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名士自风流,唯大英雄能本色 ——史湘云人物分析
柒侠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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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02.16 12:1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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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恬707
易中天在《品红楼梦》中曾借用书中的原句,为史湘云作了一幅对联——“真名士自风流,唯大英雄能本色”,横批“霁月光风”。 这幅对联把史湘云这个人物的基本性格和思想境界的勾勒出来了。就是这样一个直爽率真、乐观洒脱的史湘云,博得古往今来众多读者的喜爱。
比起大观园中的其他丫鬟小姐,史湘云的做派中有一种古代文人的乐观与洒脱。警幻仙曲对湘云的形容是“英豪阔大宽宏量”,“霁月光风耀玉堂”。《红楼梦》中有一段这样的描写“湘云却一把青丝,拖于枕畔;一幅桃红绸被,只齐胸盖着,那一弯雪白的膀子摞在被外,上面明显两个金镯子。”比起黛玉略显娇弱的睡姿,我们不难看出湘云的自然与豪爽。
最能体现史湘云的性格的事莫过于她醉卧芍药丛。史湘云饮酒作诗,吃醉了图凉快,倒在院子一块青石板上睡着了。只见她“业经香梦沉酣,四面芍药花飞了一身”,女儿家自然的憨态毕露无疑。此时的她无繁琐的首饰点缀,反而展现了最为难得的天人合一的自然之美和其豪爽洒脱的个性。
这份豪爽洒脱并非因为史湘云没有经历过苦难。相反史湘云幼时便父母双亡,常常会为了补贴家用,半夜三更仍在做针线活。这也正是史湘云性格的可贵之处——即使是面对苦难,她也会用乐观的方式面对。
身世坎坷却乐观洒脱的史湘云,在后期嫁与才貌双全的卫若兰。然而好景不长,卫若兰病死,史湘云早早成为了一名寡妇,独守空房。这样一个美好自然的生命最终也走向悲剧的道路。这可能就是作者想要表达的——在这“吃人”的封建制度下,纵有才情,但只要是女儿身,就逃不过“万艳同悲”的命运!
[color=var(--w-main)]光头风月
[color=var(--w-sub)][color=var(--w-sub)]20-12-2 22: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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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lor=var(--feed-detail-og-color)]湘云的葵官,叫韦大英,“惟大英雄能本色”的意思,跟前面这个“是真名士自风流”正好是一对,老曹嘴犟起来多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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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湘云既姓史,又有麒麟,她主要的符号意义在“麟史”上,也就是《春秋》。具体到清朝就是修《明史》这件事。史湘云打扮成小骚达子,还说:“你知道什么!‘是真名士自風流’,你们都是假清高,最可厌的。我们这会子腥膻大吃大嚼,回来却是锦心绣口。”也是这方面的寓意,既参与了分食鹿肉,也写出锦绣文章。
不系明珠系宝刀——芳官、葵官、荳官 2017-06-16 11:59
不系明珠系宝刀——芳官、葵官、荳官 作者:子凡shine 《红楼梦》里对女孩子推崇备至,“今风尘碌碌,一事无成,忽念及当日所有之女子,一一细推了去,觉其行止见识,皆出于我之上。何堂堂之须眉,诚不若彼一干裙钗?”尤其是贾宝玉的那句千古名言“女孩是水做的骨肉,看了便觉清爽,男子是泥做的,看了更觉浊臭逼人”,更是新奇别致,令人过目难忘。 贾宝玉见了袭人的穿红衣的妹子,便自残形秽起来,觉得她才配“生在这深堂大院里,没的我们这种浊物倒生在这里。”贾宝玉认为“天生人为万物之灵,凡山川日月之精秀,只钟于女儿,须眉男子不过是些渣滓浊沫而已”,因此将一切男子都视为“须眉浊物”。贾宝玉对于姽婳将军林四娘的赞美更是令人拍案叫绝:“何事文武立朝纲,不及闺中林四娘!我为四娘长太息,歌成馀意尚傍徨。” 在《红楼梦》里还有一位巾帼不让须眉的奇女子,她就是贾探春。贾探春和贾宝玉的思维恰恰相反。贾宝玉一直痛恨自己是个须眉浊物,不能变成一个清净洁白的女儿之身。而贾探春则时时痛惜自己的女儿之身,不能像男子一样出将入相,实现自己远大的胸襟抱负。在第三十七回,贾探春发起海棠诗社,其中有一句话“孰谓莲社之雄才,独许须眉;直以东山之雅会,让余脂粉”,读来豪情满怀;她在理家执政的时候更是直抒胸臆:“我但凡是个男人,可以出得去,我必早走了,立一番事业,那时自有我一番道理。偏我是女孩儿家,一句多话也没有我乱说的。” 贾探春想做个男人,是因为男人可以抛头露面,融入仕途经济之路,施展自己的才华,实现自己的经略;贾宝玉羡慕女孩,是因为他讨厌国贼禄鬼之流,厌恶世俗男子之间的尔虞我诈!所谓天下不如意事十之八九,他们的理想只能在心中生长,无法变成现实。 不过,贾宝玉是贾母的掌上明珠,她在贾府犹如众星捧月一般,在他的怡红院里,尽可以“精致地淘气”,将他的稀奇古怪的念头付诸于实践。群芳夜宴,尽情欢愉之后,贾宝玉突发奇想,将芳官打扮成了个“小吐蕃”还给她起了个番名,叫作‘耶律雄奴’。 湘云平时就最喜武扮的,每每自己束銮带,穿折袖。因见宝玉将芳官扮成男子,他便将葵官也扮了个小子,名字改作“大英”,因他姓韦,暗有“惟大英雄能本色”之意。 李纨探春见了也爱,便将宝琴的荳官也打扮成一个小童,头上两个丫髻,短袄红鞋,只差了涂脸,便俨是戏上的一个琴童。荳官身量年纪皆极小,又极鬼灵,故曰荳官。宝琴将她唤作“荳童”。 如此三个伶官女扮男装,粉墨登场。 女伶女扮男装,看起来是心血来潮之举,实则大有深意。 关于芳官改装的描写是最详细的。据贾宝玉的说法:“‘雄奴’二音,又与匈奴相通,都是犬戎名姓。况且这两种人自尧舜时便为中华之患,晋唐诸朝,深受其害。幸得咱们有福,生在当今之世,大舜之正裔,圣虞之功德仁孝,赫赫格天,同天地日月亿兆不朽,所以凡历朝中跳梁猖獗之小丑,到了如今竟不用一干一戈,皆天使其拱手俛头缘远来降。我们正该作践他们,为君父生色。”贾宝玉将芳官打扮成了耶律雄奴,一则芳官打联垂扮男装好看,二则出于讽喻的目的。贾宝玉俨然将自己所在的朝廷视为“大舜之正裔”,是奉天承运的真命天子,而将侵犯边境的匈奴犬戎视为“跳梁小丑”。就像贾宝玉所言“正该作践他们,为君父生色”,后文也交待了贾府曾经有“先人当年所获之囚赐为奴隶,只不过令其饲养马匹,皆不堪大用”,表示他们是没有本事的无用之辈。芳官是地位非常低下的戏子,过去讲“下九流”“宁养千军,不养一戏”,将一个戏子妆扮成犬戎奴隶的模样,本身是不是包含着一种轻贱的意味呢? 但是作者对于自己所在的朝廷真的是感恩戴德称颂不已吗?也未必。在《红楼梦》甲戌本凡例处,作者便申明了自己的创作原则:“此书不敢干涉朝廷,凡有不得不用朝政者只略用一笔带出,盖实不敢以写儿女之笔墨唐突朝廷之上也。又不得谓其不备。”第一回空空道人思忖半晌,将《石头记》再检阅一遍,“因见上面虽有些指奸责佞贬恶诛邪之语,亦非伤时骂世之旨,及至君仁臣良父慈子孝,凡伦常所关之处,皆是称功颂德,眷眷无穷,实非别书之可比。虽其中大旨谈情,亦不过实录其事,又非假拟妄称,一味淫邀艳约、私订偷盟之可比。因毫不干涉时世,方从头至尾抄录回来,问世传奇。”也就是说此书因为“不干涉时事”,即使在不得不提的时候一概是“称功颂德”之语,如此才可以抄来问世传奇。至于作者是不是真的满意于所处的朝代,恐怕要打一个问号。 结合《红楼梦》一书的悲剧因子,如果真的生在昌明隆盛之邦,事事称心如意,又何来如此血泪之作呢?文以载道,物不平则鸣,正因为作者有比常人更敏感细腻的感受,有更深的对世界的认识,才会付诸于文字,并且希望找到更多的解得其中味的知音。 “大舜之正裔”,舜一般认为是姚姓,妫氏,名重华,字都君,谥曰“舜”。他建立的虞国都城为蒲阪,在今天的今山西永济市。三皇五帝被认为是华夏民族的鼻祖。结合一下作者的创作时代,清乾隆年间。满族问鼎中原,“大舜之正裔”,不能不说作者此处又玩了一个文字游戏,因为任何一个封建帝王,都会认为自己是天命所归的理所当然的继承者。 这一段文字仅见于脂本,在程本里则全文删除。联系到《红楼梦》的刻印年代,作为大量上市的刻本,去掉一些碍语,或者容易引起歧义的内容,是很有必要的。 贾宝玉虽然对于芳官的男装不乏讽刺的意味,但对于芳官本身则是充满爱护的。因为佩凤她们发音不准,将耶律雄奴叫成了“野驴子”,宝玉为了避免众人嘲笑,改作“玻璃”,并且说:“海西福朗思牙,闻有金星玻璃宝石,他本国番语以金星玻璃名为‘温都里纳’。如今将你比作他,就改名唤叫‘温都里纳’可好?” “福朗思牙”究竟是哪里,至今还存在着争议,有说是法兰西的,有说是西班牙。金星玻璃宝石应该是非常名贵的宝石,将芳官最终命名为“玻璃”,则说明宝玉对于芳官本人的尊重。 如果说,芳官打扮成男子包含有讽喻的意味,那么葵官和荳官打扮成男子则是纯粹出于对男人世界的向往,借以宣泄此身恨不是男儿身的遗憾。 史湘云将葵官打扮成了武生,并取名为韦大英。“唯大英雄能本色,是真名士自风流”,出自明《菜根谭》,该书主要教化世人修身养性、齐家治国的道理。李纨、探春荳官打扮成了书童,薛宝琴给他起名曰荳童。如此一武一文,文以安邦武能定国,真真羞煞七尺须眉。 按照贾宝玉的思路,男子是须眉浊物,以小戏子扮演男子是一种讽刺和嘲弄;而从湘云、探春的角度来看,女子聪明灵秀却因为女儿身而致使英雄无用武之地,以小戏子男扮女装聊以慰藉。三个伶官女扮男装,虽然有各自的意蕴在内,但殊途同归,与《红楼梦》赞美女性、贬斥男子的主题是一致的。 芳官是十二伶官里着墨较多的一个。她性情直率天真,对朋友敢于仗义直言,但同时又有些乖张任性。不过按年龄来看这些小戏子年龄偏小,在宝钗生日宴上介绍到一个唱小旦的才十一岁,一个扮小丑的才九岁。书中虽然没有明确这些十二伶官的年龄,但以此类推,基本上处于孩童阶段。遇到不公平的事情胡闹一些也是可以理解的,这样反而觉得她们很可爱。说明她们还没有被底层奴婢们的潜规则所影响,还保持着自己性格中的单纯的本色。 一石激起千层浪。当十二伶官进入大观园的那一刻起,大观园就不复往日的平静。这些洋溢着青春气息的女孩子给大观园带来一种别样的风景,她们的百无禁忌、肆意胡闹也为她们引来了灾祸。最终,贾府管理者们决定对这些既有的规则秩序的破坏者痛下杀手,驱逐了事。芳官跟了水月庵的尼姑智通出家去了。葵官、荳官被逐出大观园,落在了各自的干娘手里。这些干娘不过是为了从这些小丫头身上得到些好处,她们的后来是被转卖,或者配了小厮,虽然不可枉拟,但她们的人生似乎已经无法脱离悲剧二字。 身不得,男儿列,心却比,男儿烈!平生肝胆因人常热,俗子胸襟谁识我?英雄末路当磨折,莽红尘何处觅知音? 丁香结子芙蓉绦,不系明珠系宝刀。她们曾飒爽英姿,给大观园带来了无限欢乐和勃勃生机,但终不是男儿身,终难逃如纸薄的女儿命。 返回搜狐,查看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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