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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破惊石系列之二=====蘅芜为谁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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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6-21 21:34:17 | 显示全部楼层
薛宝钗:素雅装扮掩盖不了内心火热,外衣下藏着的大红袄说明一切
君笺雅侃红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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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君笺雅侃红楼

✪插图:孙温《绘全本红楼梦》

❂签约全网维权,抄袭剽窃搬运后果自负

薛姨妈拿出的那盒宫花,是薛家为宫中置办当年最新的绒花样子。宫中选定后,剩得一盒便留下给贾府众女儿戴,也算提前与后宫贵人们同款。

王夫人便客气道:留着给宝丫头戴吧。薛姨妈就说女儿性格古怪,平日不爱戴花儿、粉儿的。




送宫花的情节极为重要,串联出金陵十二钗众人的伏笔,影射未来结局。

而薛宝钗不爱戴花儿粉儿,也成了她的未来之谶。

我是君笺雅侃红楼,为您讲述《红楼梦》里的那些事儿。

一开始不明白薛宝钗为什么不爱“花儿、粉儿”,等到贾母带着刘姥姥去蘅芜苑,看见那雪洞一般的屋子时,就明白是在影射未来贾宝玉离家后,薛宝钗作为生妻,如同寡妇一样不能“涂脂抹粉”富丽闲妆。

所谓三岁看到老,薛宝钗不爱装饰,只是一方面。

当时的社会,人们活在规矩礼仪的范畴下,容不得彰显自我,追求个性。

贾母后来批评她“很离了格儿”,就指出宝钗行事任性,过于追求素雅忘了规矩礼仪不妥当。




其实关于薛宝钗是否真尚“素”,很是值得商榷。曹雪芹在原文中,也留有不同的线索。

(第八回)宝玉掀帘一迈步进去,先就看见薛宝钗坐在炕上做针线,头上挽着漆黑油光的䰖儿,蜜合色棉袄,玫瑰紫二色金银鼠比肩褂,葱黄绫棉裙,一色半新不旧,看去不觉奢华。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脸若银盆,眼如水杏。罕言寡语,人谓藏愚,安分随时,自云守拙……一面说,一面解了排扣,从里面大红袄上将那珠宝晶莹黄金灿烂的璎珞掏将出来。

这是薛宝钗第一次显露容貌。当时肯定是素颜没化妆。十二三岁的小姑娘大多时候也不需要浓妆艳抹。

但她当时的装束虽然素雅却绝不寡淡。

蜜合色,玫瑰紫二色,葱黄色,再加上解开排扣露出的大红袄以及黄金璎珞……尽管多是家常半新不旧衣服,却洋溢出青春明快的色彩。




比较后面众人雪中集会时,“穿一件莲青斗纹锦上添花洋线番丝的鹤擎”,不知道要娇艳多少。

更与贾母看到“雪洞一般,一色玩器全无,案上只有一个土定瓶中供着数枝菊花,并两部书,茶奁茶杯而已。床上只吊着青纱帐幔,衾褥也十分朴素”的屋子装饰判若两人。

可就这样,她看见已经是弟媳妇的邢岫烟挂着一块贾探春送的碧玉佩,还要指出是富丽闲妆。

如此一来便不禁要问:是什么让薛宝钗改变如此之大?

一开始她只是不爱装饰,仍旧不脱女儿娇美。何以越大越“暮气沉沉”,甚至见不得邢岫烟一点装饰?

看懂薛宝钗,不能站在反对的立场。而是必须循着她的成长去看她的心路历程。

贾宝玉看金锁时,宝钗才从薛家来贾府,长在薛姨妈跟前儿。




她可以依靠母亲,也受薛姨妈管教,更符合世俗审美装饰。

她穿着那样颜色的衣服,尤其里边那件大红袄,说明宝钗本身并不排斥颜色,也愿意装饰。

她对邢岫烟说了以前也有很多装饰,只是今非昔比,才收了那些改为朴素。

注意宝钗和邢岫烟讲这话的背景,是她独自在大观园中生活了一两年后的有感而发。

那时她离了薛姨妈独自住在外面,需要自己面对人生和选择。

也是她能够自己做主决定个人追求和喜好时,为自己作出的选择和改变。

宝钗认为应该表现简朴作风,让贾家人看出她的与众不同,凸显自身优点。

却忘了自己毕竟年轻,决断不免“矫枉过正”失去分寸。

大观园所有人都面临着宝钗同样问题:失去长辈约束,变得放飞自我。




宝钗认为的正确,其实“很离了格儿”,和林黛玉没认识到女儿不该看禁书一样。

她劝邢岫烟佩玉,语重心长教训一番,用现在的话说就是“爹味、娘味”太重。

她说薛家今时不同往日,比不得贾家,却忘了身在人家遵守客人的规矩和礼仪。

可见贾母之前的批评并没听进她耳朵里,还越发背离,拉着别人与她同行。

她的行事与当初自己渐行渐远,所求为何?不过入贾家人眼罢了。

能感受到薛宝钗的紧绷和不自在。金玉良姻给她太大压力,扭曲了她的成长。

她太想成为“标准”,却与标准“南辕北辙”。

判词图画说“一堆雪,雪下埋着一股金簪”,薛家对宝钗压抑的太重,毁了她的一生。着实可叹。

✍以上观点根据《红楼梦》80回前故事线索整理、推论。

发布于 2024-01-02 10:34・IP 属地辽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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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6-22 11:41:51 | 显示全部楼层
史湘云搬家背后的秘密:偌大的蘅芜苑,为何容不下一个史湘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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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梦》里,史湘云睡觉有一个习惯,被称作择席之病。

何为择席?便是睡觉认床,换个地方睡觉就会失眠,有意思的是,史湘云恰恰是整部《红楼梦》里移居次数最多的金钗。

史湘云小时候住在贾家,跟贾母一起住;

年龄稍长后,搬回金陵史家居住;

林黛玉进荣国府后,她再来贾家,就和林黛玉一起睡;

大观园建好后,她搬去蘅芜苑和宝钗住,宝钗搬走后,她又跟着李纨住;

第六十二回“平儿红香圃生日宴”,湘云酒后在山石上还睡了一觉;第七十六回中秋之夜,湘云黛玉月下联诗,因夜色已深,她又去了潇湘馆,跟黛玉睡了一夜。


憨湘云醉眠芍药裀
在这众多住所里,蘅芜苑这段经历一直饱受议论,不红君就来聊聊这个部分。

第七十四回,王夫人抄检大观园,园内丫鬟、婆子的箱柜都要进行搜查,薛宝钗因客居贾家,无论是日常花费,还是家用仆人,都是自给自足,王熙凤便没有查抄蘅芜苑的下人们,因为没有抄检亲戚的理儿。

薛宝钗为了避嫌,决定搬离蘅芜苑,此时史湘云还住在这里,薛宝钗便将湘云托付给了李纨,就是这个情节,引起了轩然大波。


王夫人抄检大观园
《红楼梦学刊》1981年第4辑,刊载了凌解放写的文章《史湘云是“禄蠹”吗?》,文中就对薛宝钗大加斥责,认为她抛弃了史湘云,文中写道:

值得注意的,薛宝钗对李纨告辞,湘云还蒙在鼓里。既然要走,为何不先和住在一起的湘云打个招呼呢?这就说明,宝钗的“母病”完全是一种遁词,我猜这两个好朋友之间是爆发了感情上的冲突......原著写“湘云和宝钗回房打点衣衫,不在话下”。什么“不在话下”?为什么竟无一语诀别?我们完全可以想象得到,这两个分道扬镳的朋友,各自沉默着收拾各自的衣物。往日“缱绻难舍”的感情,已化作一团可笑的云烟消散了。
每一个初读红楼的读者,恐怕都有过类似的思忖,不红君亦是如此,如今再读红楼,不禁感慨自身眼界狭隘,不懂红楼真谛之万一。

一言以蔽之:凌解放先生的论点,完完全全是错误的。


贾探春怒打王善保家
先来说第一个问题:薛宝钗真的没有提前告知史湘云吗?非也。

薛宝钗不仅提前告诉了湘云,两人还商量好了对策,这个信息非常显豁地存在于人物对话里,只是我等读者太过急躁,一时间读不出这个信息,诸君且看原著此段:

宝钗笑道:“依我的主意,也不必添人过去,竟把云丫头请了来,你(李纨)和他住一两日,岂不省事?”尤氏道:“可是史大妹妹往那里去了?”宝钗道:“我才打发他们找你们探丫头去了,叫他同到这里来,我也明白告诉他。”正说着,果然报:“云姑娘和三姑娘来了。”大家让坐已毕,宝钗便说要出去一事。——第七十五回
诸君注意细节,薛宝钗来李纨住处之前,已经打发史湘云去找探春了。


开夜宴异兆发悲音
为什么要找探春?而不是找黛玉、迎春,或者是惜春?

因为三人管理小组的成员是:李纨、探春、宝钗,她们三人目前是大观园的临时管理者,眼下宝钗要走,自然要跟管理者们打个招呼。

宝钗来稻香村找李纨,湘云去秋爽斋找探春,将探春叫过来商议,宝钗口中说的“我也明白告诉他”,这个“他”指的是即将过来的探春,而不是史湘云。

凌解放先生认为宝钗抛弃湘云,恐怕就是此处读错了,把这个“他”当成了史湘云,似乎湘云毫不知情,这就把情理逻辑搞混了。


荣国府中秋夜宴
此处还存在另一个疑问:薛宝钗为什么要把史湘云交给李纨,而不是让湘云独住蘅芜苑?

这个问题的答案,只要立足具体情境,把自己带入到薛宝钗的视角,就很容易明白了。

薛宝钗搬离蘅芜苑,理由是母亲病了,自己先回家照顾几天,之后还会回来,这当然是她的托辞,宝钗没办法实话实说抄检的事儿,这有损大家的体面。

既然找了理由,她的行动安排就得符合这个理由。

此次搬离的实质是躲是非,薛宝钗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了,把史湘云丢在蘅芜苑,没吃没喝没份例,这也不像话,只能按照流程,让李纨暂时照顾湘云。


凹晶馆联诗悲寂寞
至于原著写的,宝钗湘云回去“打点衣衫,不在话下”,更是被严重曲解了。

“不在话下”其实是小说文本的惯用词,不承担实际意义,《红楼梦》里“不在话下”四字,出现的频率极其之多。

第七回“王熙凤做客宁国府”,书中记:一时吃过饭,尤氏、凤姐、秦氏等抹骨牌,不在话下。

第十回“起嫌疑顽童闹学堂”,书中记:于是金荣忍气吞声,不多一时他自去睡了。次日仍旧上学去了。不在话下。

第十九回“情切切良宵花解语”,书中记:宝玉命取表来看时,果然针已指到亥正,方从新盥漱,不在话下。

不红君经过检索,单是前八十回,“不在话下”四字就出现了六十余次,其承担的是结束上个话题,开启下个话题的作用。

凌解放先生因为“不在话下”四字,认为宝钗和湘云不说话,连告别之语都无,进而主观臆想,认为两人已经冷漠分手,这观点实在强词夺理。


寒塘渡鹤影,冷月葬花魂
第七十六回“中秋节月下联诗”,史湘云望着月色如水,还曾和林黛玉感慨道:可恨宝姐姐,姊妹天天说亲道热,早已说今年中秋要大家一处赏月,必要起社,大家联句,到今日便弃了咱们,自己赏月去了。

听话要听音,史湘云这话听着是埋怨,其实是在想念薛宝钗,抱怨宝钗不跟自己一起过中秋。

如果真如凌解放先生所言,钗湘两人友情已尽,只剩冷漠,那又该如何解释史湘云的这番想念?难不成湘云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伪君子不成?

细察之下,凌解放先生的这篇文章,发表于上世纪八十年代,那时正是破旧立新,思想解放的大关口,《红楼梦》作为文学巨著,其形象的批判与褒扬,多多少少都带有政治立场,薛宝钗既是封建时代推崇的淑女,自然要被贬低,以体现思想解放的成果,在那时的文化氛围下,轻视文本客观证据,而重思想批判,自然就会出现上述的奇怪论点,好在今之读者已有了独立思考的能力,红楼解读的深度,也会因此有更长足的进步,亦是一件幸事。

本文乃“不红居士”原创,未经授权请勿转载,本文图片来自于网络,如有侵权请及时联系删除,谢谢!

发布于 2024-04-17 23:22・IP 属地广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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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6-22 13:19:47 | 显示全部楼层
贾母当真厌恶薛宝钗?游览蘅芜苑,为何强行改换室内的装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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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母和薛宝钗的关系究竟如何?

坊间议论此二人,往往喜欢将二者对立,再从《红楼梦》原著中,摘取零星细节以为佐证,第四十回的“蘅芜苑之旅”,就成了一处颇具争论的关键。


史太君两宴大观园
在此回里,刘姥姥二进荣国府,贾母便携众畅游大观园,当游至薛宝钗的住处蘅芜苑,看到屋内的装饰后,史老太君似乎有些不太满意,原著是这么写的:

及进了房屋,雪洞一般,一色玩器全无,案上只有一个土定瓶中供着数枝菊花,并两部书,茶奁茶杯而己。床上只吊着青纱帐幔,衾褥也十分朴素。贾母叹道:“这孩子太老实了。你没有陈设,何妨和你姨娘要些。我也不理论,也没想到,你们的东西自然在家里没带了来。”说着,命鸳鸯去取些古董来。——第四十回
蘅芜苑室内陈设过于朴素,甚至可以说是简陋,贾母心中不甚喜欢,便让人送来一些摆件,以为待客之意。


金鸳鸯三宣牙牌令
这本是稀松平常的一个情节,但由于红楼解读中,盛传宫斗思维,其八卦不经之处,甚是符和大众读者的期待心理,因此一直深入人心,最典型的就是金玉良缘和木石姻缘的斗争,进而简单粗暴地得出这样一个结论:贾母赞同木石姻缘,王夫人赞同金玉良缘,所以这两方势力尔虞我诈,一直在明争暗斗。

以此延伸,贾母是木石姻缘的赞同者,那她就必须厌恶薛宝钗,此次游览蘅芜苑,贾母不喜欢蘅芜苑的装修,必定是曹雪芹在暗示我等读者,贾母也不喜欢薛宝钗。

但事实当真如此吗?《红楼梦》当真可以如此肤浅地来看吗?


刘姥姥是信口开合
不红君私认为,贾母确实不喜欢蘅芜苑的装饰,这是审美冲突,无可辩驳,但不足以进行人身攻击,通过贾母不喜欢装饰,得出贾母不喜欢薛宝钗的结论——若是如此肤浅解读,贾母路过潇湘馆,也不喜欢林黛玉的窗纱颜色,命人赶紧去换,难道我们可以借此得出,贾母在故意敲打林黛玉,其本质是厌恶林黛玉吗?

曹雪芹详细描述贾母为潇湘馆换窗纱,以及为蘅芜苑调整装饰,其所表达的意思,乃是为了展现贾母身为国公府老太太的贵族审美,这种细腻入微的表露,非细心之读者难窥其妙。


蘅芜君列年画清单
就以蘅芜苑为例,由于薛宝钗不喜妆扮,屋内装饰十分素净,贾母则认为年轻女孩就应该顺着年龄的趋势,该打扮则打扮,不要把房间打扮得与世隔绝一般,但贾母同时尊重薛宝钗的审美风格,这能从贾母命人送来的装饰物件里看出来,且看原著:

贾母摇头说:“使不得。虽然他省事,倘或来一个亲戚,看着不象。二则年轻的姑娘们,房里这样素净,也忌讳。我们这老婆子,越发该住马圈去了。你们听那些书上、戏上说的小姐们的绣房,精致的还了得呢。他们姊妹们虽不敢比那些小姐们,也不要很离了格儿。有现成的东西,为什么不摆?若很爱素净,少几样倒使得。我最会收拾屋子的,如今老了,没有这些闲心了。他们姊妹们也还学着收拾的好,只怕俗气,有好东西也摆坏了。我看他们还不俗。如今让我替你收拾,包管又大方又素净......把那石头盆景儿和那架纱桌屏,还有个墨烟冻石鼎,这三样摆在这案上就够了。再把那水墨字画、白绫帐子拿来,把这帐子也换了。”——第四十回
贾母命人送来的物件,完全符合素净的审美标准,无论是石头盆景,还是墨烟冻石鼎,亦或是水墨字画,其审美的外现形式都以敦厚朴实、极简大气为主,贾母这么安排,正是因为了解到薛宝钗喜欢素净,有意替她好好打扮屋子。


享福人福深还祷福
欧丽娟在《大观红楼》中分析贾母审美特点时,也专门提到了这处细节,写道是:

遥想蘅芜苑重新布置后的场景,显然贾母并未破坏原来素净简单的基调,因此所增换之物项,也都是以黑白为主色的装饰品,但却因为精细不俗的造型与质地,以及摆放位置能与周遭的整体均衡协调,便产生高贵雅致的美感,为空空如也的房间画龙点睛,创造出水墨画般的灵动气韵,而不会流于累赘和俗艳,完全不同于暴发户“有好东西也摆坏了”的俗气。这也落实了贾母所自称“让我替你收拾,包管又大方又素净”的高雅境界,诚然并非夸口。——《大观红楼》
贾母替薛宝钗收拾屋子,与帮助林黛玉换窗纱,从写作目的来看,都是为了深度展现贵族之家的审美气韵,这已经涉及到美学的领域。


贾政携众游览潇湘馆
宝钗喜欢极简风,贾母便为她打造水墨素净的装修风格,而对于自己的外孙女林黛玉,贾母则要怎么好看怎么来。

第三十九回,贾母刚进潇湘馆,立刻发现院子的审美格局不对,潇湘馆内遍地都是翠竹,以绿色调为主,可黛玉的窗纱居然也是绿色的,显得十分单调,于是贾母立刻安排,要把银红色的霞影纱给换上,为此曹雪芹还专门让贾母,发表了自己的审美演讲:

贾母因见窗上纱的颜色旧了,便和王夫人说道:“这个纱新糊上好看,过了后来就不翠了。这个院子里头又没有个桃杏树,这竹子已是绿的,再拿这绿纱糊上反不配。我记得咱们先有四五样颜色糊窗的纱呢,明儿给他把这窗上的换了......那个软烟罗只有四样颜色:一样雨过天晴,一样秋香色,一样松绿的,一样就是银红的。若是做了帐子,糊了窗屉,远远的看着,就似烟雾一样,所以叫作‘软烟罗’。那银红的又叫作‘霞影纱’。如今上用的府纱也没有这样软厚轻密的了。”——第四十回
贾母命人给潇湘馆换的纱,是银红色的霞影纱,远远看去像是烟雾一般,当不是深红色,而更像是今天的浅粉红色,用粉红色来搭配潇湘馆的满院绿竹,简直再合适不过了,诸君若是难以想象,不妨以莲花为参照物,便可知换了纱的潇湘馆,将会是何番景象了。


灼灼荷花瑞,亭亭出水中。
综上所述,《红楼梦》绝不可读表面文字,书中蕴含的丰富内容,历来小说难有望其项背者,若是仅仅抱着宫斗思维,将一杯醇厚美酒当成白水解渴,以为娱乐之作,那当真是《红楼梦》和读书之人共同的遗憾了。

发布于 2024-02-13 15:06・IP 属地广西
红楼梦人物
红楼梦(小说)
薛宝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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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梦》一个情字写到极致——彻底打破才子佳人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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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梦》未问世之前,才子佳人模式一直是文艺创作的潮流,其固定模型为:一对俊男靓女,皆出身于官宦大家,彼此一见钟情,暗中以随身丫鬟为媒介,彼此联系,中间跳出一反面小人从中作梗,最终男方科举高中,才子佳人结为连理。


宝黛共读会真记
曹雪芹对这种写法嗤之以鼻,真正的达官贵族,家教礼数之严格,超乎大众想象,单是小姐随身携带的丫鬟、嬷嬷就有数十人之众,而且女眷均生活在二门内,以贯彻男女之防,故而红楼第五十四回,史太君破陈腐旧套,就对才子佳人一见钟情的写法大加斥责:

贾母笑道:“这些书都是一个套子,左不过是些佳人才子,最没趣儿......既说是世宦书香大家小姐都知礼读书,连夫人都知书识礼,便是告老还家,自然这样大家人口不少,奶母丫鬟伏侍小姐的人也不少,怎么这些书上,凡有这样的事,就只小姐和紧跟的一个丫鬟?你们白想想,那些人都是管什么的,可是前言不答后语?”——第五十四回
才子佳人模式最大的硬伤,就是无法解释“情”的产生。


史太君破陈腐旧套
在那些戏文里,才子佳人一见钟情,没有任何过渡,为此汤显祖还提出了一个“至情论”,即所谓: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生而不可与死,死而不可复生者,皆非情之所至也。

这是一种近乎玄幻的说法,用来解释戏文里为什么男女双方第一次见面就动了情,因为“情不知所起”嘛,随后就往床帏云雨事上发展。

汤显祖自己也从未践行过“死而复生”的医学壮举,仅仅通过看不见摸不着的情感理论,来给戏曲中的才子佳人谋求思想深度,读者大众往往盲从,故对至情论深信不疑。


荣国府元宵开夜宴
曹雪芹写《红楼梦》,刻画了贾宝玉和林黛玉之间的感情,便有读者误以为贾宝玉难道不是才子?林黛玉难道不是佳人?木石姻缘难道不是才子佳人的产物吗?答案自然是否定的,曹雪芹笔下的爱情,跟以往流于表面的戏文爱情完全不同。

贾宝玉和林黛玉,他们并没有一见钟情,只是因为有前生神瑛侍者和绛珠仙子的渊源,第一次见面,彼此觉得熟悉,但完全没有动歪心邪念,他们的感情是在漫长的相处过程中产生的。原著第五回记:

如今且说林黛玉自在荣府以来,贾母万般怜爱,寝食起居,一如宝玉。迎春、探春、惜春三个亲孙女倒且靠后,便是宝玉和黛玉二人之亲密友爱处,亦自较别个不同,日则同行同坐,夜则同息同止,真是言和意顺,略无参商......那宝玉亦在孩提之间,况自天性所禀来的一片愚拙偏僻,视姊妹弟兄皆出一意,并无亲疏远近之别。其中因与黛玉同随贾母一处坐卧,故略比别个姊妹熟惯些。既熟惯,则更觉亲密,既亲密,则不免一时有求全之毁,不虞之隙。——第五回
曹雪芹明写,贾宝玉性情怪癖,对姊妹兄弟皆出一意,无亲疏远近之别,林黛玉并不算特殊,只是由于贾母将宝黛留在身边,所以他俩的接触十分频繁,频繁带来熟悉,熟悉带来亲密。


荣国府收养林黛玉
正如红楼评点家二知道人所述:人见宝、黛之情意缠绵,或以黛玉为金钗之冠。不知宝、黛之所以钟情者,无非同眠同食,两小无猜,至于成人,愈加亲密。不然,宝钗亦绝色也,何以不能移其情乎?今而知一往情深者,其所由来者渐矣。

曹雪芹这种写法,正是对汤显祖至情论的猛烈炮击,是对明明沉溺于声色,意欲将美貌女子受入床帏的爱欲心理,却打着“情”的旗号,以一见钟情为借口,只为了促成所谓的才子佳人,用贾母的话来说就是“父母也忘了,书礼也忘了,鬼不成鬼,贼不成贼,那一点儿是佳人?”

贾宝玉和林黛玉,初始时只是同起同坐产生的亲密友爱之情,不涉男女之爱。事实上,年龄还不到十岁的宝黛,也不会产生男女方面的想法。




意绵绵静日玉生香
随着时间的推移,贾宝玉才逐渐对林黛玉产生恋爱式的好感,但由于封建时代思想环境的严苛,他的感觉处于一种朦胧状态,所以第二十九回曹雪芹就写道:

原来那宝玉自幼生成有一种下流痴病,况从幼时和黛玉耳鬓厮磨,心情相对,及如今稍明时事,又看了那些邪书僻传,凡远亲近友之家所见的那些闺英闱秀,皆未有稍及林黛玉者,所以早存了一段心事,只不好说出来,故每每或喜或怒,变尽法子暗中试探。那林黛玉偏生也是个有些痴病的,也每用假情试探。因你也将真心真意瞒了起来,只用假意,我也将真心真意瞒了起来,只用假意,如此两假相逢,终有一真。其间琐琐碎碎,难保不有口角之争。——第二十九回
相比其他才子佳人小说,《红楼梦》将“情”的产生、发展,介绍得十分清晰,反观《牡丹亭》、《西厢记》一类,男女一见钟情,彼此丝毫不了解对方,除了一团床上的欲望,没有任何感情深度能支撑起他们的感情线。


林潇湘魁夺菊花诗
《红楼梦》的厉害之处就在于真实,不独明清之际的才子佳人,包括今天的爱情小说,男女之间要发生感情,总要编一个故事来证明,比如女校花走在路上遇见流氓,被男主不惜性命,舍身相救,于是两人因此滋生感情——这类小说,总是需要一些近乎中二的情节,才能推动感情线。

《红楼梦》就完全不同,原著第五十二回,有这样一个情节:

宝玉因让诸姊妹先行,自己落后。黛玉便又叫住他问道:“袭人到底多早晚回来。”宝玉道:“自然等送了殡才来呢。”黛玉还有话说,又不曾出口,出了一回神,便说道:“你去罢。”宝玉也觉心里有许多话,只是口里不知要说什么,想了一想,也笑道:“明日再说罢。”一面下了阶矶,低头正欲迈步,复又忙回身问道:“如今的夜越发长了,你一夜咳嗽几遍?醒几次?”黛玉道:“昨儿夜里好了,只嗽两遍,却只睡了四更一个更次,就再不能睡了。”——第五十二回
对此脂砚斋评曰:此皆好笑之极,无味扯淡之极,回思则皆沥血滴髓之至情至神也。岂别部偷寒送暖,私奔暗约,一味淫情浪态小说可比哉。


风雨夕宝玉探潇湘馆
红楼里这样的情节有很多,比如第四十五回,贾宝玉趁着雨夜来潇湘馆探望黛玉,一见面就问:今儿好些没?吃了药没有?今儿一日吃了多少饭?

再如第六十三回怡红夜宴,贾宝玉邀请黛玉参加,因担心黛玉身体孱弱,宝玉反复叮嘱:林妹妹怕冷,过这边靠板壁坐。又拿个靠背垫着些。

生活中真正的爱情,就体现在这些细节里,不需要爱得死去活来才能证明,正如欧丽娟在《大观红楼》中所述:

所谓的“至情”并不是借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来证明。而是体现在“你一夜咳嗽几遍?醒几次”这种日常性的生活关怀中,即属“沥血滴髓之至情至神”的境界......如此种种,真是细腻入微,已经有点婆婆妈妈的程度了。可是,他的体贴表现却正合乎弗洛姆在《爱的艺术》中所说的,爱包括责任、照顾、尊重和理解,并且“爱在本质上必须是出于意志的行为,是一种决心”。——《大观红楼》
若以《红楼梦》的写实来看才子佳人小说,所谓的“情”无疑是个笑话,男女双方身处封建礼教社会,却罔顾礼法,似乎全然不知彼此的做法,会对对方造成怎样恶劣的影响。


庆元宵黛玉作灯谜
坊间提到宝黛爱情,有天真读者会想当然地提出一个疑问:贾宝玉和林黛玉为什么不私奔?

原因其实很简单,《红楼梦》里的贾宝玉和林黛玉,根本不会产生“私奔”的思想基础,原著第二十八回,贾宝玉提及生命中最重要的四个人,他的排名是:老太太(贾母)、老爷(贾政)、太太(王夫人),以及林黛玉。

林黛玉听他这话,便知他心里动了疑,忙又笑道:“好没意思,白白的说什么誓?管你什么金什么玉的呢!”宝玉道:“我心里的事也难对你说,日后自然明白。除了老太太、老爷、太太这三个人,第四个就是妹妹了。要有第五个人,我也说个誓。”——第二十八回
伦理亲情排在所谓的爱情之前,这是宝黛遵循纲常礼教排序的证明。

由于时代原因,宝黛经受的是封建贵族生活的熏陶,礼教已经成为他们生活方式的点滴,构成了他们性格方面的重要内容。


慧紫鹃情辞试忙玉
放在婚姻问题上,贾宝玉和林黛玉都承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正统合理性,即便贾母让林黛玉嫁给其他贵族公子,让贾宝玉迎娶其他贵族小姐,宝黛只会听之任之,而不会有任何反抗举动。

故而第五十七回“慧紫鹃情辞试忙玉”,丫鬟紫鹃为黛玉谋划终身大事时,她的原话是:

紫鹃说道:“替你(林黛玉)愁了这几年了,无父母无兄弟,谁是知疼着热的人?趁早儿老太太还明白硬朗的时节,作定了大事要紧。俗语说‘老健春寒秋后热’,倘或老太太一时有个好歹,那时虽也完事,只怕耽误了时光,还不得趁心如意呢。”——第五十七回
就连紫鹃都明白,要趁着贾母还健在,及时促成宝黛的婚姻,否则贾母去世后,“虽也完事,只怕耽误了时光,不得称心如意”——表明林黛玉虽然也会出嫁,但嫁的人就不一定是宝玉了,可见婚姻决定权始终在贾母和贾家其他长辈的手上,而这种现象,才是真正的贵族家庭的作为。


细品《红楼梦》里宝黛爱情的细节,均和才子佳人模式不同,宝黛之间的深情,区别于一见钟情式的爱欲,宝黛的思想范畴,始终框在纲常礼教的圈子里,没有翻墙越户的幽会,也没有暗约私奔的狗血,有的只是封建贵族的体统和礼数,也只有经历过贵族生活的曹雪芹,才能写出这样的文章来。

发布于 2024-02-08 22:26・IP 属地广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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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6-22 13:21:44 | 显示全部楼层
《红楼梦》里的信任危机:晴雯去世后,贾宝玉将怀疑目光投向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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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人物,人品心性最难断者,莫过于花袭人,这个问题经由“晴雯被逐”的折射,情况变得更加复杂。

晴雯被撵,到底是不是袭人告密?对于这个疑问,俞平伯曾以贾宝玉为切入点,认为告密者很有可能是花袭人,相关的证据有两处。


晴雯遭撵
其一,第七十七回,晴雯被撵走后,贾宝玉心伤,袭人从旁劝解开导,结果开导到最后,贾宝玉将怀疑的眼光投向了袭人,原著记:

宝玉道:“怎么人人的不是,太太都知道,单不挑出你和麝月、秋纹来?”袭人听了这话,心内一动,低头半日,无可回答......宝玉笑道:“你是头一个出了名的至善至贤之人,他两个又是你陶冶教育的,焉得还有孟浪该罚之处!只是芳官尚小,过于伶俐些,未免倚强压倒了人,惹人厌。四儿是我误了他,只是晴雯也是和你一样,从小儿在老太太屋里过来的,虽然他生得比人强,也没甚妨碍去处。就是他的性情爽利,口角锋芒些,究竟也不曾得罪你们。想是他过于生得好了,反被这好所误。“说毕,复又哭起来。袭人细揣此话,好似宝玉有疑他之意,竟不好再劝。——第七十七回
此段引文末尾提到“好似宝玉有疑他之意”,这里的他自然指的是袭人,其中乾隆抄本百廿回红楼梦稿,以及戚本石头记,此处记载略有不同,写的是“好似宝玉有疑他们之意”,多了一个们字。


宝玉晴雯交换衣物
俞平伯先生认为:“疑他们”者,兼疑他人,便减轻了袭人陷害晴雯的责任。表明陷害晴雯的人,应是袭人、麝月、秋纹怡红院众丫鬟,非独指袭人一个,这样不至于让袭人人品太过不堪,否则不足以列入十二钗之列。

第二处证据是第七十八回“痴公子杜撰芙蓉诔”,《芙蓉诔》中有这样一段话:箝诐奴之口,讨岂从宽;剖悍妇之心,忿犹未释!


痴公子杜撰芙蓉诔
贾宝玉在祭奠晴雯的诔文中,写下如此一段话,情绪十分激动,他认为晴雯是被刁奴悍妇所陷害,俞平伯先生认为,这段文字与上述宝玉怀疑袭人是对应的,这里的刁奴和悍妇,都是贾宝玉在骂袭人。

如果仅仅是八卦心理聊红楼,大可以讹传讹,不过消遣时光一时娱乐耳,若是严肃解读红楼,俞平伯先生的分析,显然是经不起推敲的。


小丫鬟杜撰芙蓉花神
晴雯被撵走之后,贾宝玉去了心上第一等人,加上王夫人撵走晴雯、芳官、四儿时,竟知道芳官的别名是耶律雄奴,四儿曾说同天生日是夫妻,她和贾宝玉便是同天生日,其向上攀高枝的心理不言自明,故而晴、芳、四三人,均被撵走。

可这些话,王夫人是如何知道的?袭人规劝贾宝玉时,曾给出过答案:

袭人道:“你有甚忌讳的?一时高兴了,你就不管有人无人了。我也曾使过眼色,也曾递过暗号,倒被那别人已知道了,你反不觉。”——第七十七回
袭人这话是有几分道理的,诸君请看第28回“蒋玉菡情赠茜香罗”,宴席上蒋玉菡无意中说出“花气袭人知昼暖”,薛蟠立刻反应过来,站出来调侃取笑,因为他知道袭人是贾宝玉的通房丫鬟,甚至向蒋玉菡解释其中缘由的人,乃是青楼女子云儿,可见宝玉和袭人的事,居然传到了外头。


蒋玉菡情赠茜香罗
细思之下,封建社会男女之防十分严格,比如薛蟠在荣国府住了几年,居然从没见过林黛玉,直到第二十五回贾宝玉梦魇,阖家大乱之际,薛蟠才在混乱的人群中,第一次见到林黛玉。

袭人和薛蟠,必定没有见过面,袭人自己也不会把她和贾宝玉之间的事,拿出来到处宣传,即便有宝玉和袭人的传闻,也不过局限在女子生活的二门内,薛蟠很难知道这种消息。

只有一种可能性,那就是上述袭人说的,贾宝玉一时高兴了,也不管有人无人,将那些忌讳的话全都说了出来,结果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被薛蟠等人记住了,并宣传给了其他人,包括那位青楼女子云儿。


贾宝玉偷系大红汗巾
袭人告密的可能性是很低的,虽然第七十七回,贾宝玉和袭人聊天,说的那些话似乎疑窦重重,但贾宝玉要表达的意思,很有可能和读者接收到的,不是一回事。

相比俞平伯,张爱玲在《红楼梦魇》里的分析则更为谨慎,她认为:

宝玉与袭人谈,正暗示她与麝月秋纹一党,疑他们当然是兼指麝月秋纹。宝玉与袭人关系太深,不能相信她会去告密,企图归罪于麝月秋纹,这是极自然的反应。同时,事实是这几个人里只有袭人有虚心事——与宝玉发生了关系——谅她不至于这样大胆,倒去告发惹祸,不比她手下的人,可能轻举妄动。——《红楼梦魇》
这个解释就更加客观一些,袭人以狐媚子的罪名,向王夫人告发晴雯,实在不现实。


探春怒打王善保家
如果在王夫人查抄过程中,晴雯、芳官、四儿哪个人嚷出袭人和宝玉的云雨事,那么现场将极其尴尬。

又或者说,袭人十分有把握,她认定晴雯是个愚蠢的人,看不出自己的陷害,也不会告发自己——但这又不符合袭人的人设,她一向是求稳的,准姨娘的位置早已板上钉钉,没必要走这一步险棋。

另外还有《女儿诔》中的“钳诐奴之口,讨岂从宽;剖悍妇之心,忿犹未释”,也不像是在说袭人,此处用词极为愤慨,显然是动了怒气,如果贾宝玉打心底里怀疑袭人,那么两人之间将会出现决裂,至少短时间内贾宝玉是无法原谅袭人的,可红楼原著里并不是这样。


贾宝玉写文祭晴雯
原著里晴雯去世后,贾宝玉一个人郁闷,在大观园内四处闲逛,发现园中之水照流不止,太阳东升西落,一切照旧,就好像晴雯从来没有存在过,于是宝玉发出一番感慨:

宝玉又俯身看那埭下之水,仍是溶溶脉脉的流将过去。心下因想:“天地间竟有这样无情的事!”悲感一番,忽又想到去了司棋、入画、芳官等五个;死了晴雯;今又去了宝钗一处;迎春虽尚未去,然连日也不见回来,且接连有媒人来求亲,大约园中之人,不久都要散的了。纵生烦恼,也无济于事。不如还是找黛玉去相伴一日,回来还是和袭人厮混,只这两三个人,只怕还是同死同归的。——第七十八回
很显然,贾宝玉完全没有生袭人的气,这也就说明第七十七回,他对袭人、麝月、秋纹等人的怀疑,不过是一时气恼,加上袭人早已是王夫人内定的人,晴雯又是被王夫人撵走,故而气恼之时,无处伸抓,只能拿袭人出气,事后便放下了此事。


贾宝玉作客花家
正如张爱玲所述:“悍妇”也不见得是指袭人。上句“箝诐奴之口”是指王善保家的与其他“与园中不睦的”女仆。宝玉认为女孩子最尊贵,也是代表作者的意见......宝玉再恨袭人,也不会叫她奴才。“剖悍妇之心,忿犹未释”,如果是骂她,分明直指她害死晴雯,不止有点疑心,而宝玉当天还在那儿想:“还是找黛玉去相伴一日,回来家还是和袭人厮混,只这两三个人。只怕还是同死同归的。”未免太没有气性,作者不会把他的主角写得这样令人不齿。“悍妇”大概率还是王善保家的。

综上所述,晴雯遭撵这桩公案,一旦掺杂太多主观情感,就很难分析透彻,第七十四回抄检大观园,王善保家的背后诽谤,是第七十七回“二次抄检”的延伸,晴雯之死也是由此而生。


上学堂袭人亲嘱咐
袭人乃怡红院管事丫鬟,王夫人抄检怡红院,第一责任人首推袭人,故而晴雯、芳官、四儿三人被撵走后,贾宝玉从王夫人处受训回来,进屋就看到袭人坐在床边默默流泪,盖因自己管理的区域被领导抄检,没脸之人正是自己,故有此泪,有管理经验之读者,观此情节想必感同身受。

故而,天下之乐,莫若读书,读书之乐,莫若读红楼,百家争鸣式的解读,验证了《红楼梦》的复杂性,唯有严谨客观四字,可当入门钥匙,在此与诸君共勉。

发布于 2024-02-06 18:44・IP 属地广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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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6-22 13:23:03 | 显示全部楼层
薛宝钗结局之谜:冷香丸里的秘密——宝玉出家误终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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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梦》结局里,宝玉悬崖撒手,悟道出家,丢下宝钗之妻,麝月之婢,脂批的解释十分详尽,已是定数,实难更改。

贾宝玉走后,薛宝钗将何去何从?红楼开篇甄士隐解注《好了歌》,其中有一句“脂正浓,粉正香,如何两鬓又成霜”,甲戌本评曰:湘云、宝钗一干人。


甄士隐解注《好了歌》
这处证据足以证明,薛宝钗在被贾宝玉悬崖舍弃后,一直孤独终老,这恰恰也解释了红楼梦曲十二支中,薛宝钗的判曲名为《终身误》——对于女子而言,终身二字的含义,直指其夫,再无他解,故金庸《神雕侠侣》写郭襄孤守一生,其诗亦曰:风凌渡口初相遇,一见杨过误终身。

贾宝玉顿悟之后,薛宝钗是否也会跟随悟道出家?毕竟她也领悟了人生“赤条条来去无牵挂”的真谛;或者如某些阴谋者所述,薛宝钗改嫁给了贾雨村?

这些问题的答案,都藏在一颗药丸里,便是薛宝钗服用的冷香丸。


薛宝钗详叙冷香丸
原著第七回,曹雪芹介绍冷香丸,为癞头和尚提供药方,薛家再三搜罗所需药材,终于造出了冷香丸。

蒙府本石头记评价此药:历着炎凉,知着甘苦,虽离别亦能自安,故名曰“冷香丸”。又以为香可冷得,天下一切无不可冷者。

这个“冷”字十分关键,与薛宝钗之姓氏相对,取“雪冷”之意,映射到为人处世上,则表现为冷静理智,不为尘世热毒所侵扰,面对人生最大之痛苦——生离死别,薛宝钗“亦能自安”。

这个解释已然透露出薛宝钗的人生态度,就算贾宝玉离开了她,她还是会安之若素地过完自己的一生,她不会寻死觅活,更不会悟道或者改嫁。


比通灵金莺微露意
第八回“比通灵金莺微露意”,贾宝玉来梨香院探望宝钗,曹雪芹借机展开细描,原著记:

宝玉掀帘一迈步进去,先就看见薛宝钗坐在炕上作针线,头上挽着漆黑油光的髻儿,蜜合色棉袄,玫瑰紫二色金银鼠比肩褂,葱黄绫棉裙,一色半新不旧,看去不觉奢华。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脸若银盆,眼如水杏。罕言寡语,人谓藏愚;安分随时,自云守拙。——第八回
曹雪芹给薛宝钗定下的人设,是一个境界浑厚、性情成熟的大姐姐形象,她的心理年龄比同龄人要成熟许多——在十几岁的爱美年龄,且具有爱美的经济条件下,她身上穿的衣服却是半旧的,脸上也不施粉黛,远非脂粉妖魔可比,她心如明镜,却说话不多。


宝钗借扇机带双敲
为了刻画宝钗的冷,《红楼梦》里设计了两个故事。

第一个就是金钏之死,当薛宝钗得知金钏跳井自尽后,快步赶到王夫人住处,意欲安慰姨妈,对于金钏的死,宝钗不认为她是自尽,而是怀疑她在井边玩,不小心坠井。

因为以宝钗的价值观,她不相信金钏会因为摔坏了东西,被主子骂了几句就跳井自尽。事实上薛宝钗的分析是对的,因为王夫人骗了她,金钏并不是摔坏了东西,而是和自己儿子贾宝玉言语调戏,可这话是不能告诉宝钗的。


言语嬉戏金钏遭撵
安慰到最后,薛宝钗对金钏自尽这种可能性,给出了自己的评价,她说:纵然有这样大气,也不过是个糊涂人,也不为可惜。(第三十二回)

有许多读者因此批判宝钗,觉得她过于冷漠,这种评判自然是不客观的,因为宝钗评价的行为模式是“金钏摔坏东西,不甘心被骂,所以跳井”,如果宝钗知道了其中内情,或许会有不同的评价,但她的冷静理智,在这个过程中,确乎展现得淋漓尽致。


情小妹耻情归地府
第二个故事是第六十六回,柳湘莲悔婚,尤三姐拔剑自刎,消息传至薛家,薛蟠流泪感慨,薛姨妈也是哀婉叹息,只有薛宝钗的反应不同,原著记:

宝钗听了,并不在意,便说道:“俗语说的好‘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这也是他们前生命定。前日妈妈为他救了哥哥,商量着替他料理,如今已经死的死了,走的走了,依我说,也只好由他罢了。妈妈也不必为他们伤感了。倒是自从哥哥打江南回来了一二十日,贩了来的货物,想来也该发完了。那同伴去的伙计们辛辛苦苦的,回来几个月了,妈妈和哥哥商议商议,也该请一请,酬谢酬谢才是。别叫人家看着无理似的。”——第六十七回
对于柳尤的爱情悲剧,薛宝钗完全无感,反倒劝母亲和哥哥,请底下辛苦运货的伙计们好好吃个饭,把应酬交际的工作做好。


尤三姐之死
台湾学者欧丽娟,分析此情节时,将薛宝钗和贾母并列而论。第七十五回“荣府中秋夜宴”,传来甄家被抄的消息,贾母听说后,同样也是不以为意,反而劝王夫人等不要管甄家,先想想自家的中秋赏月。

对贾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庚辰本有批语写道:贾母已看破狐悲兔死,故不改已往,聊来自遣耳。(七十五回)

贾母不让自己陷入一开始听到甄家事故时所产生的不自在中,而改变注意力,转向凝视中秋的皎洁月亮,以驱散满天的黑暗,这和宝钗对柳、尤事件的反应如出一辙......死者不能复生,出家的人也是断线的风筝,个人的缘法决定了不同的道路,无人可以强求加以扭转,更不必跟着一起陪葬,于是把心力放在好好照顾活着的人,不亏待身边的亲友,也为他们创造更完善的缘法,这是一种超脱出单一对象,而从群体大局的视野所作的处理。——《大观红楼》
贾母对曾经的世交甄家,似乎漠视,薛宝钗对金钏之死、柳尤悲剧,亦是漠视,但这种漠视的背后,是一种高度理智的人生观在背后操纵——一味的精神内耗,付出大量的同情心理,并不能改变现实,既如此,何必纠结,不如服下一颗冷香丸,纵然面对生离死别,吾亦能自安。


薛宝钗作《临江仙》
薛宝钗的这种人生观,也体现在她的诗作中,第七十回“史湘云偶填柳絮词”,薛宝钗做了一首《临江仙》,诗中写道:

白玉堂前春解舞,东风卷得均匀。蜂团蝶阵乱纷纷。几曾随逝水,岂必委芳尘。万缕千丝终不改,任他随聚随分。韶华休笑本无根,好风频借力,送我上青云!——《临江仙》
一句“万缕千丝终不改,任他随聚随分”,薛宝钗练就了不作无益之悲的能力,上个具有这种能力的金钗,还是邢岫烟,她在《咏红梅诗》末尾写道:看来岂是寻常色,浓淡由它冰雪中。

于是我们看到,邢岫烟面对不成器的父母,面对姑妈邢夫人的忽视,面对贾家刁奴的欺负,面对典卖冬衣的窘境,她都随分从时,以一颗平常心对待,显得坦然自若,令人钦佩。


三美作《咏红梅诗》
薛宝钗也是如此,虽然《红楼梦》未完,我们无法得知红楼结局里,贾宝玉悬崖撒手之时,薛宝钗是怀着怎样的心理接受这一现实,但她一定不会走极端——她不会像金钏那样自尽,也不会像柳湘莲那样出家,她只会继续坚强地过日子,坦然迎接“如何两鬓又成霜”的漫长岁月。

曹雪芹最初写《红楼梦》,曾设置下情榜,目下早已无考,只有宝黛钗三人残存,林黛玉为情情、贾宝玉为情不情,薛宝钗则为无情,无情二字与“冷香丸”的功效不谋而合。

但这种无情很难分出褒贬,第六十三回怡红夜宴,曹雪芹给薛宝钗设计的花签,上面写着“任是无情也动人”,不喜宝钗者,只看到无情二字,喜欢宝钗者,则看到动人二字,究竟孰喜孰厌,孰为正论,此百年争论,留与诸君评说。

本文乃“不红居士”独家首发,未经授权请勿转载,本文图片来自于网络,如有侵权请及时联系删除,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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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6-22 13:42:04 | 显示全部楼层
大观园发现绣春囊,明明不是薛宝钗的,为何她却着急搬出蘅芜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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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梦》第74回,因大观园山石上发现了绣春囊,引起了王夫人的重视,在元妃省亲落脚的省亲别墅内发现此等不洁之物,关乎家族颜面,更关乎住在大观园内的小姐们的名声,于是抄检大观园的行动应运而生。

而在抄检过程中,出现了一个异样情况,王熙凤带领的抄检团队先后抄检了怡红院、潇湘馆、秋爽斋、稻香村、藕香榭、紫菱洲。换言之,住在大观园内的各位公子小姐,几乎每人都被搜查了,唯独薛宝钗的蘅芜苑成了例外!

为什么王熙凤不抄检薛宝钗的蘅芜苑呢?这一点原著是有明确说道的,书中记载:

说着,一径出来,(王熙凤)又向王善保家的道:“我有一句话,不知是不是。要抄检,只抄检咱们家的人,薛大姑娘屋里断乎抄检不得的。王善保家的笑道:“这个自然。岂有抄起自家亲戚来的?”凤姐点头道:“我原是这意思。”——第74回
尽管这个解释已经很明确了,但架不住还是有很多读者忍不住主观忖度,得出不少莫名其妙的结论。

笔者在撰写此文之前,也曾拜读过其他一些自媒体论者的观点,其中有一个最无理,却得到众多读者赞同的观点,那就是:王熙凤不抄检蘅芜苑,是在给薛宝钗下套,因为同样是客人,林黛玉就被抄检了,这就暗示了黛玉是贾家自家人,薛宝钗是外人;

也有论者称:被抄检并非是坏事,未被抄检未必是好事。因为一旦抄检没有结果,那么这个没有被抄检的蘅芜苑,就成了最后的怀疑之地,这就是王熙凤给薛宝钗下的套!薛宝钗也看到了这一点,所以第二天便匆匆搬离了大观园。

这些观点着实胡说八道,却得到众多读者的赞同,可见红楼解读走向了怎样的歪路!我们不妨就来分析下上述观点:不抄检蘅芜苑,真的是王熙凤下的套吗?为什么同样是客居贾府,林黛玉的潇湘馆遭到了抄检,宝钗的蘅芜苑却未被抄检?

首先,我们要明确一点,这次抄检大观园行动,针对的对象并不是小姐们,而是大观园中的奴仆,抄检的流程也是打开奴仆们的箱笼挨个检查,跟贾府小姐们完全无干!

所以我们看到,抄检团队在怡红院,打开的是袭人、晴雯等丫鬟们的箱子,在潇湘馆,检查的也是丫鬟紫鹃的柜子,这也就解释了为何潇湘馆可以抄检,而蘅芜苑却不能。

潇湘馆虽然是林黛玉的住处,但里面除了黛玉从姑苏带来的雪雁,其他丫鬟却都是人家贾家的奴仆,而要抄检的对象,恰恰就是这些自家奴仆,所以潇湘馆不能不检查。

反过来,薛宝钗的蘅芜苑则不同,当年薛家三口进京,借住荣国府的时候就提前说好了,一切的花销日用,都是人家薛家自己来出,跟贾家无关,这一点原著记载得很清楚:

王夫人原要留住,贾母也就遣人来说:“请姨太太就在这里住下,大家亲密些。”薛姨妈原欲同居一处,方可拘紧些,若另在外,恐薛蟠纵性惹祸,遂忙道谢应允。又私与王夫人说明:“一应日费供给,一概免却,方是处常之法。”王夫人知她家不难于此,遂亦从其自便。从此后,薛家母子就在梨香院中居住了。——第4回
因此,梨香院的花销日用,薛家自己来出;其后薛宝钗搬进大观园,住在了蘅芜苑,以宝钗的严谨态度,她必然会沿袭之前的做法,所以蘅芜苑内的一切,均是人家薛家自己供应的,包括丫鬟、婆子,所以薛宝钗才是实打实的“亲戚家”,跟林黛玉的情况完全不同。

其次,我们再来说说薛宝钗为何要在抄检结束后的第二天,便匆匆搬离大观园,有论者说这是王熙凤给薛宝钗的下的套,着实让人哭笑不得。

但凡动动脑,就会发现这个论点的可笑之处,简而言之:如果你是薛宝钗,你担心自己会被怀疑是绣春囊的元凶,你会怎么做呢?你会不会如此着急地搬出大观园?

如果薛宝钗真的有这个顾虑,她就绝对不会搬离大观园,因为一搬走,就等于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反而会引起别人的怀疑,以薛宝钗的智商,不可能犯这种常识错误。

正确答案和上述阴谋论恰恰相反,薛宝钗正是因为知道整个大观园没人怀疑自己是绣春囊的元凶,所以才这么毫无心理负担地搬出蘅芜苑,因为坦荡,所以无需避嫌,想搬就搬,不需要担心别人怀疑自己。

分析到这里,又有读者疑惑了:既然绣春囊跟薛宝钗无关,她为什么要搬离蘅芜苑呢?

其实原因很简单,只要稍微懂点人情世故,就能理解宝钗搬走的真实心理。就好比你去别人家里做客,结果主人家成员之间因家庭矛盾发生了争论,作为客人的你会怎么做呢?是继续留下来看热闹,还是找机会离开

只要是个正常人,都会选择离开,一方面这是人家的家事,面子上不好看;另一方面自己如果留下,难免会牵扯其中,所以宝卿秉承“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的原则,这才搬离了大观园。

而这才是抄检大观园不抄蘅芜苑,以及薛宝钗搬离大观园的真正原因,只可惜阴谋论吃香的时代,已经没有读者愿意沉下心来细细思考了,为之一叹。

发布于 2021-12-19 19: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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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梦》里有哪些很打动人的小细节?

红楼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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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大陆 / 电视剧 · 剧情 · 爱情 / 1987-05-02 中国大陆上映 / 45 分钟




《红楼梦》代表了我国古典小说语言艺术的高峰,那么细节描写达到了怎样的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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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不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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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邀@sakur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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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区 @猫七七 指出:题匾额只是“杏帘在望”,稻香村是贾宝玉一时说出,并未落定。换言之,元妃不知道稻香村这个名字,林黛玉也不知道,也就是说,稻香村的名字变更过程中,毫无人情牵扯,元、宝、黛的举动完全是无意识的自然行为,如此便是妙上加妙,原谅我之前的叙述不够严谨。

林黛玉身上,就有很多有趣的细节,我个人深有感触的是第17——18回的“元妃省亲”!

熟读《红楼梦》的读者,一定知晓大观园中有一处建筑叫稻香村,乃是大嫂子李纨的居所,但“稻香村”这个名字是怎么来的呢?想必就不是每位读者都清楚的了。

稻香村的名字,最早是贾宝玉起的。在第17回“大观园试才题对额”中,贾政携众清客,并带着贾宝玉一起游览大观园,期间在路过一处田园茅舍装扮的建筑时,众人七嘴八舌开始起名字,最后是贾宝玉定下了“稻香村”这个名字,书中记:

贾政又向众人道:“杏花村固佳,只是犯了正村名,须用虚的才好。”众清客都道:“是呀,如今虚的,却是何等字样好?”......宝玉冷笑道:“村名若用杏花二字,则俗陋不堪了。又有唐人诗云:‘柴门临水稻花香’,何不用稻香村的妙?”众人听了,越发同声拍手道:“妙!”——第17至18回
稻香村的名字,就是从这里来的。但这个名字却经历了一场风波。

原来贾宝玉前脚起了稻香村这个名字,后脚元春回家省亲,也畅游了大观园一番,他最喜欢的大观园内的四处建筑分别是:潇湘馆、蘅芜苑、怡红院、稻香村。

前三个名字都还可以,可当元妃看到贾宝玉起的“稻香村”三字时,她并不喜欢这个名字,所以她做主将稻香村改了个名字,变成了浣葛山庄。这一点原著中也有记载:

元妃乃命笔砚伺候,亲拂罗笺,择其喜者赐名......又改题“有凤来仪”赐名“潇湘馆”、“红香绿玉”改作“怡红快绿”,赐名“怡红院”;“蘅芷清芬”赐名“蘅芜苑”,“杏帘在望”赐名“浣葛山庄”。——第17至18回
可我们都知道,最终被延续下来的名称是“稻香村”,而不是“浣葛山庄”,这中间又有一个缘故:原来在某种机缘巧合之下,元妃突然改变自己的想法,又将浣葛山庄改成了稻香村。而让元妃作出这个改变的人便是林黛玉!

原来在元妃省亲期间,她命贾宝玉给大观园中的四大建筑,即潇湘馆、蘅芜苑、怡红院、浣葛山庄分别作一首应制诗。

结果贾宝玉才思枯竭,只能作出三首,剩下一首《杏帘在望》实在做不出来,林黛玉见了,便擅自替贾宝玉当“枪手”,做了这首《杏帘在望》。结果诗作呈上去,得到了元妃的大加赞赏,这首诗作的乃是:

杏帘招客饮,在望有山庄。
菱荇鹅儿水,桑榆燕子梁。
一畦春韭绿,十里稻花香。
盛世无饥馁,何须耕织忙。
元妃看完这首诗后,格外欣喜,她不知道这首诗是林黛玉代做,觉得贾宝玉学业大有进益,于是一高兴,又来了个反转,把已经赐名的“浣葛山庄”又改回了稻香村,书中记:

贾妃看毕,喜之不尽,说:“果然进益了!”又指“杏帘”一首为四首之冠,遂将“浣葛山庄”改为“稻香村”,又命探春将方才十数首诗,另以锦笺誊出,令太监传与外厢。——第17至18回
这个情节着实是曹雪芹的鬼斧神工,隐隐地将贾宝玉、林黛玉两人的心意相通传达出来。

按照正常思路,林黛玉在作《杏帘在望》时,应该会遵循俗套思路,有感于“杏帘”二字,像之前那些清客一样,起名“杏花村”才对,可她却阴差阳错,用了贾宝玉的“稻香村”,并将其写入诗中,甚至让元妃决定改变之前的想法,重新使用“稻香村”。

仅从这一细节,足可见宝黛两人,堪称心灵知己,令人慨叹。

编辑于 2021-12-17 2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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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傻狍子
小傻狍子
会计女,文科生
薛蟠便命叫两个小厮进来,解了绳子,去了夹板,开了锁看时,这一箱都是绸缎绫锦洋货等家常应用之物。薛蟠笑着道:“那一箱是给妹妹带的。”亲自来开.母女二人看时,却是些笔,墨,纸,砚,各色笺纸,香袋,香珠,扇子,扇坠,花粉,胭脂等物,外有虎丘带来的自行人,酒令儿,水银灌的打筋斗小小子,沙子灯,一出一出的泥人儿的戏,用青纱罩的匣子装着,又有在虎丘山上泥捏的薛蟠的小像,与薛蟠毫无相差。宝钗见了,别的都不理论,倒是薛蟠的小像,拿着细细看了一看,又看看他哥哥,不禁笑起来了。


呆霸王再怎么不堪也是薛宝钗的好哥哥,宝姐姐再怎么老成持重也只是薛蟠的小妹子。

编辑于 2014-10-01 21: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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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子树
欧阳子树
火花火花火花火花
刘姥姥带板儿进大观园,板儿吵着要一个佛手(把件)玩。于是就递给了他一个佛手。巧姐看见板儿的佛手,就要去要来玩,板儿一开始不肯,巧姐就又哭又闹,大家娇生惯养的小萝莉嘛,板儿就乖乖的把佛手给了巧姐。巧姐就很满足咩←_←

后来贾家败落,巧姐的亲舅舅和猥琐环使各种伎俩要把巧姐卖给别人作妾,凤姐也病的快死了,恰巧刘姥姥进到了园子里,就在此时,机智又美貌为人又大方又知廉耻讲义气又衷心耿耿(此处省略八万个褒义词)的平儿就和姥姥一起把巧姐偷偷救到乡下去了。我是真的很喜欢平儿。

书没写完,续写里,巧姐后来是嫁给了乡下的土豪。可是我总觉得,娶到巧姐的,应该是板儿。

因为他们小时候在园子里,板儿递给巧姐的那个佛手,在佛教里,就是救赎的意思。

编辑于 2016-01-14 18: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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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6-22 13:54:46 | 显示全部楼层
如果林黛玉能以她刚进贾府时的小心谨慎走完她那一生,她的结局会是怎样?

红楼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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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大陆 / 电视剧 · 剧情 · 爱情 / 1987-05-02 中国大陆上映 / 45 分钟




贾母选择薛宝钗作为她的孙媳妇的很大一个原因就是薛宝钗够世故,懂大体,能够撑得起贾府。而林妹妹初进贾府时也是不敢多说一句话,不敢多行一步路,唯恐被人笑话…显示全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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荞麦花开
荞麦花开​
红楼梦文本研究员;陈道明表演解剖师
谢邀@押司不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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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春一辈子谨不谨慎?在绝对的外力下,技巧是徒劳的。

林黛玉最大的幸运在于 老太太撑她+贾宝玉用命来撑她。

老太太为她保驾护航,化解了来自“金玉党”的多少风刀霜剑严相逼;

当木石、金玉两党角力形成僵局,是紫鹃试玉,宝玉极端反应,才大力破局,最后木石姻缘差堪定局。

如果不是这两块盾牌挡着,一千个林黛玉也早就被剁成肉酱了。再怎么小心谨慎也没用。



不要被高鹗续书带偏了,掉包计有多离谱,可参此文:

《红楼梦》的真正结局应该是怎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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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蔡义江、沈治钧、欧丽娟等很多红学家研究,曹公原意里,黛玉和宝玉之事贾府最后是确定了的,只是因为某种外力变故,黛玉病逝,然后宝钗乃“补位”,金玉姻缘成。

不是“钗嫁致黛死”,而是“黛死乃钗嫁”。



我再次把金玉、木石两党之争的全过程简要勾勒一下:

1.第三回,贾母接黛玉进贾府,与宝玉一起养于膝下身旁,布局深远→

2.第四回,薛蟠送妹入京待选,薛家母女住进贾府梨香院。“木石”“金玉”之双女主,前后脚入场登台→

3.第八回,比通灵金莺微露意,“金玉”之说不胫而走,渐为阖府所知→

4.第二十八回,元妃赠物金玉齐等,诚如脂批所谓,暗示“金姑玉郎”之意,甚为明显。细为推测,当是王夫人进宫看视其女,特为说辞,促成贵妃女儿以赠物暗示金玉→

5.第二十九回,清虚观打醮,贾母明确表示,宝玉亲事暂不考虑,暂无人选,暂无路线图。等于亦是对“金玉”说不→

6.第二十九回,老太太哭着抱怨“两个小冤家”,“不是冤家不聚头”,明为哭怨,暗为“喊醒”,既喊醒舆论,最高领导人意旨为何,又喊醒宝黛,你们不是过家家,你们是“冤家”,大胆发展感情,只别带出幌子来就是→

7.第三十四回,袭人建言太太把二爷搬出园子,可视为老太太嫡系的袭人“投诚”太太、太太“收编”袭人。袭为钗副,袭人在“沉重知大礼”上甚肖宝钗。故此一事件亦当统摄于金玉木石两党政治视域之下而观察→

8.第三十六回,王夫人正式指令凤姐,把袭人的经济待遇提上去,袭人的姨娘身份只暂不过明路。王夫人明知此事贾母必然知晓,但当时就是不回明贾母,而且等到第七十八回撵了晴雯之后一总儿回明,不无挑衅逼宫、藉以暗示自己坚持金玉立场决不让步的些许意思→

9.第四十六回,贾母听了,气得浑身乱战,……便向王夫人道:“你们原来都是哄我的!外头孝敬,暗地里盘算我。……”——不无借题发挥、指东打西的意思。借骂邢夫人之名、行骂王夫人之实→

10.第五十回老太太问宝琴八字,薛姨妈单方面忖度老太太意思,“大约是要与宝玉求配”;实则经分析,老太太最有可能是为贾府某世交佳子弟求配宝琴。这里并不存在很多读者臆测的贾母放弃黛玉了的意思。详参:

贾母既然有意让黛玉嫁给宝玉,为何又在宝琴来贾府时要把她说于宝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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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五十三回,老太太通过荣国府元宵开夜宴对“两个玉儿”坐次不恤礼法规矩的“越次”操作,再一次“喊醒”舆论、“喊醒”宝黛:大胆谈恋爱,老祖宗给你们护航,只别带出幌子来就行→

12.第五十四回,贾母再次借题发挥,项庄舞剑指向袭人,而意乃在沛公王夫人,便是你们鬼鬼祟祟干的那事儿,也瞒不过我去,两个人的招儿都够使的了,别打谅谁是傻子!→

13.第五十四回,受最高当局外祖母坚定撑木石的暗示鼓励,黛玉当众喂宝玉酒,可谓是与外祖母默契联手,“打击”金玉。凤姐笑道“宝玉,别喝冷酒”、贾母稍后“掰谎记”,皆为扩大战果之举→

14.第五十七回,紫鹃试玉,核心破局,一招制敌,一战定计,强行凝聚阖府共识:宝玉亲事,从此只有木石一个选项→

15.第七十七回,俏丫鬟抱屈夭风流,这是王夫人不甘金玉失败的找补心理,即在宝玉“妻妾配”上,输了“妻”,“妾”要赢回一局,稍微找补回点儿赢面→

16.第七十八回,王夫人打包回明老太太两件先斩后奏的擅自操作:撵了晴雯、升格了袭人经济待遇。老太太好比张怡宁打球,不能剃福原爱光头啊,所以也就顺坡下驴直接拍一个在地上,默许王夫人这番找补回点儿赢面的违规操作。但话要讲清楚,用对宝玉的“这种和丫头们好”的实质考察,侧面佐证晴雯的清白。老太太的意图很清楚,我不是被你们糊弄过去的,我只是为了大局,默许你们这样违规办事。因为老太太明白,王夫人也明白,再没个为一个奴婢,驳回当家太太的道理。老太太那么不待见邢夫人,邢夫人都敢给凤姐没脸,因为老太太明白,邢夫人也明白,再没个为一个儿媳,驳回正份儿婆婆的道理。大家都是高人,游戏规则第一条,就是“礼”。长幼尊卑,就是礼。



总结:

作者宝爱黛玉,故使其终其一生,“慈眷”不衰。虽然,此可为黛玉喜,未足为人生乐也。所可庆幸者,最高话事人一直支持木石姻缘也;如是则自由恋爱与长上之命,并不为矛盾,你好我好欢喜收场也。设若贾母真如程高本续书所写,突然石乐志,陡然黑化为狼外婆,则黛玉又当如何?东南枝头,啼诉如闻;伤心桥下,春波犹绿;其事千年,所嗟匪鲜。是林黛玉侥幸遇到贾母,更多之刘黛玉、唐黛玉,又当如何?民国红学家汪兆铭《红楼梦新评》论曰:“《红楼梦》一书,叙人婚姻事,不祥者为多,盖明专制结婚之必无良果也。全书惟邢岫烟、史湘云为得佳偶,盖专制结婚,虽无得佳偶之理,未必无得佳偶之事,亦犹专制政体中,未必无一二善政可道也。”斯言思之,令人怃然。吾人亦以是知汉奸国贼之书著中,未必无一二善论可道也。

编辑于 2021-11-10 17: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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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6-22 13:55:26 | 显示全部楼层
《红楼梦》三十九回,刘姥姥为何算笔糊涂账?

红楼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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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中第三十九回: 周瑞家的道:“早起我就看见那螃蟹了,一斤只好秤两个三个,这么两三大篓,想是有七八十斤呢。”…刘姥姥道:“这些螃蟹,今年就值五分一斤,…显示全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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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不红
红楼不红​
必然王国居民,懒于争论分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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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足文本本身,很有可能是这样的:刘姥姥在算账过程中,出现了混淆。

她在算五十斤螃蟹的价值时,直接说了“五五二两五”,这没问题。但在算三十斤的价值时,说的却是“三五一十五”,这个一十五其实是一两五钱,但却被刘姥姥误认为是十五两,十五两加二两五钱,不就是十七两五钱吗?加上点酒菜,可不就是二十两银子了吗?

题主说的思路也很新颖,我个人很感兴趣,但在进行严肃解读时,是不能拎出来当论据的。

发布于 2021-11-30 13: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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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诚
易诚
中正时
2 人赞同了该回答
刘姥姥,普通人(平民)中的顶尖人物

发布于 2021-11-22 11: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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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蓝色0310
粉蓝色0310
这块我也没看懂,一斤5分,十斤5钱,五五二两五,那应该指的是50斤吧。三五一十五,就是三十斤一两五,加一起就是往多了算80斤,那也就4两呗,再加上酒菜20多两银子,也就是说酒菜就值16两?比螃蟹还贵呀

发布于 2021-11-26 18: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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