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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破惊石系列之二=====蘅芜为谁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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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5-7 09:43:26 | 显示全部楼层
乱弹《金瓶梅》:二十九,玳安儿醉点金瓶梅
西医也在学中医
2021-07-17   |  282阅读  |  4转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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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弹《金瓶梅》:二十九,玳安儿醉点金瓶梅
原创2021-07-16 17:15·读书烧饭打太极
玳安儿是西门庆的生活秘书,西门庆做什么事都不瞒着他。玳安儿在《金瓶梅》里是一个不起眼的狠角色。看到西门庆没完没了滴哭李瓶儿,吴月娘等人怎么也劝不住,玳安儿悄悄把应伯爵请来了。应伯爵先陪着西门庆哭了两分钟,然后三言两语:哥,人死不能复生。嫂子虽然走了,但你已经尽力了。生活还是很美好,还有很多妞等着你泡。西门庆如醍醐灌顶。

乱弹《金瓶梅》:二十九,玳安儿醉点金瓶梅
应伯爵和玳安儿是西门庆肚子里的两条蛔虫

连吴月娘也不得不佩服玳安儿:你这个贼球根子,他干什么坏事都有你份,还有你拿不准的?玳安儿甚谦虚:打小跟着领导,不敢不懂他啊。西门庆用清河县最高规格的儒家丧礼仪式,为李瓶儿举行了七七四十九天的追悼会。在中国,追悼会是一个体现死者或死者家属实力的场合,整个过程太讲究太繁杂了,笑笑生用了几个篇章来叙述,不厌其烦。小子我不明白究竟是对死人的敬畏还是为了活人的面子?李瓶儿的去世,惊动了东平地区、清河县、以及朝廷驻东平地区办事机构等,山东巡按宋御史发来唁电,东平府一把手亲自前来吊唁,清河县五套班子、工部黄主事……该来的都来了。出殡那天四十个巡捕开道,清河县百姓夹道看热闹(这一段令我想到了《红楼梦》里的秦可卿,葬礼场面也十分相似)。

玳安儿跑前跑后,又忙又累,天天熬到天快亮才能休息一会儿。这天不知怎滴,他毫无睡意,很想喝酒。从灵场忙完回来,就拉着韩道国、傅伙计、来安儿几个还要喝酒。来安儿陪他喝到天亮,回门房自己睡去了。玳安儿跟傅伙计两个脚对着脚躺着,摆起龙门阵来。傅伙计道:你们六老板娘,睡那么好的棺木,也算是值了。玳安儿叹息一声:六娘有福气,可惜短命。别看我们老板花那么多钱办丧事,那用的都是六娘自己的钱哩。老傅你是知道的,六娘嫁过来时带了多少银子过来?我们老板,你别看他哭得呼天抢地的,都以为是喜欢六娘,其实他喜欢的是钱。我们六娘人真是好啊,全家都不如她,谦逊有礼,一团和气,总是笑呵呵的,从来不拿我们当下人看。我们这些人耍小聪明,在办事时贪点小便宜,她心里明镜儿似的,却从不计较这些。真的是万人无怨,还经常在老板面前替我们说话。说到这里,玳安儿突然住口,用手不经意拭了下眼角,突然话锋一转:说起五老板娘潘金莲,就截然相反了,买东西都是她想着法子从我们身上扣油水,动不动就说:看我告不告诉你们老板去?连亲娘都不认的主儿,现在六娘又去了,她更得意了,我们的苦日子要来了。那个庞春梅,又跟她一个鼻孔出气,在她房里做丫头,真是天生的蛇鼠一窝。

乱弹《金瓶梅》:二十九,玳安儿醉点金瓶梅
玳安儿嘴里点评金瓶梅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领导身边的群众还能看透事物本质,西门庆永远是西门庆。正如玳安儿说的,虽然西门庆又哭又闹,丧事大操大办,可那都是李瓶儿自己的钱,至于人么?西门庆觉得奶子如意儿其实也不错。那天晚上,李瓶儿的棺椁才刚刚出殡回来,喝多了酒的西门庆半夜渴醒要水喝,身边只有奶子如意儿在,忙递上水来。见被子一角掉在地上,如意儿上前替西门庆掖一下被子,西门庆一把拉过就嘴了上去。如意儿一声不吭,送上舌头。西门庆兴大起,两个并作一团,如意儿百般迎合,西门庆大感满意。事毕,如意儿道:老板您既然看得起我,现在瓶儿也走了,您就收用了我,留在府里伺候您吧。西门庆道:多双筷子罢了。有人说西门庆收用如意儿是因为思念李瓶儿,爱屋及乌,简直是虾—扯—蛋。

如意儿觉得自己府里有靠山,不用再看别人脸色了,开始打扮的靓丽起来,在丫鬟中间有说有笑,显得特别活跃。潘金莲在旁把这一切全看在了眼里。

乱弹《金瓶梅》:二十九,玳安儿醉点金瓶梅
说什么此情永不逾,说什么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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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5-7 09:49:39 | 显示全部楼层
《金瓶梅》春梅偷情陈经济,为什么还要替他娶亲
2021-12-11 11:20:31 来源: 友书闲读  举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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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丨花欲燃吖



今天照例来聊聊《金瓶梅》中的小人物。清河县鱼龙混杂的社会环境中,除了围绕着富贵人家的帮闲还有几个争奇斗艳的妓女外,有一类职业也是不可或缺的存在,那就是媒婆。

明代奇书《金瓶梅》以宋喻明,这是学术界公认的,但是具体是明朝哪一个时期则众说纷纭,无外乎嘉靖、隆庆、万历三代其一,其中吴晗先生提出的万历之说,拥护者较多。

在明朝中叶时期,明代的经济、文化随着社会的进步和推演都有着飞速的发展,并且,当时身为底层阶级的商人身份开始崛起,从而将“存天理,灭人欲”的训示抛诸脑后,奢靡风气大行其道。



男子以欢宴放纵、声色犬马为荣耀。庙堂之上,皇帝广罗天下妇女,用以后宫淫乐,君臣荒废政业,败坏纲纪法度,于是百姓纷纷效仿,于是,西门庆等纨绔子弟一时风生水起,官不像官,民不像民,这也就解释了为何西门庆能成为提刑官,在清河县只手遮天、为所欲为。

那么,基于此时代背景下,供求关系决定了娼妓娱乐事业的蓬勃发展,而媒婆这一行业也随着市场需求的转变,渐渐变了性质。



话说这一日,春梅将薛嫂儿叫过来,如此这般和他说:“他爹临去吩咐,替我兄弟寻门亲事。你替我寻个门当户对好女儿,不拘十六、七岁的也罢,只要好模样,脚手儿聪明伶俐些的。他性儿也有些刁厥些儿。”

薛嫂儿道:“我不知道他也怎的,何消你老人家吩咐?想着大姐那等得还嫌哩!”春梅道:“若是寻得不好,看我打你耳刮子不打。我要赶着他叫小妗子儿哩,休要当耍子儿!”说毕,春梅令丫鬟摆茶与他吃。只见陈经济进来吃饭,薛嫂向他道了万福,说:“姑夫,你老人家一向不见,在那里来?且喜呀,刚才奶奶吩咐,教我替你老人家寻个好娘子,你怎么谢我?”那陈经济把脸儿蛙着不言语。
此时西门庆已经亡故,月娘将庞春梅发卖到了守备府,而春梅因祸得福成了正经的守备夫人,陈经济摇身一变成了守备夫人的兄弟。此番春梅有意让薛嫂帮陈经济说一房媳妇,才犯了这许多话,而薛嫂突如其来的一句“姑父”犯了忌讳,让春梅和陈经济都黑了脸。



这是为什么呢?
1、春梅为什么要给陈经济说姻亲?

当时周守备人耿直不疑,并且岁数偏大,无法满足春梅的情感需求,于是,陈经济的到来让春梅看到的生活的希望,她自然希望二人能耳鬓厮磨长长久久。但男女授受不亲,来往亲密,难免惹人怀疑,春梅又抛舍不下守备的荣华富贵,更何况陈经济这货自己都活不起,更别提养活春梅。

于是了掩人耳目,春梅就要给陈经济说娶一门媳妇,堵住悠悠之口。

此时的薛嫂偏偏要提及当初的西门大姐(“想着大姐那等得还嫌哩”);与陈经济打招呼,还要以陈经济从前的身份叫他“姑夫”。这和春梅要掩盖二人关系的本意相悖,自然不肯给她好脸色。



2、春梅和陈经济受人挟制,心生恨意

对于陈经济与庞春梅的奸情,薛嫂不仅是知情者,还是二人你来我往的牵线者,类似王婆促成西门庆和潘金莲的作用,因此,基于这层关系下春梅才放心将事情托付给薛嫂儿。然而,薛嫂瞧见春梅如今家大业大有些钱财可图,便借这个机会故意熟络地寒暄,装糊涂似地提醒春梅和陈经济,她是知根知底的人。

一番春梅不好再寻她人,另一番在价钱上必然不能苛待了。

薛嫂的这番表现很有分寸,一句“姑夫”触到了陈经济的疼处,随后又立刻点到为止自我检讨,骂自己长了一张“狗嘴”,又深知如何讨主子欢心,寥寥几语又将陈经济哄得乐呵。



薛嫂道:“老花子,怎的不言语?”春梅道:“你休叫他姑夫,那个已是揭过去的帐了,你只叫他陈舅就是了。”薛嫂道:“只该打我这片子狗嘴,只要叫错了。往后赶着你只叫舅爷罢!”那陈经济忍不住扑吃地笑了,说道:“这个才可到我心上。”
薛嫂领了命令没有两天,分别找了三个女人给陈经济相亲,一个是朱千户家的女儿,陪嫁的东西还不错,只是自小没了娘,如今女孩也不过十五岁,春梅直接驳回觉得不太小。

第二个女孩是应伯爵的二女儿,年纪22岁,春梅嫌弃他家穷没人陪嫁也驳了回去,最后一个是绸缎庄的葛员外家的女儿,名叫葛翠萍,20岁五短身材,瓜子面皮。“温柔典雅,聪明伶俐,针指女工,自不必说;父母俱在,有万贯钱财,在大街上开缎子铺,走苏杭南京,无比好人家,都是南京床帐箱笼。”

春梅一听直接就定这一家,而葛员外听说是和守备府攀亲,情愿再倒贴些东西,尽快把女儿嫁过去。



六月初八,春梅打扮珠翠凤冠,穿通袖大红袍儿,束金镶碧玉带,坐四人大轿,鼓乐灯笼,娶葛家女子,奠雁过门。陈经济骑大白马,拣银鞍辔,青衣军牢喝道,头戴儒巾,穿着青缎圆领,脚下粉底皂靴,头上簪着两枝金花。晚夕,女貌郎才,春点杏桃红绽蕊,风欺杨柳绿翻腰。
薛嫂儿这一人物是明中叶时期的代表,顶着媒婆的身份干着老鸨的活,她们不顾礼义廉耻,唯金钱至上,她和陈经济有着扯不断的联系。陈经济的第一次婚姻和西门大姐便是由薛嫂说合,结果在府中陈经济和潘金莲的传情达意,薛嫂也在其中起了推波助澜,如今又替守备妇人春梅和陈经济暗度陈仓,还将葛员外之女用三寸不烂之舌骗入火坑。

一个媒婆居然充当了如此重要的角色,并且成为了《金瓶梅》书中穿针引线必不可少的环节。



小说中类似的人物还有王婆、文嫂、冯妈妈、陶妈妈等等,这些人物普遍的特点是唯利是图,谎话连篇,其中以王婆最为狡诈阴险,所以她落个身首异处葬身武松之手,薛嫂是最后一个活跃在书中的媒婆,她的好处在于分寸得体,眼观六路。她能很好的平衡在月娘和其他妻妾关系中,也能懂得如何讨好新主子。

薛嫂有一张巧嘴,在春梅发落孙雪娥时,明知春梅势必要羞辱雪娥,却假装善心要为孙雪娥“寻个单夫独妻,或嫁个小本经纪人家”,孙雪娥感恩戴德后,仍旧是沦为船妓,可见薛嫂并没履行承诺。

薛嫂得月娘吩咐,贱卖庞春梅,还能得春梅重用,也是她这一张巧嘴发挥了作用。

薛嫂们谋财的手段,是对于人情物理的洞彻,以及随机应变的能力,这样的人若生在现代,该是多好的一个销售苗子.......

题外话:封建社会女人就算投生到富贵之家,也免不了沦为家族攀附权贵的牺牲品,葛翠萍就这样落到陈经济的手里,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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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经济与孙雪娥有何仇怨原来两人还有一段西门庆不知的风月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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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11-11 08: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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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肺结节”多是吃出来的!一个新办法,结节消散,简单高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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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雪娥是西门庆的第四房妾,陈经济是西门庆的女婿,两人有什么关系?为什么势同水火?我们且往下看。
《金瓶梅》中说,西门庆死后,陈经济与潘金莲、庞春梅通奸,吴月娘发现之后,就把庞春梅先赶走了。孙雪娥又调唆吴月娘,设下圈套,埋伏下丫鬟、媳妇,七八个人各拿短棍、棒槌,把陈经济臭揍一顿,赶离家门。后来,庞春梅嫁到守备府,孙雪娥与来旺窃物私逃,被拿送官府,庞春梅把孙雪娥买回府中,凌辱一顿之后,把她卖到临清的下等妓院。再后来,孙雪娥的姘头张胜杀了陈经济,孙雪娥见势不妙,自缢而死。

这陈经济和孙雪娥,真可说是冤家对头。人们都以为这是陈经济来到西门庆家中,与潘金莲、庞春梅结成一伙,与孙雪娥作对,于是仇越结越大。岂不知,陈经济与孙雪娥早就有前仇旧恨。
原来西门庆的原配夫人陈氏,是陈经济的亲姑母,孙雪娥是陈氏从陈家带来的陪嫁丫头。孙雪娥五短身材,体态轻盈,很有儿分姿色。善于相面的吴神仙说她是:
燕体蜂腰是贱人,眼如流水不廉真。常时斜倚门儿立,不为婢妾必风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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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真是一点也不假,孙雪娥早在跟随陈氏嫁到西门庆家之前,就已经与家中小厮不清不白。这些小厮中,有一个名叫朱祥的,孙雪娥跟他十分亲密,时常暗中幽会。孙雪娥的所作所为陈家的下人都很清楚,只有这陈氏,自己是个正经女人,想不到孙雪娥会干这些事情,所以对她的风流韵事虽也有些风闻,却未曾当真,后来就把她带到西门庆家中来了。
这中间,陈氏因为与西门庆有些过节,曾经带着西门大姐和孙雪娥回东京娘家住了一段时间,对外人则只说是去看望照顾病中的父母。孙雪娥与朱祥旧情未断,如今得了这机会,自然很快就又接上头,热乎了起来。

这时候,陈氏的内侄儿陈经济已经长大了,开始宿花眠柳,偷香窃玉,已经成了东京城窠窝子里的常客,什么事情没有经过见过?他也看出孙雪娥不是个守本分的人,于是心里便打开了她的主意。陈经济一看孙雪娥与小厮朱祥勾搭,认为有空子可钻,就几次有意地挑逗孙雪娥。谁知孙雪娥做事情有心机,也正想借此表白一下,为自己洗雪一番名声,于是便有意要捉弄一下陈经济,让他狗咬尿泡空欢喜,打不着狐狸反惹一身臊气。
有一天,孙雪娥正在院子里晾晒衣裳,陈经济嬉皮笑脸地走过来。孙雪娥有意和他近乎了一番,把他弄得心神恍惚,身不由己。孙雪娥一看时机到了,就示意陈经济到屋里去。

陈经济不知是计,傻乎乎地跟着孙雪娥走进房里来。原来陈经济的姑母陈氏正在房中午睡。孙雪娥让陈经济走到里间,让他把衣服脱下来。陈经济正巴不得呢,真的把衣服脱完了。孙雪娥趁陈经济在忙乱之中,假装失手,把茶壶丢在地上,只听砰的一声,陈氏被惊醒了,问孙雪娥是怎么回事。陈经济一听不妙,惊恐万状,什么也顾不上,提上裤子,破门而出,一溜烟跑了。
这时孙雪娥却又哭又嚎地闹腾起来,向陈氏诉说,说陈经济调戏她,她不从,把茶壶都打翻了。心地纯真善良的陈氏信以为真,觉得自己的侄儿太可恶,不管教一下,将来可怎么得了。于是就把这事跟哥哥陈洪说了。陈洪虽然是个奸臣,却不愿自己的儿子丢人现眼,便狠狠地把陈经济教训了一顿,殊不知他儿子在外边早已声名狼藉。但从此之后,陈经济对孙雪娥怀恨在心,决心要报复一下这五短身材的贱人。

正巧,有一天晚上,孙雪娥和朱祥在后花园假山的山洞里幽会,陈经济早就暗中盯上了。他不喊也不叫,蹑手蹑脚地走到山洞里,猛然间冲出来,把两人的衣服抱走了,之后带了几个家人来到后园。这一下孙雪娥和朱祥可是出尽了洋相。
孙雪娥的丑行败露,在这里住不下去了,便与朱祥约定好要私逃,偏又被陈经济识破了,让人给抓了起来。要依陈洪的意见是把他们俩送到官府去治罪,可是陈氏心软,又觉得这种事情张扬出去不好,就劝陈洪息怒,只把朱祥打发走了,自己带着孙雪娥和西门大姐又回到了清河县西门庆家中。一场风波,这才平息下来。不过从此以后,孙雪娥与陈经济的仇可就结下了。
到后来,陈家出了事,陈经济也来到西门庆家中,两人新仇旧恨一起来,简直是不共戴天了。
以上内容(包括图片及视频)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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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瓶梅》名场面:陈经济失钥罚唱,将潘金莲的欲,撕得一丝不挂
笔耕墨耘
笔耕墨耘
醉心往昔江湖故事,放逐心怀笔墨之间!
创作声明:内容包含虚构创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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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瓶梅》的第三十三回讲的是“陈经济失钥罚唱”。
陈经济是西门庆的女婿,他是《金瓶梅》中除西门庆之外的又一个淫徒。
陈经济出生在一个官僚家庭,父亲陈洪,是东京杨戬亲信,当初与西门庆结为亲家,西门庆把女儿西门大姐许配给了陈经济。陈经济来到西门庆家是因父亲陈洪被人参劾逮问,他携物逃到西门庆家里避难的。



陈经济读过几年书,能写会算,正好做西门庆的助手。
起初,他在西门庆家里的印象是相当好的,吴月娘甚至认为他是个“志诚的女婿”。对他帮助管工,兢兢业业颇感满意。吴月娘心疼他工作辛苦:责备西门庆不关心他,吩咐厨下安排一桌酒席,请他吃顿饭,并把他介绍给西门庆的众妻妾。
陈经济终于混进西门庆的妻妾群中,使他淫邪的本性得到了滋生的土壤。
第一个让陈经济失魂落魄的便是潘金莲。吴月娘请他陪孟玉楼等人打牌时,陈经济得到机会,他与潘金莲一见钟情。
潘金莲风骚美貌,“银丝鬏髻上戴着一头鲜花儿仙索,体可玉貌”使陈经济一见”便心荡目摇,精魂已失。”
陈经济年轻貌美,潘金莲一见,同样也神飘魂荡,于是两人一拍即合,自此日近日亲。或喝茶吃饭,穿屋入室,打牙犯嘴,挨肩擦膀,通不忌惮。
一个是丈母娘,一个是女婿,两人竟然一拍即合,不顾伦理,勾搭成奸。



“陈经济失钥罚唱”写的是潘金莲与陈经济的公开调情,透露他们俩的关系已发展到超乎寻常的丈母娘和女婿的关系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陈经济可以说是西门庆的接班人,两个荒淫无度的程度不相上下。
但他们也有不同之处。
第一是,陈经济与西门庆的处境和身份不同。他来到西门庆家是因为父亲被参劾。他作为罪犯的儿子,逃到西门庆家来避难,颇有一点寄人篱下的味道,其处境不利于他表现出公子哥儿的派头。
论身分,他是西门庆的女婿,女婿在岳父岳母家里岂能随心所欲?鉴于此,陈经济自然要装出一副“志诚”的样子来。即使见到金莲后,两人彼此有意,也只能意淫神游而已,岂敢轻举妄动?所以老丈人要他帮助贲四花园内管工后,就兢兢业业,很费力气地干。果然西门庆夸奖他,以至想到自己没有儿子,将来这份家产要他继承。



第二,西门庆一身虽荒淫无度,却从不忘记积金聚宝,攀附官府,是个财色兼贪之人。他一方面善于利用各种手段,扩大自己的经商范围,诈骗钱财,发家致富。另一方面,在玩弄异性上,他更喜欢有钱的女人。他在对待潘金莲和孟玉楼的态度上就是如此。
西门庆先与潘金莲打得火热,但当薛嫂告诉他有个寡妇孟玉楼颇有家财,他便立即放下潘金莲,娶进孟玉楼。
而陈经济呢?却是只顾纵欲,不管钱财的彻头彻尾的色鬼。有一次他为了一个失足女,竟花去一百两本钱,活活气死自己的亲娘。陈经济只知一味纵欲求色,以至于最后死在“过街鼠”张胜的刀下。
“陈经济失钥罚唱”这段故事,描绘了陈经济初涉情场的样子。
当时,他是一只既想吃腥又怕挨打的馋嘴猫。
而他的“冤家”潘金莲,则是一个荒淫无耻的浪荡妇人。
陈经济对潘金莲是既爱又怕,潘金莲对陈经济是硬拉软缠。
陈经济罚唱事情的起因应该说还是西门庆引起的,他不到潘金莲的房里歇,潘姥姥便不会去李瓶儿房里睡,潘姥姥不去李瓶儿房里睡,潘金莲就不会备酒办菜去酬谢李瓶儿,没有这次饮酒,陈经济就不会失钥了,潘金莲就找不到罚唱的机会了。
如果说陈经济罚唱的起因在于西门庆,那么,罚唱的根本原因就是潘金莲的欲望无边。



罚唱陈经济,实际上是潘金莲明当着李瓶儿与陈经济的一次公开调情。
见陈经济到李瓶儿楼上寻衣,潘金莲首先是硬叫,叫之不灵,随着就是要春梅“好歹拉了他来”。
陈经济进到李瓶儿房里,潘金莲教春梅取茶瓯子斟酒递与他,陈经济表示只能吃两盏小的,潘金莲便摆出了一副媚惑姿态说:偏要他吃这一大钟,那一小钟的不耐烦。
潘金莲的这种大胆挑逗,陈经济虽早已神游魄荡,却碍于西门庆不敢胡来。
因此,当春梅故意拿两个核桃给他下酒时,他故弄耍巧。表示对潘金莲的引诱的陈答。他说:“你敢笑话我就禁不开他”。又说:“儿子世上有两桩儿,鹅卵石、牛犄角吃不得罢了。”
潘金莲对陈经济硬拉后,便是软缠。
被潘金莲劝酒劝得无可奈何的陈经济,毕竟有点心慌,好不容易趁机才溜出去了。
可是,慌忙之间竟把钥匙丢在李瓶儿房里了。这正好又为潘金莲提供了一次再“奈何他一回”机会。



果然,陈经济回头来寻钥匙,潘金莲便想出了好点子。
“只说你会唱的好曲儿”,要陈经济“只拣眼生好的唱四个儿,我就与你钥匙。”
陈经济心理惦记着铺子里生意,也不敢在丈母娘们的房里待太久,怕岳父西门庆一时回来,只好开口唱一曲。
于是一曲开头,接着一曲,潘金莲直缠得陈经济无可奈何。一直逼他唱完四曲,还不愿放他走。直到吴月娘来到李瓶儿这里,才为他解了围。
兰陵笑笑生在“陈经济失钥罚唱”一段文字中,把潘金莲的纵欲无耻写得绘声绘色。
潘金莲早就对陈经济有意,希望能和陈经济发生点什么,她也知道陈经济爱上了自己,可是在西门大院里,他们是丈母娘与女婿关系,心里虽然欲火中烧,也只能用“打牙犯嘴”,来表示表示。平时丢眼献媚,擦肩挨膀根本满足不了潘金莲的躁动。
这次机会自然难得,陈经济寻找钥匙心情愈急,潘金莲愈是故意刁难他。



潘金莲对陈经济的为难,实际上是对陈经济的爱怜,她对陈经济爱得愈热,为难的劲头就越大。她要从与陈经济的嬉闹中去寻求弥补心灵空虚的东西。她对陈经济并没有爱,只有欲。
作者在这一段中对潘金莲的秽乱不堪写得非常深刻,把她与陈经济由背着人鬼混引到了人前公开调情,既是对潘金莲秽乱性格的深入刻画,又是对陈经济贪色心性发展的张本。
陈经济在这一段文字中,似乎是一个“志诚”女婿的形象,他想和潘金莲媾和,但又碍于自己的女婿身份,不敢主动去接受潘金莲对自己的挑战,只能用假正经的面孔掩饰着那丑恶的内心,故意装出一副“老实”相。陈经济的聪明处,恐怕就在于此了。
吴月娘作为家庭主妇,自然应该是“正人君子”的面孔,她虽然已在陈经济罚唱结束后才露面,就凭这一次露面,也够让陈经济丧胆了。


发布于 2022-01-29 12:31
金瓶梅(书籍)
潘金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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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读《金瓶梅》才发现,养在太监家里的花子虚,实惨
2022-03-28 13:30:46 来源: 友书闲读  举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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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敖说女人对婚姻的看法只有一种,而男人对婚姻的看法却有一千零一种。而李瓶儿对婚姻的向往是属于典型的封建女性的憧憬,相夫教子,靠着男人施舍的爱和家亦步亦趋地活下去。可她又不甘心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所以她和花子虚的婚姻矛盾冲突逐渐加剧。

花子虚对婚姻应该不是没有过憧憬,但是他的养父花老太监把一切都毁了。于是他只能醉生梦死,沉迷于酒色。他始终不肯染指李瓶儿,其中一部分原因也是李瓶儿不符合他对婚姻的期待。

即便是在男权社会,女人不过是附属物,可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

有人娶妻娶贤,有人娶妻娶色,有人娶妻娶财,有人娶妻娶德,花子虚对于能放在家中洗手作羹汤的女人,多多少少心中还有一幅描摹的画像,奈何他寄人篱下既没有自己做主的权利,又改变不了李瓶儿。

最重要的是,李瓶儿一向瞧不起花子虚的懦弱、无能,所以才会在后期沦在西门庆的强势、倾轧之下。



众所周知,李瓶儿虽然名义上是花子虚的妻子,实际上却是花老太监买给自己的侍妾。那么问题来了,花太监去世后,李瓶儿没有了依傍,为何宁可为一个老太监守着活寡,都不肯和年轻气盛的花子虚假戏真做?

李瓶儿“欺软怕硬”的性格,注定了花子虚驾驭不了她。



1、人性是复杂的。

《月亮与六便士》中说人是可以兼具卑鄙与伟大,邪恶与善良的。李瓶儿的复杂性在于她前期“欺软怕硬”,并不影响她后来得宠后越发卑微的无欲无求。我曾看到一段对这种行为非常贴切的解释:自尊水平比较低的人会需要用他人的臣服来表示自己的优越感,欺负弱小显然是一种非常能够展示自己强大的办法,而同样的出于自尊水平低,在面对强者的时候自然会感到没有底气和害怕。

这个说法在花太监和李瓶儿身上都可以得到论证。

太监为什么会娶妻?日本的学者研究这个问题时,提出了“摆脱孤独心理说”,他们认为太监由于身体的缺陷经常遭受白眼,遭人蔑视,所以就会可能从妻子身上得到温暖。随着变态的身体慢慢导致了变态的心理,他们会为一点小事无故发火,尤其在女性身上会尽可能找回自己失去的雄性尊严。

因此,李瓶儿在这种长期压抑的氛围下生存,必然也形成了这种人格。

她的人格和自尊就已经被打压到了极限,她内心认定自己的价值就是任由强者凌辱,花太监是那个强者,西门庆是那强者,一个给她生存的底气,一个给他情感的抚慰,于是,李瓶儿看到比自己强的人便会摇尾乞怜,卑躬屈膝地去迎合,表现出自卑感和软弱性,反之,见到花子虚这种寄人篱下又懦弱无能的人,则会打压和嫌弃。



2、花子虚在某种意义上能让李瓶儿想起曾经不堪的自己。

在封建时期,宦官是一群很特殊的群体,尤其是宋朝和明朝,这两个朝代末路之际,宦官的权利达到了鼎盛,他们是皇帝身边最近的人,甚至挟天子以令诸侯的人也大有人在,他们也是皇帝用来巩固皇权的工具,借由宦官对抗朝廷上的势力。

但是宦官因为不能繁衍后代,所以就会不停地收养干儿子。他们养儿子,实际上就是花钱买了一个终身的奴仆,每个月领着固定薪水然后将来为老太监养老送终。太监的儿子并不像表面那么风光,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他们要忍受同龄人的耻笑,还要对老太监俯首称臣,任劳任怨挨打受骂。

花子虚连干儿子都算不上,只是一个养在膝下的侄子。



妇人道:“虽然老公公挣下这一份家财,见俺这个儿不成器,从广东回来,把东西只交付与我手里收着。”

妇人便往房里开箱子,搬出六十锭大元宝,共计三千两,教西门庆收去,寻人情上下使用。西门庆道:“只消一半足矣,何消用得许多?”妇人道:“多的大官人收去。奴床后边有四口描金箱柜,蟒衣玉带,帽顶绦环,提系条脱,值钱珍宝玩好之物,一发大官人替我收去,放在大官人那里,奴用时取去。趁早奴不思个防身之计,信着他,往后过不出好日子来。眼见得三拳敌不得四手,到明日没的把这些东西儿吃人暗算抢夺了去,坑闪得奴三不归。”

西门庆道:“只怕花二哥来家寻问怎了?”妇人道:“这个都是老公公在时,梯己交与奴收着的,他一字不知。大官人只顾收去。”
从文中几处能看得出,花子虚虽然守着偌大的家产却是个寄生的傀儡,他只有花钱的少部分自由,老太监连遗产都没分他多少,悉数留给了李瓶儿,并且还在活着的时候给他戴了帽子,这种屈辱,花子虚也忍了。

说到底,李瓶儿和花子虚都是花太监的遮羞布,是老太监买来的泄私欲的工具。

弱者和弱者要么惺惺相惜,要么相互鄙视。

他们二人属于后者。



心理学中有一种说法叫马太效应,是指强者愈强、弱者愈弱的现象,从消极的方面来说,这社会上大多数人并不具有足以变强的毅力,马太效应就会成为逃避现实拒绝努力的借口。

花子虚就是这样的弱者,他逃避这种窘境的做法就是沉迷酒色,夜不归宿,弱者越来越弱,李瓶儿就更加瞧不上这样的人。

李瓶儿这种性格必然是要有一个强者压制她,花子虚的无能是短板,扶不起也是短板,他的内心一直将瓶儿视为花太监的人,和自己并不平等,习惯了李瓶儿的颐指气使,就越发挺不直腰杆。



花子虚打了一场官司出来,心力俱疲,问李瓶儿家里的银两还剩多少,原是想买个房子好好过日子,结果李瓶儿心虚不由分说的臭骂一顿:“呸!魍魉混沌!你成日放着正事儿不理,在外边眠花卧柳不着家,只当被人所算,弄成圈套拿在牢里,使将人来对我说,教我寻人情。奴是个女妇人家,大门边儿也没走,能走不能飞,晓的甚么?认的何人?那里寻人情?浑身是铁,打的多少钉儿?替你到处求爹爹、告奶奶,甫能寻得人情。平昔不种下,急流之中谁人来管你?多亏了他隔壁西门庆,看日前相交之情,大冷天,刮的那黄风黑风,使了家下人往东京去,替你把事儿干的停停当当的。你今日了毕官司出来,两脚踏住平川地,得命思财,疮好忘痛,来家还问老婆找起后帐儿来了,还说有也没你过眼。有你写来的帖子见在!没你的手字儿,我擅自拿出你的银子寻人情——抵盗与人,便难了。”
这一骂骂了四五天不休,骂的子虚闭口无言,没几日就气死了。

在《金瓶梅》中若说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男人,冤大头花子虚要远比武大郎更值得人同情。他是封建社会道德沦丧的牺牲者,一开始就注定了悲剧。花子虚对妻子言听计从,对兄弟仗义疏财,他除了流连花丛,并不无大恶,但他到死都不知道李瓶儿早已和兄弟勾结在一起,以至于下到阴间不能瞑目。

可悲,可叹,可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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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5-7 10:00:16 | 显示全部楼层
《金瓶梅》:从一碗做不好的汤水,看下贱孙雪娥的情欲之痛
2021-12-05 20:40:40 来源: 花酱书  举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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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庆临终遗愿,就是希望妻妾在一处,永远不要分散。

可是,在他死后没多久,吴月娘生下儿子孝哥,独立支持西门府;潘金莲被逐,后死于武松之手;孟玉楼改嫁,随夫远走;李娇儿回到了丽春院------

在这些女人中,生活得最潦草的,命运最坎坷的莫过于四房孙雪娥。

孙雪娥,是西门庆原配娘子带过来的丫头。

因为烧的一手好菜,模样也还说得过去,就被西门庆收做了第四房。

在西门府,出身低贱,没有钱财傍身,也没有娘家可以倚靠的女人,也有一些。

比如潘金莲和春梅。

但是这两人有手段,有宠爱,所以在西门府的日子过得倒还自在。



孙雪娥不一样。

她在西门府如同隐形人,全书中写到西门庆在她处歇息的文字少之又少。

因为料理了一手好汤水,而引起西门庆的垂青。

又因为不肯为潘金莲做汤水,被挑唆得受到西门庆的殴打。

最后,更是因为一碗汤水,被逼走上了绝路。

孙雪娥只是一个性格上有局限的人,在本质上并没有致命的坏处。

可是,她却落得悲惨的结局,让人唏嘘



孙雪娥在西门府的处境比较尴尬。

她既是第四房小妾,不同于侍女,但是她还要做一些侍女的活。

比如烧饭。

孙雪娥得到西门庆的青睐,就是因为她善于烹饪。

成了小妾后,西门庆还是经常叫她下厨做菜。

西门庆独宠潘金莲,这也使得金莲气焰逐渐高涨。

一天,她让春梅去厨房叫吃的。

孙雪娥早就不满这主仆二人如此眼中无人,正好借此机会发作。

春梅就把孙雪娥骂她的话告诉了金莲。金莲更是添油加醋地向西门庆诉苦。

西门庆气极了就打了孙雪娥。

从此孙雪娥就和金莲、春梅结了仇。

西门庆死后,她和金莲、春梅的矛盾越演越烈。

在她的唆使下,吴月娘先后将春梅和金莲赶出了府。

这时,孙雪娥原本可以守着吴月娘一起过安稳的日子。

谁知,来旺回来了。



早前,来旺和孙雪娥就有了私情。

先前,来旺因为得罪了潘金莲,被西门庆串通官府,发回了老家。

这次回来,两人见了面旧情复燃。

当即就决定私奔。

原本很顺利地从西门府逃了出来,可是,中途孙雪娥从府里带出来的财物被盗。

官府顺藤摸瓜就找到了两人。

丑闻曝光后,吴月娘再难容忍,就找了人牙子将孙雪娥卖了。

孙雪娥就这样被卖进了守备府。

此时,春梅已经做了守备夫人。

阴差阳错下,两人身份调换。

在守备府,孙雪娥受尽了春梅的折磨。

后来,西门庆的女婿陈敬济进了守备府。

为了避免孙雪娥认出他来,春梅就以她做汤水不好为由头,又将她卖了出去。

并且特别强调要将她卖到妓院。

在孙雪娥的苦苦哀求下,人牙子没有将她卖到妓院。

但她还是沦为了暗娼,在码头上痛苦地支撑着。

守备府的张胜到码头做事,看到了孙雪娥。

在府里的时候,张胜就对孙雪娥有了好感。

这下,他干脆就包养了她。

孙雪娥也就过了一段时间的安稳日子。



春梅听说张胜包养了孙雪娥,十分生气。

陈敬济就给她出主意,要杀了张胜。

谁料两人的谈话给张胜听到了,他就先下手为强杀了陈敬济。

此事惊动了守备,张胜也被乱棍打死了。

孙雪娥得知张胜死状惨烈,害怕遭到春梅的报复,惊恐万分下上吊自杀。



有一句话说得很好:性格决定命运!

孙雪娥一步步走向悲剧,与她的性格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她和金莲、春梅的矛盾,就是源于她善妒的心理弱点。

在金莲进府之前,她尚且能和孟玉楼等人平分秋色。

从西门庆一手将她从侍女升为小妾,就看出他对孙雪娥还是有喜欢的成分。

但是,金莲进府后,开始霸拦西门庆。

其他女人就很难见到西门庆。

孙雪娥表现得比其他人还要激愤。

不是说她比其他人要更爱西门庆,只是她要在西门府立足,必须要依靠西门庆的宠爱。

没了宠爱,对于一个妾室来说,就等于失去了生活下去的资本和做人的尊严。

孙雪娥和春梅吵架,动不动就骂“奴才”。

她应该已经忘记了自己也是奴才出身。

孙雪娥骂人常常找不到重点,只是一味发泄心中嫉妒。

不仅在西门庆那失去了喜爱,也不得吴月娘的待见。

因为春梅毕竟是从吴月娘那过去的丫头。



孙雪娥不是不知道这点,可是气一上头,就口无遮拦:

“那丫头在娘房里着紧不听手。俺没曾在灶上把刀背打他,娘尚且不言语。”

仅这句被金莲抓住了把柄,说春梅不是自己的,是月娘调教出来的。

让孙雪娥陷入两难的境地。

在西门府,她没有认清形势。

不仅高估了西门庆对自己的宠爱,也低估了金莲、春梅的战斗力。

在与这主仆二人斗争的过程中,又得罪了吴月娘。

所以,到了最后,孙雪娥就将自己推入绝境。

后来,在守备府,孙雪娥仍然不能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处境。

在春梅羞辱她的时候,她说了一句:

“姐姐,几时这般大了,就斗搂起人来!”

雪娥固然难逃此劫,但直接导火索还是这句不审时度势说出来的话。

孟玉楼和李娇儿能善终,是因为她们脱离西门府是光明正大的。

可是,孙雪娥却选择了让世人最不耻的方式——私奔。

她的不自重,也是令其坠入深渊的一大因素。

在西门庆死后,她也曾立誓和吴月娘一起守节。

因为,她实在没有地方可以安身。

设想如果她一直在西门府,吴月娘未必不能容下她。

和来旺私奔,是她下半生命运的一个重大转折点。



自己的性格决定了命运的走向,跟你发生联系的周围人的性格同样也能左右你的命运。

春梅是一个报复心极强的女人。因为在春梅的一生中,恐怕只被孙雪娥辱骂和打过,自然就刻骨铭心。

同时,她和金莲的感情甚笃。

孙雪娥唆使吴月娘驱逐潘金莲,这也直接导致了金莲命丧武松之手。

所以,春梅恨她入骨。

孙雪娥逃出西门府后,就落入了春梅之手。

春梅想法设法地折磨她,羞辱她。

报了当年孙雪娥羞辱她是奴才的仇。

西门庆死后,能庇护她的只有吴月娘。

可是,吴月娘是一个怎样的人呢?

她不在乎宠爱,也不介意丈夫跟哪些女人要好,她要的是现实的东西。

金钱和面子,是吴月娘在意的东西。

可是,孙雪娥出逃不仅裹挟了府里的财物,还损害西门府的颜面。

这是吴月娘万万不能容忍的。

所以,她很冷血地一脚将孙雪娥踢开,一丝毫没有顾及到孙雪娥曾经倾力帮助过自己。



孙雪娥的一生其实是很悲惨的。

在命运不能自主的时候,她被西门庆收做第四房小妾。

可是,在众多女人中,她得到的宠爱最少。

西门庆死后,她终于有了可以自主的机会。

但是,她却选择了最差的方式来解决。

私奔事件败露后,不仅给西门府蒙了羞,自己也颜面扫地。

其实,作者是不反对妇女再嫁的。

像孟玉楼,有过三次嫁人的经历,但无论哪一次都是光明磊落。

所以,她有了美满的结局,作者对于她是高度赞扬的。

孙雪娥要嫁给来旺,这件事本身是没有错的。

可是,这种偷鸡摸狗的手段是不足取的。

如果,孙雪娥出逃时没有带出那么多财物,自然不会招摇到被发现。

那么,她和来旺也就能幸福得生活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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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桂姐·金瓶梅》人物形象分析
liuhuirong 2022-12-31 发布于湖北  |  264阅读  |  4转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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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娼妓,一开始就与中国古代小说结下了缘分。从李娃、霍小玉到杜十娘、沈琼枝,再到出现《海上花》之类的作品,可以说绵延不断。《金瓶梅》作为一部描写世俗的小说,自然忘不了接触社会的这一角落。西门庆的妻妾队里,已故的卓丢儿就是私窠出身,目下的二房太太李娇儿原来也是勾栏里的粉头。李家的妓院名叫丽春院,现由娇儿的两个侄女在撑市面,大的叫李桂卿,小的叫李桂姐。此外,尚有郑家的姐妹爱香、爱月,韩家的姐妹金钏、玉钏,以及吴银儿等,经常出入西门庆家里。加上李铭、吴惠等乐工小优,专供娱乐差遣的“园社”、“架儿”,看门守卫的“门头”、“俳长”,乃至管家的鸨母,服侍的丫头,实在也是别有一番天地,是《金瓶梅》世界里的重要一角。在这个天地里表演得最充分的,要数李桂姐了。

  李桂姐出场时,刚“成了人儿”,出落得娇艳诱人,色艺双全,更有一套“乖觉伶变”的本领。她一见西门庆,就“殷勤劝酒,情话盘桓”、“爷许久怎的也不在里边走走”?“你肯贵人脚儿踏俺贱地”?逗得西门庆心花怒放,家也不回,径到李家勾栏去“梳弄”她。西门庆从小“在三街两巷游串”、“专一嫖风戏月”,他去“梳笼”李桂姐当然是贪色;而李桂姐作为一个烟花女子,竭力勾引西门庆,则完全出于图财和附势。他们之间的勾搭实质上就是色与财的交易,流氓和娼妓的联盟。你看,西门庆的一次“梳笼”费,就拿出了五十两银子和四套衣服,相当他家里一个经理级伙计的两年多工资!这对妓家来说无疑是接到了一个财神,难怪已经身为西门庆夫人的李娇儿,听说丈夫要同她的亲侄女睡觉,竟高兴得不得了,“连忙拿了一锭大元宝,付与玳安,拿到院中打头面、做衣服、定桌席。吹弹歌舞,花攒锦簇,做三日,饮喜酒”。这就是娼妓的心理,在她们那里是只认钱财,毫无伦理的。而且,西门庆这个财主,又是个恶霸。妓家的卖笑营生,本来少不了这类地方恶棍的庇护。他一光火,可以把妓家的“吃酒桌子掀倒,碟儿盏儿打的粉碎”(第二十回),叫你不能安身,吃不了这口饭。他保护你,再大的风险也可包下来。例如,第五十二回写到“祸从天上来”,皇帝殿前的六黄太尉点名要抓李桂姐。李桂姐急得云鬟不整、花容淹淡,只得向西门庆磕头求救。西门庆竟把她窝藏起来,再派人往县里乃至东京去说情打点,终于化凶险为平夷。看来,行娼必须仗势,李桂姐们是必须紧紧抱住西门庆之流的大腿的。


  为了稳住西门庆这座靠山,李桂姐费尽了心机。她一会儿撒娇,一会儿生嗔,千方百计地牢笼住西门庆的心,同时,她又竭力去讨娘儿们的欢心。大娘吴月娘,当然就是她最重点的工作对象。其中拜月娘为干娘,就是她最成功的一次表演。当时,西门庆生子加官,正是春风得意、炙手可热之时,李桂姐就和虔婆商量定当,次日买了许多礼品,一清早赶在吴银儿等妓女之前来拜月娘做干娘。一进来,她就向月娘笑嘻嘻插烛也似拜四双八拜,然后才与他姑娘(李娇儿)和西门庆瞌头,把月娘哄得满心欢喜。当上了主母的义女之后,她顿时觉得高人一头,忍不住卖弄起来:

  (她)坐在吴月娘炕上,和玉箫两个,剥果仁儿装果盒,吴银儿、郑香儿、韩钏儿在下边杌儿上一条边坐的。那桂姐一径抖擞精神,一回叫:“玉箫姐,累你,有茶倒一瓯子来我吃。”一回儿又叫:“小玉姐,你有水盛些来,我洗这手。”那小玉真个拿锡盆舀了水,与他洗了手。吴银儿众人都看他,睁睁的不敢言语。桂姐又道:“银姐你三个拿乐器来唱个曲儿与娘听。我先唱过了。”(第三十二回)



  这件事,吴银儿最恼火。她们之间本来彼此彼此,而如今桂姐略施小技,突然袭击,竟把姐妹们都耍了。姐妹们还得唱曲,桂姐竟吆喝起别人来了。银儿忍气告诉了应伯爵,聪明的应伯爵一语道破了桂姐“认干娘”天机,并指点银儿以牙还牙的“法儿”:

  我对你说罢,他想必和他鸨子计较了,见你大爹做了官,又掌着刑名,一者惧怕他势要,二者恐进去稀了,假着认干女儿往来,断绝不了这门儿亲。我猜的是不是?我教与你个法儿,他认大娘做干女,你到明日也买些礼来,却认与六娘是干女儿就是了。(第三十二回)


  “惧怕他势要”,就是找黑后台;“恐进去稀了”,还是要赚他的钱。她们眼里盯住的就是财和势。果然,吴银儿如法炮制,拜了瓶儿作干娘,害得桂姐也气了一阵子。其实这正如应伯爵当西门庆“干儿子”一样荒唐可笑。月娘、瓶儿当时自己也不过二十多岁,当干爹的还公开与这些义女们睡觉,财色势利把这些狗男女们的灵魂竟搞得如此七颠八倒!

  吃醋的潘金莲看不惯西门庆与李桂姐打得火热,骂街道:“十个九个院中淫妇,和你有甚情实?常言说得好: 船载的金银,填不满烟花寨。”(第十二回)此话颇有道理。李桂姐对西门庆本无情可言。她附势,归根到底是为了图财。为图财,就不得不“假意虚情恰似真,花言巧语弄精神”(第二十回),甚至在依附的“干爹”、“干娘”面前也连骗带哄,耍起花枪来。照例说,西门庆花了五十两银子“梳弄”,就意味着包占了桂姐,她是不能再接客的。可是,真如《金瓶梅》作者说的: 这妓家是“不见钱,眼不开,嫌贫取富,不说慌调诐也成不的”(第二十回)。李桂姐见西门庆几天不来,就让一个杭州贩绸绢的丁二官人,花了十两银子歇了二夜。西门庆撞来了,老鸨还骗他说桂姐“与他五姨妈做生日去了”,结果被西门庆识破,把丽春园打得七零八落。事后,桂姐好不容易把“干爹”哄回来,不久却又偷偷地让王三官用三十两银子包着(第六十九回)。她有时被西门庆召去,就想方设法早点脱身,或推说: 母亲想念她;或假称: 不巧那天是母亲生日。谎话太多,不免使老实的吴月娘感到奇怪: 怎么你们园子里的生日这么多的?其实,哪有什么生日,无非是应伯爵说的: 为了多接几个汉子!多捞几两银子!


  西门庆死了,树倒猢狲散,娼妓们纷纷另找靠山。李桂姐抓住时机,就在出殡的那天劝姑娘李娇儿说:“……守甚么?教你一场嚷乱,登开了罢。昨日应二哥来说,如今大街坊张二官府,要破五百两金银,娶你做二房娘子,当家理纪。你那里便图出身,你在这里守到老死也不怎么。你我院中人家,弃旧迎新为本,趋炎附势为强,不可错过了时光。”(第八十回)这席话,彻底暴露了李桂姐之流的真面目。李桂姐在《金瓶梅》中的表演也就此结束。

  娼妓,本有各色各样,不可一概而论。但世俗的观念,往往把她们看作淫欲和贪欲的象征。以写“淫”著称的《金瓶梅》的作者却一反常态,在写娼妓时偏偏特少渲染她们的淫态,在烟花寨里几乎没有留下不堪入目的笔墨。但这不能说是出自作者对她们在怜惜。因为作者并未彻底摆脱世俗的习见,还是把她们当作“见钱开眼”、“趋炎附势”的坏种来鞭挞的。吴月娘对天祈祷,李瓶儿临终关照,不是都流露了作者对粉骷髅们的态度吗?更直接的,可见之于不少“看官听说”、“证诗”等作者介入文字。请看第八十回作者道:“看官听说: 院中唱的,以卖俏为活计,将脂粉作生涯;早晨张风流,晚夕李浪子;前门进老子,后门接儿子;弃旧迎新,见钱眼开,自然之理。”这里的“自然之理”就反映作者对娼妓们的根本认识。李桂姐,就是循着这种“自然之里”塑造出来的一个最活跃的娼妓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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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清河县第一贵妇”林太太,从名媛堕落成暗娼,作者为什么这样写
书剑庸人 2021-10-22   |  7546阅读  |  9转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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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淫荡”是《金瓶梅》表现女性世界的宗旨和惯用手法。但蕴含深厚的人物形象却往往以自身的规律突破了作者先验性的框架,比如林太太。

林太太是《金瓶梅》“淫妇”世界中唯一的上层贵族妇女,堪称“清河第一贵妇名媛”。她居住在王招宣府第的深宅大院中,是达官显贵王招宣之妻,浪子王三官的母亲,是潘金莲的第一个主母。在她的脸谱上,我们最容易捕捉到的信息是淫荡。


尽管《金瓶梅》的作者从第一回起就开始对她作铺垫,从潘金莲在王招宣府中开始学坏即暗示我们招宣府是个什么样的大染缸,进而推知这府中的女主人林氏会是什么货色,可是当第六十九回,作者果真将这招宣府朱门中的帷幔拉开给我们看时,人们还是为自己的所见所闻惊呆了。读者们未曾料到,从“节义堂”中走出来主持招宣府这样一个声威显赫门阀世家的女人,竟然是一位裸妇。她在床上的姿容甚至要让潘金莲、王六儿等一流的“淫妇”都黯然失色。



毋庸置疑,对于林太太淫荡淫行的刻画,作者是花了许多笔墨的。不仅用大量的细节描写铺陈床笫之事,用诗词韵语来营造淫邪氛围,甚至直接发表谴责和评论。

例如:小说第六十九回写文嫂向林太太介绍西门庆如何一表人才,又如何吃药养龟,紧接着就来了一句:“看官听说:水性下流,最是女妇人。当日林氏被文嫂这篇话,说的心中迷留摸乱,情窦已开.....


而在描写西门庆第一次见到林太太的观感时,作者先写她穿什么、戴什么,然后末了两句则说:“就是个绮阁中好色的娇娘,深闺内放纵的菩萨。”这些描写与评论显然都具有舆论导向的作用,作者是有意地要把林太太作为一个荡妇典范来描写的。

不言而喻,作者的倾向性,势必给读者造成影响。正因为如此,所以迄今为止,一提到林太太这个人物,读者往往只注意到她的放荡行为,已经成了条件反射。



其实,除了淫荡之外,林氏这个形象引起我们重视的应该还有别的东西。

众所周知,《金瓶梅》之所以成为“明代第一奇书”,关键在于它无与伦比地忠于现实生活。因此之故,它所塑造的人物在其逼真的社会生活环境中才具有强大的生命力。他们甚至能不为作者的偏见所左右。例如,作者笔下的林太太。

让我们摒弃传统的偏见,比如:“女祸”观、“性不洁”意识;同时也避开作者那顶大得吓人的“淫妇”帽子,把这个人物还原到社会人生的真实环境中去。这样,事情就会清楚很多。

林太太的正传是从第六十九回才开始的,其时她已是招宣府中的“未亡人”,即招宣之遗孀。



我们看见她居住的华屋依然保持着昔日的威仪,厅堂内“只见里面灯烛荧煌,正面供养着他祖爷太原节度邠阳郡王王景崇的影身图,穿着大红团袖蟒衣玉带,虎皮校椅坐着观看兵书,有若关王之像,只是髯须短些。旁边列着枪刀弓矢。迎门硃红匾上“节义堂’三字;两壁书画丹青,琴书潇洒;左右泥金隶书一联:'传家节操同松竹,报国勋功并斗山”。卧室内也未减当年的贵富:“但见帘幕垂红,地屏上毡毹匝地,麝兰香霭,气暖如春,绣榻则斗帐云横,锦屏则轩辕月映。”

可是这一派威仪和富贵只不过是徒有虚名的外表。事实上这个貌似辉煌的世家,内囊已经耗空了。

且看林太太对西门庆的说话:“不瞒大人说,寒家虽世代做了这招宣,夫主去世年久,家中无甚积蓄。小儿年幼优养,未曾考袭......又逐日在外飘洒,把家事都失了。”林太太这些话并非谎言。我们从书中多次听到,无论是从郑爱月还是从西门庆的口中,王三官如何拿了家里的东西进当铺换银子使。可见经济上的困窘确实在威胁着这个偌大的招宣府。



然而,为了维持这个家庭不衰的外表,也为了自己的生计,林太太这个徐娘半老又一无所能的妇女能有什么生财之道呢?很不幸,她做了暗娼。

写出这个词,笔者自己都感到心惊肉跳,然而,别无选择。因为那毕竟是一桩彰明较著的事实。

且看小说第六十八回郑爱月对西门庆所作的介绍:

王三官娘林太太,今年不上四十岁,生得好不乔样,描眉画眼,打扮的狐狸也似。他儿子镇日在院里,他专在家,只送外卖假托在个姑姑庵儿打斋。但去,就在说媒的文嫂儿家落脚。文嫂儿单管与他做牵儿,只说好风月。

文嫂是专职的媒婆兼皮条客,“单管与他做牵儿”;“他专在家,只送外卖”都说得很清楚,林氏实为暗娼也。如谓不信,再看看第六十九回,文嫂和西门庆的对话:

西门庆道:“你认的王招宣府里不认的?......你既相熟,我有桩事儿央烦你,休要阻了我。”向袖中取出五两一定银子与他,悄悄和他说:“如此这般,你却怎的寻个路儿,把他太太吊在你那里,我会他会儿。我还谢你。”那文嫂听了,哈哈笑道:“是谁对爹说来?你老人家怎的晓得来?”西门庆道:“常言人的名儿,树的影儿,我怎不得知道!”



从郑爱月对西门庆讲林氏“专在家,只送外卖”,“但去就他”在“文嫂儿家落脚”,到西门庆对文嫂讲从爱月那儿听来的“如此这般”;再到文嫂反问:“你老人家怎的晓得来?”他们众口一辞所讲的都是林太太暗娼行径一事。下文文嫂又强调:

若说起我这太太来,......他虽是干这营生,好不干的细密。

“干这营生”,什么“营生”?亦即郑爱月讲的“送外卖”,当然是卖身。书中有意这么曲折地表现,意在增加这个人物的神秘性。

但不论干得多秘密,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林太太的暗娼身份在一定范围内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且不说给她做牵儿的文嫂知道,娼门中的小妓郑爱月不是也知道吗?明乎此,我们也就不难理解她在床上的表现为什么不亚于潘金莲、王六儿这一类妇女。而且更何况她还是一个久旷的寡妇!


《金瓶梅》的作者原是想通过细致地刻画招宣府庄重肃穆的气氛来衬托在这个府宅中所发生的淫荡丑行。书中所表现的环境与人物的强烈反差能给人以强烈的刺激和惊异之感。但是,惊异和刺激之余,我们不禁会深思:



1、林太太作为一个“夫主去世年久”的孀妇,即使不是迫于生活,而是出于身体需求,与别的男人相通,其心理行为是不是就完全没有合理的成分和值得同情的地方呢?

2、既然林太太迫于门第、脸面不能公开改嫁,又因物质生活和精神生活、身心需求等多重原因沦为暗娼,那她的招宣夫人、贵妇身份就已发生质变。这样,用“淫荡”之类的词来谴责她,又有多少意义?


3、从林太太的生活道路和招宣府的变化中,我们看到,在经济形势急剧转换的态势下,代表新经济因素力量的一方如西门庆之流会迅速崛起,发展壮大,而代表传统旧势力的一方则在无可奈何地衰落。小说所展示的西门府与招宣府两极荣枯变化的对比,真实地再现了当时社会生活的发展变化,我们可以从中发现真相,找出有意义的历史借鉴来。



总结:

笔者以为,《金瓶梅》中关于林太太的这些笔墨与巴尔扎克在《高老头》中揭示资产阶级蒸蒸日上,没落贵族江河日下的那些描写不无相似之处。其价值和意义在于他们都从文学艺术的角度揭示了人类社会发展前进的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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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5-7 10:15:27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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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只羊参与举办的电音节被指宰客
《金瓶梅》中的王六儿,人至贱则无敌
2023-07-10 16:58:29 来源: 王老师日常 湖北  举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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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瓶梅》中的王六儿,人至贱则无敌

王六儿是西门庆新开的绒线铺的伙计韩道国的老婆,她出场时二十八九岁,是个像吉克隽逸一般的高挑的黑美人,生有一个十四五岁快能出嫁的女儿。



她之所以能走进大众视野,是因为她新近摊上了官司,因为和小叔子韩二通奸被几个小混混们堵了门,绑在一起在附近游街示众,还扬言要送二人见官办他们个叔嫂通奸乱伦罪。

此案后来被王六儿的丈夫韩道国通过给西门庆送礼而颠倒了是非黑白,最后西门庆将几个小混混拘起来打了一顿,讹了一笔钱后就结案了。

也是无巧不成书,后来西门庆给蔡太师府的翟管家寻小妾,中人老冯推荐了王六儿的女儿韩爱姐,西门庆上门相看下聘时,一下子就被风骚的王六儿迷住了,便托了老冯去牵线搭桥。

老冯上门之后,只用一句话便打动了王六儿,那便是“你若与他凹上了,愁没吃的、穿的、使的、用的!走熟了时,到明日房子也替你寻得一所,强如在这僻格剌子里。”

从这里也可以看出,王六儿是个唯利是图的人,遥想当年,王婆帮着西门庆勾潘金莲时,可是使出了“潘驴邓小闲”几样,才成功将潘金莲拿下的。可是王六儿却简单直接的多,她根本不在乎西门庆的其他方面,只要他肯给她大把花钱,哪怕他是个太监、丑八怪、变态呢。

西门庆和王六儿勾搭上以后,王六儿也不将此事瞒着丈夫韩道国,反而与他一本正经的炫耀道,“但来一遭,带一二两银子来,行走了三四遭后,又花四两银子给我买了一个使唤丫头。他还许诺要在大街上买一所房子,让咱们搬过去住。”韩道国听了后,亦不恼怒,反而觉得满心欢喜,再三叮嘱老婆王六儿要好好奉承西门庆,难得钓到这么一条大鱼,可不能轻易放走了他。

看到这一段时,真是被这龌龊的夫妇俩恶心到了,看之前来旺儿知晓被西门庆戴了绿帽子后那个堵心劲,再对比韩道国这个得意劲,真想问一句,这究竟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不过后来一想,倒有点释然了,毕竟韩道国这个老婆可不是寻常女人啊。我们都知道,王六作之前已经和小叔子乱伦了好多年,看来韩道国也是久经考验,早被绿帽子磨的没脸没皮了,后来,他还在堕落里找寻到了天堂,拿王六儿当粉头使着给他招财。

这王六儿自从搭上西门庆后,她原来的情夫兼小叔子韩二拎着一挂肠来她家找她私会时,立即被势利眼的王六儿拿出棒槌打走了。韩二走后,王六儿还在西门庆面前告了韩二一状,说他趁酒来打她,后来,韩二被西门庆拿到衙门里打了个半死。

在此处便可见王六儿的狠毒卑鄙之处,她无情无义,在她眼中只看得到金钱,在巨大的利益面前,所有的拦路者她都恨不得搞死他们,踩踏着他们的尸身来讨好现任,哪怕那是与她勾搭了十来年,上一秒还卿卿我我的前情夫。

王六儿成功在西门庆处捞得房子和票子后,更加坚定了要抱紧西门庆的大腿,一面把县中新崛起的瞎子歌女申二姐推荐到西门府中唱曲儿来取悦西门庆的妻妾们,一面把自己的亲弟弟王经介绍到西门庆的铺子里当伙计,名为当伙计,实则暗地里充当着西门庆的男宠。

自此以后,西门庆便被王六儿把控的牢牢的,三天两头的和她相会,邻里街坊都知道她是西门庆养的外室,但是这个外室有点怪,因为她还有个正牌的老公,但是吧,他的正牌老公一知晓西门庆要来,就自动躲去店铺里上夜了。

读到这里感觉王六儿的故事有点像潘金莲的升级版,之前潘金莲是想勾搭小叔武松没有勾搭上,但是王六儿却成功勾搭上了小叔子,张大户来到他送给潘金莲的房子里私会潘金莲时,潘金莲的丈夫武大郎是敢怒不敢言,而当西门庆来私会王六儿时,王六儿的丈夫韩道国则是十分的乐见其成。

当了西门庆外室的王六儿,不仅从西门庆身上捞钱,而且还从一些想走西门庆关系的人身上捞钱,譬如说那个伙同船夫杀了主子的苗青,案发后,他便带着布料和银子来找王六儿走西门庆的门路,王六儿才不管什么是非善恶,只要有钱拿,她谁的忙都肯帮腔。

王六儿夫妇的贪得无厌之心,可以从那桩小小的“拆月台盖小房”事件看出,有一天西门庆到王六儿家发现隔壁盖了个月台,觉得有碍风水,便想让隔壁把月台拆掉,王六儿就说,“街坊邻里的,倒不好向他们开口,倒不如咱家也搭个月台,上面能晒东西,下面还能当马坊或者厕所。”韩道国听后则说道,“搭月台还不如盖两间厦子。”王六儿听后又说道,“盖厦子还不如盖一层两间小房呢。”于是乎,在这一对狐狸夫妇的忽悠下,西门庆又花三十两给他们盖了两间平房。

然而,王六儿的恶并不止于此,在西门庆刚死不久后,他的丈夫替西门庆家贩布回来,尚存有一半良心的韩道国打算着将卖布的一千两银子送还给西门庆家一半,自己留下一半。而王六儿听了之后,立即反驳道,“你这个傻货,他人已经没了,还要再与他攀什么交情,索性一狠不如二狠,咱们带着他的一千两去东京投奔咱们的孩儿,有太师府撑腰,谁敢拿办咱们!”说完她的计划后,她又提议让她小叔子和前情夫韩二在家替他们家看守那所西门庆给她买下的房子。看到此处,真是感觉这王六儿这是把男人算计和利用到极致了,对她来说,有钱就是夫,而她真正的丈夫韩道国对她来说,只是个十分合拍的合作伙伴。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他们在蔡太师府中待了几年,蔡太师便倒台了,他们费了好大劲,才将他们的女儿韩爱姐儿抢夺了出来。

本来他们夫妇嫁韩爱姐就是为了图翟管家的财和势,如今这翟管家成了个罪犯,他们才不可能与他同甘同苦呢。

被抢夺出来的韩爱姐从此过上了比罪犯家属更黑暗的生活,她的亲生父母为了生计,逼着她当了暗娼,从此,她的父亲充当王八,她的母亲充当鸨母,她则成了他们的粉头摇钱树。

而在韩爱姐遇上陈敬济下定决心从良,并以死相迫后,王六儿便顶替女儿韩爱姐接待起客人来,半老徐娘的王六儿竟然还迷住了一个何官人。

后来这何官人还带着王六儿夫妇一起回了他的湖州老家,过起了“三人行”的日子,还与王六儿生下了一个女儿。

在何官人死后,王六儿又重新和韩道国以夫妻的名义生活在了一起,这时,韩二带着逃难的侄女韩爱姐来投奔,并在韩道国死后,娶了嫂子王六儿为妻。

可以说王六儿一生是靠男人吃饭的,她将韩道国、韩二、西门庆、何官人等全部玩弄于股掌之上,引用红楼梦里形容尤三姐的一句话,“不是男人嫖了她,倒是她嫖了男人。”她根据她给每个男人标下的价码,对他们招之即来,挥之即去。她对他们从不讲情面,只讲利益,而她又能用甜言蜜语哄骗的那些男人对她死心塌地,不离不弃。

王六儿的故事充分告诉我们,女人只要不要脸,没良心,只爱钱,在风月场中,男人统统都是踏脚石和过墙梯,这可真是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人至贱则无敌。

当然作为一部警世劝世书,《金瓶梅》中描写出这样一个卑鄙无耻的王六儿,只是在向广大读者揭露出这种人的真实面目来,并不是要人心生效法,正如此书的序言所说,“读《金瓶梅》而生怜悯心者,菩萨也;生畏惧心者,君子也;生欢喜心者,小人也;生效法心者,乃禽兽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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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5-7 10:28:25 | 显示全部楼层
潘金莲
潘金莲,是《水浒传》中出现的人物,《金瓶梅》对其进行了进一步的深化。几百年来,她一直被钉在历史耻辱柱上,堪称妖艳、淫荡、狠毒的典型。在中国传统道德观念中,很少有人同情她的遭遇,这就是潘金莲。至后,…查看全部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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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潘金莲有点耐心,是不是就把武松勾搭到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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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松生下来没多久,父母就死了

武大郎把还是小婴儿的武松绑在胸前,挑着炉担子沿街卖炊饼,遇见家里有刚生孩子的,就白送人家炊饼,只求给武松一口奶喝。

就这样,武松喝百家奶长大了。

武松天生神力,体质也和一般人不一样,他有多能吃,文中写的也很清楚。从小到大,如果武大郎经常让弟弟挨饿,还能长成后来那种人形浩克的样子吗?

武松从小也没少和人家打架,肯定是个刺头,他离开哥哥跑到柴大官人家也是因为打架时一拳把人打休克了,他一摸没气以为打死了才跑路的。那年少时武松每次打伤了人,蹲在班房里,每次来捞他出来的,是不是那个卖炊饼养活他的哥哥?

武松还识字,有些文化,有点文墨,是不是武大用卖炊饼的钱供他上的学?

武大郎把一切都用在了武松身上,自己却被担子压成了又黑又瘦又矮小的三寸丁枯树皮。

而哥哥可能是这个能徒手打老虎的硬汉唯一的软肋,唯一的归属

逃亡在外的武松,和别人说起来,就是想哥哥,想回到哥哥身边。有哥哥在,武松就是有家的人。正是因为哥哥不在了,打虎英雄才一步步化为了杀神。

所以对一般人而言,哥哥是哥哥,嫂子是嫂子,对武松来说,哥哥和爹其实没区别,嫂子自然也不单单是嫂子。

所以无论潘金莲用什么方法勾引武松,都是行不通的。因为武松是人,不是猪狗。









————————————————

记不得哪天逛知乎时看见了个问题,正好闲着没事就随便答的。今天突然又想逛逛知乎,上来后吓我一大跳,怎么这么多人在点赞……

既然火了这里要给大家安利一个人,b站搜【吸奇侠】,从凡事讲公平正义的打虎英雄到鸳鸯楼老弱妇孺都不放过的杀神,他把武松这一生的转变讲的直白且精彩。我也是看了他的视频,才重新看明白武松。小时候看水浒光顾着看打架了,尤其是武松这十回,就觉得那么过瘾,那么痛快。现在再看才读出了很多不一样的味道。四大名著不愧为文学史上的瑰宝,挥笔一洒就是饱含情感的一生

编辑于 2021-01-13 08: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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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松杀嫂,为什么要先扯开她的胸衣,多此一举还是另有深意?
召耳
召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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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好看,就好在细节上。

所谓,细节见人品,小事见人心。

水浒中有些细节,细思极恐,过于真实,注定只能在书里躺着。

因为有的不能拍,有的不敢拍,有的拍了,也需要人生历练。

书读百遍,其义自见。

武松这个人一开始,恰恰就是细节狂魔。

而创造他的作者就是细节之神,它冷眼看世间情,笔尖的碎语,诉说衷肠,道尽人性的真相!

且说武松,江湖上有一个问题在等待一个答案。

那就是,从武大被害到斗杀西门庆为止,武松表现出了哪些异于常人的素质?

要说,这个问题很妙,妙在水浒这段情节,以阳谷县的美丽传说表达市井主题。道出了水浒那个众生颠倒,现实世界的本质。

那么带着这个问题,走进书里,继续我们这期的水浒故事吧。

01 阳谷县的美丽传说

故事,就从武大被害说起吧

这件骇人听闻的谋杀,如果没有武松,将是一场完美的犯罪。

这完美的背后,是集体的沉默,法律的形同摆设,心思缜密的布局。

书里武大被害,可比电视里,精彩,恐怖、暗黑、现实、复杂,细思极恐多了。

电视里,潘金莲毒杀武大,还表现出一丝丝的良心,一丝丝的愧疚。

甚至最后关头,潘金莲下不了重手,还是王婆帮忙灌武大喝下了毒药。

这个美颜开得好,至少潘金莲还有点人性。


可原著中,武大捉奸,被西门庆踢伤后,一病不起,躺在床上,潘金莲是怎么做的?

且看书里是这样写的,“武大一病五日,要汤不见,要水不见,每日叫那妇人不应”。

看看,多狠的心,不给吃的,不给喝的,不闻不问。

接着!潘金莲还来了个杀人诛心,且看书里此处的细节。

“又见他浓妆艳抹了出去,归来时便面颜红色。武大几遍气得发昏,又没人来采着。”

脸色苍白的武大,看着潘金莲归来后面色红润,想着自己老婆和仇人干柴烈火云水交融的画面,那能不气吗?

潘金莲是铁了心要送武大走,身体精神双重的折磨武大。

可叹的是,即使这样,武大依然选择原谅潘金莲。

他至死也没想到,这个女人要他的命。

潘金莲要武大命之前,向武大撒了一个谎,并拿出她前所未有的温柔和高超的演技。

潘金莲流下鳄鱼的眼泪,然后道歉。

说自己被西门庆骗了,又说,自己问了一处好药,可又怕武大会猜忌,所以不敢去取。

武大看美人落泪,听美人道歉,想美人回头是岸,珍惜自己,心软了,承诺只要给他治病。武松回来,这事可以只字不提。

书里,这时的细节,每一步都布满了杀机。王婆这个幕后策划者,可真是又狠又毒,又冷静。让人细思极恐。

为了让武大彻底放下戒心,做到滴水不漏。王婆一方面让潘金莲拿着疗伤的药粉给武大看,注意书里此时的细节,是这样的:

“这贴心疼药,太医叫你半夜里吃,吃了倒头把一两床被发些汗,明日便起得来”

另外,潘金莲让武大将药粉放好,武大真信了,高兴坏了,将药粉放在了枕头底下。好一个夜深人静,好一个半夜里吃,好一个盖上被子发些汗,出了事,神不知,鬼不觉。

武大要是大喊大叫,就拿被子捂着他,一句话交代了武大的死法,更是为武大放下戒心埋下伏笔。

而另一方面,王婆让潘金莲,“下面先烧了一大锅汤,拿了一片抹布”,煮在汤里。

这抹布,是预备武大毒发时,七窍流血,用来擦血消灭证据的,另外,这抹布烧出来的水,是混沌的,那砒霜又是无臭无味的,这样一来就更像药汤了。

就问你,绝不绝?坏不坏?

到了半夜,潘金莲将西门庆给他的砒霜倒在盏中,舀了一碗热水,来到武大身边,问那心痛药粉,武大放哪了,武大那急呀,他恨不得马上好啊,就说,在枕头底下,让潘金莲快冲给他吃。

潘金莲,就冲啊,混在一块,给武大喝,武大喝了一口说,大嫂,这药好难吃。这药能不难吃吗,可怜的武大,临走喝的是脏水混的毒药。

且看,书里潘金莲是怎么回的怎么做的。

“‘只要他医治得病,管甚么难吃。’武大再呷第二口时,被这婆娘就势只一灌,一盏药都灌下喉咙去了”

看看,潘金莲。

可没有电视上,喊大郎吃药似的连骗带哄,心里抱有愧疚不安,只有操作如行云流水,心如蛇蝎般毒辣。


下一秒,武大就喊痛啊,难受啊。

潘金莲就用被子将武大全身都捂着,武大也没怀疑,潘金莲淡定地说,给你发发汗,好的快些。

嘴上这么说,心里怕武大挣扎。于是,潘金莲这时就像一个歹毒的狂暴怒汉,

只见书里写,这妇人怕他挣扎,便跳上床来,骑在武大身上,把手紧紧地按住被角,哪里肯放些松。

终于,武大不再挣扎了,就这样走了。

自始至终武大对潘金莲那可真是无条件的百依百顺啊,电视里做炊饼的是潘金莲,卖炊饼的是武大,可书里,从和面、发面、上锅、劈柴烧水、出锅、贩卖都是武大一个人。

书里,凡是武大出场,必有他挑担子的身影。

这个男人,从一开始,就承受了他本不该承受的重量!

武大用生命唱了一首警醒世人的悲歌。

别去追一匹野马,如果你的家里没有草原。它会在的你头上,践踏出他想要的颜色

别一味的去讨好,如果这人压根就不爱你。它只会骑你头上,让你跪着软软唱征服。

书回正传,潘金莲这时,掀开被子。

见武大咬牙切齿,七窍流血,潘金莲终于有些怕了,她敲了敲墙壁,这是她和王婆的暗号。

王婆问,完事了吗,潘金莲说完事了,王婆又问,处理干净了吗。

书里,这个时候用了一个软字,潘金莲说,手脚软了,没法处理。

这是潘金莲变态杀人的后遗症。

明显用力过猛筋疲力尽,不得不服。

作者笔法的老道,将潘金莲杀人前后,生理心理的细节变化,刻画的细致入微,细思极恐。

再看这王婆,毫无恐惧,说这好办,交给她,于是她将现场处理得干干净净,天衣无缝,造出武大是自然死亡的假象。

接下来,就轮到潘金莲表演了。

大半夜的,潘金莲无泪大声干嚎起来。

这里,作者交代了一个细节。

向我们科普了真哭与假哭的区别。所谓人情练达皆文章、世事洞明皆学问也不过如此了。

且看书里说,妇人哭,有三样,有泪有声谓之哭,有泪无声谓之泣,无泪有声谓之号。


潘金莲,干号了半夜,好一个号!这艺术成分多高啊!反正也没人看,发个声,搞个动静,用不着眼泪上场。

不过,很快,潘金莲就提升表演层次了。

天亮了,街坊们闻着哭声,来看热闹了。

众街坊看潘金莲拙劣的表演着悲伤,问武大怎么死的,潘金莲说害心疼病,昨夜三更走的。书里说,大家知道武大死的蹊跷,却不敢多问。

只是出于表面人情劝解潘金莲,死自死了,活的自要过,娘子省烦恼。

简单的一句话,戳破了熟人社会,看似走心,实则冷若冰霜的本质。

街坊们脑中疑惑,心里鄙夷,嘴里流露着同情关怀,走走程序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街坊们倒不可怕,不过王婆说最重要得搞定一个人,这人是正是地方上团头何九叔。

他是个精细的人, 只怕他看出破绽,不肯殓。

原来,这何九叔是个仵作,宋代类似现代法医专业的吏役,被称为仵作”或“行人”,又称为“团头”,另外同行女性仵作,被称作“坐婆”,“稳婆”,专门负责妇女的下体检查。

西门庆说好办,于是他用了一桌酒席,十两银子,一句“九叔不受时,便是推却”的恐吓,把何九叔给难住了。

面对西门庆的威逼利诱,查看武大尸体时的惨状,何九叔断定,武大死于非命。

何九叔收了银子,又怕武松日后找麻烦,于是偷偷的拿了武大的一块尸骨,留作证据。

何九叔是个十分精明的人,他的进退自如两不得罪,十分值得我们找个时间,详细说说他的故事。

那当然是某个日子的事情了,日子就这样过了一个来月,武松终于回来了。

注意,书里此时的细节。

两边众邻舍看见武松回了,都吃一惊,大家捏两把汗,暗暗地说道:“这番萧墙祸起了!这个太岁归来,怎肯干休?必然弄出事来!”

好个一惊,好一个捏两把汗,这个细节说明什么,街坊邻居已知道真相。

他们害怕什么,他们害怕两强相争伤到自己,他们掂量着立场想着该如何站队,他们害怕站错队,殃及池鱼。

书里还写,这条街上远近人家,无有一人不知此事,却都惧怕西门庆那厮是个刁徒泼皮,谁肯来多管。

是啊,谁敢冒险去仗义执言呢,谁又何必多管闲事呢?

反正事情没落在自己头上、人性向来是趋利避害的,是啊,对于苟活的群众,不去害人已经不易。

不能奢望太多。

邪恶盛行的唯一条件,是善良者的沉默。

好人的沉默只会让坏人气焰十足,直到坏人的下一次出手。

恶性的无限循环,直到江湖上,又多了一个叫天天不应的无助者。可惜阳谷县没有鲁智深,可惜鲁智深的光,没有感染更多的人。

武松要面对的邪恶,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他要挑战的是地方上最强大的实力系统。


02 细节狂魔武松

那么,回到我们的问题,武松过硬的素质有哪些?

对于天人武松来说,武力值爆表,拳头过硬!

这个自然不用多说,在水浒世界,想横着走,想江湖上有地位,这是首要条件。

但能打只是莽夫。

让一个人厉害的其实是这三样东西,情绪、语气和行为,所以学会控制它们很重要,武松恰恰是这方面的天才。

就说,武松回家,第一眼看见的是武大的灵位,书里用了两个字形容武松的心情。

呆了!武松自言自语的说道,莫不是我眼花了。

心心挂念的哥哥,没了,纵使万般不信,但已是铁打的事实。怎么办,武松第一时间,调整情绪,喊了声“嫂嫂,武二归来”

这个时候的潘金莲,正和西门庆玩的火热。

慌忙中西门庆溜了,潘金莲可比西门庆冷静多了,她气定神闲的把妆卸掉了,把鲜艳的衣服换成了孝服,开始了她拙劣的表演。

哽咽的假哭起来。

震惊之余的武松,恢复了机警,看着潘金莲拙劣的表演。

他连忙打住,来了一个绵里藏针的三连问,

“嫂嫂且住!休哭!我哥哥几时死了?得什么症候?吃谁的药?”

潘金莲显然是有备而来,她边哭边说着排练好的假话。

“你哥哥自从你转背一二十日,猛可的害急心疼起来。病了八九日,求神问卜,甚么药不吃过!医治不得,死了。撇得我好苦”

短短一句话,回答三个问题。

滴水不漏,撇得干干净净。病是急病,什么病,心疼病,吃了药,神仙来了也医不好,她很伤心,很难过。

这个时候,听出异样的王婆,进来了,武松直接无视王婆,又道:“我的哥哥从来不曾有这般病,如何心疼便死了?

一句话,武松不信,但他并没有情绪失控。

这一问,直击要害,还有交谈的余地,如果,他对潘金莲来一句咆哮,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是不是你害的,场面就没收场的余地了。

这时王婆开始表演了,“都头却怎地这般说?天有不测风云, 人有暂时祸福。谁保得长没事?



王婆好一个见招拆招,什么都没说,什么都说了,找不出任何毛病。

看王婆打配合,潘金莲顺势转移话锋,语带感激,“亏杀了这个干娘! 我又是个没脚蟹,不是这个干娘,邻舍家谁肯来帮我!”

一句话解释王婆帮自己说话的原因,潜台词王婆他是热心肠,快人快语。潘金莲这一句成功转移话题,双剑合璧,确实不一般。

武松依旧没爆发,控制,还是控制!一般人哪里能控制住呢?

武松再补一刀,又追问,如今埋在那里?

一句话,暗藏杀机,问的是埋,武松要干嘛,他要取证!

潘金莲依旧淡定,书里此时是这样写的,“我又独自一个,哪里去寻坟地?没奈何,留了三日, 把出去烧化了。”

这借口,看似完美,实则已经暴露问题,好个独自一人,没办法,就把尸体烧了,这理由,武松能信吗?

当然不信,只听武松又问,哥死得几日了?

看看,这个细节多神啊!

这是武松最后一问,问的是死亡时间,武松的第一问,哥哥几时死了,就已经问了死亡时间,显然武松要印证潘金莲前后有没有撒谎!

整场对话,就是一场审问,潘金莲若是答错一句,就会万劫不复。可潘金莲不是一般对手,她也冷静得可怕,她说“再两日,便是断七”

武松听这话,是怎么做的?

你看书里这时的细节,书里写“武松沉吟了半晌”,好一个沉吟,武松在思考,在分析,感觉不对,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武松没有问出破绽,可没有问题就是最大的问题。

细,武松真细,控制情绪,对于一个要做大事的男人来说太重要了。

这一回合的交锋,打了平手。

接下来,看武松的一系列操作,你就知道什么是天人武松!

书里写

“径投县里来。开了锁,去房里换了一身素净衣服,便叫土兵打了一条麻绦系在腰里,身边藏了一把尖长柄短、背厚刃薄的解腕刀。”

这句话一个藏字,点破武松表面是披麻戴孝,实则是暗藏杀机,为兄报仇去意已决!

接着,书里又写。

“去县前买了些米面椒料等物,香烛冥纸,就晚到家敲门,那妇人开了门。武松叫土兵去安排羹饭。武松就灵床子前点起灯烛,铺设酒肴。到两个更次,安排得端正。”



这句话,诸多细节。

武松重新准备灵堂,祭祀武大,是反客为主,回家一个敲门,不是推门,是划清界限,是私事公办,让土兵准备饭菜,不麻烦潘金莲,是再无瓜葛。

再接着书里又写,武松跪在灵前说

“哥哥阴魂不远!你在世时软弱,今日死后不见分明。你若是负屈衔冤,被人害了,托梦与我,兄弟替你做主报仇!”

把酒浇奠了,烧化冥用纸钱,武松放声大哭。哭得那两边邻舍无不凄惶。那妇人也在里面假哭。

一个大哭,一个凄惶,一个假哭,三处细节,不同人物。

武松的声泪俱下,是敲山震虎不死不休的夺命宣言,邻居们听的是虎啸龙吟暗暗发抖,潘金莲的惺惺作态是露出狐狸尾巴的拙劣演出。

深夜,武松睡在灵前,做了个梦,梦里武大说,兄弟死得好苦。

显然,这是武松内心执念的显现。

来了!等到天亮,武松再次找到潘金莲,开门见山,一句灵魂拷问。

我哥哥端的甚么病死了?

潘金莲,当然不会说实话,又反问了回去。不是说了嘛,你忘了,害心疼病死的。



接着武大第二问,那吃谁的药,第三问,谁买的棺材,第四问,谁处理的尸体。

一系列的追问,干净利落,条理清晰,找到证人,问到关键,拿到线索。这探案能力,信息收集,不愧是武都头,太符合人设了。

天人武松的本色,他强者的气质,一览无余。

接下来,水浒作者告诉我们一个强者必定拥有四样气质:贵气,静气,杀气,痞气。


于是武松找到何九叔,他是最关键的人物。

此时书里的细节是这样的。

武松却揭起帘子,叫声:“何九叔在家么?”这何九叔却才起来,听得是武松来寻,吓得手忙脚乱,头巾也戴不迭,急急取了银子和骨殖藏在身边。

你看,一个何九叔在家么,武松心里有事,表现的是不急不缓,行动上做的是先礼后兵。

这是一种贵气,他低调谦和,是理性和高贵道德的综合体。面对任何人,态度都一致。不骄不躁,不卑不亢。

何九叔,见武松来寻一个吓,急,说明何九叔心里有鬼,他慌了,但同时,他也做好了两全的准备。

接着,武松说想请何九叔借一步说话,喝喝酒,聊聊闲话。何九叔哪敢不去。

酒桌上,武松一言不发,只顾喝酒,这是心理战术。

且看书里的细节,何九叔看武松不说话,到捏了两把汗,你看,这那是喝酒,这是要命。

沉默是一种处世哲学,用得好时,又是一种艺术。

也就是心理学上所说的沉默效应,沉默是人际交往的补充手段,一味地沉默不语,就会给对方心理压力,灵活地运用沉默,就可以造出无声胜有声的心理效果。

这种效果,产生了一种静气,这是一种别样的气质。一种让人看不透的气质。

这种气质,让人从容淡定,不惊不惧。

但做起事来,这这还不够,书里又写。

只见武松揭起衣裳,飕地掣出把尖刀来插在桌子上,何九叔面色青黄,不敢抖气。心理的碾压,武力上的威慑,已经达到效果,武松终于挑明。

“小子粗疏,还晓得冤各有头,债各有主。你休惊怕,只要实说,对我一一说知武大死的缘故,便不干涉你。我若伤了你,不是好汉,倘若有半句儿差错,我这口刀,立定教你身上添三四百个透明的窟窿!闲言不道,你只直说,我哥哥死的尸首是怎地模样?武松道罢,一双手按住肐膝,两只眼睁得圆彪彪地看着。”

这是杀气,杀伐果断绝不迟疑。

武松短短一句话,声明冤债有主,与你何九叔无关。一句哥哥死的尸首是怎地模样,是质问要害。

倘若不说实情就要承受后果、逻辑清晰,气场压迫,何九叔哪敢不开口,不过他这人精明,只说武大是中毒而死。西门庆是如何威胁他的。

可当武松问起奸夫是谁?何九叔只说,可以找卖梨的郓哥,整条街上的人对这事,都比他何九叔知道的清楚。

于是,武松在何九叔的陪同下,去找郓哥。

郓哥很聪明,一上来,就猜出武松的目的。于是他谈起了条件。

“只是一件,我的老爹六十岁,没人养赡。我却难相伴你们吃官司耍。

武松,听出这其中意味,像对待何九叔一样,先软后硬夹枪带棒言语恐吓郓哥是不行的,武松喊了声“好兄弟”,这是破冰拉关系,是对郓哥有孝心的褒奖。

接着拿出实际的解决方案,给了郓哥五两银子,不过,武松对此的解释是:

兄弟,你虽年纪幼小,倒有养家孝顺之心。却才与你这些银子,且做盘缠。

这是痞气,遇佛上香,遇鬼拿枪,人敬一尺,还人一丈,若使绊子,也绝让他站不起。

看看,武松说话做人多有艺术,为人处世不拖泥带水,脾气收放自如,软硬自然,试问有几人能做到。

他这一句话点明,我武松这可不是收买,这是看你有孝心,你为父着想,我为兄伸冤,你我是志同道合的兄弟。

接着,武松又承诺,事情办完,再给你郓哥十五两银,看见没,这十五两才是真正酬劳。

郓哥一看,这人很讲究!便答应去公堂帮武松作证。不服不行,武松这为人处世的手法真高啊!

人证,物证都有了!

那么去县衙!去县衙能解决什么问题?

看看书里是怎么写接下来这场戏的。

03 人性细节的真相

武松说小人亲兄武大,被西门庆与嫂通奸,下毒药谋杀性命,这两个便是见证。要相公做主则个!县先问了何九叔并郓哥口词,当日县吏商议。原来县吏都是与西门庆有首尾的,官人自不必得说。因此,官吏通通计较道:“这件事难以理问。”

显然,西门庆早就买通了县衙上下,法律系统已成了摆设。

所以他们给武松的答复是:

“武松,你也是个本县都头,不省得法度?自古道,捉奸见双,捉贼见赃,杀人见伤,你那哥哥的尸首又没了,你又不曾捉得他奸;如今只凭这两个言语,便问他杀人公事,莫非忒偏向么?你不可造次,须要自己寻思,当行即行”

看看短短一句话,充满了讽刺,明明是徇私枉法,却句句不离国法纲纪,逼得武松只能拿出最有力的证据。

且看书里,武松怀里去取出两块酥黑骨头,一张纸,告道:“复告相公,这个须不是小人捏合出来的。”

县太爷一看,这,怎么办?有办法,一个字拖,这种艺术有个好听的名字,叫拖字诀!

知县看了道:“你且起来,待我从长商议。可行时便与你拿问。”

一句话,等着吧,会尽快给一个满意答复。

怎么办,武松只能退下去。

且看书里此处的细节,何九叔、郓哥都被武松留在房里。一句话,事情都这样了,武松依然没失去理智,一般人能做到吗?关键时刻,这两证人,可不能走了,走了要么就被人收买了,要么就被人灭口了。

你看,书里这时又交代:当日西门庆得知,却使心腹人来县里许官吏银两。

武松的物证,成了官老爷们继续敛财的聚宝盆。

怎么办,武松知道这事绝对不能拖!

于是第二天,武松就去县衙催知县拿人!

但是县老爷这一次又是怎么表演的呢?书里说道:“武松,你休听外人挑拨你和西门庆做对头。这件事不明白,难以对理。圣人云:‘经目之事,犹恐未真;背后之言,岂能全信?’不可一时造次。”狱吏便道:“都头,但凡人命之事,须要尸、伤、病、物、踪五件事全,方可推问得。”

两个人,两句话,同一副面孔,说的是通情达理,但就是没干人事。

一个拿着圣人来背书,却忘了读圣贤书,立君子品,做有德人的古训,

一个嘴上说重视人命,却嚷着需要五种证明,来证明,这骨头怎么证明是你大哥的证明,来套路踢皮球。

明镜高悬的公堂,朗朗乾坤,光天化日,冠冕堂皇,一套套美丽的说辞,让相信正义的打虎武松,让有心走合法程序的武都头,尝到了法的味道。

三个字,走不通!噢,五个字。没钱,走不通!

怎么办?武松没有咆哮!没有怒吼!只有淡定,只有从容。

接下来,武松的一举一动,完美诠释了什么是聪明人。

聪明人做事,都给自己留条后路。

诉求无门的武松,没有被仇恨蒙蔽双眼,成为暴走的怒汉狂徒,一刀斩杀奸夫淫妇,来个快意恩仇走江湖。

他要让武大的冤情在阳光下昭雪。

那怎么办?

书里写,叫土兵安排饭食与何九叔同郓哥吃,留在房里,又自带了三两个土兵,离了县衙,将了砚瓦笔墨,就买了三五张纸藏在身边;就叫两个土兵买了个猪首,一只鹅,一双鸡,一担酒,和些果品之类,安排在家里。

武松做事滴水不漏,条理分明,两个证人,忙了一天,虽没结果,但毫不亏待。



其实,从头到尾还有个细节。

更能说明武松为人处世的独特魅力,那就是前前后后,土兵们的卖命跟随,杀人辅助,乃至后来押解武松的两个衙役对他都是毕恭毕敬。

买笔墨纸砚,酒肉饭菜,安排席面。

是要干嘛?

武松,要把哥哥的灵堂变成为兄伸冤的公堂。

于是,他叫来了王婆,叫来了街坊邻居,表面上是请客吃饭,但大家心里清楚,这是鸿门宴。

行凶的,作证的,沉默的,都来了。

武松依旧先礼后兵,有礼有节,有理有据,有法可依。

所以吃了饭,武松就让潘金莲,王婆从实招供,又命人写下证词,留下口供,签字画押、该有的程序一个不落。

但武松知道,就这口供交给县衙,县衙是不会理会的,所以他必须在众人见证下杀了潘金莲、杀了西门庆。杀得明明白白,让他们走得清清楚楚。

留王婆的活命,是要让她去公堂上交代清楚。让更多的人听她干的好事,让她遭受万人的唾弃。

狮子楼斗杀西门庆,武松直接把潘金莲的人头扔在他面前。

这一扔是,既分胜负、也决生死的绝杀宣言,一个只会钻石榴裙的浪荡子,怎敌得过赤手空拳就能打死老虎的威武汉子呢?

那么结局是,西门庆被武松当街割首。


从此,江湖上流传了一句警世名言,做人不要太猖狂,不信你问西门狼。

就像书里唱的,善恶到头终有报,高飞远走也难藏。

做完这一切的武松,对着众人说道:

小人因与哥哥报仇雪恨,犯罪正当其理,虽死而不怨。却才甚是惊吓了高邻。小人此一去,存亡未保,死活不知。

看看,这是什么素质? 这是敢作敢当。

从武大被害,到斗杀西门庆为止,武松所有举动,所有程序,是非清晰,恩怨分明。

但他知道,他所做的这一切,还需要交给法律来做最后的审判,他押着王婆,提着两颗人头,凶器,证词,人证,再次来到阳谷县衙。

可别小瞧武松,那句犯罪正当其理,虽死而不怨这句话,所产生的舆论效应。

且看书里写,此时轰动了一个阳谷县,街上看的人不计其数。知县听得人来报了,先自骇然,随即升厅。

一个骇人,把县老爷面对民怨沸腾的惊恐,刻画的入木三分,眼看自己的徇私枉法即将演变成为不可收场的群体事件。

怎么办?

只能快速升堂,犯罪的王婆一五一十全交代了,证人们也一一证实了。

案件板上钉钉,潘金莲西门庆王婆联合毒杀武大是真,武松动用私刑杀人也是真。

但关键问题是武松为何动用私刑?还不是县老爷目无法纪吗?

所以,如果给武松处以极刑,能平息民怨吗?

那么怎么办,县老爷几番思考,终于有了主意,他把罪状改了,改成:

“武松因祭献亡兄武大,有嫂不容祭祀,因而相争。妇人将灵床推倒。救护亡兄神主,与嫂斗殴,一时杀死。次后西门庆因与本妇通奸,前来强护,因而斗殴。互相不伏,扭打至狮子桥边,以致斗杀身死。”

这一改,改的妙,在古代,所谓杀人案,有谋杀、故杀、斗杀、戏杀、误杀、过失杀六类,号称“六杀”。

《宋刑统·斗讼律》记载,“斗殴者,元无杀心,因相斗殴而杀人者”。

意思是说,杀人者本无杀人之心,只是斗殴之中手上没个轻重,结果把人搞死了,依据宋朝的法律,斗杀是不用偿命的,只有谋杀故杀才要偿命。

那么这一来,武松不用被砍头,县老爷赢了民心,顺了民意,表面上他是袒护烈性好汉,实际上是把自己收受贿赂不作为袒护案犯的渎职行为不正之风给抹了去,将武松私设公堂的事闭口不谈,好像是为武松开脱,实际是替县衙遮羞,什么样的县衙会让一个奉公守法的好青年,不得以犯法为代价,逼不得已将自己化身为法,为自己讨回公道呢?

你看这前前后后好一个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指鹿为马、制造出一个又一个的悲剧。

可幸的是,阳谷县有的人听了武松为兄报仇的故事,有钱出钱,有物出物资助武松。这其实是人们心中,对正义的呼唤。

最后,武松也没忘记他对郓哥的承诺,给了他银子。小小的一个细节,让你对这样的武松,无法讨厌,只有敬佩。

阳谷县的故事,结束了,武松的故事,刚刚开始。

阳谷县的武松,是天人,迷倒了一大片男人和女人。

他有强者气质,又有游侠风格,还有智慧思想,协调,组织,沟通,思维,控制力样样超群。

这样的天人,本该大有可为!

却一步步被逼成了杀神,这是为什么。一个人具备能力很重要,环境平台也同样重要,

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这大概就是作者想要讽刺的吧!

十字坡的孙二娘,很毒很美,快活林的日子很疯很快活。

大闹飞云浦,血溅鸳鸯楼,杀人者打虎武松也,二上十字坡,变成孤胆行者,夜走蜈蚣岭,几番颠簸,喝醉了,被只黄狗扑进水沟,多讽刺,这可是当年醉酒还能打死老虎的汉子。

沉沦,悲哀....往后的日子,只有杀戮,梁山是水泊也是血泊。


多年后的六合寺,武松想着过往的一切,终于宠辱不惊,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望天上云卷云舒。

——转载一位大神的分析,专栏叫“老李奇葩说”,我很是佩服此人。

编辑于 2023-09-27 1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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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潘金莲有点耐心,是不是就把武松勾搭到手了?
天阙如烟
天阙如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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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呐,读书读得丧失了人性!你要是有个老实巴交,外形丑陋,对你极好的哥哥,你却给他戴绿帽,我觉得你还不如一条汪…

武松跑路期间,遇到了眼缘还算不错的宋江 ,几个男人吃饭的时候,武松说到了家乡,他没有想到家乡的美食,也没想到邻家的女孩,而是他的侏儒哥哥,并且在刚认识的人面前好几次说了想哥哥,担心哥哥!

为什么?武松是武大郎养大的,一个丑陋矮小的男人在那个时代养大一个小孩有多不容易,更不容易的是还把这个小孩养成巨石强森!原著借清河县群众的口吐槽两人外形上的差距,为什么两个嫡亲兄弟基因有那么大差别?其实,如果结合点社会实际,可以想到:一个半大孩子去养活一个小孩,很小的时候就出去挑担干活,把好吃的、营养的都留给了弟弟!长期的重苦力和营养不良造成了他的矮小和丑陋!我二伯就因为家里兄弟姐妹多,很小的时候就出去干活,现在不足一米五,而且驼背很严重!

这也就是为什么水浒传里双商极高的武松放弃体制内的优越,甘冒牢狱甚至杀头的风险去报仇,因为心里疼,心里恨!

所以,潘金莲的耐心?古代奉嫂如母,更何况这样的一个好哥哥!我觉得,拿武松和潘金莲这点事脑补的人心都脏!

83年山东版《水浒》武松祭拜当背景音乐响起,泪水瞬间模糊记忆_哔哩哔哩 (゜-゜)つロ 干杯~-bilibil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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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割———————

有人说原著并没有写他们兄弟二人多么亲密,我也是醉了!还要如何亲密?这怕不是耽美文看多了~~武松从来没有提到过他的父母。出去寄人篱下的时候想哥哥,和人喝酒的时候想哥哥,一不小心当了刑警队长想的也是哥哥!他怎么不想别人?年轻时候和人打架生事的时候,受他牵连替他吃官司的也是他哥哥,从这一点可以看出,他哥哥是他的唯一监护人!那么,武松被哥哥养大成人不是显而易见吗?就像宋江跑路的时候也是想着他爹一样,难不成你要老施在描写一下宋太公养大宋江的过程?最直接的,武松为武大放弃科级干部,冒着前途丢失和生命危险去报仇,完了还坐牢。这样的关系敢说不亲密,大概是真的没人性…

再说所谓的武松送布给潘金莲!本来古人就是待嫂如母!武松跑路数年,受了不少苦和白眼,回来受到嫂子的款待,又见哥哥辛苦一生终于成家!自然是感激不尽,他买匹布回敬一下嫂子不是很正常?难不成他得送把朴刀或者禅杖才合理?古人送丝绸锦缎之类的不是很正常?

怪不得知乎总有很多类似于“男友总夸他嫂子,是不是想和他嫂子………”这种蠢问题,有些人就是恋爱脑加色批脑,什么事都能往两性关系那里套!














———————分割线———————

回复这位@凛之夜


首先,你所谓的这种乡野之间的默认是某些聚居地区人们生存发展难以为继出于无奈的一种潜规则,而不是什么传统!至少汉文化传统绝对没有这一条!此外,穷人并不是不讲究,我做基层工作多年,从扶贫到法律宣传,你所谓弟娶嫂的这种不讲究,我没碰到过(我想即使有,也是双方愿意,而不是因为这种不讲究的“传统”)。除了在网络段子里,我没有听过现代社会有弟娶嫂的传统!至于人贩子卖女人,共享一妻什么的,这就更不是传统了,这是犯罪和不道德!

再说汉文化这些,文化确实没有贵贱之分,却有高低之别!历史上汉人做坏事,和传统文化没有什么关系!如果有,只能说对某些人而言,正确的方向反而成了“明灯”,就像有人就喜欢和法律对着干,而有的人读书学习,反而把心思用在了欺男霸女上面!这并不是文化不好,而是人心丧乱,总有人喜欢站在伦理道德、普世价值观和人民利益的对立面,这些又岂能让文化和传统背锅?

至于民族偏见,我也没有!但文化历史研究方面,确实有野蛮和文明之分,尽管这些都是相对而言,但这都是客观存在的!曾经的确有些少数民族或者已经消亡甚至没有语言文化的蛮族确实有这种传统,这是他们为了族群,把你所说的那种“弟娶嫂的不讲究”发展为一种利于生存的价值观,满清刚入关时,确实这样!但是,最终这种“传统”也随着时代的发展而消亡!

再说到你的观点…你的这一系列操作,让我感到惊奇!人心丧乱到这个地步…也许有一天,如果知乎上问,“如何抢夺他人的娇妻?如何掠夺他人的财产?如何夺走他人的生命?”等,想必有你的用武之地!

我想武松这个人,他一个平民,能把武艺练到那种程度,且在很多事上都算的上有勇有谋,能打虎,能见义勇为,能大开杀戒,能放下功名富贵!想必一定有着坚强的意志和清晰的头脑,毕竟“人间正道是沧桑”

编辑于 2020-12-23 18: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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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金莲为什么要毒死武大郎,能不能西门庆给武大一笔钱,让武大休了潘金莲,然后将潘娶回家?
晨星
晨星​
清华大学 新闻传播学硕士
因为潘金莲被王婆忽悠了。王婆放到现在至少是咪蒙的水平,只管自己赚钱,哪里管你死活。 潘金莲最好的选择,就是西门庆出一笔钱给武大,武大休了潘金莲,然后潘…阅读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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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潘金莲有点耐心,是不是就把武松勾搭到手了?
李劼
李劼
喜欢写东西,希望写的东西有人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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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己没有心,不要以为大家都没有心。

就连外国人对水浒的反响都比你有境界。

武家兄弟的故事,我曾经给老外讲过——我们选修课老师她美国老公——笃信基督,非常传统,每年圣诞节开上千公里车跨州赶回家团聚那种。

他中文极好,所以,全过程我们是中文交流。当然,为了方便理解,我把其中人物也都改成了他能懂的形式。

我说,以前有两兄弟,哥哥叫弥赛亚,弟弟叫约书亚。弥赛亚天生善良,但个子小,胆子也小。约书亚天生神力,人高马大,大卫雕像似的。

他们爹妈死得早,是弥赛亚把约书亚养大的。耶稣靠着五饼二鱼喂饱几千信徒,弥赛亚没那么厉害,只能靠饼喂饱约书亚一人。不过这也很神奇了,你想想看,饼啊,用饼就能喂出个天生神力,你品,你细品。讲到这里的时候,那美国佬若有所思,一副“这里面有事,有内涵”的表情。

我说,这中间,约书亚惹了事,到处流浪,再然后,凭武艺做了件大事,活活打死一只大老虎,为民除害,就跟大卫击杀歌利亚那样。讲到这里,美国佬激动得站了起来,被老婆吼,又乖乖坐好,不停问我后来呢。

我接着讲,这约书亚凭着打老虎的功绩,也算混出头了,成了当地治安官,又跟他哥弥赛亚团聚了。这时候,他哥已经娶了媳妇,叫玛利亚。美国佬说,弥赛亚长得又矮又丑,还胆小,这女的愿意嫁给她,也算是个好人。

我说,哪有那么简单哟,你以为幸福的生活是那么容易得到的?话说恶魔嫉妒这一家,就跑去蛊惑玛利亚,叫她跟约书亚偷情。

讲到这一段,美国佬都跳起来了,满嘴脏话,急着问约书亚从了她!?

我说怎么可能,约书亚坚决不上套,就跟《创世纪》里面约瑟拒绝波提乏之妻色诱差不多。

美国佬喜笑颜开,鼓掌叫好,说恶魔活该失败。

我接着讲,说这么简单就不叫恶魔了。

话说恶魔一计不成,又生一计。这次派出了鹰身女妖(王婆)和男魅魔(西门庆)去蛊惑和诱惑玛利亚。

美国佬大呼卧槽。

我说,很遗憾,这次恶魔得逞了。玛利亚堕落了,跟男魅魔偷情,后来还杀了弥赛亚。

美国佬差点把桌子掀了,大呼悲剧啊!说这样的情节搁在古希腊是要在雅典广场上公演的。

他继续问后面的情节。我说,约书亚曾经起诉到当地官员那里,但地方官压根不信什么“恶魔诅咒”之类的,约书亚只能自己把玛利亚和男魅魔都杀了,杀给大家看,地方官这才肯信,把鹰身女妖也杀了。

美国佬拳头都捏起来了,叫了好几声上帝,又被老婆吼了,他问约书亚后来怎样了。

我说很悲剧,约书亚的结局并不好。他杀了玛利亚和魅魔,魅魔就不说了,死有余辜,可玛利亚毕竟曾经是他哥弥赛亚的老婆,是亲人。因为他杀了玛利亚,所以这诅咒一辈子都洗不掉。这之后,约书亚也不能说是堕落了吧,毕竟他到死都不信仰恶魔,但治安官是干不成了,脾气还变坏了,变成了杀人狂,杀了很多人,就跟天启四骑士那样的。

美国佬跪在沙发上,拳头捏在胸口,不停的叫上帝,追着问我有没有办法挽回约书亚。

我说,这个真没有,这就是他的命运,我们中国人管这叫天命。

他又开始喊上帝,又挨老婆吼。

故事讲完了,我反问他,如果你是约书亚,你怎么做?你当时能抵抗色诱吗?他说老子霰弹枪呢?我他妈找到恶魔先把他脑袋轰稀烂!

我接着问他,你一介凡人是不配有约书亚的命了,但你要是能碰到约书亚,你打算怎么做?他很认真的跟老婆说,下次回美国一定要想办法把他那把霰弹枪搞过来,任何时候,爆恶魔的头!从今往后,约书亚就是他亲兄弟。

故事讲完了,送我出门的时候,他很认真的抓着我的手说,中国人能诞生约书亚(啊不是,是武松)这样的圣徒,能写出这样深刻的故事,是不可战胜的文明种族。

所以,我劝某些人,能不能把脑袋从裤裆里拿出来?别老是那么庸俗?你的境界连个鬼佬都比不了?

编辑于 2023-10-29 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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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潘金莲有点耐心,是不是就把武松勾搭到手了?
卫迟
卫迟
公号:卫迟说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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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莲站在帘下,咬唇看着武松走远,却听有人笑道:「娘子休站在风口上,仔细受了凉!」

金莲回头,却是间壁卖茶的王婆,手里拿着一把瓜子儿,笑嘻嘻地同她说话。

金莲福了一福,道:「王干娘,几日不见了!」

王婆觑着眼往大路上看了一看,笑道:「好个叔叔!」

金莲不答,王婆又道:「好大的福气!」

金莲道:「干娘这话奴家不懂。」

王婆笑道:「天下但凡『捱光』这两个字最难,要五件事俱全,方才行得。娘子可知是哪五件事?」

金莲笑道:「干娘可是疯了!」

王婆向街心吐了片瓜子皮道:「我是好心,与你做了这几年邻居,事事看在眼里,替娘子委屈!如今天上掉下来的好大福气,我怕娘子一步走错,没处寻第二个叔叔,因此多一句嘴。娘子不爱听时,权当老身说笑话。」

金莲回头看看屋里,武大正扫地,遂迈门槛走过王婆屋里道:「闲来无事,正要听干娘说笑话。」

王婆点一盏姜茶与她,使袖子拂拂长凳,请金莲坐了喝茶。金莲谢了茶道:

「敢问干娘,是哪五件事?」

王婆道:「第一件,袁宝儿般憨;第二件,鱼嘴般会咽;第三件,要似褒姒般冷;第四件,小,就要小意儿温存;第五件,要惹人怜。此五件,唤做袁、鱼、褒、小、怜。五件俱全,此事便获着。」

金莲道:「干娘智谋不让孙武!只是那武二粗卤汉子,漫说奴家没这糊涂想头,就有,何用这般费事!」

王婆笑道:「这五件事有了,八字才只一撇,后头还有哩。难得你的造化,若隔山隔海地不见面,那便棘手些;如今一个屋檐下住着,低头不见抬头见,再用了老身的计策,就是个阿罗汉,也教他抱住比丘尼。」

金莲道:「长日无事,干娘说来做耍。」

王婆道:「这五件全了,下剩还须『十分光』!第一,你须牢牢记了,要降伏武二,钥匙却在武大身上,从今日起,你只兢兢业业服侍武大,日常家有个牙儿碰着嘴唇、勺儿打着锅沿、老鼠落在米缸里,许他高声,不许你高声,叫武二早晚看在眼里,这就有了一分光了。

「家常过日子,你须做出皇后娘娘也似的端庄模样——问话也答他,要水也递他,公事琐碎也疼他,穿了新衣也避他,就是眼皮也不许撩他一撩,若他天长地久放下戒心,肯将你这老嫂比母,这就有两分光了。

「县里那些破落户,再来你门首走动,你只做个害怕声张的可怜见模样,卖个破绽给他瞧见,你汉子是个不中用的,他做叔叔的,又是个打虎英雄,难道看着嫂嫂给人调戏?他忍得便罢,一个忍不住,这就有三分光了。

「武二是江湖上的人物,朋友遍天下,你可个个替他招待,拿出手段来。端阳中秋,安排好酒好肉管待他们,却不要露面,只在厨房忙,若有人要拜嫂嫂时,你只推武大出去,叫他们吃得菜香见不着厨娘,等他身边兄弟都传说你的好处,这就有了四分光了。

「委实地躲不过时,他兄弟里有那风流英武的,你可加意款待,他若瞧着不自在时,就有了五分光了。

「你待他用心,他必承情,要答报于你,不必局促,谢你你便听着,送东西你便收下,送得多了,你也还他些个。只这样物事大有学问,你可平日留心他与朋友说话:爱刀,便送宝刀;爱枪,便送金枪——哪里当真用你坏银子?——你只把这话说给武大听,哪里哪里有件好兵刃,可惜不是咱们这样人家用得起的,不然送给叔叔,正是宝剑赠英雄,不愁你那瓜老公不去告诉。这就有了六分光了……」

王婆还待说时,却听间壁武大叫道:「大嫂!」金莲忙应了一声,起身说道:「就爱听干娘说笑话,明日再来。」

临去却道:「干娘常日念叨置办送终衣服,干娘不嫌时,选个裁衣日,奴出手与干娘做,如何?」

王婆大喜道:「若得娘子贵手做时,老身死也得好处去。久闻娘子好针线,只不好相央。」

金莲道:「不值什么。日后有个大裁小剪,只怕干娘不说。」

回家上了楼,武大接着,不过是几句家长里短的言语,金莲下厨房整治了几样小菜,两个吃了睡下不提。

从此武松搬来家里居住。月余无话,看看已是冬月光景,连日朔风紧起,四下里彤云密布,又早纷纷扬扬飞下一天瑞雪来。


次日武松清早出去县里画卯,直到日中未归。武大出门做买卖,也阻在雪里,金莲独自一个冷冷清清立在帘儿下,眼望长街。

正立得身上寒冷,只见武松踏着那乱琼碎玉归来。金莲揭起帘子迎接道:

「叔叔寒冷?」

武松道:「感谢嫂嫂忧念。」

入得门来,武松将毡笠儿除将下来,把雪来拂了,挂在壁上;解了腰里缠带,脱了身上鹦哥绿纻丝衲袄,入房里搭了。

金莲在后叫道:「火盆烧着,叔叔好生拨一拨,莫着了凉。」

复又立了片刻,见武大摇摇晃晃挑了担子归来,忙下阶去迎,替他掸肩背上的雪,夫妻两个一前一后进门。

饭菜是早备好了的。金莲烫了一壶酒端上来,替兄弟俩各筛了一杯,转身下楼。

武松道:「嫂嫂为何不坐?」

武大也道:「你往哪里去?」

金莲道:「我晌午多吃了一口糍团,如今硬邦邦地还在肚里,你们自吃酒,莫管我。」说着,自去厨下收拾。

洗刷了蒸笼,预备下明日武大出门的一应家伙,估摸楼上有了三分酒意,方才端了一碟子花生上去。

火盆烧得极旺,奈何板壁单薄,窗纸又不甚严实,外头只管落雪,屋内也不暖和。谁知挑开厚厚的棉帘子,却见武松将中衣直挽到腋下,赤着大半个胸膛,兀自拿白手巾擦额头的汗。

见嫂嫂进门,武松忙将衣裳放下,金莲掖了帘子,回身嗔道:「大雪天里,你也不怕冻着!」

将花生放在桌上,又向武大笑道:「可是老话说的,傻小子睡凉炕!」

拿了两个吃净的空盘,下楼去了。

这里兄弟两人仍旧吃酒,吃到二更时分,武大叫金莲添饭,喊了两声不见回应,往隔壁看了看,回来笑道:「你嫂子想是乏了,睡下了。」

二人静悄悄用了饭,各自回房。

次日雪晴,武松不教武大出门卖饼,将出银子,令他街市上唤了一个泥水匠、一个圆木匠来,将屋子里外墙壁的缝子勾了。盆、桶、水舀子等物什,凡破的都换了新的。

那木匠在天井里刨木头,街坊邻居都走来瞧热闹,无不赞叹武松。

下晚武松归家,身后更跟了个布行的伙计,拿出软尺量了楼上楼下房门尺寸,又请金莲明日去店里挑花色做新帘子。

待把这些人打发走,金莲栓了门,一家儿坐下吃饭。金莲向武大道:

「看不出叔叔年轻,倒是个过日子的,火盆般心热。年纪也不小了,正该娶个婶婶,认真做起人家来。等我问问间壁干娘,有好的,替他留心着。到时新人娶过门来,平日去井上洗衣担水,说话耍子,也与我搭个伴,教外人看咱们武家,不是又兴旺起来了?也教公婆在地下看了欢喜。」

武大道:「我岂不知他不小?只他成天打架放火,谁家姑娘肯跟他担惊怕?正是你说的,今日瞧着像个会过日子的,既如此,你就替他张罗起来。」

武松道:「哪里就算到此了?」说着只顾吃酒。

武大问道:「你来了这些天,衙里上下可都认得了?些许小事,休要再只管与人争竞。」

金莲道:「罢哟,你教兄弟安生吃口饭,成日颠来倒去就是这几句。絮聒紧了,他只『东风吹马耳,水过鸭子背』!」

说罢,将酒壶向武松那边推一推,令他自斟,举手在鬓边揉了一揉,笑道:「这一天井刨花,香得我头晕。那木匠使的是好榆木,就是忒悭吝了的,敞着个破布口袋,窗台墙角,将刨花捡得干干净净!」

武松道:「嫂嫂要刨花,可巧相公今日唤我到内衙,有担礼物并书信着我送往京城去,初五便行。捡好的,捎回来与嫂嫂梳头。」

金莲喜道:「我不过说一句,哪里就用到京城的刨花了?哪里的刨花不是树长的,路远迢迢地捎它做什么?」又连道喜事,忙忙与兄弟两个筛酒。

武大也道:「相公抬举你,不信旁人偏信你,你可好生巴结,路上休要吃酒误事。」

武松只胡乱答应不提。

过了五日,初五这天,金莲早起净手祭了路神,又从头检点一遍吃穿铺盖,用过了早饭,与武大两个眼巴巴看着武松往衙门去了。夫妻两个,无精打采分头各自干事。

有话则长,无话则短。不觉地冰消雪化,天时渐长,武大每日多做两扇笼炊饼,赶擦黑也卖得干净。

且说这一日,金莲独个在楼上坐地,看武大将归,走去门前叉帘。谁知有个人从帘子边过,可巧金莲手里拿那叉竿不牢,失手滑将倒去,不端不正,却好打在那人头巾上。



那人住了脚,正待发作,回脸瞧见落竿人,当下换了一副容颜,笑吟吟地上下打量。

金莲叉手深深道个万福,说道:「奴家一时失手,官人休怪。」

那人一头整头巾,一头把腰曲着地还礼道:「不妨事,娘子请尊便。」

间壁王婆正出来倒水,瞧见那人模样,水也不泼,且满脸堆下笑来说道:「这不是西门大官人?老身哪里恶了你,多时不来我门上吃茶?」

这姓西门的笑道:「干娘说哪里话来?正要叨扰。」说着撩前襟往王婆茶坊里来,犹自回头看时,金莲早落了帘子,掩上了大门。

王婆请他在水帘底下坐了,问道:「大官人吃个梅汤?」

这西门道:「最好,多加些酸。」

王婆做了一个梅汤,双手递与西门。

西门慢慢地吃了,盏托放在桌子上,说道:「王干娘,我少你家多少茶钱?」

王婆道:「不多,由他,闲了却算不妨。」

西门又道:「你儿子跟谁出去?」

王婆道:「说不得,跟一个客人淮上去,至今不归,又不知死活。」

西门道:「何不教他跟我?」

王婆道:「敢情,若得大官人抬举,老身少操多少淡心。」

西门道:「等他回来,却再计较。」

说罢,回头瞧了瞧武大门前,说道:「干娘,间壁卖什么?」

王婆道:「他家卖拖蒸河漏子,热荡温和大辣酥。」

西门笑道:「你看这婆子,只是风!」

王婆笑道:「我不风,他家自有亲老公!」

西门道:「干娘,你休取笑,间壁是『三寸丁谷树皮』家,是也不是?」

王婆道:「你既知道,何必多问。」

西门手指上捏弄着空茶盏道:「想那武大,三分不像人,七分倒像鬼,有甚福抱着这般羊脂玉体?岂不折死了他?」

王婆道:「休说福不福,屋里现放着亲叔叔!我劝大官人,老虎窝里种倭瓜,守着个吃人的东西,还敢做大叶儿(业)?」

这西门话不投机,沉了脸,从腰里摸出块碎银子,「当」地一声扔在桌上,硬邦邦地起身去了。

王婆忙捡起银子追出来,撵过头里,硬将银子掖在他腰带里。西门吃她当街抱住,倒也急不得恼不得,受了银子,抽身走开。

王婆在后头喊道:「大官人休怪,老身这几日犯阴天上火,吃累耳朵,才说的什么全听不真!」

却说这位西门大官人,单讳一个庆字,原是本县一个大财主,家里开着一个极大的生药铺。日常使奴唤婢,几房姬妾亦都妖娆动人。

谁知今日见了金莲,也不知怎地,只管放不下她。在王婆处碰了钉子,心下不快,令小厮出去邀了几个帮闲,自去吃酒消遣。

整整地吃了一晌午,晚间没情没绪,胡乱睡了一夜。次日早起,犹存着两分残醉,信步往药铺上来。

无巧不成书,刚拐过一道弯,远远地见一个妇人,白布衫儿桃红裙子,蓝比甲,袅袅地走进药铺去了。看身形背影,不是别人,昨夜梦里偏劳,正是武大的浑家!

他紧走几步,不防一旁胭脂铺里窜出个不晓事的,紧紧拉住说话,待打发得这人眉开眼笑去了,再抬头看时,金莲已出了铺子。

他一路小跑过去,看看要追着,却又止步,整了整衣襟,咳嗽一声,探头说道:「这不是武家大娘子?且请留步,小人前日街上买炊饼,少了你家大郎三十文钱,且请娘子带了回去省事!」

金莲回身见是他,赔笑还礼道:「大官人,昨日奴家失礼了。账目且由他,蚊子脚的生意,仰仗贵人们照看,歇些时却算不妨。」见西门庆已将出钱来,连摇手道:「又何消得这许多?」

西门庆见她不接,也不强求,将银子收了道:「大郎是个养家经纪人,又能赚钱,又好性格,这些年大大小小不曾恶了一个人,真正难得。」

金莲道:「官人过奖。」

西门庆道:「常言说得好:表壮不如里壮。难得娘子贤能,屋里百样打叠得齐楚,大郎方有今日。大胆动问娘子青春几何?」

金莲道:「奴家虚度二十三岁。」

西门庆道:「小人痴长五岁。」

金莲道:「官人将天比地。」

西门庆又觑着她神色道:「小人见娘子才从鄙店铺出来,可受了气不曾?那起偷奸躲懒的贼,见娘子年轻不更事,又兼好性儿,不知怎样敷衍差事哩!」

金莲道:「贵纲纪管待极用心,快休屈说了他们。」

西门庆看看四下无人,迈前一步道:「屈说他们不妨,小人却为娘子叫屈哩!」

金莲道:「奴有何屈?」

西门庆道:「非独小人,可着阳谷县城,哪个不为娘子叫屈?」

他一头说话,一头见四下无人,便更挨近身来,却不妨金莲霎时沉下脸来,一语不出,折身走去。

西门庆一时摸不着头脑,讪讪站了一站,往自家铺里转来。

众伙计见他来了,早呼啦啦围起几层,将他捧进店里坐了。

西门庆也不吃茶,摇手问道:「方才买药的妇人不是『三寸丁谷树皮』的浑家?」

主管忙从柜里出来:「可不就是她!」

西门庆道:「她买些什么药材?」

主管并两旁伙计都道:「今番倒不见异样,往日买的这样药却少见,买的是『黑里俏』。」

西门庆奇道:「她买『黑里俏』做什么?」

主管道:「这『黑里俏』原是宅门里大奶奶作践小妾的,用得多了,皮肤泛黑。他家又无三房四妾,谁知要来做什么勾当?」

一旁一个小伙计搭话道:「我瞧她是自家用了的,早先那脸儿胜似如今白净。」

众人都笑,主管斥道:「大官人问话,休要胡吣!」

西门庆也不恼,又问道:「今日买的什么?」

主管道:「今番她求白不求黑,我便将应伯爵海外带来的『维他命』包了一包与她。」

西门庆听了,越发纳闷,百般地解不过来。

他哪里知道,那潘金莲虽生做个「三绺梳头,两截穿衣」的妇人,骨子里存着个「大丈夫岂受人怜」的意气,自屈嫁了武大,最听不得「受屈」两个字。平日偶与武大一同出门,任你千人指点万人诧异,越发头要高抬,等闲知府夫人也比她不过。

往日买那「黑里俏[i]」,便是为此了。

如今且说金莲,冷了西门庆,快步走到家中,牢牢关了街门,到楼上妆台前坐了,右手抚着脸颊,渐渐坠下泪来。

暗泣了一阵,将方才买的药包拆开,取出药来,见乃是黄澄澄的长粒子,美人指葡萄一般形状,就小了些,总有二三十粒,在纸上来回滚动。

她依着叮嘱拈了一粒,舐破外皮,里头便莹莹地渗出水来。

将水挤在掌心,对镜细细抹在脸上,又将下剩的滴进口中,幸喜不似旁的药材腥苦,倒似有两分香气。

她拭去泪痕,慢慢地望向镜里,心中欢喜。

天已初春,窗外樱桃树抽出好长的条子。她日日计程,想武松差事当完。一去两月,不知怎样饥餐渴饮,夜宿晓行。

独个儿坐了一阵,心下无聊甚,起身时正见王婆在对面守茶坊,遂掩了镜台下楼来。

走进茶坊,王婆早迎上来,金莲笑道:「多日不来与干娘说话,烦劳干娘做个和合汤,放甜些。奴家还记挂那日未说完的笑话。」

王婆走去里间,片刻端了一碗汤出来,自坐了金莲对面,笑道:

「常言说得好,『生地茄子熟地瓜,生地菜子熟地花』,一样汉子有一样的降法。常言又说得好,『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你们关起门来亲兄热弟,无话不说,无事不做,凡百关节处,你尽知,老身却不知。你只因材施教的是。」

金莲听了也不再问,见几个贩马的客商撞进茶坊,闹嚷嚷要茶,便进里间相帮王婆安排。

再说武松,自从领了知县言语,监送车仗到东京亲戚处,投下了来书,交割了箱笼,街上闲行了几日,讨了回书,领一行人取路回阳谷县来。

这日晚饭时分进了城门,且先去县里交纳了回书。知县大喜,看罢回书,赏了武松一锭大银,酒食管待,不必用说。

武松领了赏,惦记兄嫂多日未见,叫了个土兵挑了担儿,忙忙地回转家中。

还未进门,远远地便喊:「哥哥!武二归家!」

那武大听见兄弟归来,鞋也不及穿,脚不点地奔出相迎。

武松进了门,见静悄悄无人,问道:「嫂嫂因何不在?」

武大接了土兵担儿,赏了他一钱银子走路,笑道:「花胳膊陆小乙家办喜事,央了你嫂子支客,看日头尽该回转了。」

话音犹未落地,便听见外头叫:「大郎,我等送大娘子回来!」

陆小乙家两个堂客左右簇拥着金莲进门,口中不住道乏。

武大见金莲红红着脸儿,便道:「吃了几盅?不见兄弟回来了,我去烧汤与他烫脚,你且相陪兄弟坐坐!」

金莲摇头道:「教风吹得我酒涌,我须告罪去躺一躺!自家兄弟,我便告罪了。」

径自上楼去了。

武松连说了几声「嫂嫂自便」,自到厨下与哥哥说话。

武大掇张杌子坐了烧火,两眼看不够地打量武松。武松也坐在一旁,将东京带回的物事一样样拿与武大瞧。

内有一匹好绸缎,道是送与嫂嫂裁衣;又果有一盒好刨花,与嫂嫂梳头。下剩与哥哥的诸般好物,流水地向外拿。

武大见那担子聚宝盆般无底,不住地埋怨武松坏钱,心下却也欢喜。

次日武松往衙门画卯,武大后晌不做生意,向东街买了酒肉果品回来,专与武松接风洗尘。

金莲道昨日怠慢,拿出手段,精精洁洁安排下一桌酒菜。待武松归来,三个亲亲热热坐下吃酒。

武大道:「白也说东京,黑也说东京,但不知东京究竟如何?」

金莲也道:「正要兄弟说来饱耳福。」

武松笑道:「我看反不如俺阳谷县,旁的不提,只三街六坊,无处不停着些宝马公羊、大牛小牛,但尺宽的巷子,便挤做两寸,直没个下脚去处。又整日滴滴叭叭,没个清净。」

武大听了咋舌。金莲道:「京城是繁华世界,自是与此处不同。休提别个,兄弟带回来的绸缎,便是本县难找的花色。」

武松道:「这值得甚么?我听闻相公夫人的一件绫罗衣裳,便拿着银子也无处买去。偏叫裁缝绣坏了。」

金莲道:「不知是哪里绣坏了?」

武松道:「我也不懂,只听他们恍惚说了一句,是甚么水了、旱了的。」

金莲微笑道:「想是水路留得不好?」

武松道:「正是此了。」

金莲道:「绣坏了,便怎样?」

武松道:「夫人等着拿这东西送礼,如今坏了,急得冒火,要打那裁缝呢。」

金莲道:「不必打他,『水路』绣坏了,拆开重绣便是。」

武松道:「听闻那缎子娇气,拆不得。」

金莲道:「那是他们没本事,自有能拆的在。」

武松道:「却是何人?」

金莲道:「奴便拆得!不单拆得且绣得!」



武松喜道:「嫂嫂有这般手段,何不早说?明日便回相公。」

当下三人饭毕,金莲收拾了不提。

次日金莲便不出门,加意修饰了,只在家中坐地。果然午后县衙派了一乘软轿,并一个小丫头名唤玉兰的来接。

邻舍听闻是衙门相公夫人来请武大娘子过府刺绣,谁不来看?挨挨挤挤,吵吵闹闹,有喜的,有恨的,亦有那「感士不遇」的,俱眼睁睁看着金莲款款下楼,小丫头服侍着升轿去了。

且说那武松虽在知县跟前荐了嫂嫂,心下毕竟忐忑,在外头办差不能静心。

约莫晚饭时分,后衙差出一个家人,寻着他道:

「夫人留令嫂用了饭回去。」

武松忙问刺绣详情,家人道:「我是不见,听得夫人房里老婆子们说,夫人最得力的丁香姐姐还要替令嫂拿熨斗,领了丫头们站地听令!武都头,你今日春风得意!」

武松听了欢喜。

那家人又道:「令嫂叫我跟你说,打发不拘谁回去报与令兄知道,免他悬心。厨下有昨日剩的饼子冷菜,命他回锅见开,方可吃得。」

又托出手掌,擎起一吊钱来道:「令嫂直是仗义疏财,央我传句话儿,便赏了我这许多银钱。」

武松看那穿钱的青绳讲究,想是夫人现赠。

那家人眉开眼笑只管道:「都头今番入了夫人的眼,枕头风只情驾起,来日步步登高,千万照管小人些个。小人的哥哥在马棚切了十年草料,门房老张上了年纪,何苦外头寻人哩?」

差房内众人听了这人言语,哪个不要先占地步儿?不待武松开口,早有人飞跑去报知了武大那几句话。

正乱间,忽一个孔目进门来道:「大门外有条长大汉子要寻打虎武松!」

武松忙出门看时,见那人裹着鱼尾赤的头巾,身穿鸭头绿的袍子,面圆耳大,唇阔口方,手提一条哨棒,乃是行走江湖时结识的好汉,绰号叫作独火星孔亮的。

这孔亮见了武松,纳头便拜,口中只道:「哥哥一向少会!」

武松慌忙还礼,两个入一条僻静小巷,上了酒楼,拣个僻静阁儿坐下说话。

武松吩咐店家道:「但有好酒菜,只情摆下,不叫时休来!」

孔亮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并一个包裹道:「俺师傅宋公明命我带信与哥哥。另有一百两白银,与哥哥平日结交内外人等使用。」

武松接过书信,撕开封皮看时,果是宋江笔迹。内中详告别来诸事,备述相思,又切切嘱他少戒酒性。

孔亮打开包裹,取出银子放在桌上。说道:「如今三山聚义,众虎同心,梁山泊好生兴旺,只小弟也在山上做个守护中军步军骁将。俺师傅日夜挂念哥哥,闻得哥哥如今在阳谷县做了都头,欢喜无尽,请哥哥往梁山泊盘桓几日,众头领如大旱望云霓,都盼着结交哥哥哩!」

编辑于 2024-03-11 17: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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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金莲说「你若有心,吃我这半盏儿残酒」后,武松如何让潘金莲知难而退而又不至于闹僵?
Spire K Y
Spire K Y
Chi sono?
2 万人赞同了该回答
潘金莲自己呷了一口,剩下半盏,看着武松道:「你若有心,吃我这半盏儿残酒。」

武松接过来呷了一口,剩下1/4盏,看着金莲道:「你若有心,吃我这1/4盏儿残酒。」

金莲两眼盯着武松,鬼使神差也接过来呷了一口,剩下1/8盏,看着武松道:「奴自有心,还剩下1/8盏儿,叔叔?」

武松大喇喇夺过酒杯,又呷了一口,剩下1/16盏,看着金莲道:「嫂嫂,请!」

……

一个时辰后,金莲两眼发直,只是和武松将酒杯递来递去,早忘了那点子心思,隐隐地心有所悟,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武松心下已知她所想,笑道:

「此所谓『一尺之棰,日取其半,万世不竭』。须弥芥子,刹那永恒,嫂嫂,武松虚长三岁,藉此传授一点人生的经验,诲汝知之乎?!」

编辑于 2018-03-11 15: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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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潘金莲有点耐心,是不是就把武松勾搭到手了?
胸藏利剑李林甫
胸藏利剑李林甫
天下,还好吗。
1.8 万人赞同了该回答
不要把自己代入武松

发布于 2020-09-09 15: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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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松杀嫂,为什么要先扯开她的胸衣,多此一举还是另有深意?
赵铁柱
赵铁柱
文青杀手,天煞孤星
1.3 万人赞同了该回答
怎么说呢,四大名著里,

吴承恩没取过经

罗贯中不一定打过仗

曹雪芹家是真富过,

施耐庵是真杀过人。。。。

发布于 2024-02-02 1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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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金莲说「你若有心,吃我这半盏儿残酒」后,武松如何让潘金莲知难而退而又不至于闹僵?
董星言
董星言
申命行事,恐惧修醒,立不易方。
1 万人赞同了该回答
嫂嫂,我刚吃了头孢。

发布于 2015-09-30 22: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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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金莲说「你若有心,吃我这半盏儿残酒」后,武松如何让潘金莲知难而退而又不至于闹僵?
花燃山色
花燃山色
腹有詩書氣自華
9308 人赞同了该回答
@柔王丸
我也来了。

潘金莲:“你若有心,吃我这半盏儿残酒。”

那武松转头一看,只见金莲儿长跪于地,仰面望着自己,粉面桃腮,眼波流转,双手倔强地捧着半杯残酒,遂问道:“嫂嫂,这是什么酒?怎么个喝法?”


只见那金莲轻启朱唇,曼声吟道:“葡萄美酒夜光杯,一股温软付予谁?恨不袅娜身似燕,浅斟低酌伴君飞。这是我随嫁女儿红,陈酿一十八载启封,只是奴家身世孤苦,辗转数人,没一个爱惜我的,如今到了武家,虽说嫁人,却更伶仃,一坛子美酒,这多少年无人真正饮得其味。好酒配英雄,叔叔,若不嫌我酒残人卑,就拿了去罢!”


武松闻得此言,亦是感慨,接过盏来,晃一晃水波晶莹,嗅一嗅扑鼻异香,想一想人生如羁旅,辗转似飘萍,豪气陡生,一仰脖喝了个干净,翻手一亮碗底,洒出几滴来,溅在了金莲胸口,只见软软弹弹,黏黏腻腻,金莲被酒激得一缩,却不退让,更加地昂然挺立,武松再看时,恍惚间面前跪着的,不再是梦中的金莲嫂嫂,而是那景阳冈上的母大虫,那一夜,月黑风高,风云乍起,山林变色……


只见那吊睛白额猛虎,半卧匍匐,前爪着地,血盆大口,作势将要扑人,说时迟那时快,武松抖擞精神,一个跨步赶将上去,将那猛虎,兜头揪住,按伏于地,那猛虎骤然翻倒,身体扭曲,口中嗬嗬作声却反抗不得,一人一虎滚入一边灌木花草丛中。武松素知虎乃铜头铁尾豆腐腰,遂将那虎身上花草藤蔓尽皆扯去,露出白嫩嫩,水汪汪,软绵绵的小腹,武松心知这是猛虎最柔弱的所在,急解开腰间哨棒,觑准了捅将过去,母虎吃痛,一声长啸,声振林岗,武松紧紧压住,一不做二不休,忽上忽下,忽紧忽慢,擂了不知千百许下,初时挣扎尚复矫健,久之已全然无力,那虎吟初似裂帛,渐如儿啼,复若游丝,此时更长吁一声,四肢瘫软,委顿于地。此时景阳冈上,万籁复寂,烟岚不起,鸟雀无声,天地间只听得武二郎呼吸浊重,半晌,武松翻了个身,转过脸来,却见金莲儿正定定地望着自己:“叔叔,好厉害~”


~OVER~!


=======================

PS:哎,也写正经文章的,可惜少人看,脑洞纯属娱乐。但不断有知友表示还想看,最近没时间写,以下为另几篇脑洞,供参考。

毁名著之三国篇(已完结):

如果小说《三国演义》中吕布跟了曹操,曹操能有效地调遣吕布吗?小说情节的形势会不会因此改变? - 花燃山色的回答

毁名著之红楼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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毁名著之西游篇:

如果唐僧娶了女儿国国王,两个人的生活或是怎样的? - 花燃山色的回答

编辑于 2016-09-07 09: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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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潘金莲有点耐心,是不是就把武松勾搭到手了?
木寸上春树
木寸上春树​
同济大学 建筑与土木工程硕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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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金莲纳头便拜道,“江湖上多传武二郎名字,前日又听得人说景阳冈上姓武的好汉把老虎也打死了,我还与你哥哥说必然是你,不期今日却在这里相会。”



武松道,“嫂嫂请坐,折杀武松了。”当下推金山,倒玉柱,回拜了几拜。



金莲自怀中取出银子,央邻家去买酒食,一边与武松叙话,谈的都是江湖上的见闻。



说话未了,邻人买得酒肉果品回来。三人坐下入席,武松推金莲坐了主位。桌上是四般果子,一大只熟鸡,一大坛酒,一大盘煎肉,一大碗鱼羹,一大盆饭。



金莲把酒筛了三碗,道,“叔叔,没甚管待,请酒一杯。”



武松谢道,“休这般说。”将酒喝了。



金莲也一饮而尽,口中把舌头来咂道,“好酒,还是这酒冲得人动!”



武大心中欢喜,陪二人饮了几杯,不胜酒力,自上楼睡了。



金莲扶他上楼,又回到席间。武松与她一见如故,话又投机,大有相见恨晚之意。



说到精彩之处,金莲霍地站起来,将绿纱衫儿脱下,敞了怀,一脚踏在杌子上,举着那坛酒,一倾而下,豪饮了几口,看着武松道,“你若有心,吃我这半坛子残酒。”



武松接酒在手,也是仰头倾倒,咕嘟咕嘟喝了个精光,浑身湿淋淋的,道,“痛快!天色将晚,嫂嫂不弃武二时,就此受武二四拜,拜为……拜为大嫂。”



金莲大喜,道,“叔叔青春多少?”



武松道,“虚度二十五岁。”



金莲道:“长我三岁。不如我称你一声哥哥。”



武松慌道,“不可乱了纲常。”



金莲笑道,“以前闻得武二郎名字时,都称二郎豪放不羁,不料竟如此拘泥礼法,看来江湖以讹传讹,也是有的。”



武松拍案而起道,“好妹子,今日我便认做你哥哥,水里火里,任凭驱策。”纳头拜了四拜。



酒尽不成席,武松要拜辞去县衙宿歇。



金莲道,“哥哥,何不搬来一家里住?早晚要吃酒时,妹妹亲自安排与叔叔吃,也放心得下。”



武松道,“深谢妹子,明日禀过知县大人,便即搬来。”



金莲立在门前,望武松不见了,方才转身回来。

一日,武松早起,正遇着武大出门。



武松道,“哥哥,如何不见嫂嫂?”



武大道,“说也奇了,你来阳谷县后,你嫂嫂便推了女红,每日只在后院里打熬气力。”说完,自上街挑卖炊饼去了。



武松来到后院,只见空地上,金莲脱膊着,拿条棒在那里使。



武松看了半晌,不觉失口道,“这棒也使得好了。只是有破绽,赢不得真好汉。”



金莲道,“好兄弟,你武艺高强,我一直敬作天神。只是不曾亲见,引为憾事。”



武松着她一夸,有心要施展武艺。见院里放着个三五百斤的石墩,便把上半截衣裳脱下来,拴在腰里,把那个石墩只一抱,轻轻地抱将起来。双手把石墩只一撇,扑地打下地里一尺来深。



金莲见了,不住拍手叫好。



武松再把右手去地里一提,提将起来,望空只一掷,掷起去离地一丈来高。双手只一接,接来轻轻地放在原处,回过身来,面不红,心不跳,口不喘。



金莲近前抱住武松道,“哥哥非凡人也!真天神!”



如此,金莲每日都求他点拨十八般武艺,武松一一从头指教。



前后得半年之上,金莲这十八般武艺,从新学得十分精熟。武松倾囊指教,点拨得样样都有奥妙。

金莲把前门上了拴,后门也关了,却搬些按酒、果品、菜蔬,入武松房里来,摆在桌子上。



武松问道,“哥哥还未归么?”



金莲道,“你哥哥每日自出去做买卖,我和你先饮三杯。”



武松道,“一发等哥哥家来吃。”



金莲道,“那里等的他来?等他不得。”拿盏酒,擎在手里,看着武松道,“哥哥满饮此杯。”



武松接过手来,一饮而尽,叫道,“这酒好生有力气,好似景阳冈的酒。”



金莲道,“哥哥好辨识,此酒正是我昨日翻过景阳冈,去那酒店担了一担过来。答谢哥哥传授武艺之恩。”



武松拜道,“景阳冈山峻林深,危险得紧,妹妹若有闪失,武松罪该万死。”



金莲道,“美酒酬壮士,只有这‘三碗不过岗’,放配得上哥哥这等人物。”



二人你来我去,推杯置盏,各饮了十七八碗。



金莲酒力发作,焦热起来,道,“哥哥,你教了我半年武艺,也不知遇上真好汉时,走得几个回合?”



武松笑道,“我不是说嘴,我调教过之后,任他什么英雄好汉,都走不了三招。”



金莲道,“今日正好比试一番。”把红娟裙脱了,两只手在桌上略按一按,和身望上一扑,从半空里撺将下来。



武松见金莲扑来,只一闪,闪在她背后。



金莲把手搭在地下,把腰胯一掀,掀将起来。武松只一躲,躲在一边。



金莲见掀他不着,娇吼一声,却把两腿倒竖起来一剪,腰上夹了个正着。就势抱住武松,把两只手一拘拘将拢来,当胸前搂住,却把两只腿望武松下半截只一挟。



武松被按压在桌上,笑道,“好妹妹饶我!”



金莲尽气力纳定,那里肯放半点儿松宽。左手撕开武松衣襟,露了怀,偷出右手来,提起粉拳头,专挑那健硕胸肌,只顾乱掏。



武松如法炮制,一一回击。



金莲又痛又痒,道,“可别怪我动用汹器了。”



武松笑道,“只你有兵器么?”说完,伸手摸向了腰间的哨棒。



紫石街上美娇娘,赌酒演武战二郎。

迤逦晚霞挂檐壁,暧昧侬情弥穹苍。

清河壮士酒未醒,推杯换盏饮酒忙。

忽闻一声霹雳响,纤纤素手裂衣裳。

昂头踊跃试身法,一掀一扑非寻常。

嫂来扑叔似山倒,叔往迎嫂如汪洋。

臂腕厮磨暗较力,股腹相绞问谁强。

淋漓香汗身浸染,散乱鬓发满胸膛。

千钧力压换身位,八面环抱诉衷肠。

身横意懒人倦处,再来一局又何妨。

发布于 2020-09-13 1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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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松杀嫂,为什么要先扯开她的胸衣,多此一举还是另有深意?
五竹
五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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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松是不是真小人我不知道 但施耐庵应该真杀过人,不但杀过,估计还看过(甚至自己亲自上手)把人心剖出来过,不然大多数人都会觉得潘金莲穿的衣服肯定很容易割断,武松刀快手劲大,人都剖开了多划破一件衣服有何难的…阅读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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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松杀潘金莲时,为什么先扯开她胸脯衣裳?
枫镕海堰秋
枫镕海堰秋
人之忌,在好为人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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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士小姐姐给我打针时,为什么让我漏出屁股,是因为她馋我的身子吗?

发布于 2023-03-01 1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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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松杀嫂,为什么要先扯开她的胸衣,多此一举还是另有深意?
胡三儿
胡三儿
想讲句一切算了你听不到又怎算
这个跟性别压根没关系,男女都一样。 这里最深意的就是施耐庵大概率是真的知道剖心的手法和流程的,不管是他亲自操刀过还是看人干过这个事。不像现在网络小说很…阅读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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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李云龙被潘金莲推窗掉落的竿子打到头,会发生什么?
读书的小猹
读书的小猹
水浒、金瓶和历史。小阿七是我的。国姓爷铁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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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的,谁扔的?把手给我举起来!老子踏马突突了个狗日的!”


潘金莲惊讶探出头来,温声细语道:


“都监,是奴家的不是了。”

“他娘的,反啦?没有王法啦?啊?”

惊得金莲连连道万福,诉说着自己的无心之过,请都监官宽恕罪过。


并请都监把杆子还回去。

“有能耐自己下来拿啊,那才叫娘们,劳资不是丫鬟奴仆,用不着你来当主家!”

金莲只好下楼开门来取。

“王有胜。”

“到。”

“谁砸的我?”

“就是她!”

王有胜指定了金莲。

“去,给她俩耳光,让她以后涨涨记性!”

“啪~啪!”


清脆的耳光声响,随即就一阵闷声跌坐的怪音,接着就是女人的亡命哀嚎。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了。


不久,只听见人喝马嘶,来了一对骑马的士兵,大约有三五十骑,后面还跟着百十号弓箭手、百十人手拿朴刀、长枪的衙役人等,急火火的扒开人群冲上前来。

领头的是一个都头模样打扮的人。


他冷面又威风,嘴里狠狠的闷出一句话:


“这是谁呀,敢打我的嫂嫂?”

手向后一挥:


“抓起来!”

阳谷县衙门的骑兵、步兵、衙役人等,就要去抓王有胜等人;而都监的兵士也不是好惹的,纷纷挥起长枪阻挡,双方剑拔弩张的对峙起来。

“是我让打的。二师都监李云龙。”

那都头得知是威震晋西北的李云龙后,心里也是好生一惊,却稳稳的说道:


“我说李云龙,你怎么叫你手下打我嫂嫂呢?”

“老武啊,你的嫂嫂欠管教,我替你管管!现在就学会高空抛物了,将来还不谋害亲夫啊?劳资就这个脾气,讲理咱嘴笨,就喜欢打人。啊,要打官司,咱们留守司衙门见!”

随即回头,目视王有胜:


“你小子真是个熊包。”

王有胜插手立正:

“是!”

“记住了,以后在遇到高空抛物的,先捶死她狗日的再说!不论他是男是女,听到了没有?”

“是!”

“一巴掌扇不死她的人,别在我二师混,劳资丢不起这人!”

“是!”

“把这杆子留下,这是以后打官司的证据!”

随即李都监跨上照夜玉狮子马,带兵拿着杆子绝尘离去。

只留下一脸红肿的金莲,以及一脸懵逼的武都头,还有那一脸嫌弃围观看戏的阳谷百姓。

发布于 2020-12-16 1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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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松杀嫂,为什么要先扯开她的胸衣,多此一举还是另有深意?
hxjns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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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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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肯定没有仔细看过原著。

武松杀潘金莲的时候,先把衣服扯开了,然后一刀划开了胸口,把胸腹给扒开了,然后掏出来了五脏,祭拜在了武大灵位前面。这是一整个过程,如果不把衣服扯开的话,后面剖心掏肚就会有很多不方便,因为衣服是软的,会阻碍后面的动作。整个过程太过血腥,不过在水浒传中也算是见怪不怪了。

发布于 2024-01-28 23: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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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金莲说「你若有心,吃我这半盏儿残酒」后,武松如何让潘金莲知难而退而又不至于闹僵?
邓danie
邓danie
见性志诚,念念回首
司机一滴酒,亲人两行泪。阅读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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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传里潘金莲到底有多漂亮?
有度设计工作室
有度设计工作室​
一级注册建筑师资格证持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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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ai心目中的潘金莲是什么样的: 我们首先把这段话翻译成英文: 眉似初春柳叶,常含着雨恨云愁;脸如三月桃花,暗藏着风情月意。纤腰袅娜,拘束的燕懒莺慵;檀口轻盈,勾引得蜂狂蝶乱。玉貌妖娆花解语,芳容窈窕玉…阅读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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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潘金莲有点耐心,是不是就把武松勾搭到手了?
瓜子村长
瓜子村长
作者
潘金莲缺的不是耐心,是手段。对付天人武松不该诱惑,而是道德绑架。 挑一个晚上,把武松喊到屋里,直接脱衣服,递给武松一把刀。告诉他,你大哥身体不行,我们…阅读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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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松杀潘金莲时,为什么先扯开她胸脯衣裳?
读书的小猹
读书的小猹
水浒、金瓶和历史。小阿七是我的。国姓爷铁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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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歪歪武松想看金莲白花花胸脯的可以休矣。


武松杀潘金莲时,为什么要先扯开她的衣裳?


简单到不能再简单:


因为武松不能隔空取物,他能隔着几层衣服,对嫂子掏心掏肺?


“那妇人见头势不好,却待要叫,被武松脑揪倒来,两只脚踏住他两只膊,扯开胸脯衣裳。说时迟,那时快,把尖刀去胸前只一剜,口里衔着刀,双手去挖开胸脯,抠出心肝五脏,供养在灵前。”


不扯开衣裳,怎么掏心掏肺?不掏心掏肺,怎么报仇雪恨?


水浒中对待背叛之人,向来都是以掏心掏肺汇报的,无论男女待遇都一样。


比如杨雄之于潘巧云:

杨雄道:“兄弟,你与我拔了这贱人的头面,剥了衣裳,我亲自伏侍他。”石秀便把那妇人头面首饰衣服都剥了,杨雄割两条裙带来,亲自用手把妇人绑在树上······一刀从心窝里直割到小肚子下,取出心肝五脏,挂在松树上。


不剥光衣裳,怎么掏心掏肺挂树上?


关键还是让石秀下手拔的衣服,难道能说杨雄是牛头人,有什么难以启齿的特殊爱好?


卢俊义之于贾氏夫人:


“卢俊义手拿短刀,自下堂来,大骂泼妇贼奴,就将二人割腹剜心,凌迟处死。”


当着所有好汉的面,扒了自己的媳妇的衣服,开始掏心掏肺+碎剐,难道卢俊义也有特殊爱好?


比如林冲之于陆虞侯:


“把陆谦上身衣服扯开,把尖刀向心窝里只一剜,七窍迸出血来,将心肝提在手里。”


林冲对陆谦掏心掏肺的前提,也是把陆虞侯上身衣服扯开,难道这就能说明林妹妹,觊觎陆谦白花花的胸大肌?

编辑于 2023-03-01 09: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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