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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破石惊朱丝马迹=====薛文宣·红楼天地会朱三太子朱慈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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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3-23 11:12:43 | 显示全部楼层
代李敬业讨武曌檄 免费编辑 添加义项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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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李敬业讨武曌檄》又名《代李敬业传檄天下文》,是骆宾王的代表作。

这篇檄文立论严正,先声夺人。将武则天置于被告席上,列数其罪。借此宣告天下,共同起兵,起到了很大的宣传鼓动作用。

据《新唐书》所载,武则天初观此文时,还嬉笑自若,当读到“一抔之土未干,六尺之孤何托”句时,惊问是谁写的,叹道:“有如此才,而使之沦落不偶,宰相之过也!”可见这篇檄文煽动力之强了。

本文亦称《讨武曌檄》,但武则天自名“曌”是在光宅五年武后称帝以后的事,可知乃后人所改,现仍用本题。

基本信息
中文名
代李敬业讨武曌檄

别名
讨武曌檄、代李敬业传檄天下文

作者
骆宾王


作品出处
唐史

文学体裁
檄文

创作年代
唐代

目录
1作品原文
2注释译文
3创作背景
4作品鉴赏
5作者简介
折叠编辑本段作品原文
代李敬业讨武曌檄

伪临朝武氏者1,性非和顺,地实寒微2。昔充太宗下陈3,曾以更衣入侍4。洎乎晚节5,秽乱春宫6。潜隐先帝之私7,阴图后房之嬖8。入门见嫉,蛾眉不肯让人9;掩袖工谗10,狐媚偏能惑主11。践元后于翚翟12,陷吾君于聚麀13。加以虺蜴为心14,豺狼成性,近狎邪僻15,残害忠良16,杀姊屠兄17,弑君鸩母18。人神之所同嫉,天地之所不容。犹复包藏祸心,窥窃神器19。君之爱子,幽之于别宫20;贼之宗盟21,委之以重任。呜呼!霍子孟之不作22,朱虚侯之已亡23。燕啄皇孙,知汉祚之将尽24;龙漦帝后,识夏庭之遽衰25。

敬业皇唐旧臣,公侯冢子26。奉先君之成业27,荷本朝之厚恩。宋微子之兴悲28,良有以也29;袁君山之流涕30,岂徒然哉!是用气愤风云,志安社稷31。因天下之失望,顺宇内之推心32,爰举义旗33,以清妖孽。南连百越34,北尽三河35,铁骑成群,玉轴相接36。海陵红粟37,仓储之积靡穷;江浦黄旗38,匡复之功何远?班声动而北风起39,剑气冲而南斗平。喑呜则山岳崩颓,叱吒则风云变色40。以此制敌,何敌不摧;以此图功,何功不克!

公等或家传汉爵41,或地协周亲42,或膺重寄于爪牙43,或受顾命于宣室44。言犹在耳,忠岂忘心?一抔之土未干,六尺之孤何托45?倘能转祸为福,送往事居46,共立勤王之勋47,无废旧君之命48,凡诸爵赏,同指山河49。若其眷恋穷城50,徘徊歧路,坐昧先几之兆51,必贻后至之诛52。请看今日之域中,竟是谁家之天下!移檄州郡,咸使知闻。

折叠编辑本段注释译文
折叠字句注解
1、伪:指非法的,表示不为正统所承认的意思。临朝:莅临朝廷掌握政权。

2、地:指家庭、家族的社会地位。

3、下陈:古人宾主相馈赠礼物、陈列在堂下,称为“下陈”。因而,古代统治者充实于府库、内宫的财物、妾婢,亦称“下陈”。这里指武则天曾充当过唐太宗的才人。

4、更衣:换衣。古人在宴会中常以此作为离席休息或入厕的托言。《汉书》记载:歌女卫子夫乘汉武帝更衣时入侍而得宠幸。这里借以说明武则天以不光彩的手段得到唐太宗的宠幸。

5、洎(jì):及,到。晚节:后来。

6、春宫:亦称东宫,是太子居住的地方,后人常借指太子。

7、私:宠幸。

8、嬖(bì)宠爱。

9、蛾眉:原以蚕蛾的触须比喻女子修长而美丽的眉毛,这里借指美女。

10、掩袖工谗:说武则天善于进谗害人。《战国策》记载:楚怀王夫人郑袖对楚王所爱美女说:“楚王喜欢你的美貌,但讨厌你的鼻子,以后见到楚王,要掩住你的鼻子。”美女照办,楚王因而发怒,割去美女的鼻子。这里借此暗指武则天曾偷偷窒息亲生女儿,而嫁祸于王皇后,使皇后失宠的事(《新唐书·后妃传》)。

11、狐媚:唐代迷信狐仙,认为狐狸能迷惑害人,所以称用手段迷人为狐媚。

12、元后:正宫皇后。翚翟(huī dí):用美丽鸟羽织成的衣服,指皇后的礼服。翚,五彩雉鸡。翟,长尾山鸡。

13、聚麀(yōu):多匹牡鹿共有一匹牝鹿。麀,母鹿。语出《礼记·曲礼上》:“夫惟禽兽无礼,故父子聚麀。”这句意谓武则天原是唐太宗的姬妾,却当上了高宗的皇后,使高宗乱伦。

14、虺蜴(huǐ yì):指毒物。虺,毒蛇。蜴,蜥蜴,古人以为有毒。

15、狎:亲近。邪僻:指不正派的人。

16、忠良:指因反对武后而先后被杀的长孙无忌、上官仪,褚遂良等大臣。

17、杀姊屠兄:据《旧唐书·外戚传》记载:武则天被册立为皇后之后,陆续杀死侄儿武惟良、武怀运和姊女魏国夫人贺兰氏及外甥贺兰敏之。兄武元庆、武元爽也被贬谪而死,传说姊韩国夫人亦死于其手。

18、弑君鸩(zhèn)母:谋杀君王、毒死母亲。其实史书中并无武后谋杀唐高宗和毒死母亲的记载。弑,臣下杀死君王。鸩,传说中的一种鸟,用其羽毛浸酒能毒死人。

19、窥窃神器:阴谋取得帝位。神器,指皇位。

20、君之爱子,幽之于别宫:指唐高宗死后,中宗李显继位,旋被武后废为庐陵王,改立睿宗李旦为帝,但实际上是被幽禁起来(事见《新唐书·后妃传》)。二句为下文“六尺之孤何在“张本。

21、宗盟:家属和党羽。

22、霍子孟:名霍光,西汉大臣,受汉武帝遗诏,辅助幼主汉昭帝;昭帝死后因无后,故而由昌邑王刘贺继位,刘贺荒嬉无道,霍光又废刘贺,更立宣帝刘病已,是安定西汉王朝的重臣(《汉书·霍光传》)。作:兴起。

23、朱虚侯:汉高祖子齐惠王刘肥的次子,名刘章,封为朱虚侯。高祖死后,吕后专政,重用吕氏,危及刘氏天下,刘章与丞相陈平、太尉周勃等合谋,诛灭吕氏,拥立文帝,稳定了西汉王朝(《汉书·高五王传》)。

24、“燕啄皇孙”二句:《汉书·五行志》记载:汉成帝时有童谣说“燕飞来,啄皇孙”。后赵飞燕入宫为皇后,因无子而妬杀了许多皇子,汉成帝因此无后嗣。不久,王莽篡政,西汉灭亡。这里借汉朝故事,指斥武则天先后废杀太子李忠、李弘、李贤,致使唐室倾危。祚,指皇位,国统。

25、“龙漦(chí,此字读音存在争论,另一种读音为lí离)帝后”二句:据《史记·周本纪》记载:当夏王朝衰落时,有两条神龙降临宫庭中,夏后把龙的唾涎用木盒藏起来,到周厉王时,木盒开启,龙漦溢出,化为玄鼋流入后宫,一宫女感而有孕,生褒姒。后幽王为其所惑,废太子,西周终于灭亡。漦,涎沫。遽(jù),急速。

26、冢子:嫡长子。李敬业是英国公李勣的长房长孙,故有此语。

27、先帝:指刚死去的唐高宗。

28、宋微子:即微子启,他是殷纣王的庶兄,被封于宋,所以称“宋微子”。殷亡后,微子去朝见周武王,路过荒废了的殷旧都,作《麦秀歌》来寄托自己亡国的悲哀(《尚书大传》)。这里是李敬业的自喻。

29、良:确实、真的。以:缘因。

30、袁君山:东汉时人桓谭,字君山。袁君山之“袁”,通假“桓”。汉光武帝时为给事中,因反对当时盛行的谶纬神学,而被贬为六安县丞,忧郁而死(事见《后汉书·桓谭传》)。

31、社稷:原为帝王所祭祀的土神和谷神,后借指国家。

32、宇内:天下。推心:指人心所推重。

33、爰:于是。

34、百越:通“百粤”。古代越族有百种,故称“百越”。这里指越人所居的偏远的东南沿海。

35、三河:洛阳附近河东、河内、河南三郡,是当时政治中心所在的中原之地。

36、玉轴:战车的美称。

37、海陵:古县名,治所在今江苏省泰州市,地在扬州附近,汉代曾在此置粮仓。红粟:米因久藏而发酵变成红色。靡:无,不。

38、江浦:长江沿岸。浦,水边的平地。黄旗:指王者之旗。

39、班声:马嘶鸣声。

40、喑(yīn)呜、叱吒(zhà):“吒”通“咤”,发怒时的喝叫声。

41、公等:诸位。家传汉爵:拥有世代传袭的爵位。汉初曾大封功臣以爵位,可世代传下去,所以称“汉爵”。

42、或地协周亲:指身份地位都是皇家的宗室或姻亲。协,相配,相合。周亲,至亲。

43、膺(yìng):承受。爪牙:喻武将。

44、顾命:君王临死时的遗命。宣室:汉宫中有宣室殿,是皇帝斋戒的地方,汉文帝曾在此召见并咨问贾谊,后借指皇帝郑重召问大臣之处。

45、一抔(póu)之土:语出《史记·张释之传》:“假令愚民取长陵(汉高祖陵)一抔土,陛下将何法以加之乎?”这里借指皇帝的陵墓。六尺之孤:指继承皇位的新君。

46、送往事居:送走死去的,侍奉在生的。往,死者,指高宗。居,在生者,指中宗。

47、勤王:指臣下起兵救援王室。

48、旧君:指已死的皇帝,一作“大君”,义近。

49、“同指山河”二句:语出《史记》,汉初大封功臣,誓词云:“使河如带,泰山若厉。国以永宁,爰及苗裔。”这里意为有功者授予爵位,子孙永享,可以指山河为誓。

50、穷城:指孤立无援的城邑。

51、昧:不分明。几(jī):迹象。

52、贻:遗下,留下。后至之诛:意思说迟疑不响应,一定要加以惩治。语见《周礼·大司马》,原句为“比军众,诛后至者。”

折叠白话译文
那个非法把持朝政的武氏,不是一个温和善良之辈,而且出身卑下。当初是太宗皇帝的姬妾,曾因更衣的机会而得以奉侍左右。到后来,不顾伦常与太子(唐高宗李治)关系暧昧。隐瞒先帝曾对她的宠幸,谋求取得在宫中专宠的地位。选入宫里的妃嫔美女都遭到她的嫉妒,一个都不放过;她偏偏善于卖弄风情,象狐狸精那样迷住了皇上。终于穿着华丽的礼服,登上皇后的宝座,把君王推到乱伦的丑恶境地。加上一幅毒蛇般的心肠,凶残成性,亲近奸佞,残害忠良,杀戮兄姊,谋杀君王,毒死母亲。这种人为天神凡人所痛恨,为天地所不容。她还包藏祸心,图谋夺取帝位。皇上的爱子,被幽禁在冷宫里;而她的亲属党羽,却委派以重要的职位。呜呼!霍光这样忠贞的重臣,再也不见出现了;刘章那样强悍的宗室也已消亡了。“燕啄皇孙”歌谣的出现,人们都知道汉朝的皇统将要穷尽了;孽龙的口水流淌在帝王的宫庭里,标志着夏后氏王朝快要衰亡了。

我李敬业是大唐的老臣下,是英国公的嫡长孙,奉行的是先帝留下的训示,承受着本朝的优厚恩典。宋微子为故国的覆灭而悲哀,确实是有他的原因的;桓谭为失去爵禄而流泪,难道是毫无道理的吗!因此我愤然而起来干一番事业,目的是为了安定大唐的江山。依随着天下的失望情绪,顺应着举国推仰的心愿,于是高举正义之旗,发誓要消除害人的妖物。南至偏远的百越,北到中原的三河,铁骑成群,战车相连。海陵的粟米多得发酵变红,仓库里的储存真是无穷无尽;大江之滨旌旗飘扬,光复大唐的伟大功业还会是遥远的吗!战马在北风中嘶鸣,宝剑之气直冲向天上的星斗。战士的怒吼使得山岳崩塌,云天变色。拿这来对付敌人,有什么敌人不能打垮;拿这来攻击城池,有什么城市不能占领!

诸位或者世代蒙受国家的封爵,或者是皇室的姻亲,或者是负有重任的将军,或者是接受先帝遗命的大臣。先帝的话音好象还在耳边,你们的忠诚怎能忘却?先帝坟上的土尚未干透,我们的幼主却不知该依托谁!如果能转变当前的祸难成为福祉,好好地送走死去的旧主和服侍当今的皇上,共同建立匡救皇室的功勋,不至于废弃先皇的遗命,那么各种封爵赏赐,一定如同泰山黄河那般牢固长久。如果留恋暂时的既得利益,在关键时刻犹疑不决,看不清事先的征兆,就一定会招致严厉的惩罚。

请看明白今天的世界,到底是哪家的天下。这道檄文颁布到各州各郡,让大家都知晓。[1]​

折叠编辑本段创作背景
光宅元年(684年),武则天废去刚登基的中宗李显,另立四子李旦为帝,自己临朝称制;正想进一步登位称帝,建立大周王朝,这就引起一些忠于唐室的大臣勋贵的愤怒。身为开国元勋英国公李绩嗣孙的李敬业,以已故太子李贤为号召,在扬州起兵,建立匡复府,自任匡复府上将、扬州大都督。骆宾王被罗致入幕府,为艺文令,军中的书檄,均出自他的手笔,此文即作于此时。[1]​

折叠编辑本段作品鉴赏
折叠艺术价值
作为军用文书的檄文,本篇确实达到了“事昭而理辨,气盛而辞断”(《文心雕龙·檄移》)的要求。首段历数武氏罪恶昭彰,警醒李唐社稷面临生死存亡之秋,为兴兵讨武铺垫了充足的理由,可谓“事昭而理辨”;次段接写敬业举义之名正言顺和兵威强盛之必胜无疑,可谓气盛京藩,文武响应,示之以大义,动之以刑赏,更是理直气壮,慷慨果断。

首段分两层:先历数武氏之罪不容诛,紧扣首句一个”伪”字(篡位不合法、非正统)。第二层先以呼吁领起,前两段感叹王佐之臣已被杀尽,讥刺现有朝臣中再无霍光、刘章那样辅佐;以汉成帝后赵飞燕,周幽王褒拟为喻,直斥武后是亡国灭君的祸根,说明李唐社稷危在旦夕。为下段写兴兵讨武、匡扶唐室刻不容缓,做了有力铺垫。

次段亦分两层,先写起兵之正义,再写其兵威之壮大。从多方面铺张扬厉,说明天时、地利、人和均占优势,必然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整段从道义之正和实力之强两方面来争取人心,理直气壮,慷慨磅礴,具有很强的号召力和凝聚力。骆宾王提出了文章的主人公——李敬业。敬业乃是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之一的英国公徐世绩之后,所以骆宾王说:“敬业皇唐旧臣,公侯冢子。奉先帝之成业,荷本朝之厚恩。”寥寥数语就表明李敬业为国尽忠的决心,其言语使人信服,富有号召力。之后文章由痛诉武则天的暴行转而号召宗室功勋、人民大众团结起来反对武氏之暴行、拯救大唐江山水火之中。“是用气愤风云,志安社稷。因天下之失望,顺宇内之推心。爰举义旗,以清妖孽。”

末段针对各方先示之以大义:前四句呼吁在朝诸君,皆厚蒙国恩重托,不论宗室异姓,讨逆义不容辞;接以“一抔之未干,六尺之孤安在”诘问,激发故君之思和新君之危,是动之以深情。再以“凡诸爵赏,同指山河”正面饵之以赏赐:以不察征兆,“后至之诛”怀之以刑罚。末句“请看今日之域中,竟是谁家之天下”,气势磅礴,充满必胜信心,成为后世经常引用的警句。

伪临朝武氏者,性非和顺,地实寒微。”第一句话就表明了,武则天的伪善。武则天是中国历史中少有的毒妇,其任用酷吏、奢靡淫乱、兴佛伤民,陷大唐锦绣山河于水深火热之中,屠杀皇室宗亲、功勋权贵,是一个双手粘满皇室和人民鲜血的屠夫、一个骑在人民头上作威作福的暴君。骆宾王的《为李敬业讨武曌檄》乃反武之至文。文章从开头就直指武则天的种种恶性,精明简洁、鞭挞入理,将一个丑陋猥亵的毒妇形象展现在我们眼前。使读者愤恨、听者泣涕,皆哀大唐之不幸、怒武贼之淫虐。文章写武则天淫乱的“洎乎晚节,秽乱春宫”、“入门见嫉,蛾眉不肯让人;掩袖工谗,狐媚偏能惑主”等,将其靡乱不堪的私生活及为达目的兜弄色相、出卖肉体的事实交代的一清二楚,在我们的眼中出现了一个可比妓女的形象。如果仅仅如此,也不过是商纣王的妲己、周幽王的褒姒等惑主之狐姬耳。但事实并非如此,武则天还有很大的野心,“加以虺蜴为心,豺狼成性”。自掌权以来残暴不仁,“近狎邪僻,残害忠良”。骆宾王如实的记录了其恶绩,“杀姊屠兄,弑君鸩母”,对于其罄竹难书的罪行骆只用了一句话形容:“神人之所共嫉,天地之所不容。”虽然仅止一句却概括了宇宙的一切,充分的说明武则天罪恶之深以为世人所不容。武则天是一个有野心的人,她的淫乱、她的残暴都是为了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包藏祸心,窥窃神器”。为了这样的终极野心武则天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大肆排除异己、任用亲信、屠杀宗室、罢黜功勋,致使大唐江山风雨飘摇,“霍子孟之不作,朱虚侯之已亡。燕啄皇孙,知汉祚之将尽。龙漦帝后,识夏庭之遽衰。”一时之间先代君王所打下来的大唐帝国几欲崩溃。

以振奋人心之语、发人深省之言,刺武氏之痛处、壮义军之声望。并近一步形容反武的可能性必然性,“南连百越,北尽三河;铁骑成群,玉轴相接。”夸张的形容义军的强大威猛,既振奋己方的士气、争取民众的支持,又威慑敌军、打击武氏的气焰。提出“以此制敌,何敌不摧?以此图功,何功不克?”文章达到高潮,使每一个有正义感的人激情澎湃,读到此处尚感心动,可见当时之人。这是这篇檄文最鼓动人心之出,我们可以想象当年一个个热血男儿读及此处,投笔从戎、舍身报国的情景,可以说此处是文章的精华,是今古檄文的典范。在体会激情之后,话锋一转又循循善诱说服意志不坚定的亲贵,动只以情晓之以里,以无法回避和驳斥的话语再次强调讨武的必要,提出“共立勤王之勋,无废大君之命,凡诸爵赏,同指山河”。并指出“若其眷恋穷城,徘徊歧路,坐昧先几之兆,必贻后至之诛”,从正反两方面论证,与李室江山共存亡的必要,最后提出苍凉的提问,“请看今日之域中,竟是谁家之天下!”再次将文章带入小高潮,以发人深省的方式结局。

《为李敬业讨武曌檄》笔力雄健,行文流畅,其名垂千古的文学价值向为学人所尊奉。或许其历数武氏罪状极具文献价值,在最终将武氏钉于历史的耻辱柱上功不可没。如果将此文印证于其创作时代,又会从其文里文外,体味出它隐涵深刻的历史文化命题。其中尤以社会权力的形成与维系、知识分子与当权者的关系,最为令人警醒。这方面的严酷,不仅构成了知识分子几千年来的困惑,同时也与几千年来知识阶层沉重而扭曲着的命运纠缠在一起,千古以下仍令人深思难解。

本篇通体骈四俪六,不仅句式整饬而略显错综(四四四四、四四六六、六四六四、四六四六参差成趣;每句中的音步变化如四字句有二二结构,有一三结构;六字句有三三、三一二、二二二、二四、四二等结构),平仄相对而低昂有致(如“入门见嫉”四句,一三两句,二四两句平仄完全相反对应),对仗精工而十分自然(如“南连百越”对“北尽三河”,“海陵红粟”对“江浦黄旗”,不仅词性、句法结构相对,而且方位、地名、颜色等事类也相对),用典贴切委婉而不生硬晦涩(如用霍子孟、朱虚侯、赵飞燕、褒姒、宋微子,桓君山等典故),词采华艳赡富而能俊逸清新;尤其难得的是,无论叙事、说理、抒情,都能运笔如神,挥洒自如,有如神工巧铸,鬼斧默运,虽经锻炼而成,却似率然信口。音节美与文情美达到了高度统一,堪称声文并茂的佳作;与六朝某些堆砌典故藻饰、晦涩板滞、略无生气的骈体文,自有霄壤之别;而与王勃的《滕王阁序》,堪称骈文的双璧。

全篇雄文劲采,足以鼓舞斗志;事彰理辩,足以折服人心。李敬业的举义,终被武则天的三十万大军彻底打垮了,骆宾王从此也“亡命不知所之”(《新唐书》本传),然而他的这篇檄文却传颂千古,具有不朽的艺术价值。

折叠人文价值
《为李敬业讨武曌檄》的巨大人文价值集中体现在其篇首,即历数武氏罪状的部分,不仅为历史提供了一个丑恶的统治样本,也提示了一些历史未解之谜。为方便叙述,将这一部分内容分句标识。其文曰:

“1、伪临朝武氏者,性非和顺,地实寒微。

2、昔充太宗下陈,曾以更衣入侍。

3、洎乎晚节,秽乱春宫。

4、潜隐先帝之私,阴图后房之嬖。

5、入门见嫉,蛾眉不肯让人。

6、掩袖工谗,狐媚偏能惑主。

7、践元后于翚翟,陷吾君于聚麀。

8、加以虺蜴为心,豺狼成性。

9、近狎邪僻,残害忠良。

10、杀姊屠兄,弑君鸩母。人神所同嫉,天地所不容。”够了。

引文至此,已基本体现了该文的巨大价值——其可证实内容已足为世人提供一个道德败坏的掌权者的标本;而其不可证实部分,则给研究者指出了用力的方向。

1、文章开头就将当时的现状与历史结合到了一起。现实是什么?皇帝已经成年,太后临朝称制与古制不合。更值得诧异的是,这个违制称制的太后的品行也很成问题。“性非和顺”确有所指。早年唐高宗为立武氏为后,欲废当时的皇后王氏,为此与大臣褚遂良见解不合。高宗出言叱退遂良,一直藏在帏帐之后的武氏出言道“何不扑杀此獠”。“地实寒微”或有数解。武氏之父地位本不甚高,她在自己家里因非正室所出,就更见低微。正因为此,武氏在太宗宫中只是一介才人,此其一。武氏被唐高宗从沙门超擢入宫,此其二。皇后、太后,都是应以母仪天下之面目面世,武氏显然与此无缘。此等人物临朝,实在是开了历史的大玩笑。

2、进一步张扬武氏的来历。既然武氏曾为太宗所御,高宗再以其为妃为后,显然是高宗的不是了。当然,骆宾王的着眼点,并不在编排两位先帝的不是,只是着重强调武氏的尴尬出身。

3、此句费解。昔人以为此晚节是相对于太宗朝而言。武氏以事太宗之身,再事高宗,确实称得上秽乱。但以武氏日后的荒淫习性来看,如果在高宗宫里,有秽闻传出亦属情理之中。

4、此句又一次提到武氏身事两帝之事,并表明其原有的皇后地位是通过不正当手段得来。联系到当年的皇后废立风波,武氏的个中伎俩当是朝野皆知的。

5、6两句回顾了武氏登上皇后之位的简要过程及关键所在。确实如此。一向庸懦的唐高宗在废后立后一事上,表现了他绝无仅有的刚毅。其结果昭示,朝野的一片反对之声,也挡不住皇上的一意孤行。

7句是5、6两句的结果。后半句前人解为,因武氏以一身事父子两帝,从而陷太宗、高宗父子于兽行。确实,若武氏只是隐事高宗,不示丑于世,纵使这种乱伦行径为人不齿,但若隐晦行事,总较之冠冕堂皇张扬于世让人容易咽下这口气。怎奈唐高宗喝了武氏的迷魂汤,非示丑于天下,这也叫无可奈何。或许前人的解释还不充分,高宗朝前期,曾由武氏授意,赐其长子、废太子燕王李忠死。而李忠的谋反罪名又显然不为朝野接受。从这个意义上来说,高宗的此等兽行又是拜武氏所赐。

8、此句为武氏品行定论,却并非臆断。武氏之毒也是大大有名的:为了搬倒王皇后,她不惜闷毙亲生女儿;如愿称后,她又将王皇后及萧妃斩去手足扔进酒缸溺毙;至于毒死亲生的儿子太子李弘,饿死儿媳等事,更是令人发指。

9、此的前半句,前人多解为武氏重用李义府等奸人。此解不确。李等人士毕竟还是朝廷大臣,不能一概指为邪僻。在高宗乾封年间,武氏招道士郭行真出入禁中,行巫祝之事,被高宗发觉,差点酿成了一场废后风波。自汉武帝起,巫祝之事就被皇室严厉禁止。作为皇后,武氏以身犯事,尽管至骆宾王写此文时,年代已远,但仍是大罪一件。后半句无需解。长孙无忌、来济、韩瑗、褚遂良、于志宁都相继遭武氏陷害。

10、此句的“姊、兄”可以指出其证据:姐指韩国夫人——武氏的同母姐,因与高宗有染,被武氏毒死;兄指武氏异母兄长武元庆、武元爽,堂兄武惟良、武惟运——此四人因早先对武氏母女无礼,及武氏立为皇后,升他们的官,他们毫不领情,终被武氏找罪名处死。而“君、母”二字一向无解。史料中也找不到武氏谋害高宗的明证。但武氏的长子太子李弘被毒死后,曾由高宗破例尊号为孝敬皇帝,这或可给弑君一辞提供弱证。鸩母一说,则没有丝毫痕迹。或许是骆宾王写作时为了与前句配对凑音节而作。但在此之前,其所列武氏罪状足以骇人听闻,骆宾王及其主使似没有必要编排一条伪证,使武氏罪状的整体真实性受到破坏。在没有证据而只能臆断的情况下,笔者猜测此事可能与韩国夫人之死有关。武氏毒死其姐,或会受其母杨氏的诘难,母因此而遭毒手。究竟如何,恐怕已成千古无解之谜了。

行文至此,武氏之罪大恶极已无可辩驳。而问题也随之产生。中国漫长的封建社会固然是昏君暴君层出不穷,但可以肯定,像武氏这样有如此之多的品行低劣、公开罪恶者,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从理论上讲,皇帝应是天下道德伦理的准绳。毫无疑问,以武氏为首的政权在道德上已经破产。即使以前没有破产,经过骆宾王这一番张扬也必定破产无疑。但没有任何迹象表明,道德破产的武氏政权曾有过任何意义上的权威削弱。据此是否可以这样说,一个政权的生存与否,道德因素并非至关重要。这样说确实令人吃惊,然而却是严酷的事实。那么,维系一个政权的要素究竟是什么呢?或曰,是权力带来的利益分配——当一个权力可以有效地予人以好处时,它总是能有效地运转,正是武则天时代,最好地证明了这一点。

武则天不以杀功臣著称,但她杀功臣的数量之多,在历史上亦可名列前茅。这里所谓功臣,是指为其取得权力出过死力之人,其中有一大半为她所杀,过河拆桥的意味极重。值得一提的是,她如此作派,竟毫不担心会无人替她的政权效力。据传,确实有人为此提醒过她,可她的回答很耐人寻味,她以飞蛾扑火为譬,指出,尽管有飞蛾因扑火而死,并不能阻挡其它蛾子继续向火扑来,因为只要是蛾类,就非如此不可。原来如此,社会培养的士人都必须通过入仕才能体现其社会价值,难怪他们义无反顾地以能入朝为官为毕生追求。所以,尽管中国古话里就产生了“伴君如伴虎”之感叹,迫不及待以求伴君者,仍然多如过江之鲫。这或许与供需关系有涉,因为由皇权决定社会地位分配的数量,总是远远低于社会显在与潜在的求职人数。而在封建时代,知识分子欲为社会服务,除了入仕一道,竟再无其它出路。所谓“练成文武艺,卖与帝王家”,除了皇上的“恩典”,人们并没有其它途径。就是武则天本人,也是靠了笼络住唐高宗才一步一攫取权力、扩大权力的。深谙权力三味又修成正果的武则天之流,从骨子里轻贱知识分子和其它人才,先是使用他们,然后毫不留情地干掉他们,而绝无人才断档之虞。于是,在很多人还愿意为这个政权效力时,它是很难垮台的。这就是武氏政权岿然不动的秘密所在。同时,这种现实又印证了这样一条严酷的社会法则——不论社会精英受到何等程度的摧残,都不会使一个政权迅即崩溃。它所必须承受的代价,只是社会发展的停滞与社会生活的黑暗,而这一切灾难恰好是由社会底层,包括被摧残阶层最为深切地感受着。既然施虐者在施虐时没有任何直接损失,又怎能奢望这些暴虐会停止下来呢?

除了对武氏的揭露,骆宾王文章还揭示了一个反抗者自身的问题,即,武氏的种种劣迹并非到骆宾王写作时才广为人知,为什么到李敬业起兵时才一下子提出清算总账呢。原来李敬业等人因触犯了武氏之法,遭到贬黜,一些心怀不满分子聚到一处,才酿成了一场大乱。那么,如果不是这样,武则天再有十倍罪恶,李敬业等也不会起事。于是,李敬业等人的反抗,并非只是出于公心义愤,完全是因为武则天革命革到了他们头上,严重损害了他们个人的既得利益,他们动了私心私愤,最终铤而走险。最妙不可言的是,他们居然也做成了这篇慷慨激昂的公论,尽管骨子里并不硬气。难怪武则天之流要看不起知识分子,只要他们可以依附,他们总是会安之若素,依附不成时,才会发难,而这种发难又多半成不了事。所谓秀才造反,十九不成。更有甚者,李敬业造反不成,自己人头落地、全家灭门不算,连祖坟都让武则天扒了。想当初,正是李敬业的祖父李绩一言九鼎,为武则天当上皇后铺平了道路,并为武则天主持史无前例的封后加冕仪式,其对武氏的贡献应是无与伦比的,其最后竟落得个掘墓鞭尸的下场。凡为武则天出力的人,多没有好下场。不知是报应,还是为虎作伥的必然结果,中国历史已提供了太多这方面的范例。也许正是这种不良预后,使得整个社会保持了一份良知,也使恶势力的膨胀有度可限。无论怎么说,武则天政权持续时间之长还是令人惊异的。由于武氏早先的卑微以及其追逐权力的行径,受到绝对多数的朝廷正统势力的强烈抵制,故武氏政权对所谓的正派人士有一种天然的敌视。如同武氏本人唯权是务、品行俗劣一样,武则天时代朝中的下三滥也异乎寻常的多。并且这些下三滥根本不屑以假仁假义的面目出现,处处以丑恶本色招摇得势,整个朝廷乌烟瘴气,有正义感及有才干的人处处受倾轧,常常处于下风,且人材凋零。就在这种状态下,武则天的政权经历了诸多的外忧内患,策动了无数次腥风血雨,竟是无往而不利。是不是那些品行极差之人身负治国之才呢?当然不是。那些败类充其量只能是构成武氏权力,并为其壮大声势,而事关天下气运的国计民生料理,又非正派人士料理不可。于是,历史又产生了一个奇异现象,即,尽管在相当多数的情况下,有才干的正直人士饱受摧残,仿佛生物生理上的代偿功能一般,那些幸免于难的知识管理人才超负荷超水平的运作,在极度不利的条件下,完成了那些看来无法完成的事,终于维系了社会不至于崩溃。

如同历史上多数暴君一样,武则天的政权基本上没有输给任何政治势力,只是由于时间的自然法则而终结。于是,一千多年前由骆宾王《讨武氏书》揭示的诸多命题,始终占据着人们的思考。人们沉痛地发现,此问题尚未因时代的演进而得到彻底解决。所幸的是,现在的知识阶层已可以不通过仕途而实现自身的价值。

骆宾王《讨武檄文》流传千古,而李敬业的讨武战争,在华夏军事史上却难觅其踪![2]

折叠编辑本段作者简介
骆宾王
骆宾王
骆宾王(约626—684后),唐代文学家。字观光。婺州义乌(今属浙江)人。曾任临海丞。后随李敬业起兵反对武则天,作《讨武瞾檄》,兵败后不知所终,或说被杀,或说为僧。他与王勃、杨炯、卢照邻以诗文齐名,为“初唐四杰”之一。有《骆宾王文集》。[3]

参考资料
1.代李敬业讨武曌檄  . 文言汉语网 . [2017-9-6]
2.胡吉祥 - 骆宾王《代李敬业传檄天下文》赏析 - 兰州大学 . 21.
3.骆宾王  . 古诗文网 . [2017-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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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处: 太极格局研究新天地)
骆宾王 - 唐代诗人 免费编辑 修改义项名
骆宾王(约638—684),字观光,汉族,婺州义乌(今浙江义乌)人,唐代诗人,与王勃、杨炯、卢照邻合称"初唐四杰"。又与富嘉谟并称"富骆"。

高宗永徽中,为道王李元庆府属,历武功、长安主簿。仪凤三年,入为侍御史,因事下狱,次年遇赦。调露二年,除临海丞,不得志,辞官。有集。骆宾王于武则天光宅元年,为起兵扬州反武则天的徐敬业作《为徐敬业讨武曌檄》,敬业败,亡命不知所之,或云被杀,或云为僧。他是"初唐四杰"之一,辞采华胆,格律谨严。长篇如《帝京篇》,五七言参差转换,讽时与自伤兼而有之;小诗如《于易水送人》,二十字中,悲凉慷慨,余情不绝。

基本信息
中文名
骆宾王

别称
骆观光,骆临海

所处时代
初唐

出生地
婺州义乌(今浙江义乌)

出生日期
约公元638年


逝世日期
684年

主要作品
《为徐敬业讨武曌檄》《帝京篇》《畴昔篇》《在狱咏蝉并序》等

主要成就
初唐四杰之一

职业
文学家

目录
1人物生平
2主要成就
3亲属成员
4主要作品
5史书记载
折叠编辑本段人物生平
折叠基本介绍

骆宾王
骆宾王
骆宾王(约638—684),汉族,字观光,生于义乌(今浙江义乌),唐代著名诗人,与王勃、杨炯、卢照邻合称“初唐四杰”,在四杰中他的诗作最多。他的名字和表字来源于《易经》中的观卦:“观国之光,利用宾于王。”

骆宾王出身寒门,七岁能诗,号称“神童”。据说《咏鹅》就是此时所作。骆宾王尤擅七言歌行,名作《帝京篇》为初唐罕有的长篇,当时以为绝唱。

他还曾久戍边城,写有不少边塞诗。例如,“晚风连朔气,新月照边秋。灶火通军壁,烽烟上戍楼。”豪情壮志,见闻亲切。

唐中宗复位后,诏求骆文,得数百篇。

据《唐诗三百首新注》记载,骆宾王,婺州义乌人。早年落魄无行,好与博徒游。后为道王李元庆府属。曾从军西域,宦游蜀中。及任侍御吏,又因贼罪下狱,他在诗文中则力辨其冤。出狱后,为临海县丞,怏怏不得意。睿宗文明(684)时,徐敬业起兵讨武则天,他曾为其僚属,军中书檄,皆出其手。敬业失败,骆宾王下落不明,或说被杀,或说亡命,甚至说在灵隐寺为僧。其一生行迹,颇为诡奇,也近于纵横家。

后人收集之骆宾王诗文集颇多,以清陈熙晋之《骆临海集笔注》最为完备。

折叠生平事迹
骆宾王
骆宾王
骆宾王纪念馆像
骆宾王纪念馆像
小骆宾王塑像
小骆宾王塑像
骆宾王之父官青州博昌县令,死于任所。

父死后,他流寓博山,后移居兖州瑕丘县,在贫困落拓的生活中度过了早年岁月。

650~655(唐高宗永徽)年间,为道王李元庆府属,道王叫他陈述才能,他耻于自炫,辞不奉命。后拜奉礼郎,为东台详正学士。因事被谪,从军西域,久戍边疆。后入蜀,居姚州道大总管李义军幕,平定蛮族叛乱,文檄多出其手。在蜀时,与卢照邻往还唱酬。

678年(仪凤三年),后调任武功主簿、长安主簿,又由长安主簿入朝为侍御史,武则天当政,骆多次上书讽刺,得罪入狱。骆《在狱咏蝉》,有云:“露重飞难进,风多响易沉。无人信高洁,谁为表余心?”以抒悲愤。次年,遇赦得释。

680年(调露二年),出任临海县丞,世称骆临海。弃官游广陵,作诗明志:“宝剑思存楚,金椎许报韩。”[2]

684年(嗣圣元年),武则天废中宗自立,这年九月,徐敬业(即李敬业,李勣之孙)在扬州起兵反对。骆宾王为徐府属,被任为艺文令,掌管文书机要。他起草著名的《为徐敬业讨武曌檄》:“班声动而北风起,剑气冲而南斗平,暗鸣则山岳崩颓,叱咤则风云变色。以此制敌,何敌不摧,以此图功,何功不克。……请看今日之域中,竟是谁家之天下!”慷慨激昂,气吞山河。

武则天读至“一抔之土未干,六尺之孤何托”,皇然问:“谁为之?”

或以宾王对,武则天感叹曰:“宰相安得失此人?”

十一月,徐敬业兵败被杀,骆宾王下落不明。《资治通鉴》说他与李同时被杀,《朝野佥载》说是投江而死,《新唐书》本传说他“亡命不知所之”。

孟棨《本事诗》则说:“当(徐)敬业之败,与(骆)宾王俱逃,捕之不获。将帅虑失大魁,得不测罪。时死者数万人,因求戮类二人者,函首以献。后虽知不死,不敢捕送。故敬业得为衡山僧,年九十余乃卒。宾王亦落发,遍游名山。至灵隐,以周岁卒。”

另有一说表示骆宾王跳水逃生,亡命于“邗自白水荡”(今启东吕四一带);而追兵将领怕承担对朝廷重犯追捕不力的罪名,杀了与他们相貌似的两个人交差,骆宾王遂得以隐名活了下来。死后葬于南通。

而据《中国名胜词典》记载:“骆宾王墓:在浙江义乌县城东15公里枫塘。墓前石碑为明崇祯十三年(1640年)重建。”

也有学者表示,南通和义乌两地的骆宾王墓都是衣冠冢。[3]

折叠编辑本段主要成就
咏鹅
咏鹅
骆宾王咏秋诗九首-草书
骆宾王咏秋诗九首-草书
在狱咏蝉
在狱咏蝉
于易水送人
于易水送人
骆宾王和卢照邻都擅长七言歌行诗,“富有才情,兼深组织”,“得擅长什之誉”(胡震亨《唐音癸签》)。[4]

他的长篇歌行《帝京篇》在当时就己被称为绝唱,《畴昔篇》、《艳情代郭氏答卢照邻》、《代女道士王灵妃赠道士李荣》等也都具有时代意义,往往以嵚崎磊落的气息,驱使富艳瑰丽的词华,抒情叙事,间见杂出,形式非常灵活。

这种诗体,从六朝小赋变化而来,它吸取了六朝乐府中辘轳辗转的结构形式以及正在发展中的今体诗的对仗和韵律,言词整齐而流利,音节宛转而和谐,声情并茂,感染力强,易于上口成诵。

明代何景明说初唐四子“音节往往可歌”(《明月篇序》),所指即此。

在骆宾王稍后的刘希夷、张若虚,盛唐的李颀、王维、高适,中唐的元稹、白居易,晚唐的郑谷、韦庄,及至清代吴伟业等人的长篇歌行,都是沿着这条线索发展下来的。

骆宾王的五律也有不少佳作。例如,《在狱咏蝉》,托物寄兴,感慨深微,是脍炙人口的名篇;《送郑少府入辽》抒写立功报国的乐观战斗精神,格高韵美,词华朗耀,除了全首平仄声调还不协调,律体形式尚未成熟而外,比起杨炯的《从军行》、《紫骝马》并无逊色。

绝句小诗,如《于易水送人》、《在军登城楼》,寥寥20字中,壮志豪情,激荡着风云之气,颇能见出诗人的个性风格,在初唐绝句中也是不多见的。

“四杰”齐名,原是诗文并称的。他们的骈文在才华艳发、词采赡富之中,寓有一种清新俊逸的气息。无论抒情、说理或叙事,都能运笔如舌,挥洒自如,比起六朝后期堆花俪叶,一味追求形式之美的文风,有着明显的不同。

骆宾王《为徐敬业讨武曌檄》,便是最能代表这种时代新风、流传广泛的名作之一。它以封建时代忠义大节作为理论根据,号召人们起来反对正在筹建中的武周王朝,气势充沛,笔端带有情感。其中“一抔之土未干,六尺之孤何托”二句,颇能激发唐朝旧臣对故君的怀念。

据说,武后读到了这两句,矍然为之动容,问:“谁为之?”或以宾王对。后曰:“宰相安得失此人!”(《新唐书》本传)足见他在政治和文学上的才能,连敌对方面目空一世的武则天,也为之折服。

其诗,最早为中宗时郗云卿所辑10卷,今已佚。

明、清两朝流行的有4卷本、6卷本和10卷本,所收篇目大致相同,均为后人重辑。

清人陈熙晋《骆临海集笺注》后出,最为完善,有中华书局排印本。

事迹见新、旧《唐书》。

折叠编辑本段亲属成员
始祖:雍临公(骆雍临),东汉骆氏始祖,从陕西骆谷迁至浙江义乌。

折叠编辑本段主要作品
折叠名篇
主要作品

作品名称        作品名称
《咏鹅》[1]        《在狱咏蝉》
《于易水送人》        《在军登城楼》
《为徐敬业讨武曌檄》        《帝京篇》
《畴昔篇》        《冒雨寻菊序》
《与博昌父老书》        《秋日于益州李长史宴序》
《晦日楚国寺宴序》        《送郑少府入辽》
《从军行》        《咏怀》
折叠名句
骆宾王集
骆宾王集
人神之所共嫉,天地之所不容。(《代李敬业讨武曌檄》)

请看今日之域中,竟是谁家之天下。 (《代李敬业讨武曌檄》)

包藏祸心,窥窃神器。 (《代李敬业讨武曌檄》)

虺蜴为心,豺狼成性。 (《代李敬业讨武氏檄》)

暗呜则山岳崩颓,叱咤则风云变色。 (《代李敬业讨武曌檄》)

不汲汲于荣名,不戚戚于卑位。 (《上吏部裴侍郎书》)

类君子之有道,入暗室而不欺。 (《萤火赋》)

一贵一贱交情见。(《帝京篇》)

响必应之与同声,道固从至于同类。(《萤火赋》)

想知人意自相寻,果得深心共一心。一心一意无穷已,投漆投胶非足拟。 《代女道士王灵妃赠道士李荣》

此地别燕丹,壮士发冲冠。 (《于易水送人一绝》)

无人信高洁,谁为表予心? (《在狱咏蝉》)

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 (《咏鹅》)

荷香销晚夏,菊气入新秋。 (《晚泊江镇》)

折叠编辑本段史书记载
折叠正史
微刻《冒雨寻菊序》
微刻《冒雨寻菊序》
《旧唐书》:骆宾王,婺州义乌人。少善属文,尤妙于五言诗,尝作《帝京篇》,当时以为绝唱。然落魄无行,好与博徒游。高宗末,为长安主簿。坐赃,左迁临海丞,怏怏失志,弃官而去。文明中,与徐敬业于扬州作乱。敬业军中书檄,皆宾王之词也。敬业败,伏诛,文多散失。则天素重其文,遣使求之。有兖州人郄云卿集成十卷,盛传于世。

《唐才子传》:骆宾王,义乌人。七岁能赋诗。武后时,数上疏言事,得罪贬临海丞,鞅鞅不得志,弃官去。文明中,徐敬业起兵欲反正,往投之,署为府属。为敬业作檄传天下,暴斥武后罪。后见读之,矍然曰:“谁为之“或以宾王对,后曰:“有如此才不用,宰相过也。”及败亡命,不知所之。后宋之问贬还,道出钱塘,游灵隐寺,夜月,行吟长廊下,曰:“鹫岭郁岧峣,龙宫隐寂寥。”未得下联。有老僧燃灯坐禅,问曰:“少年不寐,而吟讽甚苦,何耶“之问曰:“欲题此寺,而思不属。”僧笑曰:“何不道‘楼观沧海日,门对浙江潮。’“之问终篇曰:“桂子月中落,天香云外飘。扪萝登塔远,刳木取泉遥。云薄霜初下,冰轻叶未凋。待入天台寺,看余渡石桥。”僧一联,篇中警策也。迟明访之,已不见。老僧即骆宾王也。传闻桴海而去矣。后,中宗诏求其文,得百余篇及诗等十卷,命郗云卿次序之,及《百道判集》一卷,今传于世。

折叠野史
【原文】唐考工员外郎宋之问以事累贬黜,后放还,至江南。游灵隐寺,夜月极明,长廊行吟,且为诗曰:“鹫岭郁苕峣龙宫锁寂寥。”第一联搜奇覃思,终不如意。有老僧点长命灯,坐大禅床,问曰:“少年夜久不寐,而吟讽甚苦,何耶?”之问答曰:“弟子业诗,适遇欲题此寺,而兴思不属。”僧曰:“试吟上联。”即吟与之,再三吟讽,因曰:“何不云楼观沧海日,门对浙江潮?”之问愕然,讶其道丽。又续终篇曰:“桂子月中落,天香云外飘。扪萝登塔远,刳木取泉遥。霜薄花更发,冰轻叶未凋。待入天台路,看余度石桥。”僧所赠句,乃为一篇之警策。迟明更访之,则不复见矣。寺僧有知者曰:“此骆宾王也。”之向诘之,答曰:“当徐敬业之败,与宾王俱逃,捕之不获。将帅虑失大魁,得不测罪,时死者数万人,因求类二人者函首以献。后虽知不死,不敢捕送,故敬业得为衡山僧,年九十余乃卒。宾王亦落发,遍游名山,至灵隐,以周岁卒。当时虽败,且以兴复唐朝为名,故人多获脱之。(出《本事诗》)

【翻译】唐代考工员外郎宋之问,因事屡次被贬,后来流放到江南,流放途中来到灵隐寺游览。这天夜晚明月当空,他在长廊上漫步吟诗,挖空心思地作出了第一联:“鹫岭郁苕峣,龙宫锁寂寥。”又总感到不如意。寺内有个老僧点着长命灯,坐在大禅床上,问道:“年轻人深夜不睡觉,却在这里苦苦吟诗,到底为什么?”宋之问答道:“弟子修业于诗学,刚才我想赋诗以题此寺,无奈兴思不来,苦吟不得佳句。”老僧道:“请你试吟上联。”宋之问即吟诵第一联给他听,他听了后,反复吟唱了几遍,便说:“为何不用‘楼观沧海日,门对浙江潮’这两句呢?”宋之问十分惊讶,惊讶于这两句诗的遒劲壮丽。他又接着把这首诗吟到终篇:“桂子月中落,天香云外飘。扪萝登塔远,刳木取泉遥。霜薄花更发,冰轻叶未凋。待入天台路,看余度石桥。”老僧所赠的诗句,是全篇中最精辟的地方。第二天,宋之问再去拜访他时,再也见不到了。寺中的僧人有知道底细的人说:“这位老僧就是骆宾王。”宋之问继续盘问他,答道:“当年徐敬业兵败后,与骆宾王都潜逃了,没有抓到他们。将帅们顾虑漏掉了大头目,会落大罪名。当时死了几万人。因此找与他俩相貌相似的人,砍下头来装在盒里呈送朝廷,后来虽然知道他俩没有死,也不敢再抓捕送给朝廷。”因为这样,所以徐敬业能够成为衡山的僧人,九十多岁才死的。骆宾王当年也落发为僧,遍游各处名山。后来到了灵隐寺,一年之后就死了。当年他们虽然失败了,但因兴复唐朝为名,所以人们多半俘获后又开脱了他们。

参考资料
1.咏鹅  . 诗词名句网 . 2010-05-19 . [2015-12-22]
2.骆宾王  . 国学网 . [2016-7-21]
3.南通狼山谒骆宾王墓  . 人民日报 . [2016-7-21]
4.骆宾王诗集  . 诗词歌赋 . [2016-7-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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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破石惊朱丝马迹=====薛文宣&红楼天地会朱三太子朱慈炤【自报家门01+薛文宣乃朱慈炤+】
https://7236taiji.cn/forum.php?mod=viewthread&tid=799&fromuid=1
(出处: 太极格局研究新天地)
薛文宣自报家门:与常德荣国府第七代荣王同名的崇祯帝皇四子朱慈炤。崇祯十三年七月,田秀英的爱子五皇子朱慈焕被周后装神弄鬼的吓死,绝望无助的田妃开始持斋祈福,崇祯也因此斋戒。“皇五子薨,田贵妃遂茹素焚修,上亦为之减膳,于宫中大作斋醴,盖自是皇情少怿豫矣。 

十一月追封孺孝悼靈王,玄機慈應真君。禮科給事中李焻言:“諸后妃祀奉先殿,不可崇邪教,以亂徽稱。”不聽。十六年十二月,改封宣顯慈應悼靈王,去“真君”號。改封“宣显慈应悼灵王”。



文宣字宣子,“宣显慈应悼灵王皇五子朱慈焕”+心照不宣====朱慈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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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梦》真正作者是崇祯帝四皇子笔下的家亡血史49.4
 钟家台 2020-04-27   |  134阅读  |  13转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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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宝玉隐写的关老爷是谁呢?妖又是谁呢?

  关老爷就是关夫子,第五十一回里争执宝琴的最后两首怀古诗时,李纨以“关夫子”作比的“小红”和“柳梦梅”!

  众所周知:太平天国将清朝的皇帝、官员和军队等一律称作“清妖”,不知道清初有没有“清妖”的叫法,但朱慈炤在他的《红楼梦》里就是将满清视为“妖”!

  “琅玕节过谨隄防”,其实就是宝玉朱慈炤对正在得意叫嚣的宝钗满清的警告:满清你别得意,我们的“关夫子”——反清复明的义士“小红”们和“柳梦梅”们正要磨刀霍霍斩清妖!

  “鸾音鹤信须凝睇,好把唏嘘答上苍。”

  鸾鹤被古人视为仙禽,“鸾音鹤信”指来自上天的讯息。凝睇,凝目注视。

  宝玉朱慈炤凝目注视屏息等待的上天讯息是什么呢?

“鸾音鹤信”典出唐代罗隐的《淮南高骈所造迎仙楼》诗:

“鸾音鹤信杳难回,凤驾龙车早晚来。”

  原来宝玉等的是凤驾龙车!

  《红楼梦》中“凤”是黛玉,前一句“琅玕节”点明了“龙”即“竹”通“朱”,朱慈炤凝神等待是反清复明的好消息!

  “好把唏嘘答上苍”:等到了反清复明的好消息,我惊喜万分的答谢上苍,禁不住热泪盈眶、抽泣感慨。

  天齐庙的更大秘密。

  《红楼梦》中的“天齐庙”大有寓意,第三回宝黛初见,需要注意的是黛玉入贾府一开始并未见到宝玉,因为宝玉“庙里还愿去了”,贾母心心念念的贵客来了,宝玉却是先还愿后才见黛玉,而《红楼梦》最后一回即第八十回竟然又写道宝玉“往天齐庙还愿”,“这天齐庙本系前朝所修,极其宏壮。”

  请看成书于康熙三年(1664)的今山东淄博市之博山区的《颜神镇志》, 其卷三《饗祀》记载了明崇祯十三年敕封泰山三位元君神号之事:“碧霞元君庙:在凤凰山顶。明季崇祯十三年九月二十三日,敕谕道经掌坛官梁之洪虔贡香帛,前往东省泰山设醮,恭告行礼,加封群神:天仙圣母青灵普化慈应碧霞元君,眼光圣母慧炤明目元君,子孙圣母育德广胤元君。”

  碧霞元君,全称为“东岳泰山天仙玉女碧霞元君”,即俗称的“泰山娘娘”。“碧霞”意指东方的日光之霞,“元君”则是道教女神的尊称。道教认为,碧霞元君“庇佑众生,灵应九州”“统摄岳府神兵,照察人间善恶”,是道教中的重要女神,中国历史上影响最大的女神之一。碧霞元君信仰始于宋代,明代中叶后大盛于华北,并扩展到长江和淮河以北。在明代,泰山女神出现了两个分身,这就是崇祯敕封泰山元君共三位的缘故。其实就是一位泰山女神的三个分身罢了。

崇祯十三年七月,田秀英的爱子五皇子朱慈焕被周后装神弄鬼的吓死,绝望无助的田妃开始持斋祈福,崇祯也因此斋戒。“皇五子薨,田贵妃遂茹素焚修,上亦为之减膳,于宫中大作斋醴,盖自是皇情少怿豫矣。 

十一月追封孺孝悼靈王,玄機慈應真君。禮科給事中李焻言:“諸后妃祀奉先殿,不可崇邪教,以亂徽稱。”不聽。十六年十二月,改封宣顯慈應悼靈王,去“真君”號。改封“宣显慈应悼灵王”。

  从时间上看,在五皇子死后两个月后的九月,崇祯派太监前往泰山敕封泰山女神——碧霞元君。 

  前面说了,自唐玄宗于开元十二年(725年)十月率百官、贵戚及外邦客使,东至泰山封禅后,泰山就获得了封号“天齐”,世人遂将泰山女神称“天齐”。淄川五松山有《天齐嬷嬷幢》,清王尔鉴撰,言:“余受皇恩,放青州令。有老者献文,乃状元张唐卿之手书也,名《孝义天齐嬷嬷幢》。文曰:《齐谐》曰:天齐渊水,都南郊。又西南八十里,有石幢,一曰嬷嬷幢。石幢者,齐地遗风也,莫知起时。古人享祭神灵,必立石幢,或柴或望,以达天听。或曰,禹布土以定九州,得天齐嬷嬷之助,立此石幢者,以敬神明。”天齐嬷嬷就是泰山女神,“天齐”就是“碧霞元君”的别号!

  明代中期的宗教宝卷《玉女卷》中,介绍碧霞元君前身是“石玉叶”,“中元七年甲子四月十八子时生”。但后来泰山娘娘的圣诞还是为四月十八。姓氏却发生了变化,明末清初碧霞元君改姓为“田”!

《宝华山志》卷十三录清初的王概(生平约1645~1708年,与朱慈炤同时代人)的文章:“泰山之巅,用祀碧霞元君。或谓轩辕黄帝第九女,入山炼形飞升者,或谓州民田氏女,居黄花洞修真得道;或谓万汇生于东方,民生厥初,以母为主,泰东岳也,故祀元君。”到了明末清初,民间认为泰山娘娘姓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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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3-24 16:04:40 | 显示全部楼层
胡一一:湘云的豪气——这是尘寰中消长数应当,何必枉悲伤
2020-05-16 00:00
韩雪丽:《红楼梦》里可怜的贾惜春:回不去的宁府,弄不明的身份

文/ 胡一一



在心理学上,将不同的人以何种态度对待困境,分为乐观和悲观两种类型。

乐观之人,无论面对何种境地,都勇于面对。并且以积极的态度,旷达的心胸,微笑面对一切艰难困苦、暴雨雷霆,在逆境中依然活出自己的风采。

从这个角度来说,史湘云绝对算得上是一个乐观豁达、襟怀坦荡的姑娘。

(一)襁褓中,父母叹双亡

史湘云,与贾母史氏老太君同出自“阿房宫,三百里,住不下金陵一个史”的金陵史家。只不过贾母生于家族繁盛发展之时,而史湘云生于家族濒于没落之际。

本应是侯府千金、金尊玉贵,奈何造化弄人、父母早亡,寄居在叔叔婶母门下,徒有千金小姐的虚名而已。



曹公对史湘云的判词写道:襁褓中,父母叹双亡。纵居那绮罗丛,谁知娇养?幸生来,英豪阔大宽宏量,从未将儿女私情略萦心上。好一似,霁月光风耀玉堂。厮配得才貌仙郎,博得个地久天长,准折得幼年时坎坷形状。终久是云散高唐,才涸湘江。这是尘寰中消长数应当,何必枉悲伤!

史湘云从小父母双亡,与叔叔婶婶一起生活。姑奶奶贾母疼爱她,会经常接她来贾府生活一段时间。而这段时间就是湘云身心最为轻松愉悦的时光了。

只不过自从黛玉来到贾府,贾母尤其疼爱,宝玉的位置都后退了,何况湘云。所以贾母总想不起来接她,她会偷偷地嘱咐宝玉:即便老太太想不起我来,你也总提点着,打发人去接我。

如此明白通透的湘云,让人心疼不已。同样是贵族小姐,同样是豆蔻之年,她已经很明白自己无人依仗,更没有任性撒娇的资本。

湘云在史家的生活状态,曹公未正面提及。但通过很多侧面的细节描画,倒是可以看出端倪的。



袭人同宝钗聊天,说起她拜托湘云做针线的事情,宝钗埋怨袭人,说湘云在家里一点儿做不得主。他们家嫌费用大,不用针线上的人,差不多的东西都要自己动手,湘云在家累得很。

湘云来贾府,贾母令其脱了外头的衣服,王夫人笑她穿这些做什么,湘云笑言:都是二婶婶让穿的,谁愿意穿这些。可见湘云连穿衣小事也不能自己决定,而其婶婶也必要把面子工程做足,出门的衣服还是要充侯府的脸面。

湘云离开贾府的时候,婶婶派人来接,湘云眼泪汪汪的,因有他家人在眼前,不敢十分委屈。宝钗明白,若他家人回去告诉她婶婶,湘云又要受气,因此倒催她走了。

众人起海棠诗社,湘云要做东道。宝钗心思细腻,为她谋划:你在家里又作不得主,一个月通共那几吊钱,还不够盘缠,让你婶子听见,又抱怨你了。可见湘云经济不宽裕,零花钱每月只有几吊钱,还不如贾府的大丫头袭人、鸳鸯等,每月还有一两银子的工资收入。

既入江湖内,便是薄命人。



悲观之人,总是看得到自己生活的各种不如意和阴暗面,总是看到别人的光鲜亮丽和春风得意,从而心生怨念,埋怨老天的不公平。

高尔基说过,爱找别人阴暗面的人,自己也常常失掉光芒。

乐观之人却明白,上到王侯将相,下至贩夫走卒,位置不同、处境不一,却各自有自己的苦乐哀愁、酸甜苦辣,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哪有什么岁月静好,不过是各有修行。

乐观之人有自知之明,对自己的处境有清醒的认知和达观的态度。不必艳羡他人,每个人有该吃的苦、该度的劫,生活并不在别处。

客观审视自己的生活,哪些是可以改变的,哪些是无法改变的。

对于无法改变的现状,与其痛苦纠结、为难自己,不如调整心态,坦然接受。

对于可以改变的境遇,积极主动地作出改变、调整适应。



(二)幸生来,英豪阔大宽宏量,从未将儿女私情略萦心上

同黛玉一样,湘云也算寄人篱下了,这份生活的无奈与心酸体验,她是并不比黛玉少的。黛玉还会写出“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的凄凉感受,而湘云很少会出此悲凉之语。相反,有她在的时候,我们看到更多的是欢声笑语。

宝玉生日之时,大家行令吃酒,香菱对不上酒令,湘云偷偷作弊教她,被黛玉拿住罚酒,恨的湘云拿筷子敲黛玉的手。湘云喝醉了,在花园的一个石凳上就睡着了。芍药花飞了一身,衣襟上都是红香散乱,一群蜂蝶围着她。口中念念有词说的梦话,都是酒令。这一幕湘云醉卧,同黛玉葬花一样,成为红楼中的经典画面。



众人在芦雪庵赏雪联诗句,湘云怂恿宝玉问凤姐要来一块鹿肉,自己用铁炉来烤了吃。黛玉笑话她作践了芦雪庵,被湘云给爽脆地怼了回去:是真名士自风流,你们都是假清高,我们腥膻大吃大嚼,却是锦心绣口。

黛玉的口齿伶俐,都是她怼别人,很少被怼。一次是被妙玉贬为俗人,一次就是被湘云说假清高。

从湘云身上,我们看到这个年龄的女孩子应该呈现的天真浪漫、热情洋溢、洒脱率性,那才是青春最鲜活灵动的模样。



不管生存环境如何,湘云总能在其中寻找到快乐。犹如小草一般,生命力顽强,逆风而向,凌霜而生。

正如湘云在海棠诗所作:也宜墙角也宜盆。

奥地利心理学家维克多·弗兰克说过,人所拥有的任何东西,都可以被剥夺,唯独人生中最后的自由,也就是任何境遇中选择一己态度和生活方式的自由,不能被剥夺。

乐观之人便能在何种情境之中,都能找到滋养身心的精神源泉,都能以感染他人、愉悦自己的态度来面对并不事事顺心的窘迫。

能认清现实,坦然面对现实是生存本能。

不为现实屈服,遵从本心,最大限度活出自己的样子,取悦自己,才是更高的精神独立和成熟修养。



(三)这是尘寰中消长数应当,何必枉悲伤

在湘云心中,并不因自己处境妄自菲薄,也不因小姐身份而看轻他人。相反,她总是时时惦记着那些丫头们,与众多丫鬟都相处融洽、感情甚笃。

湘云做东道,安排螃蟹宴,让人盛两盘子给赵姨娘和周姨娘送去。又摆了两桌,让鸳鸯、平儿、琥珀、彩霞、彩云去吃,还请了袭人、紫鹃、司棋、侍书、入画、莺儿、翠墨等一处共坐。

湘云送给黛玉、宝钗等人的绛纹石的戒指,也同样送给了袭人、鸳鸯、金钏、平儿,害怕送东西的人说不明白,自己特意亲自送过来。

香菱要学作诗,别人都嫌麻烦,不愿教她,只有湘云乐此不疲,被宝钗调侃“呆香菱之心苦、疯湘云之话多”。

不鄙薄他人,亦不轻视自我。



湘云的性格,早已超越了闺阁女子的贤良淑德,很大一部分体现了男儿高风旷达、行侠仗义的本色。

湘云酷爱男装,从小也经常穿宝玉的衣服。在书中更是几次身着男装,飒爽英姿。芦雪庵中,湘云在斗篷之内,就穿了男装,黛玉笑他是小骚达子,众人都觉得比女儿打扮更俏丽了。

不仅装束,就连为人处世,湘云也多男性化。她爱打抱不平,正义感凛然,总是喜欢为他人出头。

邢岫烟住在迎春处,被迎春的丫头妈妈们欺负,只得将棉衣当掉,宝钗要来当票,被湘云看到,明白事情原委,便立即要到迎春房里骂老婆子丫头一顿,给岫烟出气。被宝钗拉住了。

能够对弱者满怀悲悯之心,能够推己及人、感同身受,湘云让我们在取悦自身之上,看到了心灵的盛大恢弘。



乐观之人都非自私之人,能够换位思考,引发共情,能够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在快乐的本心之上,有着悲天悯人的灵魂底色。

生于富贵,长于忧患,自幼失去父母,又遭逢家世衰颓,多寄人篱下的生活,这样的侯门千金史湘云,并没有自怨自艾、妄自菲薄,她让我们看到了她的旷达宏大,率性洒脱又不乏天真烂漫的动人颜色。

纵然命运如此安排,并不能妨碍湘云在灵魂深处,打破自我局限,另有田园。

而乐观之人,总能在现实的束缚之上,另辟蹊径,让灵魂自由伸展、盛大绽放。

做一个达观快乐的人,让原本平淡甚至有时灰暗的生活,焕发不一样的颜色,呈现不一样的景致。

也许客观环境并不以个人意志为转移,但是掌控自己的心灵,不让其沦入暗无天日的深渊,不长时间沉浸于负面情绪的阴霾,生活终将会是阳光普照、春暖花开。



主编:姚小红

编辑:洪与、邹舟返回搜狐,查看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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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3-24 21:17:39 | 显示全部楼层
天破石惊朱丝马迹=====薛文宣&红楼天地会朱三太子朱慈炤【金麒麟+因麒麟伏白首双星+】
https://7236taiji.cn/forum.php?m ... d=799&fromuid=1
(出处: 太极格局研究新天地)
红楼梦中的"金麒麟"是什么?【金麒麟+】
fan1314567浏览613次其他分享举报
1个回答
jcrivig6
推荐于 2018.07.18
满意答案
   是史湘云佩戴的物件,
后来贾宝玉从清虚观张道士那里,得到了一只比较大的金麒麟
第三十一回的回目,后半句是“因麒麟伏白首双星”,这是什么意思?读者都知道,湘云一直戴着个比较小的金麒麟,那应该是一只雌麒麟;而宝玉呢,从清虚观张道士那里,得到了一只比较大的、文彩辉煌的金麒麟,应该算是一只雄的,他一直留着要给湘云,却不想粗心丢掉了,而偏巧又被湘云的丫头翠缕捡到。到第三十二回,接着写这件事,湘云就笑宝玉,说幸而是这个,明儿倘或把印也丢了,难道也就罢了不成?宝玉笑道,倒是丢了印平常,若丢了这个,我就该死了!不要一看见这样的对话,就给两个人贴意识形态的标签,看重官印的是封建正统意识,宁丢官印不能丢麒麟的是反封建。这里双方都不过是打比喻,无非说明,宝玉非常重视这只大些的金麒麟,但湘云还给他,他也就伸手拿了,并没送给湘云,让她凑成一对来佩戴或收藏。那么,怎么会“因麒麟伏白首双星”呢?因为这两只一大一小的金麒麟,就埋伏下一对白头发的“双星”。“双星”,过去一般都是指牛郎星和织女星,也常用来代指一对恋人、一对夫妇,那么,这里的“双星”难道就是指宝玉和湘云么?但是,一条脂砚斋批语把问题搞得更加复杂,就在第三十一回最后,这条批语说:后数十回,若兰在射圃所佩之麒麟,正此麒麟也,提纲伏线于此回中,所谓草蛇灰线,在千里之外。那么,这“白首双星”中的一星,也可能是若兰,也就是第十三回,参与秦可卿丧事活动的那个卫若兰。我在讲妙玉的时候讲了,虽然这个名字在前八十回正文里只出现那么一次,“冯紫英、陈也俊、卫若兰等诸王孙公子”,就那么一句话,但是,他却是一个后数十回里有重头戏的角色。湘云是嫁给他了吗?他们白头偕老了吗?前面我已提到过,在第二十六回,还有一条批语说:“惜卫若兰射圃文字迷失无稿,叹叹!”使有关卫若兰和金麒麟的这个伏笔,更增加了神秘色彩。

拓展:
史湘云——金陵十二钗之五,来自四大家族之史家,是贾母的侄孙女。自幼父母双亡,在家一点儿也作不得主,不时还要三更半夜做针线活儿。她心直口快,开朗豪爽,心怀坦荡,从未把儿女私情略萦心上。她后来嫁了如意郎君,可惜夫婿痨病而死,她立志守寡,也就很苦
贾宝玉——荣国府衔玉而诞的公子,贾政与王夫人之次子,阖府捧为掌上明珠,对他寄予厚望,他却走上了叛逆之路,痛恨八股文,批判程朱理学,给那些读书做官的人起名“国贼禄蠹”。他不喜欢“正经书”,却偏爱《牡丹亭》《西厢记》之类的“杂书”。[1] 他终日与家里的女孩们厮混,爱她们美丽纯洁,伤悼她们的薄命悲剧。
史家奴仆
史湘云:翠缕(缕儿)、葵官、周奶妈
史湘云正册判词
(画:几缕飞云,一湾逝水。)
富贵又何为?襁褓之间父母违。转眼吊斜晖,湘江水逝楚云飞。
红楼梦曲
【乐中悲】
襁褓中,父母叹双亡。
纵居那绮罗丛,谁知娇养?

幸生来,英豪阔大宽宏量,
从未将儿女私情,略萦心上。
好一似,霁月光风耀玉堂。
厮配得才貌仙郎,博得个地久天长,
准折得幼年时坎坷形状。
终久是云散高唐,水涸湘江:
这是尘寰中消长数应当,何必枉悲伤?
注释
1.绮罗丛——指富贵家庭的生活环境。绮罗,丝绸织物。
2.霁月光风——雨过天晴时的明净景象,这里是比喻史湘云咏诗的才华。
3.“厮配”句——据脂砚斋评注提到,史湘云后与一个贵族公子卫若兰(曾出现于第14回)结婚。
4.“准折得”句——折得,抵销得。坎坷,道路不平的样子,引申为人生道路上曲折多难。这里指史湘云幼年丧失父母寄养于叔婶的不幸。
5.云散高唐,水涸湘江——两句中藏有“湘云”二字,又说“云散”、“水涸”,指湘云早寡。
6.“尘寰中”句——尘寰,尘世,人世间。消长,消失和增长,犹言盛衰。数,命数,气数。
史湘云的不幸遭遇主要还在八十回以后。根据这个曲子和脂砚斋评注中提供的零星材料,史湘云后来和一个颇有侠气的贵族公子卫若兰结婚,婚后生活还比较美满。但好景不长,不久夫妻离散,她因而寂寞憔悴。

传说有的续写本中宝钗早卒,宝玉沦为击柝的役卒,史湘云沦为乞丐,最后与宝玉结为夫妻,看来这并不合乎曹雪芹的写作计划。

其实“白首双星”就是指卫若兰、史湘云两人到老都过着分离的生活。第31回写宝玉失落之金麒麟恰巧被湘云拾到,而湘云的丫鬟正与小姐谈论着“雌雄”“阴阳”之理,说:“可分出阴阳来了!”借这些细节暗示此物将来与湘云的婚姻有关。这初看起来倒也确是很像“伏”湘云与宝玉有“缘”,黛玉也曾为此而起过疑。其实,宝玉只是无意中充当了中间人的角色,就象袭人与蒋玉菡之“缘”是通过他的传带交换了彼此的汗巾子差不多。这一点,脂批说得非常清楚:“金玉姻缘已定,又写一个金麒麟,是间色法也。何颦儿为其所惑?”绘画为使主色鲜明,另用一色衬托叫“间色法”。
湘云的婚姻是宝钗婚姻的陪衬:一个因金锁结缘,一个因金麒麟结缘;一个当宝二奶奶仿佛幸运,但丈夫出家,自己守寡;一个“厮配得才貌仙郎”,谁料“云散高唐,水涸湘江”,最后也是空房独守。“双星”是牵牛、织女星的别称(见《焦林大关记》),故七夕又称双星节(后来改为双莲节)。
总之,“白首双星”是说湘云和卫若兰结成夫妻后,由于某种尚不知道的原因很快离异了(也可以说是阴阳永隔),成了牛郎织女。这正好作宝钗“金玉良缘”的衬托。可见,因回目而猜测湘云将来要嫁给宝玉的人们,也与黛玉当时因宝玉收了金麒麟而“为其所惑”一样,同是出于误会。
周汝昌等学者将金玉缘定为宝玉、湘云姻缘,有误。
金麒麟非神话仙界之物,不能与通灵宝玉相配;金玉良缘明指一金一玉,金麒麟却是一阴一阳的二金配;与宝玉发生婚恋关系的正册女儿有钗、黛、妙,她们的名字分别占了“宝”“玉”二字,湘云的名字却不具备这个特点;湘云曲子点明她一生只有一段姻缘,不会再嫁宝玉;宝玉出家乃是回归青埂峰,不会再还俗娶湘云。
金玉缘天生与木石情对立斗争,金克木还是全书三大主线之一。然而,湘黛没有形成金克木的格局,没有产生婚姻之争;湘黛关系没有越过钗黛之争,没有上升为全书主线。第32回湘云劝宝玉读书仕进,也只是学舌宝钗,不但没有拆散宝黛,反倒促成了诉肺腑一段佳话。

以黛玉的灵敏,倘若金麒麟危及木石姻缘,她决不会袖手旁观。可是,第29回宝玉收下金麒麟时,黛玉“似有赞叹之意”;她话中带刺,嘲讽的对象是宝钗,而不是湘云;回家来一场大闹,焦点也只在张道士提亲的那位十五岁的姑娘(宝钗)身上,而放过了金麒麟。足见金麒麟与宝玉婚配无关。
金陵十二钗

林黛玉        贾探春        史湘云        巧姐        薛宝钗        贾惜春
李纨        贾元春        王熙凤        贾迎春        妙玉        秦可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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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书孔训传·大禹谟第三】  

2017-01-03 07:48   






皋陶矢厥谟。[传]矢,陈也。禹成厥功。[传]陈其成功。帝舜申之。[传]申,重也。重美二子之言。作大禹、皋陶谟。[传]大禹谋九功,皋陶谋九德。益稷。[传]凡三篇。[训]以上序文,凡三篇共序。

大禹谟[传]禹称大,大其功。谟,谋也。

曰若稽古大禹。[传]顺考古道而言之。曰文命敷于四海,祗承于帝。[传]言其外布文德教命,内则敬承尧舜。

曰:“后克艰厥后,臣克艰厥臣,政乃乂,黎民敏德。”[传]敏,疾也。能知为君难,为臣不易,则其政治,而众民皆疾修德。帝曰:“俞!允若兹,嘉言罔攸伏,野无遗贤,万邦咸宁。[传]攸,所也。善言无所伏,言必用。如此则贤才在位,天下安宁。[训]兹,此。野,凡邑外谓之郊,郊外谓之牧,牧外谓之野,言虽远不失贤也。稽于众,舍已从人,不虐无告,不废困穷,惟帝时克。”[传]帝,谓尧也。舜因嘉言无所伏,遂称尧德以成其义。考众从人,矜孤愍穷,凡人所轻,圣人所重。[训]废,舍。无告,谓孤独鳏寡,无所告其哀疾者。按《王制》,少而无父谓之孤,老而无子谓之独,老而无妻谓之鳏,老而无夫谓之寡,此四者,天民之穷而无告者也。

益曰:“都!帝德广运,乃圣乃神,乃武乃文。[传]益因舜言,又美尧也。广谓所覆者大,运谓所及者远。圣无所不通,神妙无方。文经天地。武定祸乱。[训]“广谓所覆者大”,广,殿之大屋也。屋者覆乎上,屋大则所覆亦大。“运谓所及者远”,运,徙也,移徙故能及远。皇天眷命,奄有四海,为天下君。”[传]眷,视。奄,同也。言尧有此德,故为天所命,所以勉舜也。[训]眷命,谓视见其德而降之命。奄有,同有也,谓同华夏而有四夷也。皇天,天之一名。元气广大,则称昊天;仁覆闵下,则称旻天;自上降监,则称上天;据远视之,色苍苍然,则称苍天;尊而君之,则称皇天。

禹曰:“惠迪吉,从逆凶,惟影响。”[传]迪,道也。顺道吉,从逆凶。吉凶之报,若影之随形,响之应声。言不虚。

益曰:“吁!戒哉!儆戒无虞,罔失法度。[传]先“吁”,后戒,欲使听者精其言。虞,度也。无亿度谓无形。戒于无形,备慎深。秉法守度,言有恒。罔游于逸,罔淫于乐。[传]淫,过也。游逸过乐,败德之原,富贵所忽,故特以为戒。任贤勿贰,去邪勿疑。疑谋勿成,百志惟熙。[传]一意任贤,果于去邪,疑则勿行,道义所存于心,日以广矣。罔违道以干百姓之誉。[传]干,求也。失道求名,古人贱之。罔咈百姓以从己之欲。[传]咈,戾也。专欲难成,犯众兴祸,故戒之。无怠无荒,四夷来王。”[传]言天子常戒慎,无怠惰荒废,则四夷归往之。

禹曰:“於!帝念哉!德惟善政,政在养民。[传]叹而言念,重其言。为政以德,则民怀之。水火金木土谷惟修。言养民之本,在先修六府。正德、利用、厚生惟和。[传]正德以率下,利用以阜财,厚生以养民,三者和,所谓善政。九功惟叙,九叙惟歌。[传]言六府三事之功有次叙,皆可歌乐,乃德政之致。戒之用休,董之用威,劝之以九歌,俾勿坏。”[传]休,美。董,督也。言善政之道,美以戒之,威以督之,歌以劝之。使政勿坏,在此三者而已。[训]九歌,九功得叙,皆以歌乐颂之,故曰“九歌”。帝曰:“俞!地平天成,六府三事允治,万世永赖,时乃功。”[传]水土治曰平,五行叙曰成。因禹陈九功而叹美之,言是汝之功,明众臣不及。[训]“五行叙曰成”,按《家语》,天有五行,水火金木土,分时化育,所以助天成物也。必其得叙,然后成之。按《洪范》,“鲧陻洪水,汩陈其五行”,则是鲧乱之,而禹复叙之也。六府,府,聚也。水、火、金、木、土、谷,六者皆货财所聚,故称“六府”。三事,谓正德,利用,厚生三事。

帝曰:“格,汝禹。朕宅帝位三十有三载,耄期,倦于勤。汝惟不怠,总朕师。”[传]八十、九十曰耄,百年曰期颐。言己年老,厌倦万机,汝不懈怠于位,称总我众。欲使摄。[训]期,“期颐”之省称。师,众也。禹曰:“朕德罔克,民不依。皋陶迈种德,德乃降,黎民怀之。[传]迈,行。种,布。降,下。怀,归也。言己无德,民所不能依。皋陶布行其德,下治于民,民归服之。帝念哉!念兹在兹,释兹在兹。[传]兹,此。释,废也。念此人在此功,废此人在此罪。言不可诬。[训]言所以宜念此皋陶者,在其实有此黎民怀之之功,若将释此皋陶者,则当在其实有此民不依之罪。然皋陶既无其罪,反有功德,黎民怀之,是宜念之也。禹之意,以王者于念、释之事,皆当核实其功、罪。实有其功,则宜念之,实有其罪,则宜释之。若有功而不念,无罪而见释,则是诬其人也。名言兹在兹,允出兹在兹,惟帝念功。”[传]名言此事,必在此义;信出此心,亦在此义。言皋陶之德,以义为主,所宜念之。[训]我名举皋陶而言于此,正在此“念兹在兹,释兹在兹”之义,我之此信实出此心,亦在此“念兹在兹,释兹在兹”之义。

帝曰:“皋陶,惟兹臣庶,罔或干予正。[传]或,有也。无有干我正。言顺命。[训]干,扞也,谓抵扞不顺。正,如字,谓正道。汝作士,明于五刑,以弼五教,期于予治。弼,辅。期,当也。叹其能以刑辅教,当于治体。刑期于无刑,民协于中,时乃功,懋哉!”[传]虽或行刑,以杀止杀,终无犯者。刑期于无所刑,民皆合于大中之道,是汝之功,勉之。皋陶曰:“帝德罔愆,临下以简,御众以宽。[传]愆,过也。善则归君,人臣之义。罚弗及嗣,赏延于世。[传]嗣亦世,俱谓子。延,及也。父子罪不相及,而及其赏。道德之政。[训]“嗣亦世,俱谓子”,嗣,继也。继父者子也。世,三十年为“世”。古者男子三十而娶,遂有子焉。宥过无大,刑故无小。[传]过误所犯,虽大必宥。不忌故犯,虽小必刑。罪疑惟轻,功疑惟重。[传]刑疑附轻,赏疑从重,忠厚之至。与其杀不辜,宁失不经。好生之德,洽于民心,兹用不犯于有司。”[传]辜,罪。经,常。司,主也。皋陶因帝勉己,遂称帝之德,所以明民不犯上也。宁失不常之罪,不枉不辜之善,仁爱之道。[训]洽,沾也,谓沾润。有司,总谓官吏。王者设官分职,使各有所司,故曰“有司”。帝曰:“俾予从欲以治,四方风动,惟乃之休。”[传]使我从心所欲而政以治,民动顺上命,若草应风,是汝能明刑之美。

帝曰:“来,禹。降水儆予,成允成功,惟汝贤。[传]水性流下,故曰下水。儆,戒也。能成声教之信,成治水之功,言禹最贤,重美之。克勤于邦,克俭于家,不自满假,惟汝贤。[传]满,谓盈实。假,大也。言禹恶衣薄食,卑其宫室,而尽力为民,执心谦冲,不自盈大。汝惟不矜,天下莫与汝争能。汝惟不伐,天下莫与汝争功。[传]自贤曰矜,自功曰伐。言禹推善让人而不失其能,不有其劳而不失其功,所以能绝众人。予懋乃德,嘉乃丕绩。天之历数在汝躬,汝终陟元后。[传]丕,大也。历数谓天道。元,大也;大君,天子。舜善禹有治水之大功,言天道在汝身,汝终当升为天子。[训]“历数谓天道”,历数者,总谓日月星辰之行度气节,皆天道之所行,故为“天道”。按《舜典》,“纳于大麓,烈风雷雨弗迷”,又“在璿玑玉衡,以齐七政”,皆是天之历数在躬之类。言禹宅百揆,亦风雨弗迷,七政齐中,其德如舜,亦合天地也。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执厥中。[传]危则难安,微则难明,故戒以精一,信执其中。[训]人心,谓私欲。危,在高而惧也。人之于私欲,饥而求饱,饱而求美,美而求贵,贵而求极,犹立高巅,无所置足,惟惧失坠,常难安定也。道心,谓礼义。微,幽也。人之于道义,不思不彻,不求不得,不奋不进,不守不行,犹在幽隐,稍失其察,则辄丧之,常难明见也。人心道心,皆是一心之两端。人心者,天地所存,道心者,阴阳所立,无可偏颇。圣王治政,以能精深专一于两心之察,故能信执于中正之道,施于人己,以立其教,常使民欲而好礼,道而循性也。无稽之言勿听,弗询之谋勿庸。[传]无考无信验,不询专独,终必无成,故戒勿听用。可爱非君?可畏非民?众非元后,何戴?后非众,罔与守邦。[传]民以君为命,故可爱。君失道,民叛之,故可畏。言众戴君以自存,君恃众以守国,相须而立。钦哉!慎乃有位,敬修其可愿,四海困穷,天禄永终。[传]有位,天子位。可愿谓道德之美。困穷,谓天民之无告者。言为天子勤此三者,则天之禄籍长终汝身。[训]“可愿谓道德之美”,愿,思也。天子所常可宜思求者,惟其道德之美也。惟口出好兴戎,朕言不再。”[传]好谓赏善,戎谓伐恶。言口荣辱之主,虑而宣之,成于一也。[训]“好谓赏善”,好,美也。名、物之美者,是可以赏善。“戎谓伐恶”,戎,兵也。大刑用甲兵,是可以伐恶。天子之赏,可以劝天下之善,天子之罚,可以兴天下之兵,皆自口宣,故天子之于口,以为枢机,不可不慎也。

禹曰:“枚卜功臣,惟吉之从。”[传]枚谓历卜之。而从其吉。此禹让之志。[训]枚,犹言“个”。帝曰:“禹,官占,惟先蔽志,昆命于元龟。[传]帝王立卜占之官,故曰“官占”。蔽,断。昆,后也。官占之法,先断人志,后命于元龟,言志定然后卜。朕志先定,询谋佥同,鬼神其依,龟筮协从,卜不习吉。”[传]习,因也。然已谋之于心,谋及卜筮,四者合从,卜不因吉,无所枚卜。[训]询谋,谓于卿士庶人。按《洪范》,谋及乃心,谋及卿士,谋及庶人,谋及卜筮。言我志已先定,卿士皆同,庶民欣戴,又卜于龟筮,兆并得吉,是鬼神亦依,故共得此兆吉也,数卜渎神,无再卜之理。按《周易》,初筮告,再三渎,渎则不告。禹拜稽首,固辞。[传]再辞曰“固”。帝曰:“毋!惟汝谐。”[传]言“毋”,所以禁其辞。禹有大功德,故能谐和元后之任。

正月朔旦,受命于神宗。[传]受舜终事之命。神宗,文祖之宗庙。言“神”,尊之。率百官,若帝之初。[传]顺舜初摄帝位故事奉行之。[训]“神宗,文祖之宗庙”,“神宗”犹“文祖”、“艺祖”,皆一称也。此则舜之文祖庙。

帝曰:“咨!禹,惟时有苗弗率,汝徂征。”[传]三苗之民数干王法。率,循。徂。往也。不循常道,言乱逆。命禹讨之。禹乃会群后,誓于师曰:“济济有众,咸听朕命。[传]会诸侯,共伐有苗。军旅曰誓。济济,众盛之貌。蠢兹有苗,昏迷不恭,[传]蠢,动。昏,暗也。言其所以宜讨之。侮慢自贤,反道败德,[传]狎侮先王,轻慢典教,反正道,败德义。君子在野,小人在位,[传]废仁贤,任奸佞。民弃不保,天降之咎。[传]言民叛,天灾之。肆予以尔众士,奉辞罚罪。[传]肆,故也。辞谓“不恭”。罪,谓“侮慢”以下事。[训]“辞谓不恭”,凡师出必有名,以其昏迷不恭,故伐之。尔尚一乃心力,其克有勋。”[传]尚,庶几。一汝心力以从我命。

三旬,苗民逆命。[传]旬,十日也。以师临之,一月不服。责舜不先有文诰之命、威让之辞,而便惮之以威,胁之以兵,所以生辞。益赞于禹曰:“惟德动天,无远弗届。[传]赞,佐。届,至也。益以此义佐禹,欲其修德致远。满招损,谦受益,时乃天道。[传]自满者人损之,自谦者人益之,是天之常道。帝初于历山,往于田,日号泣于旻天于父母。[传]仁覆愍下谓之“旻天”。言舜初耕于历山之时,为父母所疾,日号泣于旻天及父母,克己自责,不责于人。负罪引慝,祗载见瞽瞍,夔夔斋栗,瞽亦允若。[传]慝,恶。载,事也。夔夔,悚惧之貌。言舜负罪引恶,敬以事见于父,悚惧斋庄,父亦信顺之。言能以至诚感顽父。[训]“夔夔,悚惧之貌”,唯恐失其孝也。斋,洁也,谓自洁净以致养。栗,谓庄栗。至諴感神,矧兹有苗。”[传]諴,和。矧,况也。至和感神,况有苗乎!言易感。禹拜昌言曰:“俞!”班师振旅。[传]昌,当也。以益言为当,故拜受而然之,遂还师。兵入曰“振旅”。言整众。

帝乃诞敷文德,[传]远人不服,大布文德以来之。舞干羽于两阶,[传]干,楯。羽,翳也。皆舞者所执。修阐文教,舞文舞于宾主阶间,抑武事。七旬,有苗格。[传]讨而不服,不讨自来,明御之者必有道。三苗之国,左洞庭,右彭蠡,在荒服之例,去京师二千五百里也。返回搜狐,查看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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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3-25 12:48:49 | 显示全部楼层
天破石惊朱丝马迹=====薛文宣&红楼天地会朱三太子朱慈炤【清廉裕后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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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处: 太极格局研究新天地)
舞夏:尚书孔训传·卷八 汤誓第一、仲虺之诰第二、汤诰第三
原创2017-03-05 08:55·阙里书院


汤誓第一

商书[训]商,汤天下号也。传曰:“契始封商,汤遂以为天下号。”地在今商丘睢阳境内。

伊尹相汤伐桀,升自陑。[传]桀都安邑,汤升道从陑,出其不意。陑,在河曲之南。[训]相,助也。陑在今山西永济县南。河曲在今山西忻州西北。安邑在今山西运城东。遂与桀战于鸣条之野。[传]地在安邑之西,桀逆拒汤。[训]郊外曰“野”。作《汤誓》。[传]以上序文。

汤誓[传]戒誓其士众。

王曰:“格尔众庶,悉听朕言。[传]契始封商,汤遂以为天下号。汤称王,则比桀于一夫。[训]传曰“契始封商,汤遂以为天下号”者,以经既称“王”,故因解其题“商”义。非台小子敢行称乱。有夏多罪,天命殛之。[传]称,举也。举乱,以诸侯伐天子。非我小子敢行此事,桀有昏德,天命诛之,今顺天。[训]非台小子敢行于称乱。台小子,台,我;小子,犹童子;我童子者,自谦称也。今尔有众,汝曰:‘我后不恤我众,舍我穑事,而割正夏。’[传]汝,汝有众。我后,桀也。正,政也。言夺民农功,而为割剥之政。[训]恤,忧。舍,废。割正,割,剥;割剥之政,谓苛政也。予惟闻汝众言。[传]不忧我众之言。夏氏有罪,予畏上帝,不敢不正。[传]不敢不正桀罪诛之。[训]桀之罪,正之当诛。今汝其曰夏罪,其如台:[传]今汝其复言桀恶,其亦如我所闻之言。[训]今汝其曰夏之罪,其亦如台所闻。“夏王率遏众力,率割夏邑。[传]言桀君臣相率为劳役之事以绝众力,谓废农功。相率割剥夏之邑居,谓征赋重。有众率怠,弗协,曰:‘时日曷丧?予及汝皆亡!’”[传]众下相率为怠惰,不与上和合。比桀于日,曰:“是日何时丧?我与汝俱亡!”欲杀身以丧桀。[训]协,合。时,是。曷,何也。夏德若兹,今朕必往。[传]凶德如此,我必往诛之。尔尚辅予一人,致天之罚,予其大赉汝。[传]赉,与也。汝庶几辅成我,我大与汝爵赏。[训]天子自称,曰“予一人”。尔无不信,朕不食言。[传]食尽其言,伪不实。尔不从誓言,[传]不用命。予则孥戮汝,罔有攸赦。”[传]古之用刑,父子兄弟罪不相及,今云孥戮汝,无有所赦,权以胁之,使勿犯。

仲虺之诰第二

汤归自夏,至于大坰。[传]自三朡而还。大坰,地名。[训]大坰,林外谓之“坰”;其地未详,当是定陶向亳之路所经。仲虺作诰。[传]为汤左相,奚仲之后。[训]以上序文。奚仲,薛之祖,为禹车正。

仲虺之诰[传]仲虺,臣名,以诸侯相天子。会同曰“诰”。

成汤放桀于南巢,惟有惭德。[传]汤伐桀,武功成,故以为号。南巢,地名。有惭德,惭德不及古。[训]南巢在今安徽巢湖境内。曰:“予恐来世以台为口实。”[传]恐来世论道我放天子,常不去口。

仲虺乃作诰,[传]陈义诰汤,可无惭。曰:“呜呼!惟天生民有欲,无主乃乱,[传]民无君主则恣情欲,必致祸乱。惟天生聪明,时乂。[传]言天生聪明,是治民乱。[训]聪明,谓君也。有夏昏德,民坠涂炭。[传]夏桀昏乱,不恤下民,民之危险,若陷泥坠火,无救之者。天乃锡王勇智,表正万邦,缵禹旧服。[传]言天与王勇智,应为民主,仪表天下,法正万国,继禹之功,统其故服。[训]锡,与。缵,继。旧服,谓故往所服行之事。兹率厥典,奉若天命。”[传]天意如此,但当循其典法,奉顺天命而已,无所惭。夏王有罪,矫诬上天,以布命于下。[传]言讬天以行虐于民,乃桀之大罪。帝用不臧,式商受命,用爽厥师。”[传]天用桀无道,故不善之。式,用。爽,明也。用商受王命,用明其众,言为主也。[训]臧,善。

“简贤附势,实繁有徒。[传]简,略也。贤而无势则略之,不贤有势则附之。若是者繁多有徒众,无道之世所常。肇我邦于有夏,若苗之有莠,若粟之有秕。[传]始我商家国于夏世,欲见翦除,若莠生苗,若秕在粟,恐被锄治簸飏。[训]肇,始也。苗,禾之未秀者。莠,禾、粟之穗生而未成,坠地则生莠。秕,粟之不成者。小大战战,罔不惧于非辜。矧予之德言,足听闻。”[传]言商家小大忧危,恐其非罪见灭。矧,况也。况我之道德善言,足听闻乎!无道之恶有道,自然理。[训]皆以喻夏、商之势。凡莠、秕之在于苗、粟,则常见翦除,仁人之在于恶邦,则常见谮枉。

“惟王不迩声色,不殖货利。[传]迩,近也。不近声乐,言清简;不近女色,言贞固。殖,生也。不生资货财利,言不贪也。既有圣德,兼有此行。德懋懋官,功懋懋赏。用人惟己,改过不吝。[传]勉于德者,则勉之以官。勉于功者,则勉之以赏。用人之言,若自己出;有过则改,无所吝惜,所以能成王业。克宽克仁,彰信兆民。[传]言汤宽仁之德,明信于天下。乃葛伯仇饷,初征自葛,东征西夷怨,南征北狄怨,[传]葛伯游行,见农民之饷于田者,杀其人,夺其饷,故谓之仇饷。仇,怨也。汤为是以不祀之罪伐之,从此后遂征无道。西夷、北狄,举远以言,则近者著矣。[训]乃,转辞也,因上启下语。饷,以食自家之野而与人,谓之“饷”。按《孟子》,汤居亳,与葛为邻。葛伯放而不祀。汤使人问之曰:“何为不祀?”曰:“无以供牺牲也。”汤使遗之牛羊,葛伯食之,又不以祀。汤又使人问之曰:“何为不祀?”曰:“无以供粢盛也。”汤使亳众往为之耕,老弱馈食。葛伯率其民,要其有酒食黍稻者夺之,不授者杀之。有童子予以黍肉饷,杀而夺之。曰:‘奚独后予?’[传]怨者辞也。[训]奚,疑辞也,犹“何”。攸徂之民,室家相庆,曰:‘徯予后,后来其苏。’[传]汤所往之民,皆喜曰:“待我君来,其可苏息。”[训]攸,所。徂,往。苏,死而复生谓之“苏”,谓可复生息也。民之戴商,厥惟旧哉!”[传]旧,谓初征自葛时。

“佑贤辅德,显忠遂良。[传]贤则助之,德则辅之,忠则显之,良则进之。明王之道。[训]遂,因事之辞,谓因其良而进其人。兼弱攻昧,取乱侮亡。[传]弱则兼之,暗则攻之,乱则取之,有亡形则侮之。言正义。[训]兼,并。昧,冥也,谓暗冥。侮,其有亡国之形,因推而亡之,既亡其国,是侮之也。推亡固存,邦乃其昌。”[传]有亡道,则推而亡之;有存道,则辅而固之。王者如此,国乃昌盛。

“德日新,万邦惟怀。志自满,九族乃离。[传]日新,不懈怠。自满,志盈溢。王懋昭大德,建中于民,以义制事,以礼制心,垂裕后昆【{清廉裕后昆}】。[传]欲王自勉明大德,立大中之道于民,率义奉礼,垂优足之道示后世。[训]裕,衣物饶也,谓丰饶,故传曰“优足之道”;“优”,多也。后昆,“昆”亦后也,“后昆”,言其益久。予闻曰:‘能自得师者王,[传]求贤圣而事之。谓人莫已若者亡。[传]自多足,人莫之益,亡之道。好问则裕,自用则小。’[传]问则有得,所以足,不问专固,所以小。呜呼!慎厥终,惟其始。[传]靡不有初,鲜克有终,故戒慎终如其始。殖有礼,覆昏暴。[传]有礼者封殖之,昏暴者覆亡之。钦崇天道,永保天命。”[传]王者如此上事,则敬天安命之道。[训]殖,古者天子之制封国采邑,皆有疆界,界上为沟堑,其土在外,谓之“封”,又植树木,以使生殖而为阻固,所以奖有德也,故传曰“封殖之”。

汤诰第三

汤既黜夏命,[传]黜,退也,退其王命。复归于亳,作《汤诰》。[训]以上序文。

汤诰[传]以伐桀大义告天下。

王归自克夏,至于亳,诞告万方。[传]诞,大也。以天命大义告万方之众人。

王曰:“嗟!尔万方有众,明听予一人诰。[传]天子自称曰“予一人”,古今同义。惟皇上帝,降衷于下民。[传]皇,大。上帝,天也。衷,善也。[训]惟皇上帝,犹言“上帝惟皇”,美大之也。若有恒性,克绥厥猷,惟后。”[传]顺人有常之性,能安立其道教,则惟为君之道。[训]言为君之道。若,顺。恒,常。绥,安。猷,道也。

“夏王灭德作威,以敷虐于尔万方百姓。[传]夏桀灭道德、作威刑,以布行虐政于天下百官。言残酷。[训]百官亲近,犹被其虐,则黎民不待言也。尔万方百姓,罹其凶害,弗忍荼毒,[传]罹,被。荼毒,苦也。不能堪忍,虐之甚。并告无辜于上下神祇。[传]言百姓、兆民并告无罪,称冤诉天地。[训]神,谓天神,引出万物者也。祇,谓地神,提出万物者也。天道福善祸淫,降灾于夏,以彰厥罪。[传]政善,天福之,淫过,天祸之。故下灾异以明桀罪恶,谴寤之,而桀不改。肆台小子,将天命明威,不敢赦。[传]行天威,谓诛之。[训]将,行。赦,舍也。天命明有威严,福善而祸淫,以有此威严,故我小子奉而行之,不敢舍废。言顺天之行也。敢用玄牡,敢昭告于上天神后,请罪有夏。[传]明告天,问桀百姓有何罪而加虐乎?[训]玄牡,玄,黑;牡,凡畜之公者谓之“牡”,母者谓之“牝”。“玄牡”,谓公牛之色黑者,以为牺牲,所以祭天也。夏人尚黑,殷人尚白,时未变夏礼,故祭用玄牡。聿求元圣,与之戮力,以与尔有众请命。”[传]聿,遂也。大圣陈力,谓伊尹。放桀,除民之秽,是“请命”。[训]元,大。戮,同“勠”,并力也。

上天孚佑下民,罪人黜伏。[传]孚,信也。天信佑助下民,桀知其罪,退伏远屏。[训]上天之佑护下民,其道信而不疑,故曰“孚佑”。天命弗僭,贲若草木,兆民允殖。[传]僭,差。贲,饰也。言福善祸淫之道不差,天下恶除,焕然咸饰,若草木同华,民信乐生。[训]允,信。殖,生也。俾予一人,辑宁尔邦家。[传]言天使我辑安汝国、家。国,诸侯。家,卿大夫。[训]俾,使。辑,《舜典》“辑五瑞”,传曰:“敛也”,敛,聚;桀行虐政,百官黎民,咸被其害,故天下离心,成汤一伐,罪人黜伏,是复聚天下之心。《释诂》:“辑,和也。”和故能聚。邦家,诸侯封地谓之“邦”,大夫封地谓之“家”。兹朕未知获戾于上下,[传]此伐桀,未知得罪于天地。谦以求众心。[训]兹,此,谓伐桀之事。戾,罪也。栗栗危惧,若将陨于深渊。”[传]栗栗危心,若坠深渊。危惧之甚。[训]栗栗,戒惧貌。陨,坠也。

“凡我造邦,无从匪彝,无即慆淫,[传]戒诸侯,与之更始。彝,常。慆,慢也。无从非常,无就慢过,禁之。[训]造,《伊训》“造攻自鸣条”,传曰:“始也”。匪,犹“非”。即,尼也;“尼”谓就近;无就近于慢过。各守尔典,以承天休。[传]守其常法,承大美道。尔有善,朕弗敢蔽。罪当朕躬,弗敢自赦,惟简在上帝之心。[传]所以不蔽善人,不赦己罪,以其简在天心故也。[训]蔽,微也,覆障使微之。谓不敢掩蔽汝之善。简,大;在,察;简在,谓深察之。上帝,谓天也。天之心,至公而无私,王者深察体之,故人之有善,不敢掩蔽,身之有恶,不敢自赦。其尔万方有罪,在予一人。[传]自责化不至。[训]尔万方有罪,在予一人教化不至之过。予一人有罪,无以尔万方。[传]无用尔万方,言非所及。[训]以,用也。予一人有罪,无用尔万方受之。呜呼!尚克时忱,乃亦有终。”[传]忱,诚也。庶几能是诚道,乃亦有终世之美。[训]尚,庶几也,心望之之谓。终,谓善终。叹庶几能行于如是之诚心,乃亦或有其善终矣。谦言之也。

咎单作《明居》。咎单,臣名,主土地之官。作明居民法一篇,亡。[训]《明居》篇亡,惟此序存。
萧氏东隐
[ 元 ] 邓雅

原文

旧隐依东郭,高风仰昔人。栋梁经几世,文物见诸孙。

书学萧家草,家非原宪贫。田园深雨露,篱落带松筠。

凉月琴尊夜,朝曦户牖春。鸟啼知节序,燕寝适寒温。

耕凿当平世,诗书裕后昆。何须慕轩冕,俯仰信乾坤。




作者介绍
[color=rgb(51, 51, 51) !important]邓雅

邓雅(1328—?),字伯言,江西峡江县(明初峡江地域属新淦县)人,曾中元代明经科。明洪武中,以郡举入京。太祖命赋钟山诗,稿既呈,其中一联,太祖大喜,以手拍案高诵之。雅以为帝怒,惊死于墀下,扶至东华门始醒。授谕德,寻辞归。与梁寅(新余...

亮节裨初载,清风裕后昆。


〖打印内容〗作者: 宋庠   诗名:《《赠兵部尚书鲁肃简公挽词三首》》时间:2020-08-06 11:13:38



  出自宋诗人宋庠的《赠兵部尚书鲁肃简公挽词三首》

  应运推邦直,乘时讲化源。

  不冠嘗可奏,问树本无言。

  亮节裨初载,清风裕后昆。

  忽嗟梁木坏,褒册贲忠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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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3-25 13:06:14 | 显示全部楼层
垂裕后昆 免费编辑 添加义项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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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裕后昆,汉语成语,拼音是chuí yù hòu kūn,意思是为后世子孙留下功业或财产。出自《书·仲虺之诰》。

基本信息
中文名称
垂裕后昆

拼音
chuí yù hòu kūn


注音
ㄔㄨㄟˊ ㄧㄩˋ ㄏㄡˋ ㄎㄨㄣ

出处
《书·仲虺之诰》

目录
1成语用法
2成语出处
折叠编辑本段成语用法
作谓语、宾语;用于为后人造福

示例

垂裕后昆,流名竹帛,此实生平之志也。 ★《梁书·侯景传》

折叠编辑本段成语出处
《书·仲虺之诰》:"以义制事,以礼制心,垂裕后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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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3-25 13:27:44 | 显示全部楼层
【明末】顾炎武(亭林)诗集 卷四
百城主人 2018-01-09   |  1019阅读  |  15转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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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

已下昭阳单阏

平明遥指五云看,十九年来一寸丹。合见文公还晋国,应随苏武入长安。
驱除欲淬新硎剑,拜舞思弹旧赐冠。更忆尧封千万里,普天今日望王官。

  【原集注】
  《庄子》:今臣之刀十九年矣,所解数千年矣,而刀刃若新发于硎。


霍山

霍山古帝畿,崔嵬据汾左。东环太行趋,北负恒山坐。
幽泉迸雷出,奇峰挟云堕。百物饶姿容,名花献千朵。
庙食当山阿,重门奠磊砢。像设犹古先,冠裳蒙堀堁。
春雪覆松杉,堂基对蓬颗。主守各散亡,空室无一锁。
五镇称副岳,亦能降淫祸。岂忘帝王朝,时陟高山嶞。
黍稷既非馨,趋将况云惰。神人一失职,庶事交丛脞。
有寺号兴唐,近在祠东埵。昔日义旗来,列宿纷㫊旎。
更念七雄时,晋卿特么麽。茫然二节竹,刻期兆犹果。
宝命何迩封,四荒无不可。再拜霍山神,惟神实知我。

  【注】㫊旎[yǐ nuǒ]:旌旗貌。
  【原集注】《旧唐书·高祖纪》:师次灵石,隋武牙郎将宋老生屯
霍邑以拒义师。会霖雨积旬,馈运不给,有白衣老父诣军门曰:“余为
霍山神使谒唐皇帝,曰:八月雨止,路出霍邑东南,吾当济师。”高祖
曰:“此神不欺赵无恤,岂负我哉!”八月辛巳,高祖引师趋霍邑,斩
宋老生。 《史记·赵世家》:襄子奔晋阳,原过从,后,至于王泽,
见三人,自带以上可见,自带以下不可见。与原过竹二节,莫通。曰:
“为吾以是遗赵毋恤。”原过既至,以告襄子。襄子斋三日,亲自剖竹,
有朱书曰:“赵毋恤,余霍泰山山阳侯天使也。三月丙戌,余将使女反
灭知氏,女亦立我百邑,余将赐女林胡之地。”襄子既并知氏,遂祠三
神于百邑,使原过主霍泰山祠祀。 《左传·昭九年》:吾何迩封之有。
 《尔雅》:觚竹、北户、西王母、日下谓之四荒。


书女娲庙

吁嗟乎!三代以后天倾西北不复补,但见悲风淅沥吹终古。日月星辰若
缀旒,赤黄青白交旁午。北极偏高南极低,四时错迕乖寒暑。城沦洪水
海成田,六鳌簸荡中流柱。羲和益稷不任事,画州造历迷尧禹。弯弓不
射九日落,苍苍列象生毛羽。仁人志士久郁邑,精卫空费西山土。排天
门,荡地户,见天皇,与天姥。五色之石空斒斓,道旁委弃无人取。长
人十二来临洮,苻姚刘石相雄豪。天竺之书入中国,三千弟子多其曹。
凉州龟兹奏宫庙,汉魏雅乐随波涛。花门吐蕃日侵轶,天子数出长安逃。
人似鱼虾随水落,世以东南为大壑。一半乾坤长草莱,山南代北虚城郭。
百年旧迹邈难记,遗宫别寝屯狐貉。至今赵城之东八里有冢尚崔嵬,不
见娲皇来制作。里人言是旧高禖,万世昏姻自此开。华渚虹藏河马去,
三皇五帝愁胚胎。奇功异事不可问,汾边山下余芦灰。惟天生民,无主
乃乱;必有圣人,以续周汉。如冬复如春,日月如更旦。剥复相乘除,
包牺肇爻彖。不见风陵之堆高突兀,没入河中寻复出,天回地转无多日。

  【原集注】
  《列子》:龙伯之国有大人,一钓而连六鳌,于是岱舆员矫二山流
于北极,沈于大海。 《路史》:古高禖祀女娲。 《唐书·五行志》:
天宝十三载,虢州閺乡县界黄河中女娲墓,因大雨晦冥失其所在。乾元
元年六月一日夜,河滨人家忽闻风雨声,晓见其墓涌出,上有双柳树,
下有巨石,二柳各长丈余,今谓之风陵堆。


晋王府

卜雒方迁鼎,封唐次翦珪。国分河华北,星主实沈西。
攘狄威名重,垂昆敬德跻。宠光延白屋,惠泽普黔黎。
别殿俄传燧,深宫早听鼙。梯冲临玉璧,戈旝绕铜鞮。
井竭龙池水,梁空燕垒泥。圃花游鹿采,山木化鹃啼。
国语春秋志,贤王暇日题。定知慈俭理,得与禹汤齐。
玉叶衣冠尽,金刀姓字迷。那堪梁苑草,春日更萋萋。


  【原诗句中夹注】
  “国语春秋志,贤王暇日题”:壁上大书楚语灵王为章华之台一篇。
  【原集注】
  张衡《西京赋》:左暨河华。 《唐六典》:玄宗所居隆庆坊宅之
东,有井,忽涌为小池,周袤十数丈,常有云气或黄龙出其中。至景龙
中,潜复出水,其沼浸广,里中人悉移居,遂鸿洞为龙池。


赠傅处士山

为问明王梦,何时到傅岩?临风吹短笛,劚雪荷长鑱。
老去肱频折,愁深口自缄。相逢江上客,有泪湿青衫。


又酬傅处士次韵[二首]

其一

清切频吹越石笳,穷愁犹驾阮生车。时当汉腊遗臣祭,义激韩仇旧相家。
陵阙生哀回夕照,江山垂泪发春花。相将便是天涯侣,不用虚乘犯斗槎。

其二

愁听关塞偏听笳,不见中原有战车。三户已亡熊绎国,一成犹启少康家。
苍龙日暮还行雨,老树春深更著花。待得汉廷明诏近,五湖同觅钓鱼槎。

  【原集注】
  《楚辞·离骚》:及少康之未家兮。


陆贡士来复(武进人),述昔年代许舍人曦草疏攻郑鄤事

雒蜀交争党祸深,宵人何意附东林。然犀久荷先皇烛,射隼能忘侠士心?
梅福佯狂名字改,子山流落鬓毛侵。愁来忽遇同方友,相对支床共越吟。

  【原集注】
  庾信《哀江南赋》:年始二毛,即逢丧乱。


咏史

永嘉一蒙尘,中原遂翻覆。名弧石勒诛,触眇苻生戮。
哀哉周汉人,离此干戈毒。去去王子年,独向深岩宿。


李克用墓(在代州西八里)

唐纲既不振,国姓赐沙陀。遂据晋阳宫,表里收山河。
朱温一篡弑,发愤横琱戈。虽报上源仇,大义良不磨。
竟得扫京雒,九庙仍登歌。伶官陨庄宗,爱壻亡从珂。
传祚颇不长,功名诚足多。我来雁门郡,遗冢高嵯峨。
寺中设王像,绯袍熊皮鞾。旁有黄衣人,年少神磊砢。
想见三垂冈,百年泪滂沱。敌人亦太息,如此孺子何!
千载赐姓人,流汗难重过。

  【原集注】
  《五代史·唐本纪》:存勖,克用长子也。初,克用破孟方立于邢
州,还军上党,置酒三垂冈,伶人奏百年歌,至于衰老之际,声辞甚悲,
坐上皆凄怆。时存勖在侧,方五岁,克用慨然捋须,指而笑曰:“吾行
老矣,此奇儿也。后二十年,其能代我战于此乎!”及克用卒,存勖即
王位,梁人围潞州,王乃出兵,趋上党,行至三垂冈,叹曰:“此先生
置酒处也。”会天大雾,昼暝,兵行雾中,攻其夹城,破之,梁军大败,
凯旋告庙。


五台山

东临真定北云中,盘薄幽并一气通。欲得宝符山上是,不须参礼化人宫。


酬李处士因笃

三晋阸河山,登临苦不畅。我欲西之秦,潜身睨霸王。
一朝得李生,词坛出飞将。撝呵斗极回,含吐黄河涨。
上论周汉初,规模迭开创。以及文章家,流传各宗匠。
道术病分门,交游畏流宕,朋党据国中,雌黄恣腾谤。
吾道贵大公,片言折邪妄。论事如造车,欲决南辕向。
观人如列鼎,欲察神奸状。稍存俞咈词,不害于喁唱。
君无曲学阿,我弗当仁让。更读诗百篇,陡觉神采壮。
先我入深岩,嵚崟破重障。高披地络文,下挈竺乾藏。
大气橐山川,雄风被边障。泚笔作长歌,临岐为余贶。
自晒同坎蛙,难佐北沧浪。惟此区区怀,颇亦师直谅。
窃闻关西士,自昔多风尚。豁达冠古今,然诺坚足仗。
如君复几人,可惬平生望?东还再见君,床头倒春酿。

  【原诗句中夹注】
  “更读诗百篇,陡觉神采壮”:游五台山诸作。


雨中送申公子涵光

十载相逢汾一曲,新诗历落鸣寒玉。悬瓮山前百道泉,台骀祠下千章木。
登车冲雨马频嘶,似惜连钱锦障泥。并州城外无行客,且共刘琨听夜鸡。


酬史庶常可程

伊尹适有夏,太公之朝歌,吾侪亦此时,将若苍生何!
跨驴入长安,七贵相经过。不敢饰车马,资用防其多。
岂无取诸人,量足如饮河,顾视世间人,夷清而惠和。
丈夫各有志,不用相讥诃。君今寓高都,连山阻巍峨。
佳诗远寄将,建安激余波。想见萧寺中,抱膝苦吟哦。
古人尚酬言,亦期相切磋。愿君无受惠,受惠难负荷;
愿君无倦游,倦游意蹉跎。

  【原集注】
  《书》序:伊尹去亳适夏,既丑有夏,复归于亳。 《黄氏日钞》:
柳子厚平淮夷雅“威命是荷”,音何。注引左传昭七年“弗克负荷”,平
声。按《后汉书·班超传赞》、魏·嵇康《答二郭诗》、晋·潘岳《河阳
县作》、刘琨《答卢谌诗》,并作平声。


汾州祭吴炎、潘檉二节士

露下空林百草残,临风有恸奠椒兰。韭溪血化幽泉居,蒿里魂归白日寒。
一代文章亡左马,千秋仁义在吴潘。巫招虞殡俱零落,欲访遗书远道难。


  【原集注】
  《楚辞·九辩》:白露既下百草兮,奄离披此梧楸。 《宋书·孝
义传》:王韶之赠潘综吴逵诗:“仁义伊在,惟吴惟潘。心积纯孝,事
著艰难。投死如归,淑问若兰。” 《左传》哀十一年:公孙夏命其徒
歌虞殡。


寄潘节士之弟耒

笔削千年在,英灵此日沦。犹存太史弟,莫作嗣书人。
门户终还汝,男儿独重身。裁诗无寄处,掩卷一伤神。


王官谷

士有负盛名,卒以亏大节。咎在见事迟,不能自引决。
所以贵知几,介石称贞洁。唐至昭宗时,干戈满天阙。
贤人虽发愤,无计匡杌隉。邈矣司空君,保身类明哲。
墜笏雒阳墀,归来卧积雪。视彼六臣流,耻与冠裳列。
遗像在山厓,清风动岩穴。堂茆一亩深,壁树千寻绝。
不复见斯人,有怀徒郁切。


蒲州西门外铁牛

唐时所造以系浮桥者,今河西徙十余里矣。

唐代浮染处,遗牛制尚新。一朝移岸谷,千载困风尘。
失水鼋鼍没,依城颧雀邻。应无丞相问,傥与牧童亲。
世变形容老,年深战伐频。无穷怀古意,舍尔适西秦。

  【原诗句中夹注】
  “失水鼋鼍没,依城颧雀邻”:旧有鹳雀楼,在城西南黄河中高阜
处,时有鹳雀栖其上,遂名。后为河流冲没,即城角楼名之,以存其迹。
  【原集注】
  《竹书纪年》:周穆王三十七年伐楚,起师,至于九江,叱鼋鼍以
为梁。 江淹《恨赋》:方驾鼋鼍以为梁。 宁戚《饭牛歌》:吾将舍
尔相齐国。



潼关

黄河东来日西没,斩华作城高突兀。关中尚可一丸封,奉诏东征苦仓卒。
紫髯岂在青城山?白骨未收殽渑间。至今秦人到关哭,泪随河水无时还。

  【原集注】
  陆游《姚平仲传》:钦宗即位,金人入寇,平仲请出死士斫营,不
利。遂乘青骡亡命至青城山上清宫,留一日,复入大面山,乃解纵所乘
骡,得石穴以居。朝廷数下诏物色求之,弗得也。乾道、淳熙间始出,
至丈人观道院,自言如此。年八十余,紫髯郁然长数尺。


华山

四序乘金气,三峰压大河。巨灵雄赑屃,白帝俨巍峨。
地劣窥天井,云深拜斗阿。夕岚开翠巘,初月上青柯。
欲摘星辰堕,还虞虎豹诃。正冠朝殿阖,持杖叱羲和。
势扼双殽壮,功从驷伐多。未归桃塞马,终负鲁阳戈。
山鬼知秦帝,蛮王属赵佗。出关收楚魏,浮水下江沱。
老尚思三畏,愁仍续九歌。唯应王景略,岁晚一来过。


  【原集注】
  《华岳志》:青柯坪西有峰插天,名曰北斗坪,盖毛女拜斗得仙之
地也。 《楚辞·招魂》:虎豹九关。 谢朓《和王著作八公山》诗:
一别阻汉坁,双崤望河澳。 《水经注》:湖水出桃林塞之夸父山。武
王伐纣,天下既定,王及岳滨,放马华阳,散牛桃林,即此处也。其中
多野马。 《史记·淮阴侯传》:汉二年,出关收魏、河南,韩、殷王
皆降。 《苏代传》:蜀地之甲,乘船浮于汶,乘夏水而下江,五日而
至郢。汉中之甲,乘船出于巴,乘夏水而下汉,四日而至五渚。
  《晋书》:王猛隐于华阴山,怀佐世之志,希龙颜之王,敛翼待时,
候风云而后动。


骊山行

长安东去是骊山,上有高台下有泉。前有幽王后秦始,覆车在昔良难纪。
华清宫殿又何人?至今流恨池中水。君不见天道幽且深,败亡未必皆荒
淫。亦有英君御区宇,终日忧勤国下土。贤妃助内咏鸡鸣,节俭躬行迈
往古。一朝大运合崩颓,三宫九市横豺虎。玄宗西幸路仍迷,宜臼东迁
事还沮。我来骊山中哽咽,四顾徬徨无可语。伤今吊古怀坎坷,呜呼其
奈骊山何!

  【原集注】
  《通鉴·唐敬宗纪》:上欲幸骊山温汤,左仆射李绛、谏议大夫张
仲方等屡谏不听,拾遗张权舆伏紫宸殿下叩头谏曰:“昔周幽王幸骊山
为犬戎所杀,秦始皇葬骊山国亡,玄宗宫骊山而禄山乱,先帝幸骊山享
年不长。”上曰:“骊山若此之凶邪?我宜一往以验彼言!”


长安

东井应天文,西京自炎汉。都城北斗崇,渭水银河贯。
千门旧宫掖,九市新廛开。云生百子池,风起飞廉观。
呼韩拜殿前,颉利俘桥畔。武将把雕戈,文人弄柔翰。
遗迹俱烟芜,名流亦星散。愁闻赤眉入,再听渔阳乱。
论都念杜笃,去国悲王粲。积雨乍开褰,凄其秋已半。
惆怅远行人,单衣裁至骭。

  【原集注】
  《史记秦·始皇纪》:为复道,自阿房渡渭,属之咸阳,以象天极
阁道绝汉抵营室也。 《后汉书·杜笃传》:上奏论都赋。


乾陵

代运当中绝,房帏召女戎。诛锄宗子尽,罗织庶僚空。
典祏迁新主,司筵扫故宫。贞符疑改卜,大礼竟升中。
复子仍明两,登遐获令终。弥缝由密勿,回斡赖元功。
袝庙尊亲并,因山宅兆同。至今寻史传,犹想狄梁公。

  【原集注】
  《周礼》:司几筵下士二人。 陆机《汉高帝功臣颂》:三灵改卜。


楼观

颇得玄元意,西来欲化胡。青牛秋草没,日暮独踌躇。


将去关中,别中尉存杠于慈恩寺塔下

廓落悲王子,栖迟爱友朋。荒郊纡策马,猎径傍鞲鹰。
土室人稀到,衡门客少应。倾壶频进酒,散帙每挑灯。
叹昔当忧患,先人独战兢。薄田遗豆覈,童阜剩新蒸。
疾病嗟年老,虔恭尚夙兴。芋魁收蜀郡,瓜种送东陵。
世业为奴有,空名任盗憎。幸余忠厚福,犹见子孙承。
渭水徂年赤,岐山一夜崩。低头从灶养,脱迹溷林僧。
毒计哀阬赵,淫刑虐用鄫。忠魂依井植,碧血到泉凝。
困鬣时防罟,惊禽早避矰。屡扪追驷苦,莫运击蛇肱。
谬忝师资敬,多将气谊凭。深情占复始,积德望高升。
子建工诗早,河间好学称。堂垣逾旧大,国邑与前增。
九鼎知犹重,三光信有征。沈埋随剑玺,变化待鲲鹏。
树落龙池雪,风悬雁塔冰。更期他日会,拄杖许同登。

  【原诗句中夹注】
  “忠魂依井植,碧血到泉凝”:贼陷西安,令弟存柘投井死。
  【原集注】
  《易升·大象》:地中生木,君子以顺德,积小以高大。 谢灵运
《和伏武昌登孙权故城》:炎灵遗剑玺。



后土祠(有序)

已下阏逢执徐

  汉孝武所立后土祠,在今荣河县北十里,地名鄈上,或曰脽上。史
所云“幸河东、祠后土”者,盖屡书焉。其后宣、元、成三帝及唐宋二
宗皆尝亲幸;以及国朝虽不亲祀典,而历代相传,宫殿之巍峨,像设之
庄静,香火之骈阗,未尝废也。岁阏逢执徐王正五日是,予至其下。庙
祝云:距此十五年,为黄河所齧,神宇圮焉。乃徙像于东南二里坡下,
今所谓行宫者。而古柏千章,尽伐之以充发行之用,庙未成而木尽矣。
是日大雪,令祝引导,策马从之。逶迤而登,则坊门墀庑宛然;东有大
宁宫,亦存遗址。惟正殿及秋风、洗妆二楼,皆已荡然为断崖绝壁;而
王文正旦之碑犹卧雪中,不能洗而读也。怆然有感,乃作是诗。

  【原集注】
  《汉书·武帝纪》:元鼎四年十一月甲子,立后土祠于汾阴脽上。
师古曰:“脽者,以其形高起如人尻脽,故以名云。一说此临汾水之上,
地本名鄈,音与葵同,彼乡人呼葵音如谁,故转而为脽字耳,故汉旧仪
云葵上。”

灵格移鄈上,洪流圮故宫。事同沦泗鼎,时接堕天弓。
古木千章尽,层楼百尺空。地维疑遂绝,皇鉴岂终穷?
仿佛神光下,昭回治象通。雄才应有作,洒翰续秋风。


龙门

亘地黄河出,开天此一门。千秋凭大禹,万里下昆仑。
入庙焄蒿接,临流想像存。无人书壁问,倚马日将昏。


自大同至西口[四首]

其一

旧府荒城内,颓垣只四门。先朝曾驻跸,当日是雄藩。
綵帛连楼满,笙歌接巷繁。一逢三月火,惟吊国殇魂。

其二

落日林胡夜,南风盛乐春。地当天北极,山是国西邻。
冠带中原隔,金缯异域亲。武灵遗策在,犹可制秦人。

  【原集注】
  宋白续通典:唐振武军,汉定襄郡之盛乐也。在阴山之阳,黄河之
北,后魏所都盛乐是也。在唐朔州北三百馀里。 《史记·赵世家》:
主父欲从云中九原直南袭秦。

其三

骏骨来蕃种,名茶出富阳。年年天马至,岁岁酪奴忙。
蹴地秋云白,临垆早酎香。和戎真利国,烽火罢边防。

  【原集注】
  《礼记·月令》:孟夏,天子饮酎。注:“酎之言醇也,谓重酿之
酒也。” 《楚辞·大招》:四酎并孰。

其四

旧说丰州好,于今号板升。印盐和菜滑,挏乳入茶凝。
塞北思唇齿,河东问股肱。犹余京雒叟,终日戍楼凭。

  【原集注】
  《旧唐书·唐休璟传》:超拜丰州司马。永淳中,突厥围丰州,都
督崔智辨战殁。朝议欲罢丰州,徙百姓于灵、夏。休璟以为不可,上书
曰:“丰州控河遏贼,实为襟带,自秦、汉以来,列为郡县,田畴良美,
尤宜耕牧。隋季丧乱,不能坚守,乃迁徙百姓就宁、庆二州,致使戎羯
交侵,乃以灵、夏为边界。贞观之末,始募人以实之,西北一隅,方得
宁谧。今若废弃,则河旁之地复为贼有,灵、夏等州人不安业,非国家
之利也。”朝廷从其言,丰州复存。 《唐书》:丰州九原郡贡印盐。
  《汉书·礼乐志》:给大官挏马酒。 李奇曰:“以马乳为酒,撞
挏乃成也。”


孟秋朔旦有事于欑宫

秋色上陵坰,新松夹殿青。草深留虎迹,山合绕龙形。
放犊朝登垅,司香月扫庭。不辞行潦荐,仿佛近惟馨。

  【原诗句中夹注】
  “草深留虎迹”:茂陵宝城内获二虎。


赠孙征君奇逢

海内人师少,中原世运屯。微言垂旧学,懿德本先民。
早岁多良友,同时尽诤臣。苍黄悲诏狱,慷慨急交亲。
党锢时方解,儒林气始申。明廷来尺一,空谷贲蒲轮。
未改幽栖志,聊存不辱身。名高悬白日,道大屈黄巾。
卫国容尼父,燕山住子春。门人持笈满,郡守式庐频。
竹柏心弥劲,陶鎔化自醇。登年几上寿,乐道即长贫。
尚有传经日,非无拜老辰。伏生终入汉,绮里只辞秦。
自愧材能劣,深承意谊真。惟应从卜筑,长与讲堂邻。

  【原诗句中夹注】
  “苍黄悲诏狱,慷慨急交亲”:天启中,左光斗魏大中周顺昌三君
被逮至京,君为周旋营救,不辟祸患。


酬程工部先贞

已下旃蒙大荒落

绵上耕山日,青门灌圃时。怀人初有叹,裂素便成辞。
一雁陵秋阔,双鱼入水迟。任城楼突兀,大野泽参差。
物象从来异,天心此际颖。风沙春气乱,彗孛夜芒垂。
见魃当郊舞,闻人叫庙譆。频翻坤轴动,乍斗日轮亏。
水竭愁鱼鳖,山空困鹿麋。伤心犹敛赋,举目尽流离。
旅计真无奈,朋欢可更追?秋吟酬鲍照,日饮对袁丝。
蛬急当轩响,花繁绕砌枝。朱弦弥唱古,白雪每夸奇。
剑术人谁学,琴心尔共知。三年嗟契阔,双羽倦差池。
尚愧劬劳忆,还添老大悲。几闚尼父室,独近董生帷。
器忝南金许,文承绣段诒。清风来彩笔,疏韵落芳卮。
西蜀玄方草,东周梦未衰。会须陪燕笑,重和邺中诗。

  【原诗句中夹注】
  “尚愧劬劳忆”:来诗云:看君行迈劬劳甚。
  “独近董生帷”:相传德州有董子读书台。
  【原集注】
  《淮南子》:麒麟斗而日月食。 宋·鲍照有《园中秋散诗》。
  《史记·袁盎传》:盎兄子种谓盎曰:“南方卑湿,君能日饮,毋
苛。”


寄刘处士大来

已下柔兆敦牂

刘君东鲁才,颇能究经传。时方浑九流,发愤焚笔砚。
久客梁宋间,落落无所见。弃家走关中,自结三秦彦。
便居公瑾宅,直上高堂宴。忆昨出门初,朔风洒冰霰。
独身跨一驴,力比苍鹰健。崎岖上太行,彳亍甘重趼。
一过信陵君,下士色无倦。赠别宝刀装,宾僚陪祖饯。
麾楫渡蒲津,骏马如奔电。上下五陵间,秦郊与周甸。
花残御宿苑,麦秀含元殿。常过韦杜家,早识严徐面。
意气何翩翩,交游良可羡。回首忆故人,久滞临淄县。
黄尘汙人衣,数举西风扇。山东不足居,苦为相知劝。
世路况悠悠,穷愁倘能遣?聊裁一幅书,去托双飞燕。

  【原诗句中夹注】
  “便居公瑾宅,直上高堂宴”:馆李子德家。
  “一过信陵君”:陈君上年。
  【原集注】
  晋·韩延之《复刘裕书》:假令天长丧乱,九流浑浊。
  《世说》:庾公在石头,王公在冶城,坐,大风扬尘,王以扇拂尘
曰:“元规尘污人。”


朱处士彝尊过余于太原东郊,赠之

词赋雕镌老,河山骋望频。末流弥宇宙,大雅接斯人。
世业推王谢,儒言纂孟荀。书能搜五季,字必准先秦。
揽辔长城下,回车晋水滨。秋雁吹雁鹜,夜月卧麒麟。
玉盌人间有,珠襦地上新。吞声同太息,吮笔一酸辛。
与尔皆椎结,于今且钓缗。羁心萦故迹,殊域送良辰。
草没青骢晚,霜浮白堕春。自来贤达士,往往在风尘。

  【原诗句中夹注】
  “吞声同太息,吮笔一酸辛”:盗发晋王墓,得黄金数百斤。


屈山人大均自关中至

弱冠诗名动九州,纫兰餐菊旧风流。何期绝塞千山外,幸有清樽十日留。
独漉泥深苍隼没,五羊天远白云秋。谁怜函谷东来后,班马萧萧一敝裘。


重过代州,赠李处士因笃,在陈君上年署中

雁门春草碧,且复过滹沱。为念离群友,三年愁绪多。
鲁酒千钟意不快,龟山蔽目齐都隘。却来赵国访廉颇,还到关中寻郭解。
陈君心事望诸俦,吾友高才冠雍州。玉轴香浮铃阁晓,彩毫光照射堂秋。
人来楚客三闾后,赋似梁园枚马游。句注山边余旧垒,五原关下临河水。
青冢哀笳出汉宫,白登奇计还天子。穷愁那得一篇书,幸有心期托后车。
又逐天风归大海,好凭春水寄双鱼。


偶题

六代词人竟若何?风流似比建安多。汤休旧日空门侣,情至能为白纻歌。


出雁门关,屈赵二生相送至此,有赋[二首]

其一

一雁孤飞日,关河万里秋。云横秦塞白,水入代都流。
烽火传西极,琴樽聚北州。登高欣有赋,今见屈千牛。

其二

赵国佳公子,翩翩又一时。满壶桑落酒,临别重相思。
路绝花骢汗,情深越鸟枝。贤兄烦锁钥,边塞寄安危。

  【原诗句中夹注】
  “贤兄烦锁钥,边塞寄安危”:赵生之兄为雁门参将。


应州[二首]

其一

灅南宫阙尽,一塔挂青天。法象三千界,华戎五百年。
空旛摇夜月,孤磬落秋烟。顿觉诸缘灭,临风独洒然。

  【原诗句中夹注】
  “灅南宫阙尽,一塔挂青天”:城内木塔,辽清宁二年建。
  【原集注】
  《魏书》:太祖天赐三年六月,发八部五百里内男丁筑灅南宫,门
阙高十余丈。太宗泰常五年四月丙寅,起灅南宫。

其二

尚忆沙陀事,明宗此郡生。艰难当乱世,太息轸遗氓。
凤彩留荒井,龙文照古城。焚香祝天愿,果得见升平。

  【原集注】
  《五代史》:唐明宗,应州人。《志》云:州有金凤城,明宗生于
此,有金凤井。


重至大同

频年落落事孤征,每到穷边一寄情。马迹未能追穆后,虎头空自相班生。
风吹白草桑干岸,月照黄沙盛乐城。忽见丹青意惆怅,君看曹霸阸才名。

  【原诗句中夹注】
  “忽见丹青意惆怅,君看曹霸阸才名”:代府中尉俊唽能画。


得伯常中尉书,却寄,并示朱烈、王太和二门人

岱云东浮日西晻,下有畸人事铅椠。忽来青鸟衔尺书,月入轩楼灯吐焰。
别子三年断晋问,敝裘白发空冉冉。引领常睎函谷关,停骖尚忆终南广。
濒行把酒送余去,重来何日当分陕?腐儒衰老岂所望,感此深情刻琬琰。
担簦百舍不自量,可能再上三峰险。君家贤甥与令嗣,舞雩归咏同曾点。
尚论千秋品并堪,以吾一日年犹忝。期君且复慰离愁,勿向流光悲荏苒。


淮上别王生畧

已下彊圉协洽

子高徒抗手,君独泪沾衣。送我山东去,春空一雁飞。
沂山朝霭合,淮水夜灯微。去去怀知己,愁来不可挥。

  【原集注】
  《孔丛子》:子高游赵,平原君客有邹文、李节者与相友善。及将
还鲁,诸故人诀既毕,文、节送行,三宿,临别,文、节流涕交颐,子
高徒抗手而已。


赠萧文学企昭(汉阳人)

生年十五余,即与人事接。中更世难婴,书史但涉猎。
率尔好为文,蔚然富枝叶。终愧康成生,久旷周孔业。
日西岁将晏,行事苦不立。礼堂写六经,庶几犹可及。
俗流好郑卫,淫词自亲狎。用以扶道真,十无一二合。
出门游万里,踽踽恒负笈。晚得逢萧君,探赜穷鲁汲。
车中服子慎,一见语便洽。上考三传讹,独授尼父法。
方深得朋喜,岂料归欤急。黄鹤对青山,翩然鼓江楫。
浮云翳楚天,引领空于邑。何时复相从?问奇补三箧。
惟期夕惕心,不负朋簪盍。

  【原集注】
  《后汉书·郑玄传》:戒其子益思曰:“所好群书,率皆腐敝,不
得于礼堂写定传与其人,日西方暮,其可图乎?”汉书刘歆传:党同门,
妒道真。 《世说》:郑玄欲注春秋传,尚未成,时行与服子慎遇,宿
客舍,先未相识,服在外车上与人说己注传意,玄听之良久,多与己同。
乃就车与语曰:“吾久欲注,尚未了,听君向言,多与吾同,今当尽以
所注与君。”遂为服氏注。


曲周拜路文贞公祠

凌烟当日记形容,闽海风飈未得从。故里尚留旋马宅,他乡遥起若堂封。
苔生宋璟祠前碣,雪覆要离墓上松。借问家声谁得似,只今荀氏有双龙。

  【原诗句中夹注】
  “他乡遥起若堂封”:公葬吴之洞庭山。


德州过程工部

海上乘槎客,年年八月来。每逢佳节至,长得草堂开。
老桂香犹吐,孤鸿影自回。未论千里事,一见且衔杯。


过苏禄国王墓(有序)

  永乐十五年九月,苏禄国东王来朝,归次德州,病卒。遣官赐祭,命
有司营坟,葬以王礼,上亲为文,树碑墓道,留其傔从十人守墓,其后子
孙依而居焉。余过之,出祝版一通,乃嘉靖年者,宛然如帮,其字体今人
亦不能及矣。

丰碑遥见炳奎题,尚忆先朝宠日磾。世有国人供洒扫,每勤词客驻轮蹄。
九河冰壮尨狐出,十二城荒白鹤栖。下马一为郯子问,中原云鸟正凄迷。


赴东六首(有序)

已下著雍涒滩

  莱人姜元衡讦告其主黄培诗狱,诛连二三十人。又以吴郡陈济生忠
节录二帙首官,指为余所辑,书中有名者三百余人,余在燕京闻之,亟
驰投到,颂系半年,竟得开释,因有此作。

人生中古余,谁能免尤悔。况余庸驽姿,侧身涉危殆。
窫窬起东隅,长鲸翻渤澥。斯人且鱼烂,士类同禽骇。
稟性特刚方,临难讵可改。伟节不西行,大祸何由解?

  【原集注】
  《后汉书·贾彪传》:延熹九年,党事起,太尉陈蕃争之不能得,朝
廷寒心,莫敢复言。彪谓同志曰:“吾不西行,大祸不解。”乃入雒阳,
说城门校尉窦武、尚书霍住等使讼之,桓帝以此大赦党人。

行行过瀛莫,前途憩广川。所遇多亲知,摇手不敢言。
尔本江海人,去矣足自全。无为料虎须,危机竟不悛。
下有清直水,上有苍浪天。旦起策青骡,夕来至华泉。

  【原诗句中夹注】
  “旦起策青骡,夕来至华泉”:《诗》:河水清且直猗。 《古乐
府·东门行》:上用苍浪天故,下为黄口小儿。

苦雾凝平皋,浮云拥原隰。峰愁不注高,地畏明湖湿。
客子从何来,徬徨市边立。未得诉中情,已就南冠系。
夜半鸺鹠鸣,势挟风雨鱼。枯鱼问河鲂,嗟哉亦何及!

  【原集注】
  《古乐府》:枯鱼过河泣,何时悔复及,作书与鲂鱮,相教慎出入。

荏苒四五日,乃至攀髯时。夙兴正衣冠,稽首向园墀。
诗人岸狱中,不忘恭敬辞。所秉独周礼,颠沛犹在斯。
北斗临轩台,三辰照九疑。可怜访重华,未得从湘累。

羲仲殷东方,伶伦和律管。阴崖见白日,黍谷回春煗。
柔艣下流澌,轻舟渡危栈。草木皆欣欣,不觉韶光晚。
大造虽无私,薰莸不同产。奈何物性何,鸠化犹鹰眼。

天门詄荡荡,日月相经过。下闵黄雀微,一旦决网罗。
平生所识人,劳苦云无他。骑虎不知危,闻之元彦和。
尚年田昼言,此举岂足多。永言矢一心,不变同山河。

  【原集注】
  《魏书·彭城王勰传》:孝文之崩,咸阳王禧谓勰曰:“汝非但辛
勤,亦危险至极。”勰对曰:“兄识高年长,故知有夷险,彦和握蛇骑
虎,不觉艰难。” 《宋史·田昼传》:邹浩谏立刘后得罪,窜新州,
昼迎诸涂。浩出涕,昼正色责曰:“使志完隐默,官京师,遇寒疾不汗,
五日死矣。岂独岭海之外能死人哉!愿君毋以此举自满,士所当为者,
未止此也。”


  子德李子闻余在难,特走燕中告急诸友人,复驰至济南省视。于
其行也,作诗赠之

急难良朋节,扶危烈士情。平居高独行,此去为同盟。
抚剑来燕市,扬鞭走易京。黄埃随马涨,黑水系船横。
救宋裳初裹,囚梁狱未成。盈庭多首鼠,中路复怔营。
已涉平原里,遄驱历下城。云浮泉气活,日丽岳林明。
夜树蝉初引,晨巢鹊亟鸣。喜犹存卞璞,幸不蹈秦坑。
劳苦词难毕,悲欢事忽并。橐饘勤问遗,寝息共论评。
发愤皆公正,姱修自幼清。君贤关羽弟,我愧季心兄。
将伯呼朝士,同人召友生。诗书仍烬溺,禹稷竟冠缨。
颇忆过从数,深嗟岁序更。川岩句注险,池馆蓟丘平。
每并登山屐,常随月泛觥。诗从歌伎采,辩使坐宾惊。
禄位扬雄小,囊钱赵壹轻。与君俱好遯,于世本无争。
史论悲钩党,儒流薄近名。材能尊选愞,仁义怵孤惸。
自得忘年老,聊存处困贞。不才偏累友,有胆尚谈兵。
坎窞何当出,虞机讵可撄。殷勤申别款,落莫感精诚。
禽海填应满。龟山抃岂倾。相期非早暮,渭钓与莘耕。

  【原集注】
  《墨子》:公输般为楚设机械以攻宋,墨子闻之,自鲁往,裂裳裹
足,日夜不休,十日十夜而至于郢。后汉书邓隲传:惶窘怔营。 《史
记·伯夷传》:非公正不发愤。 《楚辞·招魂》:朕幼清以廉洁兮。
  《史记·季布传》:布弟季心,气盖关中,为任侠,长事袁丝,弟
畜灌夫籍福之属。 《汉书·扬雄传》:凡人贱近而贵远,亲见扬子云
禄位容貌不能动人,故轻其书。 《后汉书·赵壹传》:文籍虽满腹,
不如一囊钱。 《楚辞·天问》:鳌戴山拚。张衡思玄赋:鳌虽拚而不
倾。


赠同系阎君明铎先出

邹阳方入狱,未上大夫书。一遇韩安国,同悲待溺余。
春风吹卉木,大海放禽鱼。莫作临岐叹,行藏总自如。


为黄氏作

齐虏重钱刀,恩情薄兄弟。虫来齧桃根,桃树霜前死。


楼桑庙

已下屠维作噩

大雪闭河山,停骖阻燕界。日出见平冈,庙制颇宏大。
昭烈南面尊,其旁两侯配。阴森宫前木,芜没畦首菜。
遗像缠风尘,荒碑委榛蒯。痛惟初平时,中原已横溃。
跳身向荆益,历险诚不悔。终焉嗣汉业,上帝居禋类。
独此幽并区,频在衣冠外。不得比南阳,何由望丰沛?
尚想旧宅桑,童童状车盖。黄屋既飘飖,霓旌亦杳霭。
惟有异代臣,过瞻常再拜。不及二将军,提戈当一队。


三月十二日有事于欑宫,同李处士因笃

余生犹拜谒,吾友复同来。筋力愁初减,天颜伫一回。
岩云随驭下,寢仗夹车开。未得长陪从,辞行涕泗哀。


赠李贡士嘉,时年八十

居然汉代表遗民,犹向甘陵说党人。久矣泥塗嗟绛县,不妨渔钓老河滨。
花香元亮篱前酒,雨垫林宗野外巾。此日耆英谁得似?饮和先作一方春。


邯郸

赵国地生毛,丛台野火烧。平原与马服,累累葬枯蒿。
饥乌啄冬雪,独雁号寒郊。有策无所用,拂拭千金刀。
岂闻萧王来,北发渔阳豪。昼卧温明殿,苍生正嗸嗸。
太息复何言,此身随所遭。

  【原集注】
  《史记·赵世家》:民讹言曰:“赵为号,秦为笑,以为不信,视
地之生毛。” 《汉书·五行志》:高后元年五月丙申,赵丛台灾。


邢州

太行从西来,势如常山蛇。邢洺在其间,控压连九河。
唐人守昭义,桀骜不敢过。凭此制山东,腹心实非他。
事已遡悲风,芒然吹黄沙。乞食向野人,从之问桑麻。

  【原集注】
  《旧唐书·李抱真传》:为昭义军节度使时,田悦、朱滔、王武俊
相继反叛,及上幸梁州,抱真独于扰攘倾溃之中,以山东三州外抗群贼,
内辑军士,群贼深惮之。


自大名至保定,子德已先一月西行,赋寄

念尔西归日,嗟余望路岐。殊方频邂逅,千里各差池。
木落燕台早,霜封华掌迟。秦郊须置驿,莫后郑当时。


亡友潘节士弟耒远来受学,兼有投诗,答之[二首]

其一

生平不拟托诸侯,吾道仍须历九州。落落关河蓬转后,萧萧行李雁飞秋。
为秦百姓皆黔首,待汉儒林已白头。何意故人来负笈,艰难千里愧从游。

其二

十年离别未言还,楚水枫林极望间。野雀暮归吴季庙,寒涛秋拥伍胥山。
人琴已逝增哀涕,笠屩相看失壮颜。独有士龙年最少,一朝词笔动江关。


述古[三首]

已下上章阉茂

其一

微言既以绝,一变为纵横。下以游侠权,上以刑名衡。
六国固蚩蚩,汉兴亦攘攘。不有董天子,大道何由明。
孝武尊六经,其功冠百王。节义生人材,流风被东京。
世儒味治本,一概而相量。於乎三代还,此人安可忘!

  【原集注】
  《楚辞·九章》:怀沙同糅玉石兮,一概而相量。

六经之所传,训诂为之祖。仲尼贵多闻,汉人犹近古。
礼吕与声容,习之疑可睹。大哉郑康成,探赜靡不举。
六艺既该通,百家亦兼取。至今三礼存,其学非小补。
后代尚清爕,土苴斥邹鲁。哆口论性道,扪籥亦矇瞽。

  【原集注】
  苏子瞻《日喻》:生而眇者不识日,或告之曰:“日之光如烛。”扪
烛而得其形。他日揣钥,以为日也。

五国并时亡,世道当一变。扫地而更新,三王功可见。
鼓琴歌有虞,钓者知其善。区区山泽间,道足开南面。
天步未回旋,九州待龙战。空有济世心,生不逢尧禅。
何必会风云,弟子皆英彦。俗史不知人,寥落儒林传。

  【原集注】
  《文中子书》:五国并时而亡,盖伤先王之道尽坠,故君子大其言,
极其败,于是乎扫地而求更新也。子游汾亭上鼓琴,有钓者曰:“美哉琴
心也!伤而和,怨而静,在山泽而有廊庙之志。”子骤而歌南风,钓者
曰:“嘻!非今日事也,道能利生民,功足济天下,其有虞氏之心乎,
不如舜自鼓也,声存而操变矣。”


德州讲易毕,奉柬诸君

在昔尼父圣,韦编尚三绝。况于章句儒,未晓八卦列。
相看五十余,行事无一达。坐见悔吝丛,举足防蹉跌。
日昃乃研思,犹幸非大耋。微言讵可寻,斯理庶不灭。
寡过殊未能,岂厌丁宁说。是时秋雨开,凉风起天末。
蟋蟀吟堂阶,疏林延岁月。草木得坚成,吾人珍晚节。
亮哉岁寒心,不变霜与雪。忧患自古然,守之俟来哲。


輓殷公子岳[二首]

其一

忆昔过从日,偏承藻鉴殊。堂中延太守,门外揖王符。
木叶空郊晚,鱼鳞大泽枯。邈如人世隔,无复问黄垆。

其二

八俊名空大,千秋事已违。岭云缘旐下,溪鸟夹棺飞。
薏苡当含贝,桄榔待复衣。寂寥漳水上,犹望楚天归。


寄张文学弨,时淮上有筑堤之役

已下重光大渊献

冬来寒更剧,淮堰比何如?遥忆张平子,孤灯正勘书。
江山双鬓老,文字六朝余。愁绝无同调,蓬飘久索居。

  【原诗句中夹注】
  “江山双鬓老,文字六朝余”:得所寄《瘗鹤铭辨》。
  【原集注】
  《南史·康绚传》:天监十四年,筑浮山堰。是冬寒甚,淮泗尽冻,
士卒死者十七八。


双雁

双雁东北飞,飞飞同城阙。声含海上飙,影带吴山月。
有客从南来,遗我一书札。上写召旻诗,如彼泉池竭。
下列周鼎文,食人象饕餮。书成重密缄,一字一泣血。
传之与贵人,相视莫敢发。所计一身肥,岂望天下活。

  【原集注】
  《吕氏春秋》:周鼎著饕餮,有首无身,食人未咽,害及其身。


夏日[二首]

其一

首夏多恒风,尘霾蔽昏旦。舞雩告山川,白纸催州县。
未省答天心,且望除民患?黍苗不作歌,硕鼠徒兴叹。
仗马适一鸣,身名已涂炭。贝玉方盈朝,此曹何所惮。
博士有正先,实趣秦时乱。

  【原集注】
  汉书京房传:昔秦时赵高用事,有正先者,非刺高而死,高威自此
成,故秦之乱正先趣之。

其二

末俗无恒心,疾贫而好勇。不能事田园,何况谈周孔。
出门持尺刀,铸钱兼掘冢。矧此大东谣,齐民半流冗。
不见瓜宁男,死犹被天宠。鸣弓宿鸟惊,跃马浮埃动。
顾谓同行人,王侯宁有种?

  【原集注】
  《汉书·王莽传》:上谷储夏自请愿说瓜田仪,莽以为中郎,使出
仪。仪文降,未出而死。莽求其尸葬之,为起冢、祠室,谥曰:瓜宁殇
男,几以招来其馀。


秋风行

白露早下秋风凉,谁家置酒开华堂?秦国丞相南面坐,三川郡守趋奉觞。
燕娥赵女调清瑟,六博弹棋费白日。致富应多文信金,论功讵足穰侯匹。
莫欺张耳鬓如丝,及见夷门大会时。车中公子常虚左,上客侯生衣敝衣。
人生富贵驹过隙,唯有荣名寿金石。嗟嗟此曲难重陈,柱摧弦断长愁人!

  【原集注】
  《史记·李斯传》:长男由为三川守,告归咸阳,李斯置酒于家,
百官长皆前为寿,门廷车骑以千数。张耳传:张耳者,大梁人也。其少
时,及魏公子无忌为客。 古诗:奄忽随物化,荣名以为宝。


静乐

邑枕汾川首,城分并塞支。马牛遗牧地,材木剩山陲。
冱泽鱼空后,腥风虎下时。楼烦虽善射,不救汉王危。


太原寄王高士锡阐

游子一去家,十年愁不见。愁如汾水东,不到吴江岸。
异地各荣衰,何由共言晏。忽睹子纲书,欣然一称善。
知交尽四海,岂必无英彦。贵此金石情,出处同一贯。
太行冰雪积,沙塞飞蓬转。何能久不老,坐看人间换。
惟有方寸心,不与元鬒变。

  【原诗句中夹注】
  “忽睹子纲书,欣然一称善”:王君尺牍多作篆书。
  【原集注】
  《三国志》注:张纮,字子纲,好文学,又善楷篆,与孔融书皆自
书。融报纮曰:“前劳手笔,多篆书。每举篇见字,欣然独笑,如复睹
其人也。”


盂县北有藏山,云是程婴、公孙杵臼藏赵孤处

空山三尺雪,匹马向荒榛。窈洞看冰柱,危峰迟日轮。
水边寒啄鹤,松下晚樵人。恐有孤儿在,寻幽一问津。


读李处士颙襄城纪事有赠(有序)

已下元黓困敦

  处士之父可从,崇祯十五年以壮士隶督师汪公乔年麾下,以五千人
剿贼,至襄城,死之。处士年十六,贫甚,与其母彭氏并日而食,力学
有闻。越二十九年,始得走襄城,为汪公及其父设祭,招魂以归。余与
处士交,为之作诗。

踯躅荒郊酹一樽,白杨青火近黄昏。终天不返收崤骨,异代仍招复楚魂。
湛阪愁云随独雁,颍桥哀水助啼猿。五千国士皆忠鬼,孰似南山孝子门?

  【原集注】
  《左传》襄十六年:楚公子格帅师,及晋师战于湛阪。


寄杨高士瑀

廿载江南意,愁来更渺茫。友朋嗟日损,鸡犬觉年荒。
水历书池净,山连学舍长。但闻杨伯起,弦诵夜琅琅。


齐祭器行

岁重光大渊献临淄发地,得古祭器数十事,监司攫而有之。

太公封齐廿八世,春禘秋尝长有事。犹从三代识遗声,每见九夷朝祭器。
器历商周制度工,相传丁癸及桓公。花纹不似莱人物,法象仍疑两敦同。
牛山下涕何悲苦,岁久光华方出土。夏后璜偏入向魋,鲁宫宝又归阳虎。
历下秋风动夕萤,古来神物亦飘零。谁知柏寢千年器,异日还陈汉武庭。

  【原集注】
  《礼记·乐记》:齐者三代之遗声也,齐人识之,故谓之齐。
  《左传》襄六年:陈无宇献莱宗器于襄宫。 《礼记·明堂》:位
有虞氏之两敦。 《左传》哀十四年:向魋出于卫地,公文氏攻之,求
夏后氏之璜焉,与之他玉,而奔齐。 《史记·封禅书》:少君见上,
上有故铜器,问少君,少君曰:“此器齐桓公十年陈于柏寝。”已而案
其刻,果齐桓公器。


题李先生矩亭(有序)

  德州东二十五里矩亭,故乡举思伯李君诚明读书处。天启中,权阉
柄国,闻君通阴阳象纬之学,遣使徵之,辞疾不就,洁志以终。其子源
修是亭以表遗躅,余为之诗。

董生祠畔子云亭,涧雨岩虹望独扃。门外晓寒萦带草,林端秋散照书萤。
长留直道扶千载,自见遗文表六经。今日似君还肯构,应知家学本趋庭。




瓠实向秋侵,呺然系夕林。不材留苦叶,槁死亦甘心。
偶伴嘉蔬植,还依旧圃寻。削瓜输上俎,剥枣逊清斟。
卫女河梁迥,泾师野渡深。未须惊五石,应信直千金。
作器疑无用,随流谅不沈。试充君子佩,聊比国风吟。

  【原集注】
  左传襄十四年:诸侯之大夫从晋侯伐秦,及泾不济,叔向见叔孙穆,
穆子赋匏有苦叶,叔向退而具舟,鲁人莒人先济。


土门旅宿(在获鹿县西南十里)

岁岁征骖讵有期,栖栖周道欲安之?尼公匪兕穷何病,尚父维鹰老未衰。
市酒薄驱冬宿冷,山麰轻压晓行饥。从知宇宙今来阔,不似园林独卧时。

  【原集注】
  《汉书·平帝纪》:追谥孔子曰襄城宣尼公。


燕中赠钱编修秉镫

已下昭阳赤奋若

一别秦淮将廿载,天涯垂老看犹在。断烟愁竹泣苍梧,秃笔凄文来涨海。
燕市鸡鸣动客轮,九门驰道足黄尘。相逢不见金台侣,但说荆轲是酒人。


先妣忌日

风木凋零已过时,一经犹得备人师。闻丝欲下刘鬷泣,执卷方知孟母慈。
秋雨秀连中野蔚,夕阳光起北园葵。无穷明发千年慨,岂独杯棬忌日思。

  【原集注】
  《颜氏家训》:荒乱以来,虽寒畯之子,能读孝经论语者,尚为人
师,虽奕叶冠冕,不晓书记者,莫不耕田养马。 《南齐·书刘鬷传》:
母没十余年,每闻丝竹之声,未尝不欷歔流涕。 晋·陆机《园葵诗》:
种葵北园中,葵生郁萋萋。


哭程工部

自章丘回至德州,则程工部已逝三日矣

高秋立马鲍山旁,旅雁初飞木叶黄。十载故人泉下别,交情多愧郅君章。

  【原诗句中夹注】
  “交情多愧郅君章”:时张文学弨自燕中来视其含敛。
  【原集注】
  《后汉书·独行传》:范式,字巨卿,与汝南张劭为友。劭字符伯。
后元伯寝疾,同郡郅君章、殷子征晨夜省视,元伯临尽,叹曰:“恨不
见吾死友!”子征曰:“吾与君章尽心于子,是非死友,复欲谁求?”
元伯曰:“若二子者,吾生友耳,山阳范巨卿,所谓死友也。”元伯寻
卒。式往奔丧,未及到而丧已发引,柩不肯进,停柩移时,见有素车白
马号泣而来,其母望之曰:“是必范巨卿也。”式执绋引柩,于是乃前。


有叹[二首]

其一

少小事荀卿,觇毕更寒暑。慨然青云志,一旦从羁旅。
西游到咸阳,上书寤英主。门庭正翕集,车骑来千数。
复有金石辞,粲烂垂千古。如何壮士怀,但慕仓中鼠。

其二

家世二千石,结发常自修。譬如寡妇心,本慕共姜俦。
不幸汙盗贼,遂忘淫佚羞。念彼巨先语,抚心悼迁流。
如登千仞冈,失足竟不收。勉哉坚自持,无遗朋友忧。

  【原集注】
  《汉书·游侠传》:原涉,字巨先。或讥涉曰:“子本结发自修,以
行丧推财礼让为名,正复雠取仇,犹不失仁义,何故遂自放纵,为轻侠之
徒乎?”涉应曰:“子独不见家人寡妇邪?始自约敕之时,意乃慕宋伯姬
及陈孝妇,不幸壹为盗贼所污,遂行淫佚,知其非礼,然不能自还,吾犹
此矣!” 《后汉书·马援传》:居高坚自持。


哭归高士[四首]

其一

弱冠始同游,文章相砥厉。中年共墨衰,出入三江汭。
悲深宗社墟,勇画澄清计。不获骋良图,斯人竟云逝。

其二

峻节冠吾侪,危言惊世俗。常为扣角歌,不作穷途哭。
生耽一壶酒,没无半间屋。惟有孤竹心,庶比黔娄躅。

其三

太仆经铿铿,三吴推学者。安贫称待诏,清风播林野。
及君复多材,儒流嗣弓治。已矣文献亡,萧条玉山下。

  【原诗句中夹注】
  “太仆经铿铿”:君曾祖讳有光,字熙甫,世称震川先生。

其四

郦生虽酒狂,亦能下齐车。发愤吐忠义,下笔驱风云。
平生慕鲁连,一矢解世纷。碧鸡竟丧鸣,悲哉君不闻!

  【原诗句中夹注】
  “平生慕鲁连,一矢解世纷”:君二十五年前作诗,以鲁连一矢寓
意。君没十旬,而文覃举庚。
  【原集注】
  《礼记·儒行》:近文章,砥厉廉隅。后汉书儒林传:说经铿铿杨子
行。 《左传》文十八年:卜楚丘占之曰:“齐侯不及期,非疾也,君亦
不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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