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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3-4 13:1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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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解密:脂砚斋引用《落花诗》是为了纪念诗人兼抗清英雄归庄
啸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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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辟鸿蒙的红楼,诗情画意的红楼,文备众体的红楼,高屋建瓴的红楼,立意高洁的红楼,美轮美奂的红楼,十年一把辛酸泪的红楼,儒释道兼容并蓄的红楼,人情学问的红楼,明媚鲜艳的红楼,青春洋溢的红楼,镜花水月的红楼。当席卷全国的风暴来临,红楼梦立刻就成了王朝剧变的红楼,皇族末日的红楼,家国沦丧的红楼,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红楼,悲喜幻渺的红楼,真是说不完道不尽的红楼……
前文分析了诗词曲赋是红楼梦的灵魂,文本里的核心秘密基本上都在诗词的隐语里。作者用表里有寓的手法描述自己的真实目的,关于红楼梦的年代以及大观园儿女的真实身份都是通过文本里的关键词汇和批注里的蝌蚪文结合分析出来的。红楼梦的诗词里也藏着故事的发生地,脂砚斋的《葬花吟》就是套用《代悲白头翁》。两首诗有关的相思语句很多,比如刘庭芝又“洛阳城东桃李花,飞来飞去落谁家”,林黛玉就有“花谢花飞花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刘庭芝又“洛阳女儿惜颜色,坐见落花长叹息”,林黛玉就有“闺中女儿惜春暮,愁绪满怀无释处”。刘庭芝有“今年花落颜色改,明年花开复谁在”,林黛玉就有“桃李明年能再发,明年闺中知有谁”。刘庭芝又“一朝卧病无相识,三春行乐在谁边”,林黛玉就有“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刘庭芝“宛转蛾眉能几时?须臾鹤发乱如丝。”林黛玉就有“明媚鲜妍能几时,一朝漂泊难寻觅”。
无独有偶,《葬花吟》不仅仅借鉴了刘希夷的诗词《代悲白头吟》,而且也借鉴了明朝中后期其他人的诗词。前文分析《葬花吟》借鉴了唐寅部分《落花诗》,这里不再一一赘述,其实《葬花吟》还借鉴了晚明抗清英雄归庄的《落花诗》。
归庄,公元 1613—公元1673 ,昆山人。明末清初书画家、文学家,他是明代散文家归有光曾孙,一名归祚明,字元公,一字玄恭、悬弓,号恒轩,又号归乎来、逸群公子、鏊鏖钜山人等。归庄和红楼梦里提到的另外一个重要人物顾炎武同为昆山人,两人交往长达四十年,有"归奇顾怪"之称,又均是复社及"惊隐诗社"的成员。归庄擅草书、画竹,有《玄弓》、《恒轩》、《归玄恭文钞》、《归玄恭遗著》等。这里说明一下,归庄是一位很优秀的诗文家,但是由于时代的原因他的集子已散佚。清末的时候他的曾裔编成《归玄恭文续钞》七卷,徐崇恩编成《归玄恭遗著》(不分卷),朱绍成编成《归高士遗集》十卷,但都残缺不全,互有重复。
归庄的诗文质朴明畅、工整绵丽,他学习书法从“二王”开始,在中年时代受到晚明尚“奇”等社会思潮的影响,草书创作体现了晚明浪漫主义的时代气息,在晚明书家中独树一帜,他把个人文学创作上的“大不幸与小不幸”的思想引入到书法创作当中来,在明清之际形成了自己独特的个性。《墨竹诗翰卷》是作为书画家的归庄赠给友人路安卿的遗墨,他所题越游诗九首表面吟咏游玩山水,实际是告诫勿忘国耻,寄望中兴,这些诗词未收入《归庄集》。
归庄不但善诗文,书法画作精进,而且为人豪迈,曾一度参与反清复明的斗争,斗争失败后,僧装亡命。根据历史记载,其兄归尔德,名昭,官至同知,贤明有政声。归昭勤王时,参史可法幕府,弘光元年(1645)四月,扬州为清军所陷,尔德于西门浴血奋战,壮烈牺牲。叔继登,亦在长兴遇害。归庄闻耗,不辞险阻,赴汤蹈火,往收两人遗骨而归。同年(1645)清兵又攻江南,昆山知县出走,县丞阎茂才代知县,下剃发令,士民大哗。归庄鼓动群众杀阎茂才,闭城拒守,顺治二年(1645)七月城破,死者四万余人,嫂陆氏、张氏俱殉节,其父亦相继卒。归庄被指名搜捕,亡命他乡,后潜返乡里,削发为僧,称普明头陀。后来顾绛改名“炎武”,归庄则改名“祚明”,以示志向。
归庄在《落花诗》自序中说:“落花之咏,昔称二宋,至成、弘之际,沈石田先生有落花诗三十首,同时吕太常、文待诏、徐迪功、唐解元皆有和作,率以十计...... 然诸公皆生盛时,推击风雅,鼓吹休明,落花虽复衰残之景,题咏多做秾丽之辞,即有感叹,不过风尘之况,憔悴之色而已。我生不辰,遭值多故。客非荆土,常动华实蔽野之思;身在江南,仍有大树飘零之感。以至风木痛绝,华粤悲深,阶下芝兰,亦无遗种。一片初飞,有时溅泪;千林如扫,无限伤怀!是以摹写风情,刻画容态,前人诣极,嗣响为难;至于情感所寄,亦非诸公所有。无心学步,敢曰齐驱;借景抒情,情尽则止。”归庄《落花诗》云:
江南春老叹红稀,
树底残英高下飞。
燕蹴莺衔何太急!
溷多茵少竟安归?
阑干晓露芳条冷,
池馆斜阳绿荫肥。
静掩蓬门独惆怅,
从他芳草自菲菲。
落花诗是咏物诗的重要门类之一,明朝末年许多文人都在目睹大明王朝的衰落后有此哀叹,归庄也有十六首落花诗,其诗体细致,作者以比兴手法象征明清易代和身世飘零,在诗词中寄托了亡国之痛,使落花意象具有了新的内涵,有别样的深沉的悲戚和历史兴亡之感。归庄的这首诗的含义很明确,“花谢花飞花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有庄诗“江南春老叹红稀,树底残英高下飞”之意。
诗中作者以暮春落花来比喻抗清志士的雄心壮志,表示了不向清廷屈服的顽强意志和决心。最后我们来欣赏他的散文《传砚斋记》(《归庄集》卷六):
戊申春,余至嘉定。严舜工,洞庭山人,而寓居焉。舍余于斋中而请曰:我六世祖彰德守芥舟公,有一砚,传于子孙,今百年矣。念先世之遗泽,以“传砚”名其斋,请为之记。
余数游洞庭山,悉其形势风土人物,峰峦千叠,太湖环之,地气丰缛,人多饶于财。四民之业,商居强半。而学士大夫,自王文恪公之后,几二百年,可指数者寥寥。芥舟先生奋起于货殖之中,而登科第,仕至二千石,厉清白之操,惟以一砚传于后人。汉人之言曰:遗子黄金满籯,不如一经。彰德公亦此志欤!古者天子诸侯皆有传器,三代之鼎,秦汉以玺,及鲁之繁弱,卫之大吕,传之既久,未有不失之者。至若卿大夫之家,或以剑,或以笏,或以书,往往未久而失之。然则非传之难,能守而勿失之难也。舜工能守其远祖百余年之传器,且爱重之而以名其斋,岂非贤子孙哉!抑砚者,文士之所用也。舜工虽不能谢废著之业,而雅好文墨,收藏前辈书画尺牍以千计,其殆将以铁砚易牙簪乎?士之子恒为士,商之子恒为商。严氏之先,则士商相杂,舜工又一人而兼之者也。然吾为舜工计,宜专力于商,而戒子弟勿为士。盖今之世,士之贱也,甚矣。自京朝官外吏以至诸生,陷之以升斗,逋赋辄禁锢;乡会试中式之士,久滞不选,而投诚者辄得官;荐绅制于贱隶,两榜不如盗贼,今日为士之效如此,尚欲令子弟弄笔墨治制举之业耶!吾愿舜工常以此砚置之案头,临摹古帖,挥洒诗书画以自娱,勿使子弟磨墨吮毫,作经义策论干进之具,以为砚羞,此乃善用先生之传器者也。然则彰德公始以砚攻举业而中第,后居官而以砚理簿书非欤?孟子有言:彼一时,此一时也。己酉春正月日记。
注:此文参考了部分专业文献。
发布于 2023-05-23 22:44・IP 属地陕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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