?

圣人不责人之必能,是以人人皆可以为圣。故阳明先生曰:"满街皆圣人。"佛氏亦曰:"即心即佛,人人是佛。"夫惟人人之皆圣人也,是以圣人无别不容已道理可以示人也,故曰:"予欲无言"。夫惟人人之皆佛也,是以佛未尝度众生也。无众生相,安有人相;无道理相,安有我相。无我相,故能舍己;无人相,故能从人。盖强之也,以亲见人人之皆佛而善与人同故也。善既与人同,何独于我而有善乎?人与我既同此善,何有一人之善而不可取乎?故曰:"自耕稼陶渔以至为帝,无非取诸人者。"后人推而诵之曰:即此取人为善,便自与人为善矣。舜初未尝有欲与人为善之心也,使舜先存与善之心以取人,则其取善也必不诚。人心至神,亦遂不之与,舜亦必不能以与之矣。舜惟终身知善之在人,吾惟取之而已。

耕稼陶渔之人既无不可取,则千圣万贤之善,独不可取乎?又何必专学孔子而后为正脉也。

夫人既无不可取之善,则我自无善可与,无道可言矣。然则子礼不许讲学之谈,亦太苦心矣,安在其为挫抑柳老,而必欲为柳老伸屈,为柳老遮护至此乎?又安见其为子礼之口过,而又欲为子礼掩盖之耶?公之用心,亦太琐细矣!既已长篇大篇书行世间,又令别人勿传,是何背戾也?反覆详玩,公之用心亦太不直矣!且于礼未尝自认以为己过,纵有过,渠亦不自盖覆,而公乃反为之覆,此诚何心也?古之君子,其过也如日月之食,人皆见而又皆仰;今之君子,岂徒顺之,而又为之辞。公其以为何如乎?柳老平生正坐冥然寂然,不以介怀,故不长进,公独以为柳老夸,又何也?岂公有所憾于柳老而不欲其长进耶?然则于礼之爱柳老者心髓,公之爱柳老者皮肤,又不言可知矣。柳老于子礼为兄,渠之兄弟尚多也,而独注意于柳老;柳老又不在仕途,又不与之邻舍与田,无可争者。其不为毁柳老以成其私,又可知矣。既无半点私意,则所云者纯是一片赤心,公固聪明,何独昧此乎?纵子礼之言不是,则当为子礼惜,而不当为柳老忧。若子礼之言是,则当为柳老惜,固宜将此平日自负孔圣正脉,不容已真机,直为柳老委曲开导。柳老惟知敬信公者也,所言未必不入也。今若此,则何益于柳老,柳老又何贵于与公相知哉!然则子礼口过之称,亦为无可奈何,姑为是言以逭责耳。设使柳老所造已深,未易窥见,则公当大力柳老喜,而又不必患其介意矣。何也?遁世不见知而不悔,此学的也。众人不知我之学,则吾为贤人矣,此可喜也。贤人不知我之学,则我为圣人矣,又不愈可喜乎?圣人不知我之学,则吾为神人矣,尤不愈可喜乎?当时知孔子者唯颜子,虽子贡之徒亦不之知,此真所以为孔子耳,又安在乎必于子礼之知之也?又安见其为挫抑柳老,使刘金吾诸公辈轻视我等也耶?我谓不患人之轻视我等,我等正自轻视耳。

区区护名,何时遮盖得完耶?

且吾闻金吾亦人杰也,公切切焉欲其讲学,是何主意?岂以公之行履,有加于金吾耶?

若有加,幸一一示我,我亦看得见也。若不能有加,而欲彼就我讲此无益之虚谈,是又何说也?吾恐不足以诳三尺之童子,而可以诳豪杰之士哉!然则孔子之讲学非欤?孔子直谓圣愚一律,不容加损,所谓麒麟与凡兽并走,凡鸟与凤皇齐飞,皆同类也。所谓万物皆吾同体是也。而独有出类之学,唯孔子知之,故孟子言之有味耳。然究其所以出类者,则在于巧中焉,巧处又不可容力。今不于不可用力处参究,而唯欲于致力处着脚,则已失孔、孟不传之秘矣,此为何等事,而又可轻以与人谈耶?

公闻此言,必以为异端人只宜以训蒙为事,而但借"明明德"以为题目可矣,何必说此虚无寂灭之教,以研人邪?夫所谓仙佛与儒,皆其名耳。孔子知人之好名也,故以名教诱之;大雄氏知人之怕死,故以死惧之;老氏知人之贪生也,故以长生引之:皆不得已权立名色以化诱后人,非真实也。唯颜子知之,故曰夫子善诱。今某之行事,有一不与公同者乎?亦好做官,亦好富贵,亦有妻孥,亦有庐舍,亦有朋友,亦会宾客,公岂能胜我乎?何为乎公独有学可讲,独有许多不容已处也?我既与公一同,则一切弃人伦、离妻室、削发披缁等语,公亦可以相忘于无言矣。何也?仆未尝有一件不与公同也,但公为大官耳。学问岂因大官长乎?学问如因大官长,则孔、孟当不敢开口矣。

且东郭先生,非公所得而拟也。公郭先生专发挥阳明先生"良知"之旨,以继往开来为己任,其妙处全在不避恶名以救同类之急,公其能此乎?我知公详矣,公其再勿说谎也!须如东郭先生,方可说是真不容已。近时唯龙溪先生足以继之,近溪先生稍能继之。公继东郭先生,终不得也。何也?名心太重也,回护太多也。实多恶也,而专谈志仁无恶,实偏私所好也,而专谈泛爱博爱;实执定己见也,而专谈不可自是。公看近溪有此乎?龙溪有此乎?

况东郭哉!此非强为尔也,诸老皆实实见得善与人同,不容分别故耳。既无分别,又何恶乎?

公今种种分别如此,举世道学无有当公心者,虽以心斋先生,亦在杂种不入公彀率矣,况其他乎!其同时所喜者,仅仅胡庐山耳。麻城周柳塘、新邑吴少虞,只此二公为特出,则公之取善亦太狭矣,何以能明明德于关下也?

我非不知敬顺公之为美也,以"齐人莫如我敬王"也。亦非不知顺公则公必爱我,公既爱我则合县士民俱礼敬我,吴少虞亦必敬我,官吏师生人等俱来敬我,何等好过日子,何等快活。公以众人俱来敬我,终不如公一人独知敬我;公一人敬我,终不如公之自敬也。

吁!公果能自敬,则余何说乎!自敬伊何?戒谨不睹,恐惧不闻,毋自欺,求自傲,慎其独。孔圣人之自傲者盖如此。若不能自敬,而能敬人,来之有也。所谓本乱而求未之治,无是理也。故曰"壹是皆以修身为本"。此正脉也,此至易至简之学,守约施博之道,故曰"君子之守,修其身而天下平",又曰"人人亲其亲,长其长而天下平",又曰"上老老而民兴孝",更不言如何去平天下,但只道修身二字而已。孔门之教,如此而已,吾不知何处更有不容已之说也。

公勿以修身为易,明明德为不难,恐人便不肯用工夫也。实实欲明明德者,工夫正好艰难,在埋头二三十年,尚未得到手,如何可说无工夫也?龙溪先生年至九十,自二十岁为学,又得明师,所探讨者尽天下书,所求正者尽四方人,到未年方得实诣,可谓无工夫乎?公但用自己工夫,勿愁人无工夫用也。有志者自然来共学,无志者虽与之谈何益!近溪先生从幼闻道,一第十年乃官,至今七十二岁,犹历涉江湖各处访人,岂专为传法计欤!盖亦有不容已者。此其一生好名,近来稍知藏名之法,历江右、两浙、姑苏以至秣陵,无一道学不去参访,虽弟于之求师,未有若彼之切者,可谓致了良知,更无工夫乎?然则公第用起工夫耳,儒家书尽足参详,不必别观释典也。解释文字,终难契入;执定己见,终难空空;耘人之田,终荒家穰。愿公元以刍荛陶渔之见而弃忽之也。古人甚好察此言耳。

名乃锢身之锁,闻近老一路无一人相知信者。柳塘初在家时,读其书便十分相信,到南昌则七分,至建昌又减二分,则得五分耳。及乎到南京,虽求一分相信,亦无有矣。柳塘之徒曾子,虽有一二分相信,大概亦多惊讶。焦弱侯自谓聪明特达,方子及亦以豪杰自负,皆弃置大法师不理会之矣。乃知真具只眼者举世绝少,而坐令近老受遁世不见知之妙用也。至矣,近老之善藏其用也。曾子回,对我言曰:"近老无知者,唯先生一人知之。"吁!我若不知近老,则近老有何用乎!惟我一人知之足矣,何用多知乎!多知即不中用,犹是近名之累,曷足贵欤!故曰"知我者希,则我贵矣"。吾不甘近老之太尊贵也。近老于生,岂同调乎,正尔似公举动耳。乃生深信之,何也?五台与生稍相似,公又谓五台公心热,仆心太冷。

吁!何其相马于牝牡骊黄之间也!

展转千百言,略不识忌讳,又家贫无代书者,执笔草草,绝不成句;又不敢纵笔作大字,恐重取怒于公。书完,遂封上。极知当重病数十日矣,盖贱体尚未甚平,此劳遂难当。公得公一二相信,即刻死填沟壑,亦甚甘愿,公思仆此等何心也?仆佛学也,岂欲与公争名乎,抑争官乎?皆无之矣。公倘不信仆,试以仆此意质之五台,以为何如?以五台公所信也。若以五台亦佛学,试以问之近溪老何如?

公又云"前者《二鸟赋》原为子礼而发,不为公也"。夫《二鸟赋》若专为子礼而发,是何待子礼之厚,而视不肖之薄也!生非护惜人也,但能攻发吾之过恶,便是吾之师。吾求公施大炉锤久矣。物不经锻炼,终难成器;人不得切琢,终不成人。吾来求友,非求名也;吾来求道,非求声称也。公其勿重为我盖覆可焉!我不喜吾之无过而喜吾过之在人,我不患吾之有过而患吾过之不显。此佛说也,非魔说也;此确论也,非戏论也。公试虚其心以观之,何如?

每思公之所以执迷不返者,其病在多欲。古人无他巧妙,直以寡欲为养心之功,诚有味也,公今既宗孔于矣,又欲兼通诸圣之长:又欲清,又欲任,又欲和。既于圣人之所以继往开来者,无日夜而不发挥,又于世人之所以光前裕后者,无时刻而不系念。又以世人之念为俗念,又欲时时盖覆,只单显出继往开来不容已本心以示于人。分明贪高位厚禄之足以尊显也,三品二品之足以褒宠父祖二亲也,此公之真不容已处也,是正念也。却回护之曰:"我为尧、舜君民而出也,吾以先知先觉自任而出也。"是又欲盖覆此欲也,非公不容已之真本心也。且此又是伊尹志,非孔子志也。孔、孟之志,公岂不闻之乎!孔孟之志曰:"故将大有为之君,必有所不召之臣,欲有谋焉则就之,其尊德乐道不如是,不足与有力也,"是以鲁谬公无人乎于思之侧、则不能安子思。孔、孟之家法,其自重如此,其重道也又如此。公法仲尼者,何独于此而不法,而必以法伊尹为也!岂以此非孔圣人之真不容已处乎?吾谓孔、孟当此时若徒随行逐队,施进旅退,以恋崇阶,则宁终身空室陋巷穷饿而不悔矣。此颜子之善学孔子处也。

不特是也。分明撼克明好超脱不肯注意生孙,却回护之曰:"吾家子侄好超脱,不以嗣续为念。"乃又错怪李卓老曰:"因他超脱,不以嗣续为重,故儿效之耳。"吁吁!生子生孙何事也,乃亦效人乎!且超脱又不当生子乎!即儿好超脱,故未有孙,而公不超脱者也,何故不见多男子乎?我连生四子俱不育,老来无力,故以命自安,实未尝超脱也。公何诬我之甚乎!

又不特是也。分明憾克明好超脱,不肯注意举子业,却回护之曰:"吾家子侄好超脱,不肯著实尽平持内事。"乃又错怪李卓老曰:"因他超脱,不以功名为重,故害我家儿子。"

吁吁!卓吾自二十九岁做官以至五十三岁乃休,何曾有半点超脱也!克明年年去北京进场,功名何曾轻乎!时运未至,渠亦朱尝不坚忍以俟,而翁性急,乃归咎于举业之不工,是而翁欲心太急也。世间工此者何限,必皆一一中选,一一早中,则李、杜文章不当见遗,而我与公亦不可以侥幸目之矣。

夫所谓超脱者,如渊明之徒,官既懒做,家事又懒治,乃可耳。今公自谓不超脱者固能理家;而克明之超脱者亦未尝弃家不理也,又何可以超脱憾之也!既能超脱足追陶公,我能为公致贺,不必憾也,此皆多欲之故,故致背戾,故致错乱,故致昏蔽如此耳。且克明何如人也,筋骨如铁,而肯效颦学步从人脚跟走乎!即依人便是优人,亦不得谓之克明矣。故使克明即不中举,即不中进士,即不作大官,亦当为天地间有数奇品,超类绝伦,而可以公眼前蹊径限之欤?

吴少虞曾对我言曰:"楚倥放肆无忌惮,皆尔教之。"我曰:"安得此无天理之谈乎?"

吴曰:"虽然,非尔亦由尔,故放肆方稳妥也。"吁吁!楚倥何曾放肆乎?且彼乃吾师,吾惟知师之而已。渠眼空四海,而又肯随人脚跟定乎?苟如此,亦不得谓之楚倥矣。大抵吴之一言一动,皆自公来,若出自公意,公亦太乖张矣。纵不具只眼,独可无眼乎!吾谓公且虚心以听贱子一言,勿蹉跎误了一生也。如欲专为光前裕后事,吾知公必不甘,吾知公决兼为继往开来之事者也。一身而二任,虽孔圣必不能。故鲤死则死矣,颜死则恸焉,妻出更不复再娶,鲤死更不闻再买妾以求复生子。无他,为重道也;为道既重,则其他自不入念矣。公于此亦可遽以超脱病之乎!

然吾观公,实未尝有传道之意,实未尝有重道之念。自公倡道以来,谁是接公道柄者乎?

他处我不知,新邑是谁继公之真脉者乎?面从而背违,身教自相与遵守,言教则半句不曾奉行之矣。以故,我绝不欲与此间人相接,他亦自不与我接。何者?我无可趋之势故耳。吁吁!

为师者忘其奔走承奉而来也,乃直任之而不辞曰,"吾道德之所感召也";为弟子者亦忘其为趋势附热而至也,乃久假而不归曰,"吾师道也,吾友德也"。吁!以此为学道,即稍稍有志向着,亦不愿与之交,况如仆哉!其杜门不出,非简亢也,非绝人逃世也;若欲逃世,则入山之深矣。麻城去公稍远,人又颇多,公之言教亦颇未及,故其中亦自有真人稍可相与处耳。虽上智之资未可即得,然个个与语,自然不俗。黄陂祝先生旧曾屡会之于白下,生初谓此人质实可与共学,特气骨太弱耳。近会方知其能不昧自心,虽非肝胆尽露者,亦可谓能吐肝胆者矣。使其稍加健猛,亦足承载此事,愿公加意培植之也。

闻麻城新选邑侯初到,柳塘因之欲议立会,请父母为会主。余谓父母爱民,自有本分事,日夜不得闲空,何必另标门户,使合县分党也?与会者为贤,则不与会者为不肖矣。使人人有不肖之嫌,是我辈起之也。且父母在,谁不愿入会乎?既愿入会,则入会者必多不肖,既多不肖,则贤者必不肯来;是此会专为会不肖也。岂为会之初意则然哉,其势不得不至此耳。

况为会何益于父母,徒使小子乘此纷扰县公。县公贤则处置自妙,然犹未免分费精神,使之不得专理民事;设使聪明未必过人,则此会即为断性命之刀斧矣,有仁心者肯为此乎!盖县公若果以性命为重,则能自求师寻友,不必我代之劳苦矣。何也?我思我学道时,正是高阁老、杨吏部、高礼部诸公禁忌之时,此时绝无有会,亦绝无有开口说此件者。我时欲此件切,自然寻得朋友,自能会了许多不言之师,安在必立会而后为学乎!此事易晓,乃柳塘亦不知,何也?若谓柳塘之道,举县门生无有一个接得者,今欲趁此传与县公,则宜自将此道指点县公,亦不宜将此不得悟入者尽数招集以乱聪听也,若谓县公得道,柳塘欲闻,则柳塘自与之商证可矣,且县公有道,县公自不容已,自能取人会人,亦不必我代之主赤帜也。反覆思惟,总是名心牵引,不得不颠倒耳。



折叠编辑本段作者简介

李贽(1527年~1602年),明代思想家、文学家,泰州学派的一代宗师。原姓林,名载贽,后改姓李,名赘,号宏甫,又号卓吾,又别号温陵曙上等。泉州晋江(今属福建)人。嘉靖三十一年(1552年)举人,不应会试。历任共城知县、国子监博士,万历中为姚安知府。旋弃官,寄寓黄安、麻城。在麻城讲学时,从者数千人,中杂妇女,晚年往来南北两京等地,被诬,下狱,死在狱中。著有《焚书》《续焚书》《藏书》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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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10-18 02:02:55 | 显示全部楼层

为什么说没有李贽就没有《红楼梦》?李贽对曹雪芹的影响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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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1-29 14:27来自黑龙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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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言:晚明时期,我国文学史上产生了一股“情感主义”创作思潮,代表人物有持“至情说”的汤显祖、持“性灵说”的袁宏道及持“情教说”的冯梦龙。到了清朝,这一思潮更是催生出了《红楼梦》这部“大旨谈情”的巅峰之作。
“情感主义”文学创作思潮背后是泰州学派的思想启蒙思潮,泰州学派在阳明心学的基础上进一步提升了“情”的地位,李贽更是将“良知说”发展成为“童心说”,确立了“情”之主体性地位。汤显祖为泰州学派弟子,袁宏道视李贽为师,冯梦龙亦明确表示对李贽思想的赞赏;曹雪芹则因资料的缺失,无法直接证明他与泰州学派的关系。

李贽画像
不过,透过《红楼梦》的文本,亦可发现李贽学说对《红楼梦》的影响,如贾宝玉在第三十四回中抨击“文死谏,武死战”的说法明显来自李贽的《答耿司寇》,第五十九回中将女子分为三类的理由亦明显带有“童心说”的痕迹。此外,贾宝玉离经叛道的形象本就有李贽较为相似。本文即通过分析创作观、贾宝玉形象及女性群体形象,探讨李贽思想对《红楼梦》的影响。
一、《红楼梦》具有反叛意味的创作观及离经叛道的贾宝玉
1.《红楼梦》具有反叛意味的创作观
在《红楼梦》第一回中,曹雪芹提出了自己的创作观:开卷即云“风尘怀闺秀”,则知作者本意原为记述当日闺友闺情,并非怨世骂时之书矣;虽一时有涉于世态,然亦不得不叙者,但非其本旨耳。再加上下文对才子佳人小说“自相矛盾大不近情理”的批判,不难看出曹雪芹确有“大旨谈情”之意,并且还是以一种反叛的形式谈情。

《红楼梦》记“家庭闺阁琐事以及闲情诗词”,这与李贽的文学观颇为相似。在《焚书·读律肤书》中,李贽曾言:盖声色之来,发于情性,由乎自然,是以牵和矫强而致乎?《红楼梦》抛弃“满纸潘安子建西子文君”的传统言情模式,以细腻的笔触极力描绘家庭闺阁琐事,正是为了展现出“发于情性,由乎自然”的生活本真面貌。鲁迅即在《中国小说史略》中对此提出了高度赞扬:
至于说到《红楼梦》的价值,可是在中国底小说中实在是不可多得的。其要点在敢于如实描写,并无讳饰,和从前的小说叙好人完全是好,坏人完全是坏的,大不相同,所以其中所叙的人物,都是真的人物。总之自有《红楼梦》出来以后,传统的思想和写法都打破了


鲁迅《中国小说史略》
也就是说,对于曹雪芹所说的“本意原为记述当日闺友闺情,并非怨世骂时之书矣”,我们并不能简单地认为这只不过是流露出“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说法,还应注意到《红楼梦》不仅有“怨世骂时”之心,更有真实记述“闺阁琐事”之意。
2. 离经叛道的贾宝玉
与具有反叛意味的创作观相为呼应的是,曹雪芹在《红楼梦》中塑造了贾宝玉这位离经叛道的主人公。贾宝玉生于钟鸣鼎食之家,且又是家族继承人,按理应走科举之路以光宗耀祖,可是他却“上本《孟子》便有一半是夹生的,若凭空提一句,断不能接背的”。薛宝钗、史湘云等人以“仕途经济”之道劝说贾宝玉,他表现得极为反感;而黛玉则因“不说混账话”,深得贾宝玉之心。

贾宝玉影视形象
在《红楼梦》第三十四回中,贾宝玉更是离经叛道地对儒家的至高准则提出了批判:那些个须眉浊物,只知道文死谏,武死战,这二死是大丈夫死名死节。这种观念无疑因偏激而显片面,此处不具体论述它的当与不当,只分析它的来源。事实上,这种观念是曹雪芹从李贽那里“借”来的。在《焚书·答耿司寇》中,李贽曾这样写道:
夫君犹龙也,下有逆鳞,犯者必死,然而以死谏者相踵也。何也?死而博死谏之名,则志士亦愿为之,况未必死而遂有巨福耶?
在第八十二回中(高鹗续本),贾宝玉明确表示了对仕途之道的蔑视:更可笑的是八股文章,拿他诓功名混饭吃也罢了,还要说代圣贤立言。李贽在《焚书·复邓石阳》中亦有极为相似的说法:堂堂天朝,行颁《四书》、《五经》于天下,欲其幼而学,壮而行,以博高爵重禄,显荣家世。

李贽作品
在《藏书·世纪列传总目前论》中,李贽进一步对儒家的是非观进行了颠覆:咸以孔子之是非为是非,故未尝有是非耳……夫是非之争也,如岁时然,昼夜更迭,不相一也。这种“不以孔子是非为是非”的观念,不仅为《红楼梦》中贾宝玉的种种叛逆行为提供了理论基础,也为读者对贾宝玉的解读提供了一个视野。
二、李贽学说对《红楼梦》女子形象的影响
除对科举仕途及儒家圣人之道的批判之外,李贽学说中还包括主张男女平等、主张人格平等及“童心说”等重要思想。《红楼梦》中对女性的赞扬可谓是继承并发展了李贽学说中的男女平等思想,但值得注意是,贾宝玉或是曹雪芹并非对所有女性一视同仁。

曹雪芹画像
1. 《红楼梦》中对女性的赞美
在《焚书·答以女人学道为见短书》中,李贽明确提出了男女平等之说:故谓人有男女则可,谓见有男女岂可乎?谓见有长短则可,谓男子之见尽长,女人之见尽短,又岂可乎?说的是男女有生理上的区别,但无见识上的区别,所以不能认为女人先天在见识上不如男人。
在《红楼梦》开篇,曹雪芹即对小说背后的人物原型提出了赞美:忽念及当日所有之女子,一一细考较去,觉其行止见识皆出于我之上。通过肯定“女子出于我之上”,曹雪芹对传统的“男尊女卑”、“女子不如男”封建思想提出了挑战。
在小说中,曹雪芹通过贾宝玉进一步表达了对女性的赞美。如第二回中借冷子兴之口说出了贾宝玉的女性观:女儿是水做的骨肉,男人是泥做的骨肉。我见了女儿,我便清爽;见了男子,便觉浊臭逼人。在第二十回中,又通过揭示贾宝玉的心理再次表达了对女性的赞美:原来天生人为万物之灵,凡山川日月之精秀,只钟于女儿,须眉男子不过是些渣滓浊沫而已。

十二钗影视形象
有读者及论者认为曹雪芹表现出一种“女尊男卑”或“女性崇拜”思想,笔者认为这其实不过是因文学表现需要而采取的夸张手法,其核心思想仍是男女平等。
2. 童心说与《红楼梦》中的三类女子
前文简要论述了《红楼梦》中贾宝玉对女性“崇拜”心理,不过值得注意的是,贾宝玉并非对所有女性“一视同仁”,而是对未出嫁的“女儿”情有独钟。
第五十九回中曾借春燕之口说出贾宝玉对不同时期的女性的看法:
怨不得宝玉说,女孩儿未出嫁,是颗无价之宝珠;出了嫁,不知怎么就变出许多的不好的毛病来,虽是颗珠子,却没有光彩宝色,是颗死珠子了;再老了,更变的不是珠子,是死鱼眼睛了。
此处将女性分成了三类,第一类是未曾出嫁的女孩儿,如黛玉和晴雯等;第二类是出嫁后遭受到世俗侵蚀的女人,如王熙凤和李宫裁等;第三类是成婚许久的女人,如王夫人和薛姨妈等。从文学创作的角度来说,曹雪芹是为了通过突出女性的本真之美,进而揭露封建社会对女性的摧残与毒害;从思想渊源的角度来说,这是对李贽“童心说”所进行的文学化的阐述。

林黛玉影视形象
在《焚书·童心说》中,李贽曾这样写道:
盖方其始也,有闻见从耳目而入,而以为主于其内而童心失。其长也,有道理从闻见而入,而以为主于其内而童心失。其久也,道理闻见日以益多,则所知所觉日以益广,于是焉又知美名之可好也,而务欲以扬之而童心失。知不美之名之可丑也,而务欲以掩之而童心失

“童心”为“绝假纯真”的“最初一念之本心”,只有保持“童心”方能保持“真心”,方为“真人”。但人在成长的过程中,却因各种道理的灌输而渐渐失去“童心”。贾宝玉所说的这三类女子,其背后隐藏的即是一个失去“童心”的过程:“无价之宝珠”对应的是“盖方其始也”,“死珠子”对应的是“其长也”,“死鱼眼睛”对应的则是“其久也”。

薛宝钗展现了变化的过程
不过值得注意的是,李贽这种完全批判理性的思想在当今来看显得过于偏激,而贾宝玉对女性的分类法亦有完全否定妻性和母性的不当之处。
参考文献

李贽 《焚书》
李贽 《藏书》
鲁迅 《中国小说史略》
李海超 《阳明心学与儒家现代性观念的开展》
曹雪芹,高鹗 《红楼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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