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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破惊石系列之二=====蘅芜为谁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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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5-7 10:28:25 | 显示全部楼层
潘金莲
潘金莲,是《水浒传》中出现的人物,《金瓶梅》对其进行了进一步的深化。几百年来,她一直被钉在历史耻辱柱上,堪称妖艳、淫荡、狠毒的典型。在中国传统道德观念中,很少有人同情她的遭遇,这就是潘金莲。至后,…查看全部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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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潘金莲有点耐心,是不是就把武松勾搭到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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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松生下来没多久,父母就死了

武大郎把还是小婴儿的武松绑在胸前,挑着炉担子沿街卖炊饼,遇见家里有刚生孩子的,就白送人家炊饼,只求给武松一口奶喝。

就这样,武松喝百家奶长大了。

武松天生神力,体质也和一般人不一样,他有多能吃,文中写的也很清楚。从小到大,如果武大郎经常让弟弟挨饿,还能长成后来那种人形浩克的样子吗?

武松从小也没少和人家打架,肯定是个刺头,他离开哥哥跑到柴大官人家也是因为打架时一拳把人打休克了,他一摸没气以为打死了才跑路的。那年少时武松每次打伤了人,蹲在班房里,每次来捞他出来的,是不是那个卖炊饼养活他的哥哥?

武松还识字,有些文化,有点文墨,是不是武大用卖炊饼的钱供他上的学?

武大郎把一切都用在了武松身上,自己却被担子压成了又黑又瘦又矮小的三寸丁枯树皮。

而哥哥可能是这个能徒手打老虎的硬汉唯一的软肋,唯一的归属

逃亡在外的武松,和别人说起来,就是想哥哥,想回到哥哥身边。有哥哥在,武松就是有家的人。正是因为哥哥不在了,打虎英雄才一步步化为了杀神。

所以对一般人而言,哥哥是哥哥,嫂子是嫂子,对武松来说,哥哥和爹其实没区别,嫂子自然也不单单是嫂子。

所以无论潘金莲用什么方法勾引武松,都是行不通的。因为武松是人,不是猪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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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不得哪天逛知乎时看见了个问题,正好闲着没事就随便答的。今天突然又想逛逛知乎,上来后吓我一大跳,怎么这么多人在点赞……

既然火了这里要给大家安利一个人,b站搜【吸奇侠】,从凡事讲公平正义的打虎英雄到鸳鸯楼老弱妇孺都不放过的杀神,他把武松这一生的转变讲的直白且精彩。我也是看了他的视频,才重新看明白武松。小时候看水浒光顾着看打架了,尤其是武松这十回,就觉得那么过瘾,那么痛快。现在再看才读出了很多不一样的味道。四大名著不愧为文学史上的瑰宝,挥笔一洒就是饱含情感的一生

编辑于 2021-01-13 08: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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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松杀嫂,为什么要先扯开她的胸衣,多此一举还是另有深意?
召耳
召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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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好看,就好在细节上。

所谓,细节见人品,小事见人心。

水浒中有些细节,细思极恐,过于真实,注定只能在书里躺着。

因为有的不能拍,有的不敢拍,有的拍了,也需要人生历练。

书读百遍,其义自见。

武松这个人一开始,恰恰就是细节狂魔。

而创造他的作者就是细节之神,它冷眼看世间情,笔尖的碎语,诉说衷肠,道尽人性的真相!

且说武松,江湖上有一个问题在等待一个答案。

那就是,从武大被害到斗杀西门庆为止,武松表现出了哪些异于常人的素质?

要说,这个问题很妙,妙在水浒这段情节,以阳谷县的美丽传说表达市井主题。道出了水浒那个众生颠倒,现实世界的本质。

那么带着这个问题,走进书里,继续我们这期的水浒故事吧。

01 阳谷县的美丽传说

故事,就从武大被害说起吧

这件骇人听闻的谋杀,如果没有武松,将是一场完美的犯罪。

这完美的背后,是集体的沉默,法律的形同摆设,心思缜密的布局。

书里武大被害,可比电视里,精彩,恐怖、暗黑、现实、复杂,细思极恐多了。

电视里,潘金莲毒杀武大,还表现出一丝丝的良心,一丝丝的愧疚。

甚至最后关头,潘金莲下不了重手,还是王婆帮忙灌武大喝下了毒药。

这个美颜开得好,至少潘金莲还有点人性。


可原著中,武大捉奸,被西门庆踢伤后,一病不起,躺在床上,潘金莲是怎么做的?

且看书里是这样写的,“武大一病五日,要汤不见,要水不见,每日叫那妇人不应”。

看看,多狠的心,不给吃的,不给喝的,不闻不问。

接着!潘金莲还来了个杀人诛心,且看书里此处的细节。

“又见他浓妆艳抹了出去,归来时便面颜红色。武大几遍气得发昏,又没人来采着。”

脸色苍白的武大,看着潘金莲归来后面色红润,想着自己老婆和仇人干柴烈火云水交融的画面,那能不气吗?

潘金莲是铁了心要送武大走,身体精神双重的折磨武大。

可叹的是,即使这样,武大依然选择原谅潘金莲。

他至死也没想到,这个女人要他的命。

潘金莲要武大命之前,向武大撒了一个谎,并拿出她前所未有的温柔和高超的演技。

潘金莲流下鳄鱼的眼泪,然后道歉。

说自己被西门庆骗了,又说,自己问了一处好药,可又怕武大会猜忌,所以不敢去取。

武大看美人落泪,听美人道歉,想美人回头是岸,珍惜自己,心软了,承诺只要给他治病。武松回来,这事可以只字不提。

书里,这时的细节,每一步都布满了杀机。王婆这个幕后策划者,可真是又狠又毒,又冷静。让人细思极恐。

为了让武大彻底放下戒心,做到滴水不漏。王婆一方面让潘金莲拿着疗伤的药粉给武大看,注意书里此时的细节,是这样的:

“这贴心疼药,太医叫你半夜里吃,吃了倒头把一两床被发些汗,明日便起得来”

另外,潘金莲让武大将药粉放好,武大真信了,高兴坏了,将药粉放在了枕头底下。好一个夜深人静,好一个半夜里吃,好一个盖上被子发些汗,出了事,神不知,鬼不觉。

武大要是大喊大叫,就拿被子捂着他,一句话交代了武大的死法,更是为武大放下戒心埋下伏笔。

而另一方面,王婆让潘金莲,“下面先烧了一大锅汤,拿了一片抹布”,煮在汤里。

这抹布,是预备武大毒发时,七窍流血,用来擦血消灭证据的,另外,这抹布烧出来的水,是混沌的,那砒霜又是无臭无味的,这样一来就更像药汤了。

就问你,绝不绝?坏不坏?

到了半夜,潘金莲将西门庆给他的砒霜倒在盏中,舀了一碗热水,来到武大身边,问那心痛药粉,武大放哪了,武大那急呀,他恨不得马上好啊,就说,在枕头底下,让潘金莲快冲给他吃。

潘金莲,就冲啊,混在一块,给武大喝,武大喝了一口说,大嫂,这药好难吃。这药能不难吃吗,可怜的武大,临走喝的是脏水混的毒药。

且看,书里潘金莲是怎么回的怎么做的。

“‘只要他医治得病,管甚么难吃。’武大再呷第二口时,被这婆娘就势只一灌,一盏药都灌下喉咙去了”

看看,潘金莲。

可没有电视上,喊大郎吃药似的连骗带哄,心里抱有愧疚不安,只有操作如行云流水,心如蛇蝎般毒辣。


下一秒,武大就喊痛啊,难受啊。

潘金莲就用被子将武大全身都捂着,武大也没怀疑,潘金莲淡定地说,给你发发汗,好的快些。

嘴上这么说,心里怕武大挣扎。于是,潘金莲这时就像一个歹毒的狂暴怒汉,

只见书里写,这妇人怕他挣扎,便跳上床来,骑在武大身上,把手紧紧地按住被角,哪里肯放些松。

终于,武大不再挣扎了,就这样走了。

自始至终武大对潘金莲那可真是无条件的百依百顺啊,电视里做炊饼的是潘金莲,卖炊饼的是武大,可书里,从和面、发面、上锅、劈柴烧水、出锅、贩卖都是武大一个人。

书里,凡是武大出场,必有他挑担子的身影。

这个男人,从一开始,就承受了他本不该承受的重量!

武大用生命唱了一首警醒世人的悲歌。

别去追一匹野马,如果你的家里没有草原。它会在的你头上,践踏出他想要的颜色

别一味的去讨好,如果这人压根就不爱你。它只会骑你头上,让你跪着软软唱征服。

书回正传,潘金莲这时,掀开被子。

见武大咬牙切齿,七窍流血,潘金莲终于有些怕了,她敲了敲墙壁,这是她和王婆的暗号。

王婆问,完事了吗,潘金莲说完事了,王婆又问,处理干净了吗。

书里,这个时候用了一个软字,潘金莲说,手脚软了,没法处理。

这是潘金莲变态杀人的后遗症。

明显用力过猛筋疲力尽,不得不服。

作者笔法的老道,将潘金莲杀人前后,生理心理的细节变化,刻画的细致入微,细思极恐。

再看这王婆,毫无恐惧,说这好办,交给她,于是她将现场处理得干干净净,天衣无缝,造出武大是自然死亡的假象。

接下来,就轮到潘金莲表演了。

大半夜的,潘金莲无泪大声干嚎起来。

这里,作者交代了一个细节。

向我们科普了真哭与假哭的区别。所谓人情练达皆文章、世事洞明皆学问也不过如此了。

且看书里说,妇人哭,有三样,有泪有声谓之哭,有泪无声谓之泣,无泪有声谓之号。


潘金莲,干号了半夜,好一个号!这艺术成分多高啊!反正也没人看,发个声,搞个动静,用不着眼泪上场。

不过,很快,潘金莲就提升表演层次了。

天亮了,街坊们闻着哭声,来看热闹了。

众街坊看潘金莲拙劣的表演着悲伤,问武大怎么死的,潘金莲说害心疼病,昨夜三更走的。书里说,大家知道武大死的蹊跷,却不敢多问。

只是出于表面人情劝解潘金莲,死自死了,活的自要过,娘子省烦恼。

简单的一句话,戳破了熟人社会,看似走心,实则冷若冰霜的本质。

街坊们脑中疑惑,心里鄙夷,嘴里流露着同情关怀,走走程序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街坊们倒不可怕,不过王婆说最重要得搞定一个人,这人是正是地方上团头何九叔。

他是个精细的人, 只怕他看出破绽,不肯殓。

原来,这何九叔是个仵作,宋代类似现代法医专业的吏役,被称为仵作”或“行人”,又称为“团头”,另外同行女性仵作,被称作“坐婆”,“稳婆”,专门负责妇女的下体检查。

西门庆说好办,于是他用了一桌酒席,十两银子,一句“九叔不受时,便是推却”的恐吓,把何九叔给难住了。

面对西门庆的威逼利诱,查看武大尸体时的惨状,何九叔断定,武大死于非命。

何九叔收了银子,又怕武松日后找麻烦,于是偷偷的拿了武大的一块尸骨,留作证据。

何九叔是个十分精明的人,他的进退自如两不得罪,十分值得我们找个时间,详细说说他的故事。

那当然是某个日子的事情了,日子就这样过了一个来月,武松终于回来了。

注意,书里此时的细节。

两边众邻舍看见武松回了,都吃一惊,大家捏两把汗,暗暗地说道:“这番萧墙祸起了!这个太岁归来,怎肯干休?必然弄出事来!”

好个一惊,好一个捏两把汗,这个细节说明什么,街坊邻居已知道真相。

他们害怕什么,他们害怕两强相争伤到自己,他们掂量着立场想着该如何站队,他们害怕站错队,殃及池鱼。

书里还写,这条街上远近人家,无有一人不知此事,却都惧怕西门庆那厮是个刁徒泼皮,谁肯来多管。

是啊,谁敢冒险去仗义执言呢,谁又何必多管闲事呢?

反正事情没落在自己头上、人性向来是趋利避害的,是啊,对于苟活的群众,不去害人已经不易。

不能奢望太多。

邪恶盛行的唯一条件,是善良者的沉默。

好人的沉默只会让坏人气焰十足,直到坏人的下一次出手。

恶性的无限循环,直到江湖上,又多了一个叫天天不应的无助者。可惜阳谷县没有鲁智深,可惜鲁智深的光,没有感染更多的人。

武松要面对的邪恶,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他要挑战的是地方上最强大的实力系统。


02 细节狂魔武松

那么,回到我们的问题,武松过硬的素质有哪些?

对于天人武松来说,武力值爆表,拳头过硬!

这个自然不用多说,在水浒世界,想横着走,想江湖上有地位,这是首要条件。

但能打只是莽夫。

让一个人厉害的其实是这三样东西,情绪、语气和行为,所以学会控制它们很重要,武松恰恰是这方面的天才。

就说,武松回家,第一眼看见的是武大的灵位,书里用了两个字形容武松的心情。

呆了!武松自言自语的说道,莫不是我眼花了。

心心挂念的哥哥,没了,纵使万般不信,但已是铁打的事实。怎么办,武松第一时间,调整情绪,喊了声“嫂嫂,武二归来”

这个时候的潘金莲,正和西门庆玩的火热。

慌忙中西门庆溜了,潘金莲可比西门庆冷静多了,她气定神闲的把妆卸掉了,把鲜艳的衣服换成了孝服,开始了她拙劣的表演。

哽咽的假哭起来。

震惊之余的武松,恢复了机警,看着潘金莲拙劣的表演。

他连忙打住,来了一个绵里藏针的三连问,

“嫂嫂且住!休哭!我哥哥几时死了?得什么症候?吃谁的药?”

潘金莲显然是有备而来,她边哭边说着排练好的假话。

“你哥哥自从你转背一二十日,猛可的害急心疼起来。病了八九日,求神问卜,甚么药不吃过!医治不得,死了。撇得我好苦”

短短一句话,回答三个问题。

滴水不漏,撇得干干净净。病是急病,什么病,心疼病,吃了药,神仙来了也医不好,她很伤心,很难过。

这个时候,听出异样的王婆,进来了,武松直接无视王婆,又道:“我的哥哥从来不曾有这般病,如何心疼便死了?

一句话,武松不信,但他并没有情绪失控。

这一问,直击要害,还有交谈的余地,如果,他对潘金莲来一句咆哮,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是不是你害的,场面就没收场的余地了。

这时王婆开始表演了,“都头却怎地这般说?天有不测风云, 人有暂时祸福。谁保得长没事?



王婆好一个见招拆招,什么都没说,什么都说了,找不出任何毛病。

看王婆打配合,潘金莲顺势转移话锋,语带感激,“亏杀了这个干娘! 我又是个没脚蟹,不是这个干娘,邻舍家谁肯来帮我!”

一句话解释王婆帮自己说话的原因,潜台词王婆他是热心肠,快人快语。潘金莲这一句成功转移话题,双剑合璧,确实不一般。

武松依旧没爆发,控制,还是控制!一般人哪里能控制住呢?

武松再补一刀,又追问,如今埋在那里?

一句话,暗藏杀机,问的是埋,武松要干嘛,他要取证!

潘金莲依旧淡定,书里此时是这样写的,“我又独自一个,哪里去寻坟地?没奈何,留了三日, 把出去烧化了。”

这借口,看似完美,实则已经暴露问题,好个独自一人,没办法,就把尸体烧了,这理由,武松能信吗?

当然不信,只听武松又问,哥死得几日了?

看看,这个细节多神啊!

这是武松最后一问,问的是死亡时间,武松的第一问,哥哥几时死了,就已经问了死亡时间,显然武松要印证潘金莲前后有没有撒谎!

整场对话,就是一场审问,潘金莲若是答错一句,就会万劫不复。可潘金莲不是一般对手,她也冷静得可怕,她说“再两日,便是断七”

武松听这话,是怎么做的?

你看书里这时的细节,书里写“武松沉吟了半晌”,好一个沉吟,武松在思考,在分析,感觉不对,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武松没有问出破绽,可没有问题就是最大的问题。

细,武松真细,控制情绪,对于一个要做大事的男人来说太重要了。

这一回合的交锋,打了平手。

接下来,看武松的一系列操作,你就知道什么是天人武松!

书里写

“径投县里来。开了锁,去房里换了一身素净衣服,便叫土兵打了一条麻绦系在腰里,身边藏了一把尖长柄短、背厚刃薄的解腕刀。”

这句话一个藏字,点破武松表面是披麻戴孝,实则是暗藏杀机,为兄报仇去意已决!

接着,书里又写。

“去县前买了些米面椒料等物,香烛冥纸,就晚到家敲门,那妇人开了门。武松叫土兵去安排羹饭。武松就灵床子前点起灯烛,铺设酒肴。到两个更次,安排得端正。”



这句话,诸多细节。

武松重新准备灵堂,祭祀武大,是反客为主,回家一个敲门,不是推门,是划清界限,是私事公办,让土兵准备饭菜,不麻烦潘金莲,是再无瓜葛。

再接着书里又写,武松跪在灵前说

“哥哥阴魂不远!你在世时软弱,今日死后不见分明。你若是负屈衔冤,被人害了,托梦与我,兄弟替你做主报仇!”

把酒浇奠了,烧化冥用纸钱,武松放声大哭。哭得那两边邻舍无不凄惶。那妇人也在里面假哭。

一个大哭,一个凄惶,一个假哭,三处细节,不同人物。

武松的声泪俱下,是敲山震虎不死不休的夺命宣言,邻居们听的是虎啸龙吟暗暗发抖,潘金莲的惺惺作态是露出狐狸尾巴的拙劣演出。

深夜,武松睡在灵前,做了个梦,梦里武大说,兄弟死得好苦。

显然,这是武松内心执念的显现。

来了!等到天亮,武松再次找到潘金莲,开门见山,一句灵魂拷问。

我哥哥端的甚么病死了?

潘金莲,当然不会说实话,又反问了回去。不是说了嘛,你忘了,害心疼病死的。



接着武大第二问,那吃谁的药,第三问,谁买的棺材,第四问,谁处理的尸体。

一系列的追问,干净利落,条理清晰,找到证人,问到关键,拿到线索。这探案能力,信息收集,不愧是武都头,太符合人设了。

天人武松的本色,他强者的气质,一览无余。

接下来,水浒作者告诉我们一个强者必定拥有四样气质:贵气,静气,杀气,痞气。


于是武松找到何九叔,他是最关键的人物。

此时书里的细节是这样的。

武松却揭起帘子,叫声:“何九叔在家么?”这何九叔却才起来,听得是武松来寻,吓得手忙脚乱,头巾也戴不迭,急急取了银子和骨殖藏在身边。

你看,一个何九叔在家么,武松心里有事,表现的是不急不缓,行动上做的是先礼后兵。

这是一种贵气,他低调谦和,是理性和高贵道德的综合体。面对任何人,态度都一致。不骄不躁,不卑不亢。

何九叔,见武松来寻一个吓,急,说明何九叔心里有鬼,他慌了,但同时,他也做好了两全的准备。

接着,武松说想请何九叔借一步说话,喝喝酒,聊聊闲话。何九叔哪敢不去。

酒桌上,武松一言不发,只顾喝酒,这是心理战术。

且看书里的细节,何九叔看武松不说话,到捏了两把汗,你看,这那是喝酒,这是要命。

沉默是一种处世哲学,用得好时,又是一种艺术。

也就是心理学上所说的沉默效应,沉默是人际交往的补充手段,一味地沉默不语,就会给对方心理压力,灵活地运用沉默,就可以造出无声胜有声的心理效果。

这种效果,产生了一种静气,这是一种别样的气质。一种让人看不透的气质。

这种气质,让人从容淡定,不惊不惧。

但做起事来,这这还不够,书里又写。

只见武松揭起衣裳,飕地掣出把尖刀来插在桌子上,何九叔面色青黄,不敢抖气。心理的碾压,武力上的威慑,已经达到效果,武松终于挑明。

“小子粗疏,还晓得冤各有头,债各有主。你休惊怕,只要实说,对我一一说知武大死的缘故,便不干涉你。我若伤了你,不是好汉,倘若有半句儿差错,我这口刀,立定教你身上添三四百个透明的窟窿!闲言不道,你只直说,我哥哥死的尸首是怎地模样?武松道罢,一双手按住肐膝,两只眼睁得圆彪彪地看着。”

这是杀气,杀伐果断绝不迟疑。

武松短短一句话,声明冤债有主,与你何九叔无关。一句哥哥死的尸首是怎地模样,是质问要害。

倘若不说实情就要承受后果、逻辑清晰,气场压迫,何九叔哪敢不开口,不过他这人精明,只说武大是中毒而死。西门庆是如何威胁他的。

可当武松问起奸夫是谁?何九叔只说,可以找卖梨的郓哥,整条街上的人对这事,都比他何九叔知道的清楚。

于是,武松在何九叔的陪同下,去找郓哥。

郓哥很聪明,一上来,就猜出武松的目的。于是他谈起了条件。

“只是一件,我的老爹六十岁,没人养赡。我却难相伴你们吃官司耍。

武松,听出这其中意味,像对待何九叔一样,先软后硬夹枪带棒言语恐吓郓哥是不行的,武松喊了声“好兄弟”,这是破冰拉关系,是对郓哥有孝心的褒奖。

接着拿出实际的解决方案,给了郓哥五两银子,不过,武松对此的解释是:

兄弟,你虽年纪幼小,倒有养家孝顺之心。却才与你这些银子,且做盘缠。

这是痞气,遇佛上香,遇鬼拿枪,人敬一尺,还人一丈,若使绊子,也绝让他站不起。

看看,武松说话做人多有艺术,为人处世不拖泥带水,脾气收放自如,软硬自然,试问有几人能做到。

他这一句话点明,我武松这可不是收买,这是看你有孝心,你为父着想,我为兄伸冤,你我是志同道合的兄弟。

接着,武松又承诺,事情办完,再给你郓哥十五两银,看见没,这十五两才是真正酬劳。

郓哥一看,这人很讲究!便答应去公堂帮武松作证。不服不行,武松这为人处世的手法真高啊!

人证,物证都有了!

那么去县衙!去县衙能解决什么问题?

看看书里是怎么写接下来这场戏的。

03 人性细节的真相

武松说小人亲兄武大,被西门庆与嫂通奸,下毒药谋杀性命,这两个便是见证。要相公做主则个!县先问了何九叔并郓哥口词,当日县吏商议。原来县吏都是与西门庆有首尾的,官人自不必得说。因此,官吏通通计较道:“这件事难以理问。”

显然,西门庆早就买通了县衙上下,法律系统已成了摆设。

所以他们给武松的答复是:

“武松,你也是个本县都头,不省得法度?自古道,捉奸见双,捉贼见赃,杀人见伤,你那哥哥的尸首又没了,你又不曾捉得他奸;如今只凭这两个言语,便问他杀人公事,莫非忒偏向么?你不可造次,须要自己寻思,当行即行”

看看短短一句话,充满了讽刺,明明是徇私枉法,却句句不离国法纲纪,逼得武松只能拿出最有力的证据。

且看书里,武松怀里去取出两块酥黑骨头,一张纸,告道:“复告相公,这个须不是小人捏合出来的。”

县太爷一看,这,怎么办?有办法,一个字拖,这种艺术有个好听的名字,叫拖字诀!

知县看了道:“你且起来,待我从长商议。可行时便与你拿问。”

一句话,等着吧,会尽快给一个满意答复。

怎么办,武松只能退下去。

且看书里此处的细节,何九叔、郓哥都被武松留在房里。一句话,事情都这样了,武松依然没失去理智,一般人能做到吗?关键时刻,这两证人,可不能走了,走了要么就被人收买了,要么就被人灭口了。

你看,书里这时又交代:当日西门庆得知,却使心腹人来县里许官吏银两。

武松的物证,成了官老爷们继续敛财的聚宝盆。

怎么办,武松知道这事绝对不能拖!

于是第二天,武松就去县衙催知县拿人!

但是县老爷这一次又是怎么表演的呢?书里说道:“武松,你休听外人挑拨你和西门庆做对头。这件事不明白,难以对理。圣人云:‘经目之事,犹恐未真;背后之言,岂能全信?’不可一时造次。”狱吏便道:“都头,但凡人命之事,须要尸、伤、病、物、踪五件事全,方可推问得。”

两个人,两句话,同一副面孔,说的是通情达理,但就是没干人事。

一个拿着圣人来背书,却忘了读圣贤书,立君子品,做有德人的古训,

一个嘴上说重视人命,却嚷着需要五种证明,来证明,这骨头怎么证明是你大哥的证明,来套路踢皮球。

明镜高悬的公堂,朗朗乾坤,光天化日,冠冕堂皇,一套套美丽的说辞,让相信正义的打虎武松,让有心走合法程序的武都头,尝到了法的味道。

三个字,走不通!噢,五个字。没钱,走不通!

怎么办?武松没有咆哮!没有怒吼!只有淡定,只有从容。

接下来,武松的一举一动,完美诠释了什么是聪明人。

聪明人做事,都给自己留条后路。

诉求无门的武松,没有被仇恨蒙蔽双眼,成为暴走的怒汉狂徒,一刀斩杀奸夫淫妇,来个快意恩仇走江湖。

他要让武大的冤情在阳光下昭雪。

那怎么办?

书里写,叫土兵安排饭食与何九叔同郓哥吃,留在房里,又自带了三两个土兵,离了县衙,将了砚瓦笔墨,就买了三五张纸藏在身边;就叫两个土兵买了个猪首,一只鹅,一双鸡,一担酒,和些果品之类,安排在家里。

武松做事滴水不漏,条理分明,两个证人,忙了一天,虽没结果,但毫不亏待。



其实,从头到尾还有个细节。

更能说明武松为人处世的独特魅力,那就是前前后后,土兵们的卖命跟随,杀人辅助,乃至后来押解武松的两个衙役对他都是毕恭毕敬。

买笔墨纸砚,酒肉饭菜,安排席面。

是要干嘛?

武松,要把哥哥的灵堂变成为兄伸冤的公堂。

于是,他叫来了王婆,叫来了街坊邻居,表面上是请客吃饭,但大家心里清楚,这是鸿门宴。

行凶的,作证的,沉默的,都来了。

武松依旧先礼后兵,有礼有节,有理有据,有法可依。

所以吃了饭,武松就让潘金莲,王婆从实招供,又命人写下证词,留下口供,签字画押、该有的程序一个不落。

但武松知道,就这口供交给县衙,县衙是不会理会的,所以他必须在众人见证下杀了潘金莲、杀了西门庆。杀得明明白白,让他们走得清清楚楚。

留王婆的活命,是要让她去公堂上交代清楚。让更多的人听她干的好事,让她遭受万人的唾弃。

狮子楼斗杀西门庆,武松直接把潘金莲的人头扔在他面前。

这一扔是,既分胜负、也决生死的绝杀宣言,一个只会钻石榴裙的浪荡子,怎敌得过赤手空拳就能打死老虎的威武汉子呢?

那么结局是,西门庆被武松当街割首。


从此,江湖上流传了一句警世名言,做人不要太猖狂,不信你问西门狼。

就像书里唱的,善恶到头终有报,高飞远走也难藏。

做完这一切的武松,对着众人说道:

小人因与哥哥报仇雪恨,犯罪正当其理,虽死而不怨。却才甚是惊吓了高邻。小人此一去,存亡未保,死活不知。

看看,这是什么素质? 这是敢作敢当。

从武大被害,到斗杀西门庆为止,武松所有举动,所有程序,是非清晰,恩怨分明。

但他知道,他所做的这一切,还需要交给法律来做最后的审判,他押着王婆,提着两颗人头,凶器,证词,人证,再次来到阳谷县衙。

可别小瞧武松,那句犯罪正当其理,虽死而不怨这句话,所产生的舆论效应。

且看书里写,此时轰动了一个阳谷县,街上看的人不计其数。知县听得人来报了,先自骇然,随即升厅。

一个骇人,把县老爷面对民怨沸腾的惊恐,刻画的入木三分,眼看自己的徇私枉法即将演变成为不可收场的群体事件。

怎么办?

只能快速升堂,犯罪的王婆一五一十全交代了,证人们也一一证实了。

案件板上钉钉,潘金莲西门庆王婆联合毒杀武大是真,武松动用私刑杀人也是真。

但关键问题是武松为何动用私刑?还不是县老爷目无法纪吗?

所以,如果给武松处以极刑,能平息民怨吗?

那么怎么办,县老爷几番思考,终于有了主意,他把罪状改了,改成:

“武松因祭献亡兄武大,有嫂不容祭祀,因而相争。妇人将灵床推倒。救护亡兄神主,与嫂斗殴,一时杀死。次后西门庆因与本妇通奸,前来强护,因而斗殴。互相不伏,扭打至狮子桥边,以致斗杀身死。”

这一改,改的妙,在古代,所谓杀人案,有谋杀、故杀、斗杀、戏杀、误杀、过失杀六类,号称“六杀”。

《宋刑统·斗讼律》记载,“斗殴者,元无杀心,因相斗殴而杀人者”。

意思是说,杀人者本无杀人之心,只是斗殴之中手上没个轻重,结果把人搞死了,依据宋朝的法律,斗杀是不用偿命的,只有谋杀故杀才要偿命。

那么这一来,武松不用被砍头,县老爷赢了民心,顺了民意,表面上他是袒护烈性好汉,实际上是把自己收受贿赂不作为袒护案犯的渎职行为不正之风给抹了去,将武松私设公堂的事闭口不谈,好像是为武松开脱,实际是替县衙遮羞,什么样的县衙会让一个奉公守法的好青年,不得以犯法为代价,逼不得已将自己化身为法,为自己讨回公道呢?

你看这前前后后好一个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指鹿为马、制造出一个又一个的悲剧。

可幸的是,阳谷县有的人听了武松为兄报仇的故事,有钱出钱,有物出物资助武松。这其实是人们心中,对正义的呼唤。

最后,武松也没忘记他对郓哥的承诺,给了他银子。小小的一个细节,让你对这样的武松,无法讨厌,只有敬佩。

阳谷县的故事,结束了,武松的故事,刚刚开始。

阳谷县的武松,是天人,迷倒了一大片男人和女人。

他有强者气质,又有游侠风格,还有智慧思想,协调,组织,沟通,思维,控制力样样超群。

这样的天人,本该大有可为!

却一步步被逼成了杀神,这是为什么。一个人具备能力很重要,环境平台也同样重要,

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这大概就是作者想要讽刺的吧!

十字坡的孙二娘,很毒很美,快活林的日子很疯很快活。

大闹飞云浦,血溅鸳鸯楼,杀人者打虎武松也,二上十字坡,变成孤胆行者,夜走蜈蚣岭,几番颠簸,喝醉了,被只黄狗扑进水沟,多讽刺,这可是当年醉酒还能打死老虎的汉子。

沉沦,悲哀....往后的日子,只有杀戮,梁山是水泊也是血泊。


多年后的六合寺,武松想着过往的一切,终于宠辱不惊,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望天上云卷云舒。

——转载一位大神的分析,专栏叫“老李奇葩说”,我很是佩服此人。

编辑于 2023-09-27 1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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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潘金莲有点耐心,是不是就把武松勾搭到手了?
天阙如烟
天阙如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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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呐,读书读得丧失了人性!你要是有个老实巴交,外形丑陋,对你极好的哥哥,你却给他戴绿帽,我觉得你还不如一条汪…

武松跑路期间,遇到了眼缘还算不错的宋江 ,几个男人吃饭的时候,武松说到了家乡,他没有想到家乡的美食,也没想到邻家的女孩,而是他的侏儒哥哥,并且在刚认识的人面前好几次说了想哥哥,担心哥哥!

为什么?武松是武大郎养大的,一个丑陋矮小的男人在那个时代养大一个小孩有多不容易,更不容易的是还把这个小孩养成巨石强森!原著借清河县群众的口吐槽两人外形上的差距,为什么两个嫡亲兄弟基因有那么大差别?其实,如果结合点社会实际,可以想到:一个半大孩子去养活一个小孩,很小的时候就出去挑担干活,把好吃的、营养的都留给了弟弟!长期的重苦力和营养不良造成了他的矮小和丑陋!我二伯就因为家里兄弟姐妹多,很小的时候就出去干活,现在不足一米五,而且驼背很严重!

这也就是为什么水浒传里双商极高的武松放弃体制内的优越,甘冒牢狱甚至杀头的风险去报仇,因为心里疼,心里恨!

所以,潘金莲的耐心?古代奉嫂如母,更何况这样的一个好哥哥!我觉得,拿武松和潘金莲这点事脑补的人心都脏!

83年山东版《水浒》武松祭拜当背景音乐响起,泪水瞬间模糊记忆_哔哩哔哩 (゜-゜)つロ 干杯~-bilibil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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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割———————

有人说原著并没有写他们兄弟二人多么亲密,我也是醉了!还要如何亲密?这怕不是耽美文看多了~~武松从来没有提到过他的父母。出去寄人篱下的时候想哥哥,和人喝酒的时候想哥哥,一不小心当了刑警队长想的也是哥哥!他怎么不想别人?年轻时候和人打架生事的时候,受他牵连替他吃官司的也是他哥哥,从这一点可以看出,他哥哥是他的唯一监护人!那么,武松被哥哥养大成人不是显而易见吗?就像宋江跑路的时候也是想着他爹一样,难不成你要老施在描写一下宋太公养大宋江的过程?最直接的,武松为武大放弃科级干部,冒着前途丢失和生命危险去报仇,完了还坐牢。这样的关系敢说不亲密,大概是真的没人性…

再说所谓的武松送布给潘金莲!本来古人就是待嫂如母!武松跑路数年,受了不少苦和白眼,回来受到嫂子的款待,又见哥哥辛苦一生终于成家!自然是感激不尽,他买匹布回敬一下嫂子不是很正常?难不成他得送把朴刀或者禅杖才合理?古人送丝绸锦缎之类的不是很正常?

怪不得知乎总有很多类似于“男友总夸他嫂子,是不是想和他嫂子………”这种蠢问题,有些人就是恋爱脑加色批脑,什么事都能往两性关系那里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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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这位@凛之夜


首先,你所谓的这种乡野之间的默认是某些聚居地区人们生存发展难以为继出于无奈的一种潜规则,而不是什么传统!至少汉文化传统绝对没有这一条!此外,穷人并不是不讲究,我做基层工作多年,从扶贫到法律宣传,你所谓弟娶嫂的这种不讲究,我没碰到过(我想即使有,也是双方愿意,而不是因为这种不讲究的“传统”)。除了在网络段子里,我没有听过现代社会有弟娶嫂的传统!至于人贩子卖女人,共享一妻什么的,这就更不是传统了,这是犯罪和不道德!

再说汉文化这些,文化确实没有贵贱之分,却有高低之别!历史上汉人做坏事,和传统文化没有什么关系!如果有,只能说对某些人而言,正确的方向反而成了“明灯”,就像有人就喜欢和法律对着干,而有的人读书学习,反而把心思用在了欺男霸女上面!这并不是文化不好,而是人心丧乱,总有人喜欢站在伦理道德、普世价值观和人民利益的对立面,这些又岂能让文化和传统背锅?

至于民族偏见,我也没有!但文化历史研究方面,确实有野蛮和文明之分,尽管这些都是相对而言,但这都是客观存在的!曾经的确有些少数民族或者已经消亡甚至没有语言文化的蛮族确实有这种传统,这是他们为了族群,把你所说的那种“弟娶嫂的不讲究”发展为一种利于生存的价值观,满清刚入关时,确实这样!但是,最终这种“传统”也随着时代的发展而消亡!

再说到你的观点…你的这一系列操作,让我感到惊奇!人心丧乱到这个地步…也许有一天,如果知乎上问,“如何抢夺他人的娇妻?如何掠夺他人的财产?如何夺走他人的生命?”等,想必有你的用武之地!

我想武松这个人,他一个平民,能把武艺练到那种程度,且在很多事上都算的上有勇有谋,能打虎,能见义勇为,能大开杀戒,能放下功名富贵!想必一定有着坚强的意志和清晰的头脑,毕竟“人间正道是沧桑”

编辑于 2020-12-23 18: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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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金莲为什么要毒死武大郎,能不能西门庆给武大一笔钱,让武大休了潘金莲,然后将潘娶回家?
晨星
晨星​
清华大学 新闻传播学硕士
因为潘金莲被王婆忽悠了。王婆放到现在至少是咪蒙的水平,只管自己赚钱,哪里管你死活。 潘金莲最好的选择,就是西门庆出一笔钱给武大,武大休了潘金莲,然后潘…阅读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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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潘金莲有点耐心,是不是就把武松勾搭到手了?
李劼
李劼
喜欢写东西,希望写的东西有人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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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己没有心,不要以为大家都没有心。

就连外国人对水浒的反响都比你有境界。

武家兄弟的故事,我曾经给老外讲过——我们选修课老师她美国老公——笃信基督,非常传统,每年圣诞节开上千公里车跨州赶回家团聚那种。

他中文极好,所以,全过程我们是中文交流。当然,为了方便理解,我把其中人物也都改成了他能懂的形式。

我说,以前有两兄弟,哥哥叫弥赛亚,弟弟叫约书亚。弥赛亚天生善良,但个子小,胆子也小。约书亚天生神力,人高马大,大卫雕像似的。

他们爹妈死得早,是弥赛亚把约书亚养大的。耶稣靠着五饼二鱼喂饱几千信徒,弥赛亚没那么厉害,只能靠饼喂饱约书亚一人。不过这也很神奇了,你想想看,饼啊,用饼就能喂出个天生神力,你品,你细品。讲到这里的时候,那美国佬若有所思,一副“这里面有事,有内涵”的表情。

我说,这中间,约书亚惹了事,到处流浪,再然后,凭武艺做了件大事,活活打死一只大老虎,为民除害,就跟大卫击杀歌利亚那样。讲到这里,美国佬激动得站了起来,被老婆吼,又乖乖坐好,不停问我后来呢。

我接着讲,这约书亚凭着打老虎的功绩,也算混出头了,成了当地治安官,又跟他哥弥赛亚团聚了。这时候,他哥已经娶了媳妇,叫玛利亚。美国佬说,弥赛亚长得又矮又丑,还胆小,这女的愿意嫁给她,也算是个好人。

我说,哪有那么简单哟,你以为幸福的生活是那么容易得到的?话说恶魔嫉妒这一家,就跑去蛊惑玛利亚,叫她跟约书亚偷情。

讲到这一段,美国佬都跳起来了,满嘴脏话,急着问约书亚从了她!?

我说怎么可能,约书亚坚决不上套,就跟《创世纪》里面约瑟拒绝波提乏之妻色诱差不多。

美国佬喜笑颜开,鼓掌叫好,说恶魔活该失败。

我接着讲,说这么简单就不叫恶魔了。

话说恶魔一计不成,又生一计。这次派出了鹰身女妖(王婆)和男魅魔(西门庆)去蛊惑和诱惑玛利亚。

美国佬大呼卧槽。

我说,很遗憾,这次恶魔得逞了。玛利亚堕落了,跟男魅魔偷情,后来还杀了弥赛亚。

美国佬差点把桌子掀了,大呼悲剧啊!说这样的情节搁在古希腊是要在雅典广场上公演的。

他继续问后面的情节。我说,约书亚曾经起诉到当地官员那里,但地方官压根不信什么“恶魔诅咒”之类的,约书亚只能自己把玛利亚和男魅魔都杀了,杀给大家看,地方官这才肯信,把鹰身女妖也杀了。

美国佬拳头都捏起来了,叫了好几声上帝,又被老婆吼了,他问约书亚后来怎样了。

我说很悲剧,约书亚的结局并不好。他杀了玛利亚和魅魔,魅魔就不说了,死有余辜,可玛利亚毕竟曾经是他哥弥赛亚的老婆,是亲人。因为他杀了玛利亚,所以这诅咒一辈子都洗不掉。这之后,约书亚也不能说是堕落了吧,毕竟他到死都不信仰恶魔,但治安官是干不成了,脾气还变坏了,变成了杀人狂,杀了很多人,就跟天启四骑士那样的。

美国佬跪在沙发上,拳头捏在胸口,不停的叫上帝,追着问我有没有办法挽回约书亚。

我说,这个真没有,这就是他的命运,我们中国人管这叫天命。

他又开始喊上帝,又挨老婆吼。

故事讲完了,我反问他,如果你是约书亚,你怎么做?你当时能抵抗色诱吗?他说老子霰弹枪呢?我他妈找到恶魔先把他脑袋轰稀烂!

我接着问他,你一介凡人是不配有约书亚的命了,但你要是能碰到约书亚,你打算怎么做?他很认真的跟老婆说,下次回美国一定要想办法把他那把霰弹枪搞过来,任何时候,爆恶魔的头!从今往后,约书亚就是他亲兄弟。

故事讲完了,送我出门的时候,他很认真的抓着我的手说,中国人能诞生约书亚(啊不是,是武松)这样的圣徒,能写出这样深刻的故事,是不可战胜的文明种族。

所以,我劝某些人,能不能把脑袋从裤裆里拿出来?别老是那么庸俗?你的境界连个鬼佬都比不了?

编辑于 2023-10-29 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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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潘金莲有点耐心,是不是就把武松勾搭到手了?
卫迟
卫迟
公号:卫迟说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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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莲站在帘下,咬唇看着武松走远,却听有人笑道:「娘子休站在风口上,仔细受了凉!」

金莲回头,却是间壁卖茶的王婆,手里拿着一把瓜子儿,笑嘻嘻地同她说话。

金莲福了一福,道:「王干娘,几日不见了!」

王婆觑着眼往大路上看了一看,笑道:「好个叔叔!」

金莲不答,王婆又道:「好大的福气!」

金莲道:「干娘这话奴家不懂。」

王婆笑道:「天下但凡『捱光』这两个字最难,要五件事俱全,方才行得。娘子可知是哪五件事?」

金莲笑道:「干娘可是疯了!」

王婆向街心吐了片瓜子皮道:「我是好心,与你做了这几年邻居,事事看在眼里,替娘子委屈!如今天上掉下来的好大福气,我怕娘子一步走错,没处寻第二个叔叔,因此多一句嘴。娘子不爱听时,权当老身说笑话。」

金莲回头看看屋里,武大正扫地,遂迈门槛走过王婆屋里道:「闲来无事,正要听干娘说笑话。」

王婆点一盏姜茶与她,使袖子拂拂长凳,请金莲坐了喝茶。金莲谢了茶道:

「敢问干娘,是哪五件事?」

王婆道:「第一件,袁宝儿般憨;第二件,鱼嘴般会咽;第三件,要似褒姒般冷;第四件,小,就要小意儿温存;第五件,要惹人怜。此五件,唤做袁、鱼、褒、小、怜。五件俱全,此事便获着。」

金莲道:「干娘智谋不让孙武!只是那武二粗卤汉子,漫说奴家没这糊涂想头,就有,何用这般费事!」

王婆笑道:「这五件事有了,八字才只一撇,后头还有哩。难得你的造化,若隔山隔海地不见面,那便棘手些;如今一个屋檐下住着,低头不见抬头见,再用了老身的计策,就是个阿罗汉,也教他抱住比丘尼。」

金莲道:「长日无事,干娘说来做耍。」

王婆道:「这五件全了,下剩还须『十分光』!第一,你须牢牢记了,要降伏武二,钥匙却在武大身上,从今日起,你只兢兢业业服侍武大,日常家有个牙儿碰着嘴唇、勺儿打着锅沿、老鼠落在米缸里,许他高声,不许你高声,叫武二早晚看在眼里,这就有了一分光了。

「家常过日子,你须做出皇后娘娘也似的端庄模样——问话也答他,要水也递他,公事琐碎也疼他,穿了新衣也避他,就是眼皮也不许撩他一撩,若他天长地久放下戒心,肯将你这老嫂比母,这就有两分光了。

「县里那些破落户,再来你门首走动,你只做个害怕声张的可怜见模样,卖个破绽给他瞧见,你汉子是个不中用的,他做叔叔的,又是个打虎英雄,难道看着嫂嫂给人调戏?他忍得便罢,一个忍不住,这就有三分光了。

「武二是江湖上的人物,朋友遍天下,你可个个替他招待,拿出手段来。端阳中秋,安排好酒好肉管待他们,却不要露面,只在厨房忙,若有人要拜嫂嫂时,你只推武大出去,叫他们吃得菜香见不着厨娘,等他身边兄弟都传说你的好处,这就有了四分光了。

「委实地躲不过时,他兄弟里有那风流英武的,你可加意款待,他若瞧着不自在时,就有了五分光了。

「你待他用心,他必承情,要答报于你,不必局促,谢你你便听着,送东西你便收下,送得多了,你也还他些个。只这样物事大有学问,你可平日留心他与朋友说话:爱刀,便送宝刀;爱枪,便送金枪——哪里当真用你坏银子?——你只把这话说给武大听,哪里哪里有件好兵刃,可惜不是咱们这样人家用得起的,不然送给叔叔,正是宝剑赠英雄,不愁你那瓜老公不去告诉。这就有了六分光了……」

王婆还待说时,却听间壁武大叫道:「大嫂!」金莲忙应了一声,起身说道:「就爱听干娘说笑话,明日再来。」

临去却道:「干娘常日念叨置办送终衣服,干娘不嫌时,选个裁衣日,奴出手与干娘做,如何?」

王婆大喜道:「若得娘子贵手做时,老身死也得好处去。久闻娘子好针线,只不好相央。」

金莲道:「不值什么。日后有个大裁小剪,只怕干娘不说。」

回家上了楼,武大接着,不过是几句家长里短的言语,金莲下厨房整治了几样小菜,两个吃了睡下不提。

从此武松搬来家里居住。月余无话,看看已是冬月光景,连日朔风紧起,四下里彤云密布,又早纷纷扬扬飞下一天瑞雪来。


次日武松清早出去县里画卯,直到日中未归。武大出门做买卖,也阻在雪里,金莲独自一个冷冷清清立在帘儿下,眼望长街。

正立得身上寒冷,只见武松踏着那乱琼碎玉归来。金莲揭起帘子迎接道:

「叔叔寒冷?」

武松道:「感谢嫂嫂忧念。」

入得门来,武松将毡笠儿除将下来,把雪来拂了,挂在壁上;解了腰里缠带,脱了身上鹦哥绿纻丝衲袄,入房里搭了。

金莲在后叫道:「火盆烧着,叔叔好生拨一拨,莫着了凉。」

复又立了片刻,见武大摇摇晃晃挑了担子归来,忙下阶去迎,替他掸肩背上的雪,夫妻两个一前一后进门。

饭菜是早备好了的。金莲烫了一壶酒端上来,替兄弟俩各筛了一杯,转身下楼。

武松道:「嫂嫂为何不坐?」

武大也道:「你往哪里去?」

金莲道:「我晌午多吃了一口糍团,如今硬邦邦地还在肚里,你们自吃酒,莫管我。」说着,自去厨下收拾。

洗刷了蒸笼,预备下明日武大出门的一应家伙,估摸楼上有了三分酒意,方才端了一碟子花生上去。

火盆烧得极旺,奈何板壁单薄,窗纸又不甚严实,外头只管落雪,屋内也不暖和。谁知挑开厚厚的棉帘子,却见武松将中衣直挽到腋下,赤着大半个胸膛,兀自拿白手巾擦额头的汗。

见嫂嫂进门,武松忙将衣裳放下,金莲掖了帘子,回身嗔道:「大雪天里,你也不怕冻着!」

将花生放在桌上,又向武大笑道:「可是老话说的,傻小子睡凉炕!」

拿了两个吃净的空盘,下楼去了。

这里兄弟两人仍旧吃酒,吃到二更时分,武大叫金莲添饭,喊了两声不见回应,往隔壁看了看,回来笑道:「你嫂子想是乏了,睡下了。」

二人静悄悄用了饭,各自回房。

次日雪晴,武松不教武大出门卖饼,将出银子,令他街市上唤了一个泥水匠、一个圆木匠来,将屋子里外墙壁的缝子勾了。盆、桶、水舀子等物什,凡破的都换了新的。

那木匠在天井里刨木头,街坊邻居都走来瞧热闹,无不赞叹武松。

下晚武松归家,身后更跟了个布行的伙计,拿出软尺量了楼上楼下房门尺寸,又请金莲明日去店里挑花色做新帘子。

待把这些人打发走,金莲栓了门,一家儿坐下吃饭。金莲向武大道:

「看不出叔叔年轻,倒是个过日子的,火盆般心热。年纪也不小了,正该娶个婶婶,认真做起人家来。等我问问间壁干娘,有好的,替他留心着。到时新人娶过门来,平日去井上洗衣担水,说话耍子,也与我搭个伴,教外人看咱们武家,不是又兴旺起来了?也教公婆在地下看了欢喜。」

武大道:「我岂不知他不小?只他成天打架放火,谁家姑娘肯跟他担惊怕?正是你说的,今日瞧着像个会过日子的,既如此,你就替他张罗起来。」

武松道:「哪里就算到此了?」说着只顾吃酒。

武大问道:「你来了这些天,衙里上下可都认得了?些许小事,休要再只管与人争竞。」

金莲道:「罢哟,你教兄弟安生吃口饭,成日颠来倒去就是这几句。絮聒紧了,他只『东风吹马耳,水过鸭子背』!」

说罢,将酒壶向武松那边推一推,令他自斟,举手在鬓边揉了一揉,笑道:「这一天井刨花,香得我头晕。那木匠使的是好榆木,就是忒悭吝了的,敞着个破布口袋,窗台墙角,将刨花捡得干干净净!」

武松道:「嫂嫂要刨花,可巧相公今日唤我到内衙,有担礼物并书信着我送往京城去,初五便行。捡好的,捎回来与嫂嫂梳头。」

金莲喜道:「我不过说一句,哪里就用到京城的刨花了?哪里的刨花不是树长的,路远迢迢地捎它做什么?」又连道喜事,忙忙与兄弟两个筛酒。

武大也道:「相公抬举你,不信旁人偏信你,你可好生巴结,路上休要吃酒误事。」

武松只胡乱答应不提。

过了五日,初五这天,金莲早起净手祭了路神,又从头检点一遍吃穿铺盖,用过了早饭,与武大两个眼巴巴看着武松往衙门去了。夫妻两个,无精打采分头各自干事。

有话则长,无话则短。不觉地冰消雪化,天时渐长,武大每日多做两扇笼炊饼,赶擦黑也卖得干净。

且说这一日,金莲独个在楼上坐地,看武大将归,走去门前叉帘。谁知有个人从帘子边过,可巧金莲手里拿那叉竿不牢,失手滑将倒去,不端不正,却好打在那人头巾上。



那人住了脚,正待发作,回脸瞧见落竿人,当下换了一副容颜,笑吟吟地上下打量。

金莲叉手深深道个万福,说道:「奴家一时失手,官人休怪。」

那人一头整头巾,一头把腰曲着地还礼道:「不妨事,娘子请尊便。」

间壁王婆正出来倒水,瞧见那人模样,水也不泼,且满脸堆下笑来说道:「这不是西门大官人?老身哪里恶了你,多时不来我门上吃茶?」

这姓西门的笑道:「干娘说哪里话来?正要叨扰。」说着撩前襟往王婆茶坊里来,犹自回头看时,金莲早落了帘子,掩上了大门。

王婆请他在水帘底下坐了,问道:「大官人吃个梅汤?」

这西门道:「最好,多加些酸。」

王婆做了一个梅汤,双手递与西门。

西门慢慢地吃了,盏托放在桌子上,说道:「王干娘,我少你家多少茶钱?」

王婆道:「不多,由他,闲了却算不妨。」

西门又道:「你儿子跟谁出去?」

王婆道:「说不得,跟一个客人淮上去,至今不归,又不知死活。」

西门道:「何不教他跟我?」

王婆道:「敢情,若得大官人抬举,老身少操多少淡心。」

西门道:「等他回来,却再计较。」

说罢,回头瞧了瞧武大门前,说道:「干娘,间壁卖什么?」

王婆道:「他家卖拖蒸河漏子,热荡温和大辣酥。」

西门笑道:「你看这婆子,只是风!」

王婆笑道:「我不风,他家自有亲老公!」

西门道:「干娘,你休取笑,间壁是『三寸丁谷树皮』家,是也不是?」

王婆道:「你既知道,何必多问。」

西门手指上捏弄着空茶盏道:「想那武大,三分不像人,七分倒像鬼,有甚福抱着这般羊脂玉体?岂不折死了他?」

王婆道:「休说福不福,屋里现放着亲叔叔!我劝大官人,老虎窝里种倭瓜,守着个吃人的东西,还敢做大叶儿(业)?」

这西门话不投机,沉了脸,从腰里摸出块碎银子,「当」地一声扔在桌上,硬邦邦地起身去了。

王婆忙捡起银子追出来,撵过头里,硬将银子掖在他腰带里。西门吃她当街抱住,倒也急不得恼不得,受了银子,抽身走开。

王婆在后头喊道:「大官人休怪,老身这几日犯阴天上火,吃累耳朵,才说的什么全听不真!」

却说这位西门大官人,单讳一个庆字,原是本县一个大财主,家里开着一个极大的生药铺。日常使奴唤婢,几房姬妾亦都妖娆动人。

谁知今日见了金莲,也不知怎地,只管放不下她。在王婆处碰了钉子,心下不快,令小厮出去邀了几个帮闲,自去吃酒消遣。

整整地吃了一晌午,晚间没情没绪,胡乱睡了一夜。次日早起,犹存着两分残醉,信步往药铺上来。

无巧不成书,刚拐过一道弯,远远地见一个妇人,白布衫儿桃红裙子,蓝比甲,袅袅地走进药铺去了。看身形背影,不是别人,昨夜梦里偏劳,正是武大的浑家!

他紧走几步,不防一旁胭脂铺里窜出个不晓事的,紧紧拉住说话,待打发得这人眉开眼笑去了,再抬头看时,金莲已出了铺子。

他一路小跑过去,看看要追着,却又止步,整了整衣襟,咳嗽一声,探头说道:「这不是武家大娘子?且请留步,小人前日街上买炊饼,少了你家大郎三十文钱,且请娘子带了回去省事!」

金莲回身见是他,赔笑还礼道:「大官人,昨日奴家失礼了。账目且由他,蚊子脚的生意,仰仗贵人们照看,歇些时却算不妨。」见西门庆已将出钱来,连摇手道:「又何消得这许多?」

西门庆见她不接,也不强求,将银子收了道:「大郎是个养家经纪人,又能赚钱,又好性格,这些年大大小小不曾恶了一个人,真正难得。」

金莲道:「官人过奖。」

西门庆道:「常言说得好:表壮不如里壮。难得娘子贤能,屋里百样打叠得齐楚,大郎方有今日。大胆动问娘子青春几何?」

金莲道:「奴家虚度二十三岁。」

西门庆道:「小人痴长五岁。」

金莲道:「官人将天比地。」

西门庆又觑着她神色道:「小人见娘子才从鄙店铺出来,可受了气不曾?那起偷奸躲懒的贼,见娘子年轻不更事,又兼好性儿,不知怎样敷衍差事哩!」

金莲道:「贵纲纪管待极用心,快休屈说了他们。」

西门庆看看四下无人,迈前一步道:「屈说他们不妨,小人却为娘子叫屈哩!」

金莲道:「奴有何屈?」

西门庆道:「非独小人,可着阳谷县城,哪个不为娘子叫屈?」

他一头说话,一头见四下无人,便更挨近身来,却不妨金莲霎时沉下脸来,一语不出,折身走去。

西门庆一时摸不着头脑,讪讪站了一站,往自家铺里转来。

众伙计见他来了,早呼啦啦围起几层,将他捧进店里坐了。

西门庆也不吃茶,摇手问道:「方才买药的妇人不是『三寸丁谷树皮』的浑家?」

主管忙从柜里出来:「可不就是她!」

西门庆道:「她买些什么药材?」

主管并两旁伙计都道:「今番倒不见异样,往日买的这样药却少见,买的是『黑里俏』。」

西门庆奇道:「她买『黑里俏』做什么?」

主管道:「这『黑里俏』原是宅门里大奶奶作践小妾的,用得多了,皮肤泛黑。他家又无三房四妾,谁知要来做什么勾当?」

一旁一个小伙计搭话道:「我瞧她是自家用了的,早先那脸儿胜似如今白净。」

众人都笑,主管斥道:「大官人问话,休要胡吣!」

西门庆也不恼,又问道:「今日买的什么?」

主管道:「今番她求白不求黑,我便将应伯爵海外带来的『维他命』包了一包与她。」

西门庆听了,越发纳闷,百般地解不过来。

他哪里知道,那潘金莲虽生做个「三绺梳头,两截穿衣」的妇人,骨子里存着个「大丈夫岂受人怜」的意气,自屈嫁了武大,最听不得「受屈」两个字。平日偶与武大一同出门,任你千人指点万人诧异,越发头要高抬,等闲知府夫人也比她不过。

往日买那「黑里俏[i]」,便是为此了。

如今且说金莲,冷了西门庆,快步走到家中,牢牢关了街门,到楼上妆台前坐了,右手抚着脸颊,渐渐坠下泪来。

暗泣了一阵,将方才买的药包拆开,取出药来,见乃是黄澄澄的长粒子,美人指葡萄一般形状,就小了些,总有二三十粒,在纸上来回滚动。

她依着叮嘱拈了一粒,舐破外皮,里头便莹莹地渗出水来。

将水挤在掌心,对镜细细抹在脸上,又将下剩的滴进口中,幸喜不似旁的药材腥苦,倒似有两分香气。

她拭去泪痕,慢慢地望向镜里,心中欢喜。

天已初春,窗外樱桃树抽出好长的条子。她日日计程,想武松差事当完。一去两月,不知怎样饥餐渴饮,夜宿晓行。

独个儿坐了一阵,心下无聊甚,起身时正见王婆在对面守茶坊,遂掩了镜台下楼来。

走进茶坊,王婆早迎上来,金莲笑道:「多日不来与干娘说话,烦劳干娘做个和合汤,放甜些。奴家还记挂那日未说完的笑话。」

王婆走去里间,片刻端了一碗汤出来,自坐了金莲对面,笑道:

「常言说得好,『生地茄子熟地瓜,生地菜子熟地花』,一样汉子有一样的降法。常言又说得好,『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你们关起门来亲兄热弟,无话不说,无事不做,凡百关节处,你尽知,老身却不知。你只因材施教的是。」

金莲听了也不再问,见几个贩马的客商撞进茶坊,闹嚷嚷要茶,便进里间相帮王婆安排。

再说武松,自从领了知县言语,监送车仗到东京亲戚处,投下了来书,交割了箱笼,街上闲行了几日,讨了回书,领一行人取路回阳谷县来。

这日晚饭时分进了城门,且先去县里交纳了回书。知县大喜,看罢回书,赏了武松一锭大银,酒食管待,不必用说。

武松领了赏,惦记兄嫂多日未见,叫了个土兵挑了担儿,忙忙地回转家中。

还未进门,远远地便喊:「哥哥!武二归家!」

那武大听见兄弟归来,鞋也不及穿,脚不点地奔出相迎。

武松进了门,见静悄悄无人,问道:「嫂嫂因何不在?」

武大接了土兵担儿,赏了他一钱银子走路,笑道:「花胳膊陆小乙家办喜事,央了你嫂子支客,看日头尽该回转了。」

话音犹未落地,便听见外头叫:「大郎,我等送大娘子回来!」

陆小乙家两个堂客左右簇拥着金莲进门,口中不住道乏。

武大见金莲红红着脸儿,便道:「吃了几盅?不见兄弟回来了,我去烧汤与他烫脚,你且相陪兄弟坐坐!」

金莲摇头道:「教风吹得我酒涌,我须告罪去躺一躺!自家兄弟,我便告罪了。」

径自上楼去了。

武松连说了几声「嫂嫂自便」,自到厨下与哥哥说话。

武大掇张杌子坐了烧火,两眼看不够地打量武松。武松也坐在一旁,将东京带回的物事一样样拿与武大瞧。

内有一匹好绸缎,道是送与嫂嫂裁衣;又果有一盒好刨花,与嫂嫂梳头。下剩与哥哥的诸般好物,流水地向外拿。

武大见那担子聚宝盆般无底,不住地埋怨武松坏钱,心下却也欢喜。

次日武松往衙门画卯,武大后晌不做生意,向东街买了酒肉果品回来,专与武松接风洗尘。

金莲道昨日怠慢,拿出手段,精精洁洁安排下一桌酒菜。待武松归来,三个亲亲热热坐下吃酒。

武大道:「白也说东京,黑也说东京,但不知东京究竟如何?」

金莲也道:「正要兄弟说来饱耳福。」

武松笑道:「我看反不如俺阳谷县,旁的不提,只三街六坊,无处不停着些宝马公羊、大牛小牛,但尺宽的巷子,便挤做两寸,直没个下脚去处。又整日滴滴叭叭,没个清净。」

武大听了咋舌。金莲道:「京城是繁华世界,自是与此处不同。休提别个,兄弟带回来的绸缎,便是本县难找的花色。」

武松道:「这值得甚么?我听闻相公夫人的一件绫罗衣裳,便拿着银子也无处买去。偏叫裁缝绣坏了。」

金莲道:「不知是哪里绣坏了?」

武松道:「我也不懂,只听他们恍惚说了一句,是甚么水了、旱了的。」

金莲微笑道:「想是水路留得不好?」

武松道:「正是此了。」

金莲道:「绣坏了,便怎样?」

武松道:「夫人等着拿这东西送礼,如今坏了,急得冒火,要打那裁缝呢。」

金莲道:「不必打他,『水路』绣坏了,拆开重绣便是。」

武松道:「听闻那缎子娇气,拆不得。」

金莲道:「那是他们没本事,自有能拆的在。」

武松道:「却是何人?」

金莲道:「奴便拆得!不单拆得且绣得!」



武松喜道:「嫂嫂有这般手段,何不早说?明日便回相公。」

当下三人饭毕,金莲收拾了不提。

次日金莲便不出门,加意修饰了,只在家中坐地。果然午后县衙派了一乘软轿,并一个小丫头名唤玉兰的来接。

邻舍听闻是衙门相公夫人来请武大娘子过府刺绣,谁不来看?挨挨挤挤,吵吵闹闹,有喜的,有恨的,亦有那「感士不遇」的,俱眼睁睁看着金莲款款下楼,小丫头服侍着升轿去了。

且说那武松虽在知县跟前荐了嫂嫂,心下毕竟忐忑,在外头办差不能静心。

约莫晚饭时分,后衙差出一个家人,寻着他道:

「夫人留令嫂用了饭回去。」

武松忙问刺绣详情,家人道:「我是不见,听得夫人房里老婆子们说,夫人最得力的丁香姐姐还要替令嫂拿熨斗,领了丫头们站地听令!武都头,你今日春风得意!」

武松听了欢喜。

那家人又道:「令嫂叫我跟你说,打发不拘谁回去报与令兄知道,免他悬心。厨下有昨日剩的饼子冷菜,命他回锅见开,方可吃得。」

又托出手掌,擎起一吊钱来道:「令嫂直是仗义疏财,央我传句话儿,便赏了我这许多银钱。」

武松看那穿钱的青绳讲究,想是夫人现赠。

那家人眉开眼笑只管道:「都头今番入了夫人的眼,枕头风只情驾起,来日步步登高,千万照管小人些个。小人的哥哥在马棚切了十年草料,门房老张上了年纪,何苦外头寻人哩?」

差房内众人听了这人言语,哪个不要先占地步儿?不待武松开口,早有人飞跑去报知了武大那几句话。

正乱间,忽一个孔目进门来道:「大门外有条长大汉子要寻打虎武松!」

武松忙出门看时,见那人裹着鱼尾赤的头巾,身穿鸭头绿的袍子,面圆耳大,唇阔口方,手提一条哨棒,乃是行走江湖时结识的好汉,绰号叫作独火星孔亮的。

这孔亮见了武松,纳头便拜,口中只道:「哥哥一向少会!」

武松慌忙还礼,两个入一条僻静小巷,上了酒楼,拣个僻静阁儿坐下说话。

武松吩咐店家道:「但有好酒菜,只情摆下,不叫时休来!」

孔亮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并一个包裹道:「俺师傅宋公明命我带信与哥哥。另有一百两白银,与哥哥平日结交内外人等使用。」

武松接过书信,撕开封皮看时,果是宋江笔迹。内中详告别来诸事,备述相思,又切切嘱他少戒酒性。

孔亮打开包裹,取出银子放在桌上。说道:「如今三山聚义,众虎同心,梁山泊好生兴旺,只小弟也在山上做个守护中军步军骁将。俺师傅日夜挂念哥哥,闻得哥哥如今在阳谷县做了都头,欢喜无尽,请哥哥往梁山泊盘桓几日,众头领如大旱望云霓,都盼着结交哥哥哩!」

编辑于 2024-03-11 17: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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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金莲说「你若有心,吃我这半盏儿残酒」后,武松如何让潘金莲知难而退而又不至于闹僵?
Spire K Y
Spire K Y
Chi so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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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金莲自己呷了一口,剩下半盏,看着武松道:「你若有心,吃我这半盏儿残酒。」

武松接过来呷了一口,剩下1/4盏,看着金莲道:「你若有心,吃我这1/4盏儿残酒。」

金莲两眼盯着武松,鬼使神差也接过来呷了一口,剩下1/8盏,看着武松道:「奴自有心,还剩下1/8盏儿,叔叔?」

武松大喇喇夺过酒杯,又呷了一口,剩下1/16盏,看着金莲道:「嫂嫂,请!」

……

一个时辰后,金莲两眼发直,只是和武松将酒杯递来递去,早忘了那点子心思,隐隐地心有所悟,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武松心下已知她所想,笑道:

「此所谓『一尺之棰,日取其半,万世不竭』。须弥芥子,刹那永恒,嫂嫂,武松虚长三岁,藉此传授一点人生的经验,诲汝知之乎?!」

编辑于 2018-03-11 15: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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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潘金莲有点耐心,是不是就把武松勾搭到手了?
胸藏利剑李林甫
胸藏利剑李林甫
天下,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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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把自己代入武松

发布于 2020-09-09 15: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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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松杀嫂,为什么要先扯开她的胸衣,多此一举还是另有深意?
赵铁柱
赵铁柱
文青杀手,天煞孤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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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说呢,四大名著里,

吴承恩没取过经

罗贯中不一定打过仗

曹雪芹家是真富过,

施耐庵是真杀过人。。。。

发布于 2024-02-02 1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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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金莲说「你若有心,吃我这半盏儿残酒」后,武松如何让潘金莲知难而退而又不至于闹僵?
董星言
董星言
申命行事,恐惧修醒,立不易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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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嫂,我刚吃了头孢。

发布于 2015-09-30 22: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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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金莲说「你若有心,吃我这半盏儿残酒」后,武松如何让潘金莲知难而退而又不至于闹僵?
花燃山色
花燃山色
腹有詩書氣自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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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王丸
我也来了。

潘金莲:“你若有心,吃我这半盏儿残酒。”

那武松转头一看,只见金莲儿长跪于地,仰面望着自己,粉面桃腮,眼波流转,双手倔强地捧着半杯残酒,遂问道:“嫂嫂,这是什么酒?怎么个喝法?”


只见那金莲轻启朱唇,曼声吟道:“葡萄美酒夜光杯,一股温软付予谁?恨不袅娜身似燕,浅斟低酌伴君飞。这是我随嫁女儿红,陈酿一十八载启封,只是奴家身世孤苦,辗转数人,没一个爱惜我的,如今到了武家,虽说嫁人,却更伶仃,一坛子美酒,这多少年无人真正饮得其味。好酒配英雄,叔叔,若不嫌我酒残人卑,就拿了去罢!”


武松闻得此言,亦是感慨,接过盏来,晃一晃水波晶莹,嗅一嗅扑鼻异香,想一想人生如羁旅,辗转似飘萍,豪气陡生,一仰脖喝了个干净,翻手一亮碗底,洒出几滴来,溅在了金莲胸口,只见软软弹弹,黏黏腻腻,金莲被酒激得一缩,却不退让,更加地昂然挺立,武松再看时,恍惚间面前跪着的,不再是梦中的金莲嫂嫂,而是那景阳冈上的母大虫,那一夜,月黑风高,风云乍起,山林变色……


只见那吊睛白额猛虎,半卧匍匐,前爪着地,血盆大口,作势将要扑人,说时迟那时快,武松抖擞精神,一个跨步赶将上去,将那猛虎,兜头揪住,按伏于地,那猛虎骤然翻倒,身体扭曲,口中嗬嗬作声却反抗不得,一人一虎滚入一边灌木花草丛中。武松素知虎乃铜头铁尾豆腐腰,遂将那虎身上花草藤蔓尽皆扯去,露出白嫩嫩,水汪汪,软绵绵的小腹,武松心知这是猛虎最柔弱的所在,急解开腰间哨棒,觑准了捅将过去,母虎吃痛,一声长啸,声振林岗,武松紧紧压住,一不做二不休,忽上忽下,忽紧忽慢,擂了不知千百许下,初时挣扎尚复矫健,久之已全然无力,那虎吟初似裂帛,渐如儿啼,复若游丝,此时更长吁一声,四肢瘫软,委顿于地。此时景阳冈上,万籁复寂,烟岚不起,鸟雀无声,天地间只听得武二郎呼吸浊重,半晌,武松翻了个身,转过脸来,却见金莲儿正定定地望着自己:“叔叔,好厉害~”


~OVER~!


=======================

PS:哎,也写正经文章的,可惜少人看,脑洞纯属娱乐。但不断有知友表示还想看,最近没时间写,以下为另几篇脑洞,供参考。

毁名著之三国篇(已完结):

如果小说《三国演义》中吕布跟了曹操,曹操能有效地调遣吕布吗?小说情节的形势会不会因此改变? - 花燃山色的回答

毁名著之红楼篇:

林黛玉大解之后怎么揩拭? - 花燃山色的回答

毁名著之西游篇:

如果唐僧娶了女儿国国王,两个人的生活或是怎样的? - 花燃山色的回答

编辑于 2016-09-07 09: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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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潘金莲有点耐心,是不是就把武松勾搭到手了?
木寸上春树
木寸上春树​
同济大学 建筑与土木工程硕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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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金莲纳头便拜道,“江湖上多传武二郎名字,前日又听得人说景阳冈上姓武的好汉把老虎也打死了,我还与你哥哥说必然是你,不期今日却在这里相会。”



武松道,“嫂嫂请坐,折杀武松了。”当下推金山,倒玉柱,回拜了几拜。



金莲自怀中取出银子,央邻家去买酒食,一边与武松叙话,谈的都是江湖上的见闻。



说话未了,邻人买得酒肉果品回来。三人坐下入席,武松推金莲坐了主位。桌上是四般果子,一大只熟鸡,一大坛酒,一大盘煎肉,一大碗鱼羹,一大盆饭。



金莲把酒筛了三碗,道,“叔叔,没甚管待,请酒一杯。”



武松谢道,“休这般说。”将酒喝了。



金莲也一饮而尽,口中把舌头来咂道,“好酒,还是这酒冲得人动!”



武大心中欢喜,陪二人饮了几杯,不胜酒力,自上楼睡了。



金莲扶他上楼,又回到席间。武松与她一见如故,话又投机,大有相见恨晚之意。



说到精彩之处,金莲霍地站起来,将绿纱衫儿脱下,敞了怀,一脚踏在杌子上,举着那坛酒,一倾而下,豪饮了几口,看着武松道,“你若有心,吃我这半坛子残酒。”



武松接酒在手,也是仰头倾倒,咕嘟咕嘟喝了个精光,浑身湿淋淋的,道,“痛快!天色将晚,嫂嫂不弃武二时,就此受武二四拜,拜为……拜为大嫂。”



金莲大喜,道,“叔叔青春多少?”



武松道,“虚度二十五岁。”



金莲道:“长我三岁。不如我称你一声哥哥。”



武松慌道,“不可乱了纲常。”



金莲笑道,“以前闻得武二郎名字时,都称二郎豪放不羁,不料竟如此拘泥礼法,看来江湖以讹传讹,也是有的。”



武松拍案而起道,“好妹子,今日我便认做你哥哥,水里火里,任凭驱策。”纳头拜了四拜。



酒尽不成席,武松要拜辞去县衙宿歇。



金莲道,“哥哥,何不搬来一家里住?早晚要吃酒时,妹妹亲自安排与叔叔吃,也放心得下。”



武松道,“深谢妹子,明日禀过知县大人,便即搬来。”



金莲立在门前,望武松不见了,方才转身回来。

一日,武松早起,正遇着武大出门。



武松道,“哥哥,如何不见嫂嫂?”



武大道,“说也奇了,你来阳谷县后,你嫂嫂便推了女红,每日只在后院里打熬气力。”说完,自上街挑卖炊饼去了。



武松来到后院,只见空地上,金莲脱膊着,拿条棒在那里使。



武松看了半晌,不觉失口道,“这棒也使得好了。只是有破绽,赢不得真好汉。”



金莲道,“好兄弟,你武艺高强,我一直敬作天神。只是不曾亲见,引为憾事。”



武松着她一夸,有心要施展武艺。见院里放着个三五百斤的石墩,便把上半截衣裳脱下来,拴在腰里,把那个石墩只一抱,轻轻地抱将起来。双手把石墩只一撇,扑地打下地里一尺来深。



金莲见了,不住拍手叫好。



武松再把右手去地里一提,提将起来,望空只一掷,掷起去离地一丈来高。双手只一接,接来轻轻地放在原处,回过身来,面不红,心不跳,口不喘。



金莲近前抱住武松道,“哥哥非凡人也!真天神!”



如此,金莲每日都求他点拨十八般武艺,武松一一从头指教。



前后得半年之上,金莲这十八般武艺,从新学得十分精熟。武松倾囊指教,点拨得样样都有奥妙。

金莲把前门上了拴,后门也关了,却搬些按酒、果品、菜蔬,入武松房里来,摆在桌子上。



武松问道,“哥哥还未归么?”



金莲道,“你哥哥每日自出去做买卖,我和你先饮三杯。”



武松道,“一发等哥哥家来吃。”



金莲道,“那里等的他来?等他不得。”拿盏酒,擎在手里,看着武松道,“哥哥满饮此杯。”



武松接过手来,一饮而尽,叫道,“这酒好生有力气,好似景阳冈的酒。”



金莲道,“哥哥好辨识,此酒正是我昨日翻过景阳冈,去那酒店担了一担过来。答谢哥哥传授武艺之恩。”



武松拜道,“景阳冈山峻林深,危险得紧,妹妹若有闪失,武松罪该万死。”



金莲道,“美酒酬壮士,只有这‘三碗不过岗’,放配得上哥哥这等人物。”



二人你来我去,推杯置盏,各饮了十七八碗。



金莲酒力发作,焦热起来,道,“哥哥,你教了我半年武艺,也不知遇上真好汉时,走得几个回合?”



武松笑道,“我不是说嘴,我调教过之后,任他什么英雄好汉,都走不了三招。”



金莲道,“今日正好比试一番。”把红娟裙脱了,两只手在桌上略按一按,和身望上一扑,从半空里撺将下来。



武松见金莲扑来,只一闪,闪在她背后。



金莲把手搭在地下,把腰胯一掀,掀将起来。武松只一躲,躲在一边。



金莲见掀他不着,娇吼一声,却把两腿倒竖起来一剪,腰上夹了个正着。就势抱住武松,把两只手一拘拘将拢来,当胸前搂住,却把两只腿望武松下半截只一挟。



武松被按压在桌上,笑道,“好妹妹饶我!”



金莲尽气力纳定,那里肯放半点儿松宽。左手撕开武松衣襟,露了怀,偷出右手来,提起粉拳头,专挑那健硕胸肌,只顾乱掏。



武松如法炮制,一一回击。



金莲又痛又痒,道,“可别怪我动用汹器了。”



武松笑道,“只你有兵器么?”说完,伸手摸向了腰间的哨棒。



紫石街上美娇娘,赌酒演武战二郎。

迤逦晚霞挂檐壁,暧昧侬情弥穹苍。

清河壮士酒未醒,推杯换盏饮酒忙。

忽闻一声霹雳响,纤纤素手裂衣裳。

昂头踊跃试身法,一掀一扑非寻常。

嫂来扑叔似山倒,叔往迎嫂如汪洋。

臂腕厮磨暗较力,股腹相绞问谁强。

淋漓香汗身浸染,散乱鬓发满胸膛。

千钧力压换身位,八面环抱诉衷肠。

身横意懒人倦处,再来一局又何妨。

发布于 2020-09-13 1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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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松杀嫂,为什么要先扯开她的胸衣,多此一举还是另有深意?
五竹
五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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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松是不是真小人我不知道 但施耐庵应该真杀过人,不但杀过,估计还看过(甚至自己亲自上手)把人心剖出来过,不然大多数人都会觉得潘金莲穿的衣服肯定很容易割断,武松刀快手劲大,人都剖开了多划破一件衣服有何难的…阅读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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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松杀潘金莲时,为什么先扯开她胸脯衣裳?
枫镕海堰秋
枫镕海堰秋
人之忌,在好为人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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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士小姐姐给我打针时,为什么让我漏出屁股,是因为她馋我的身子吗?

发布于 2023-03-01 1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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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松杀嫂,为什么要先扯开她的胸衣,多此一举还是另有深意?
胡三儿
胡三儿
想讲句一切算了你听不到又怎算
这个跟性别压根没关系,男女都一样。 这里最深意的就是施耐庵大概率是真的知道剖心的手法和流程的,不管是他亲自操刀过还是看人干过这个事。不像现在网络小说很…阅读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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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李云龙被潘金莲推窗掉落的竿子打到头,会发生什么?
读书的小猹
读书的小猹
水浒、金瓶和历史。小阿七是我的。国姓爷铁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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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的,谁扔的?把手给我举起来!老子踏马突突了个狗日的!”


潘金莲惊讶探出头来,温声细语道:


“都监,是奴家的不是了。”

“他娘的,反啦?没有王法啦?啊?”

惊得金莲连连道万福,诉说着自己的无心之过,请都监官宽恕罪过。


并请都监把杆子还回去。

“有能耐自己下来拿啊,那才叫娘们,劳资不是丫鬟奴仆,用不着你来当主家!”

金莲只好下楼开门来取。

“王有胜。”

“到。”

“谁砸的我?”

“就是她!”

王有胜指定了金莲。

“去,给她俩耳光,让她以后涨涨记性!”

“啪~啪!”


清脆的耳光声响,随即就一阵闷声跌坐的怪音,接着就是女人的亡命哀嚎。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了。


不久,只听见人喝马嘶,来了一对骑马的士兵,大约有三五十骑,后面还跟着百十号弓箭手、百十人手拿朴刀、长枪的衙役人等,急火火的扒开人群冲上前来。

领头的是一个都头模样打扮的人。


他冷面又威风,嘴里狠狠的闷出一句话:


“这是谁呀,敢打我的嫂嫂?”

手向后一挥:


“抓起来!”

阳谷县衙门的骑兵、步兵、衙役人等,就要去抓王有胜等人;而都监的兵士也不是好惹的,纷纷挥起长枪阻挡,双方剑拔弩张的对峙起来。

“是我让打的。二师都监李云龙。”

那都头得知是威震晋西北的李云龙后,心里也是好生一惊,却稳稳的说道:


“我说李云龙,你怎么叫你手下打我嫂嫂呢?”

“老武啊,你的嫂嫂欠管教,我替你管管!现在就学会高空抛物了,将来还不谋害亲夫啊?劳资就这个脾气,讲理咱嘴笨,就喜欢打人。啊,要打官司,咱们留守司衙门见!”

随即回头,目视王有胜:


“你小子真是个熊包。”

王有胜插手立正:

“是!”

“记住了,以后在遇到高空抛物的,先捶死她狗日的再说!不论他是男是女,听到了没有?”

“是!”

“一巴掌扇不死她的人,别在我二师混,劳资丢不起这人!”

“是!”

“把这杆子留下,这是以后打官司的证据!”

随即李都监跨上照夜玉狮子马,带兵拿着杆子绝尘离去。

只留下一脸红肿的金莲,以及一脸懵逼的武都头,还有那一脸嫌弃围观看戏的阳谷百姓。

发布于 2020-12-16 1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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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松杀嫂,为什么要先扯开她的胸衣,多此一举还是另有深意?
hxjns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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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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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肯定没有仔细看过原著。

武松杀潘金莲的时候,先把衣服扯开了,然后一刀划开了胸口,把胸腹给扒开了,然后掏出来了五脏,祭拜在了武大灵位前面。这是一整个过程,如果不把衣服扯开的话,后面剖心掏肚就会有很多不方便,因为衣服是软的,会阻碍后面的动作。整个过程太过血腥,不过在水浒传中也算是见怪不怪了。

发布于 2024-01-28 23: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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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金莲说「你若有心,吃我这半盏儿残酒」后,武松如何让潘金莲知难而退而又不至于闹僵?
邓danie
邓danie
见性志诚,念念回首
司机一滴酒,亲人两行泪。阅读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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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传里潘金莲到底有多漂亮?
有度设计工作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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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级注册建筑师资格证持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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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ai心目中的潘金莲是什么样的: 我们首先把这段话翻译成英文: 眉似初春柳叶,常含着雨恨云愁;脸如三月桃花,暗藏着风情月意。纤腰袅娜,拘束的燕懒莺慵;檀口轻盈,勾引得蜂狂蝶乱。玉貌妖娆花解语,芳容窈窕玉…阅读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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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潘金莲有点耐心,是不是就把武松勾搭到手了?
瓜子村长
瓜子村长
作者
潘金莲缺的不是耐心,是手段。对付天人武松不该诱惑,而是道德绑架。 挑一个晚上,把武松喊到屋里,直接脱衣服,递给武松一把刀。告诉他,你大哥身体不行,我们…阅读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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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松杀潘金莲时,为什么先扯开她胸脯衣裳?
读书的小猹
读书的小猹
水浒、金瓶和历史。小阿七是我的。国姓爷铁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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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歪歪武松想看金莲白花花胸脯的可以休矣。


武松杀潘金莲时,为什么要先扯开她的衣裳?


简单到不能再简单:


因为武松不能隔空取物,他能隔着几层衣服,对嫂子掏心掏肺?


“那妇人见头势不好,却待要叫,被武松脑揪倒来,两只脚踏住他两只膊,扯开胸脯衣裳。说时迟,那时快,把尖刀去胸前只一剜,口里衔着刀,双手去挖开胸脯,抠出心肝五脏,供养在灵前。”


不扯开衣裳,怎么掏心掏肺?不掏心掏肺,怎么报仇雪恨?


水浒中对待背叛之人,向来都是以掏心掏肺汇报的,无论男女待遇都一样。


比如杨雄之于潘巧云:

杨雄道:“兄弟,你与我拔了这贱人的头面,剥了衣裳,我亲自伏侍他。”石秀便把那妇人头面首饰衣服都剥了,杨雄割两条裙带来,亲自用手把妇人绑在树上······一刀从心窝里直割到小肚子下,取出心肝五脏,挂在松树上。


不剥光衣裳,怎么掏心掏肺挂树上?


关键还是让石秀下手拔的衣服,难道能说杨雄是牛头人,有什么难以启齿的特殊爱好?


卢俊义之于贾氏夫人:


“卢俊义手拿短刀,自下堂来,大骂泼妇贼奴,就将二人割腹剜心,凌迟处死。”


当着所有好汉的面,扒了自己的媳妇的衣服,开始掏心掏肺+碎剐,难道卢俊义也有特殊爱好?


比如林冲之于陆虞侯:


“把陆谦上身衣服扯开,把尖刀向心窝里只一剜,七窍迸出血来,将心肝提在手里。”


林冲对陆谦掏心掏肺的前提,也是把陆虞侯上身衣服扯开,难道这就能说明林妹妹,觊觎陆谦白花花的胸大肌?

编辑于 2023-03-01 09: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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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5-7 10:30:26 | 显示全部楼层
读《金瓶梅》45章:吴银儿,看似有情却无情
张阁老
张阁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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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意客来情不厌,知心人到话相投。

奈何李瓶儿将吴银儿当作知心人,吴银儿却终究是风尘中人,让她的一片真情错付。

吴银儿在李瓶儿生日时拜她为干娘,李瓶儿没有拒绝,满口答应下来。待到第二天晚上,她便留吴银儿住了下来。西门庆来到李瓶儿房中,见吴银儿也在,便想要大被同眠,却被李瓶儿给赶走。

当房间里只剩下两人时,李瓶儿便让吴银儿陪自己一起吃酒聊天。或许是在西门府压抑的太久,或许是真的将吴银儿当作自己的女儿,边吃酒边把自己心里的难处说与她听。

这可是李瓶儿从未与人有过的交心言语,除了吴银儿,她只将这些藏在心中。

当吴银儿要回去时,李瓶儿早就准备好“一套上色织金缎子衣服、两方销金汗巾儿、一两银子,安放在他毡包内”。听到吴银儿不喜欢,李瓶儿连忙让迎春换成一匹重三十八两的松江阔机尖素白绫。

哪怕是在生命垂危之时,西门庆要让人把吴银儿接过来陪她两天,李瓶儿还在为吴银儿考虑,生怕耽误了吴银儿的生意。

甚至是临死前,她还为吴银儿备了“一套缎子衣服、两根金头簪儿、一枝金花。”

李瓶儿对吴银儿是真的没话说,说一句推食食之、解衣衣之也不为过。

正常来说,一个风尘女子,李瓶儿完全没必要这么用心,但她就是这么做了。

然而,对于李瓶儿的真情,吴银儿却是完全辜负。甚至可以说她只是在表演给西门庆看,李瓶儿只是她表演的工具人。

吴银儿在西门府的表现,可以说是十分乖巧。相比李桂姐火急火燎的想要回去接待客人,她却一点都不着急,深得吴月娘的喜爱,也让李瓶儿面上有光。遗憾的是,这只是她的表象。

当西门官哥死后,她与奶妈、丫鬟日夜不离李瓶儿左右,陪了李瓶儿好几天。这样看来吴银儿还是不错的,但前提是西门庆也在房中一直陪着李瓶儿。

等到西门官哥下葬后的第二天,她就急冲冲的回家去了。再后来,李瓶儿从生病到死亡这段时间,吴银儿更是一次也不曾来瞧过。甚至在葬礼上还对吴月娘说没人通知她一声。

这让好脾气的孟玉楼都看不下去,忍不住说道:你是李瓶儿的干女儿,你干娘生病这么长时间,你都不过来看看她?吴银儿则诅咒发誓说自己是真不知道。

西门官哥没了,李瓶儿是什么状态,善于察言观色的吴银儿心里是清楚的。她之所以不来,不外乎是眼见李瓶儿这棵大树要倒,想提前脱身罢了。

她认李瓶儿为干娘,本就是为了西门庆这个大主顾,再加上当时李瓶儿刚刚为西门庆生了西门官哥这个宝贝儿子,很是得西门庆宠爱,她自然是愿意的。如今形势不对,她自然要为自己着想。

待到后来,西门庆探访郑爱月儿,让人去请吴银儿过来。吴银儿则是戴着白鬏髻前来,装作是在为李瓶儿戴孝。她深知李瓶儿在西门庆心中有着重要的位置。

就算不是如此,作为李瓶儿名义上的干女儿,为自己干娘戴孝也会让自己显得更加有情有义。

这样的吴银儿,西门庆又怎能不满心欢喜呢!

李瓶儿真心对待吴银儿,吴银儿则是在利用李瓶儿,这样的吴银儿不免让人有些不耻。

但站在她的位置上,一个在风尘中苦苦挣扎的女子,她似乎又没有做错什么,一切不过是为了生活的逢场作戏罢了!

发布于 2022-06-12 1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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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5-7 10:32:04 | 显示全部楼层
孟玉楼两次改嫁婚礼都很隆重,潘金莲婚礼则很草率,有什么讲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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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义的小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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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10-28 00:10
肺结节,两样东西尽量少 碰 ,很多人控制不住,难怪肺结节难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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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肺结节”多是吃出来的!一个新办法,结节消散,简单高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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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告:痔疮尽量不要割,痔疮出血,告诉你一个简单有效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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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瓶梅》重写了很多人结婚,写了多场婚姻,但写法各个不同,有的比较简单,有的比较详细,有的写得隆重,有的写得草率。从这里,我们可以看到,作为封建礼仪的一个组成部分——结婚大礼,对不同对象和不同场合有完全不同的礼仪,这是阅读小说时不可忽略的一个方面。

西门庆与潘金莲的结合,最不成体统。因为潘金莲出身卑微,又是谋杀亲夫武大后私奔西门庆的,根据封建礼教的说法:“聘则为妻,奔则为妾”(出自《礼记·内则》)。没有“媒妁之言”,没有下“聘礼”去迎娶,就是私订偷盟,就是“奔”。同时,“明媒正娶”叫“娶妻”,讨小老婆叫“纳妾”。西门庆与潘金莲偷偷摸摸勾搭成奸,当然不能有光明正大的婚礼。所以小说写道:“到次日,一顶轿子,四个灯笼,王婆送亲,玳安跟轿,把妇人抬到家中来。”可见,这是草率的偷娶。




西门庆娶孟玉楼,虽然也是纳妾,却隆重的多。孟玉楼是杨姓富商的“正头娘子”,比较有身份,有钱财,所以改嫁西门庆的时候,排场是有的。

西门庆通过薛嫂做媒,直接与孟玉楼见面议婚,并叫玳安用方盒呈上“锦帕二方,宝钗一对,金戒指六个”,作为“插定”,然后约定日期,由吴月娘坐轿押担,送了二十余担衣服头面、羹果茶饼、布绢绸绵作为聘礼,最后一顶大轿,四对红纱灯笼,把孟玉楼娶过来,其礼仪显然比潘金莲隆重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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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瓶儿嫁给西门庆做第五房小妾,则又是一番光景。原来李瓶儿本是梁中书的小妾,后来嫁给花子虚为正室,有万贯家财,使西门庆垂涎三尺。可是后因李瓶儿招赘蒋竹山,惹怒了西门庆,所以西门庆在娶她的时候,故意给她冷淡,使她难堪。小说写道:

“择了八月二十日,一顶大轿,一匹段子红,四对灯笼,派定玳安、平安、画童、来兴四个跟轿,约后晌时分,方娶妇人过门。”

实际上也是偷娶,比潘金莲略强而已。




西门庆死后,孟玉楼改嫁李衙内,一个是再醮,一个是续弦。由于李衙内是知县之子,有社会地位;又由于娶孟玉楼到家去做正房,因此礼节周到,并不亏待。先是请官媒人陶妈妈说媒,吴月娘这边使薛嫂拿了婚帖去回话。两个媒人还在路上替孟玉楼算了命,问了凶吉。接着,李衙内择吉行茶礼,备办了头面、衣服、食品等二十余抬。然后吉日良时,一顶四人大轿,四对红纱铁落灯笼,八个皂隶跟随,来娶孟玉楼。到次日,李衙内请众亲戚女眷做三日,扎彩山,吃筵席,演戏文,热闹非凡。

《金瓶梅》一书中把婚俗写得最繁最隆重的,当推第九十七回陈经济与葛翠屏的联姻。当时,陈经济冒充周守备的郎舅、庞春梅的姑表兄弟,葛翠屏又是开缎铺葛员外的大女儿,两家门当户对,又是新婚正娶,所以小说详细铺叙了结婚的全过程,并且写得层次井然,分11个步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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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两方请媒人说媒。春梅使薛嫂先通信去,葛员外家情愿做亲,于是又使一个张媒人同说媒。

2、梅备了两抬茶叶、喜饼、羹果,教孙二娘坐轿子往葛员外家插定女儿,带戒指儿,以示初步订婚。

3、择吉纳采行礼,春梅送去十六盘羹果茶饼,两盘上头面,二盘珠翠,四抬酒,两牵羊,一顶鬏髻,全副金银头面簪环之类,四季衣服,绵花布绢,二十两礼银等等,用这些彩礼完成订婚手续。

4、阴阳生择定六月初八日准娶过门。

5、到了那天,春梅坐四人大轿,陈经济骑大白马,到葛家,奠雁过门(即迎娶求亲)。

6、轿子到守备府中,新娘戴着大红绡金盖袱,添妆含饭,抱着宝瓶入门。据说,娶亲太太在轿内为新娘开脸,擦胭脂,缘此后即由少女变为少妇也。喂饭一口,新娘含饭进门,以表示从此作男家媳妇也。抱瓶,传说是含有“保平安”之意。




7、阴阳生引入画堂,先参拜家堂(列祖宗牌位处),然后归到洞房。据说拜堂是先拜天地,次拜祖先,再次互相交拜。

8、坐帐撒帐。新郎新娘就床沿坐,阴阳生以金钱彩果散掷,以祈求富贵吉祥,早生贵子。

9、陈经济与葛翠屏坐帐后,骑马打灯笼,往岳丈家谢亲。

10、回洞房,合卺欢娱,正式完婚。

11、三日后请亲眷吃会亲酒。




综上所述,说明在封建社会里,婚姻关系实质上是一种包办形式下的买卖关系。配偶双方不仅很少有自主权,更谈不上感情基础,而且他们的结合完全受社会地位、经济条件等外来因素的制约,从而分出高低贵贱的等级森严的层次。它的礼仪风俗,既繁琐又铺张,充满了迷信色彩和宗教意识,是对个性的摧残和扼杀。所以其中绝大部分礼俗被现代人所唾弃,也就不足为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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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5-7 10:34:06 | 显示全部楼层
宋惠莲 免费编辑 添加义项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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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瓶梅》的作者以塑造人物为中心,重视人物性格的刻画,写出了人物性格内部复杂图景,在典型塑造上表现出由类型化向性格化转变的新趋向,把古代小说发展推向了一个新阶段,兰陵笑笑生以如椽之笔重点描绘了众多女性形象,宋惠莲仅是其中的一个次要人物。但是,她却同样是一位具有复杂性格的女性形象,显示了作者的艺术才能,值得读者注目与研究。宋惠莲从出场到受辱上吊自杀,按小说文本的展示,仅仅半年时光。从第二十二回起到第二十六回止,仅有五回文字描绘到她的行为与性格。

基本信息
中文名称
宋惠莲

外文名称
Song Huilian


类型
文学

属于
《金瓶梅》

目录
1人物来源
2地位作用
3性格构成
折叠编辑本段人物来源
她就像一颗流星,匆匆地来,又匆匆地去,来时带着那么多的渴望、幻梦与希冀,去时又带着那么多的辛酸、悲愤与失望。作品设置使她来去匆匆,但她却留下了震惊人心的余响。

折叠编辑本段地位作用
兰陵笑笑生创写《金瓶梅》,建构"金瓶梅世界",其目的在于表现那个时代人的基本生存形态,并借此来揭示那个时代的社会本质,寄托自我的社会思考。
宋惠莲
宋惠莲
兰陵笑笑生以现实主义创作精神为基点,选择了表现赤裸裸的真实这一艺术之路,重在塑造人物形象,重在表现人生的真实,为此,他设置建构了完备的人物形象体系,按照现实生活的内在逻辑与人物性格的内在逻辑来塑造人物形象。这样,"金瓶梅世界"中的任何一个人物都不是孤立存在的,而是在关系中生存。诸人物的现实行为组合成为一个复杂的关系网络,人物于其中按自己的欲求而行动,人物间对立抗衡,又危机相依。宋惠莲是在"金瓶梅世界"这一复杂人物关系氛围中设置塑造的。宋惠莲进入西门庆家之时,西门府的基本格局已得到确立,各种较量已使人们之间的关系达成一定的平衡。而姿色超群,"性明敏,善机变,会妆饰"的宋惠莲,一旦进入这个世界,即会对其中的人物构成威胁。

事实上,她着实亦是一个"危险分子":与西门庆勾搭成奸,和他人分宠;向西门庆探询他人的秘密,直接威胁他人的地位;收主人的钱物,恃宠放娇,摇摆人前,了无顾忌。这样,时间不长,即开罪于上下,以至于在"来旺案件"中多有所难,最后绝望自杀。宋惠莲是"金瓶梅世界"中第一个自杀身死的女性,为争宠而被潘金莲设计害死。兰陵笑笑生设置这一具有独异性的人物形象是有其独特的艺术思考的。从生存形态与特定时代的现实社会关系而言,宋惠莲这一仆妇形象的设置,有利于表现世俗家庭生活形态。从文本形象体系建构方面来看,仆妇形象这一社会角色设置,使仆妇参于诸人物关系,有利于人物形象塑造。从情节开展来说,对仆妇的生存激情、欲望及其现实外化的表现,有利于情节的丰富。从文本意识结构展示而言,对仆妇于人物关系网络中现实行为的表现,有利于小说意识结构的多方面开掘。由于宋惠莲的出现,增添了"金瓶梅世界"的新矛盾,激化了现实的矛盾,又预示了矛盾的发展趋向。兰陵笑笑生的原意也许是想把宋惠莲这一人物形象当作一个过场性、过渡性、陪衬式的人物。但由于这一人物形象在"金瓶梅世界"中的特殊位置与她有声有色的表演,而获得自身独特性的意义。

在宋惠莲故事中,兰陵笑笑生真实地表现了人的生存形态及阶级压迫的现实。宋惠莲作为一个过场性人物,使小说得以表现更广阔的世俗生活场景:荡秋千、烧猪头肉、仆妇间的争吵。作为一个过渡性人物,其艺术功能在于穿插,在于预示,在于表现生活的复杂。在宋惠莲故事中,李瓶儿始终未发一言,而惠莲云:"只当中了人的拖刀之计",却与瓶儿见官哥被惊吓时所言一样。在作者的设置中,惠莲是瓶儿的前车之鉴。宋惠莲这一人物形象,人们普遍认为是作者为写西门庆的纵欲,潘金莲的嫉妒、狠毒、机谋而设置的。这是就惠莲作为一个陪衬人物而言的。张竹坡在《第一奇书金瓶梅》第二十六回回前评语中说:"有写此一人,本意不在此人者,如宋惠莲等是也。本意止谓要写金莲之恶,要写金莲之妒瓶儿,却恐笔势迫促,使间架不宽敞,文法不尽致,不能成此一部大书,故于此先写一宋惠莲,为金莲预彰其恶,小试其道,以为瓶儿前车也。然而惠莲不死,不足以见金莲也。"竹坡从创作论角度论述了惠莲这一女性形象的类型品格。总之,宋惠莲这一人物形象的设置及其故事的展示是有独特意义的。说明"金瓶梅世界"是一个惨无人道、人欲横流的世界。在这个世界中生存所需要的不是贞节、德行,而需要的却是权谋、无耻、狠毒。缺乏狠毒的宋惠莲以及其后的李瓶儿之死,在这样的世界中是必然的。在这里,作者批判的矛头是明显地指向他所生活于其中的现实社会的。[1]

折叠编辑本段性格构成
正确理解和把握宋惠莲的性格构成,对于理解与认识"金瓶梅世界"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一个人即是一个现实存在,环境制约影响着个体,个体又以自身的行为反过来影响环境。在文学创作中,人物并不是作家笔下的玩偶,人物作为现实个体,其一出现并开始与他人之间进行心灵的交流、碰撞,开始与他人之间发生现实的行为关系,人物就由此而获得了自我性格发展的基点,获得了自我性格演变的逻辑,获得了自我的生命。这就是环境与人物、人物性格演变的辩证法。兰陵笑笑生作为一个现实主义小说家,在文本设置上,他给予宋惠莲以一个过场性、陪衬式人物的地位,以致于使宋惠莲的现实行为、性格展示在文本中相应地仅占很小的篇幅。但兰陵笑笑生毕竟敢于面对惨淡的人生,他仍让宋惠莲在靡乱阴暗、卑劣庸俗的"金瓶梅世界"中走完了一段她理应走完的人生之路,从而使她的性格亦由此得到了较为充分的展示和表现。她的特异的生,出人意料的死,皆能引起人们的沉思,引起人们对她的性格之谜加以探讨的兴趣。

宋惠莲步入了西门家庭,成了"金瓶梅世界"的一分子。现实的诱惑与刺激膨胀了她的欲望和渴求,自我的人生境况又使惠莲自惭形秽,但同时又认为自己的姿色并不逊色于西门诸妻妾,一旦有头面衣物打扮,自己亦能与她们相较。然而自己毕竟是奴仆之妻,地位、经济方面均不能与主子妻妾相较。这样,惠莲心灵之中自然会存有一种自卑之感。在这里,社会风气、心理定势便在宋惠莲身上起了作用。在蔡通判家里其就曾与大妇作弊偷人,嫁于蒋聪又通奸于来旺,光野汉子就有一拿小米儿。社会上的淫靡之风、享乐意识对她的影响是根深蒂固的,并且她于自己的浮浪行为中亦尝到了一定的甜头。在宋惠莲的意识中,有色,能与主人私通,即能获得自己在物质和精神上的满足。这样,她一方面承受着西门庆的纵欲,另一方面又向西门庆索要银两物件,打扮自己。可以说,宋惠莲这一人物身上充溢着一种浓厚的享乐色彩。然而,她又毕竟在"来旺案件"后满怀着绝望之情走上了生命的绝境。纵欲享乐与自缢死亡这是生命的两极,是生存的两端,在表面上相矛盾,不相容的背后却又是潜隐着性格和意识发展的必然性。宋惠莲最后选择了死是合于她的性格发展逻辑的。在"来旺案件"之前,文本主要展示与表现的是宋惠莲性格构成中的虚荣享乐、轻浮淫荡、佻达浅露、鲁莽乏智、缺乏身份感而又自信争强的性格特征,当然在她的诸种行为中又包含着那么多的自羞与自卑。宋惠莲的确是轻浮淫荡的。在蔡通判家与大妇作弊偷人,嫁给蒋聪后又通奸于来旺,而嫁于来旺进入西门庆家庭生活圈以后,她虽然是一个被动者,但却是一勾引即上,为的是一匹翠蓝兼四季团花喜相逢缎子,为的是"头面衣服随你拣着用"。这里不仅表现了她的轻浮淫荡,也同时表现了她的虚荣、追求享乐的性格特征,"惠莲自从和西门庆私通之后,背地与他衣服首饰、香茶之类不算,只银子,成两家带着身边,在门首买花翠胭脂,渐渐显露打扮的比往日不同。"

应该指出的是,宋惠莲与西门庆私通的目的就是为钱财,"为叨贴计耳"(《第一奇书金瓶梅》二十六回回前评)。而求钱财的目的即在于为了满足自我的虚荣和享乐,所以小说每次写到宋惠莲与西门庆鬼混时,都写及她向西门庆索要财物。宋惠莲与西门庆通奸后,以为自己攀上了高枝儿,所以其轻佻浅露、鲁莽乏智、缺乏身份感而又自信争强的性格特征便逐渐地显露出来。如第二十三回写她烧完猪头肉后与潘金莲、李瓶儿、孟玉楼"做一处吃酒";在西门庆诸妻妾掷骰儿赌玩时指招漫说,而被孟玉楼抢白一顿:"你这媳妇子,俺们在这里掷骰儿,插嘴插舌,有你什么说处?"而最能体现她浅露乏智而又自信争强的是在藏春坞中与西门庆鬼混时,说了潘金莲的许多坏话,被潘全部听到,当时就气得潘金莲"在外两只胳膊都软了,半日移脚不动",从此埋下了金莲欲设谋加害于她的祸根。如上的性格特点随着小说情节的逐步展示而深化,"因和西门庆勾搭上了,越发在人前花哨起来,常和众人打牙犯嘴,全无忌惮";"自此以来,常在门首成两价拿银钱,买剪裁花翠汗巾之类,甚至瓜子儿四五升量进去,分与各房丫鬟并众人吃;头上治的珠儿箍儿、金灯笼坠子,黄烘烘的;衣服底下穿着红潞紬裤儿,线捺护膝;又大袖袖着香茶,香桶子三四个,带在身边。见一日也花消二三钱银子,都是西门庆背地与她的"。至此我们看到宋惠莲只是一路张致,全不晓自己背后所隐藏着的危险,自己反而离开自己的身份地位愈走愈远了。

紧接着就是在元宵节发生的事:在西门庆家宴上,潘金莲借西门庆让其递一巡酒之机,暗中与陈敬济调情,不防为宋惠莲窥见。这时,宋惠莲"口中不言,心下自忖:'寻常在俺们面前,到且是精细撇清,谁想暗地里却和小伙子勾搭。今日被我看出破绽,到明日再搜求我,自有话说!'"在宋惠莲元宵节随众人走百病儿时,对理解她的性格有两点值得注意:一是一路上与陈敬济嘲戏,并且两人都有意了;二是她怕地上有泥,套着潘金莲的鞋穿。至此,宋惠莲由于自己的虚荣争强而又乏智,缺乏身份感而造成了自己行为上的处处不检点,从而带来了自己与潘金莲之间的对立,形成了自己和女主子之间的矛盾。作品对她的性格的展示当然并不仅仅限于她与女主人们性格、力量和行为上的对比,作品还直接写到她与下层奴仆婢妇之间的关系。如果说宋惠莲与平安、玳安、画童之间的打牙犯嘴仅仅表现了她恃宠放娇的意识与行为特点,那么宋惠莲与惠祥之间的矛盾与争执,实是全面而深刻地暴露了她性格上的弱点:不智、缺乏身份感,表现在行为上便是因恃宠,一心向上爬而目空一切,因而开罪了上下左右,惠祥说她"你把娘们还不放到心上,何况以下的人"。的确是对宋惠莲的概评。从以上的分析可以看到,作品的确是把宋惠莲当作一个淫妇荡妇来刻画,来塑造的。但作者并未把她概念化,简单化,而是多方面地来展示她的复杂而矛盾的性格特点,从而使她和潘金莲这样的淫妇荡妇区别开来。

在"来旺案件"以前作品展示了宋惠莲行为和意识上的两点特异之处,一是"脸红",二是与西门庆私通上的"偷"。在这一阶段中,我们起码见到她二次"脸红":一次是第一次与西门庆偷情被潘金莲看到时;一次是遭到孟玉楼抢白时。作品在这一阶段展示宋惠莲与西门庆私通,这种"偷"与潘金莲的"私偷"琴童不一样:宋惠莲"说着,一溜烟走了";"婆娘见无人,急伶俐两三步就扌义出来";"见无人,一溜烟往山子底下去了"。的确是一片偷色。作品之所以这样写重点在于表现宋惠莲性格中的自卑与自羞。

参考资料
1."悲悯"宋惠莲:不贞妇人的良知和贞洁  . .凤凰网 . 2016-0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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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惠莲为何出轨又深爱着自己的男人
2023-10-22 07:37 发布于:河北省
宋惠莲为何出轨又深爱着自己的男人



宋惠莲是金瓶梅里一个可怜的女人,她本是蔡通判家里的使女,因为长相漂亮,与年轻的蔡通判发生了故事,被大娘子赶了出去,后来嫁给了厨师蒋聪,因为蒋聪经常去西门府做饭,一来二去就和西门庆的奴才来旺儿熟了。有时候来旺儿也去蒋聪家去请蒋聪,这样一回生二回熟,来旺儿就和宋惠莲熟了。



宋惠莲是个人见人爱的女人,黄白净面,身子儿不肥不瘦,模样儿不短不长,比金莲脚小些儿。来旺儿死了女人,一见宋惠莲眼都直了,于是就想着与宋惠莲有点故事。宋惠莲知道来旺儿是西门府的人,因此也大大方方的与来旺儿交往。不久蒋聪因和其他厨役分财不均,醉酒厮打,被人戳死,罪犯越墙逃跑。宋惠莲央来旺转求西门庆拿帖说与县丞,差人捉拿正犯,问成死罪,抵了蒋聪命,替丈夫报仇雪恨。此时,来旺媳妇因痨病已死,他哄骗西门庆正妻吴月娘,由吴月娘做主,花费五两银子并衣服簪环之类,娶与来旺为妻。宋惠莲原名金莲,因已有潘金莲在先,名字重复,不好称呼,遂改名惠莲。

你看这个宋惠莲其实和潘金莲很相似,总是对男人没有免疫力。



因为来旺儿的缘故,宋惠莲便来到西门府上帮忙,不想一个偶然的机会,宋惠莲被西门庆看上了。西门庆对宋惠莲非常轻浮,借着酒劲一把搂过来,亲个嘴:“我的儿,你若依了我,头面衣服,随你拣着用。”勾搭上西门庆,宋惠莲以为自己行市涨了,主母们打麻将,她装模作样地在后面支牌,却被孟玉楼兜头一通好骂:我们打牌,你插什么嘴?——这有你说话的份吗?只能灰溜溜滚蛋。

宋惠莲尽管如此,一直自己感觉良好,口袋里多了几个散碎银两,宋惠莲很兴奋,天天跑门口买上些花翠胭脂,打扮得和往日不同。而且还装模作样起来,开始在西门庆的一众大小老婆里没大没小,虽然吃了瘪,还是不忘对其他仆妇小厮指手画脚。人家受不了,说,你悠着点吧。



只是西门庆对宋惠莲只是玩弄,并不是深爱,尤其是对待宋惠莲家里的男人,使尽办法把他给玩废了。来旺回来了,从西门庆的小老婆孙雪娥那里知道了一切,气坏了,趁酒劲嚷着要杀西门庆。西门庆动了杀心,宋惠莲倒护起老公来,先是求情:你给他点本钱,打发他出去做生意嘛!我们也好撒开了鬼混。后来又出主意:你替来旺另娶一个,再买个房子好好安置我做了外室。

西门庆嘴上答应,掉过头就不是那回事了,先设计把来旺送进监牢,后来弄个流放,把他递解原籍去了。宋惠莲终于崩溃了,她想不通,来旺干什么坏事,落得这个下场?哭了一回,悬梁自尽,被救下来,还是哭,谁劝也没用,西门庆来劝,宋惠莲骂他“刽子手”,“把人活埋惯了,害死人还看出殡”!这哪里像是出轨的女人呀?简直是贞洁烈妇嘛!问题是来旺儿没死,后来还跟孙雪娥有许多故事,这宋惠莲倒是莫名其妙殉情了。



这就是宋惠莲,一个可怜而又不自爱的女人,因为没有钱,便想着出轨弄点钱补贴家用,哪知道因为不自爱而被别人鄙视,无奈只好自我感伤,沉醉在自己的感情世界里无法自拔,最终走上了不归路……返回搜狐,查看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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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5-7 10:43:59 | 显示全部楼层
金瓶梅名场面:宋惠莲自缢,折射出情色表象下底层妇女的人性真相
2022-11-28 22:32:40 来源: 阿松谈故事
《金瓶梅》的世界暗无天日,恶霸横行,物欲横流,人性被封建等级和拜金、欲望所扭曲,尊严、高贵被动物般的欲求所踏倒,市侩庸俗之气笼罩着一切,到处是令人窒息的恶浊……但在这无边的暗黑之中,也偶然发出微弱的人性的呻吟,也偶然闪现出一线人格尊严的亮光。宋惠莲之死,就是这种在绝望之中给人们带来某种希望的闪光。

宋惠莲是清河县棺材铺老板宋仁的女儿,被卖给蔡通判做婢女,因淫行被逐出府,嫁给厨子蒋聪,蒋聪死后再嫁西门庆仆役来旺,于是进到西门庆家。宋惠莲天生一副姣好的容貌,脑筋又灵活,也很会打扮自己。

宋惠莲的丰韵和娇艳,与她的内在的青春活力结合在一起,显得格外的明艳、活泼和热烈,这正是她的独特的风姿,这风姿是足以使男人动心的。清明时节,吴月娘等人在花园里打秋千,独她最能,如飞仙一般,甚可人爱。

面对她的青春的体态身姿,吴月娘情不自禁地赞赏道:“贼成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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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在那个封建末世,一个出身贫贱的女人,美丽对她来说,可能是祸。

在客观上,宋惠莲因为有几分姿色就会成为东家老爷、权贵、地主老财们玩弄的对象,她想要安心地过自己贫寒或奴隶的生活甚至都不可能,她的遭遇和归宿比同阶级的姐妹们还要悲惨。

主观而言,她的容貌和地位会造成一种心理的不平衡。地位贫贱而漂亮的女人,往往会有一种委屈的痛苦,会有一种虚荣心,认为上天既然给了自己这样一副姣好的容貌,就不应该生在这样贫苦卑贱的家庭里,而应该享受人间精美豪华的生活。

客观和主观的因素一结合,使得她染上了小市民的虚荣,使得她极度放纵。

宋惠莲的作风,表面看很像潘金莲。她少女的贞操早被蔡通判一般老爷给糟蹋了。她属于那种一旦失去贞操就一切都无所谓的女人,换句话说就是破罐子破摔,精神的伤痛不表现为眼泪,而表现为放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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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她嫁给厨役蒋聪,暗地里早与来旺私通,嫁给来旺后,很快与西门庆媾和。而且对西门庆家里的男人们,都可以眉来眼去,打情骂俏,弄得傅伙计、贲四老爹和陈经济们都神魂颠倒,乐于为她效劳。

她的虚荣,她的轻佻,的确很像潘金莲。

但她与潘金莲却又有根本的不同,不同就在于她还有一颗穷人的仁爱之心,还有一点没有泯灭的做人的尊严,而这些潘金莲则已荡然无存。宋惠莲的虚荣、轻佻,以及与西门庆勾搭上以后的得意忘形,都显得可悲可厌,然而,当故事发展到西门庆欺瞒着她,要把来旺置于死地时,她灵魂深处的感情和道德的力量突然爆发出来。她第一次自杀未遂,坐在冷地上排手拍掌地失声大哭,指着西门庆说:

原来宋惠莲还有这样的骨气和精神,敢于指斥凶残的主子,敢于以死来抗议不平的现实。

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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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对来旺,自然谈不上爱情,但她有一种底层穷人共同生活中建立起来的情义,谁要无端地欺压她的丈夫,她决不善罢甘休。当年蒋聪被人打死,她央求来旺转求西门庆帮助,把凶手拿住问了死罪;现在来旺含冤负屈,凶手正是有钱有势而且是自己的姘夫西门庆,她无人可求,也无可以求,因为来旺之含冤负屈,正是由于自己与西门庆通奸而引发的。于是她感到被玩弄被欺骗的痛苦,对生活产生了报复的绝望,在她对西门庆的指斥中,在她以死抗争的行为里,都表现了作为人的起码的尊严。

在这里,宋惠莲显示出她与潘金莲是迥然不同的人。潘金莲浸染了那个时代坏女人的一切恶习,自私、妒嫉、狠毒、放荡、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不惜一切手段,不惜踏倒一切人。

如果宋惠莲抛弃了自己的仁爱之心,抛弃掉最后一点儿尊严,应当也可以像潘金莲一样做了西门庆的小妾。

而按西门庆的流氓逻辑,宋惠莲应当忘掉来旺,甚至应当为来旺的流放而高兴,因为来旺一去,宋惠莲和就可以毫无顾忌地和自己媾和,她可以安心地过上更舒服的生活,甚至把她收为小妾也不是不可以。

但宋惠莲不愿意,她放弃了做西门庆小妾的机会。

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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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惠莲虽然愿意和西门庆偷情,并以此为荣。但是她还有情义,她还有良知,她不能像潘金莲一样为了和西门庆苟合谋杀亲夫,她把情义看得很高,甚至高于她的情和欲,高于她的生命。

宋惠莲认为“天理”不存,就毫不迟疑地放弃她曾经孜孜以求的艳丽的衣服、闪亮的首饰和一切生活的享受,悬梁自尽了。

宋惠莲的死,让我们看到西门庆和阴狠歹毒和西门庆家的黑暗,了解西门庆家庭人事关系的险恶。

不得不承认,宋惠莲是一个浮浅的女人,对于周围的环境几乎毫无认识。她从第二十二回出场到第二十六回自杀,按小说的描写仅仅半年的时间。这半年中,西门庆所眷念的就只有她,别的妻妾不用说了,连昔日曾热恋过的李瓶儿、潘金莲也都冷淡了。

宋惠莲因此而得意,却不知道她已得罪了西门庆的妻妾们。

众所周知孟玉楼比较老成,她的怨恨不轻易外露,但她也隐忍不住要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风流的仆妇。一次吴月娘、孟玉楼几个内眷掷骰儿,宋惠莲站在旁边扬声大气的指指点点,孟玉楼便正色地训斥她:

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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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宋惠莲严重地得罪了潘金莲。我们都知道宋惠莲本来叫宋金莲,与潘金莲一样因缠得小脚而得名,进到西门庆府里,这名儿犯了潘金莲的讳,于是改名惠莲。宋惠莲喜欢在人前炫耀自己的小脚比潘金莲更小,已使潘金莲不快;她与西门庆在藏春坞幽会,说潘金莲也不过是“露水夫妻”,戳到潘金莲的疼处,潘金莲更为恼怒;她知道潘金莲与陈经济的私情后,有意在潘金莲面前挑逗潘金莲的小情人陈经济,煽起潘金莲更狂热的嫉恨。潘金莲一时没有发作,只是没有寻到时机,同时还因碍着西门庆。

宋惠莲不仅得罪了西门庆的妻妾,而且还得罪了同阶级的姐妹。她得意的时候,常常忘记自己的身份不肯干灶上的粗活,有时竟还支使别的婢仆。一次因她不肯上灶煮茶,误了待客,害得厨房里的惠祥挨跪受罚。

短短半年时间,宋惠莲与周围上下的关系就弄得剑拔弩张了。

这种矛盾因来旺醉骂西门庆而激化。来旺从外地出差回来,从他的情人孙雪娥那里得知由潘金莲做窝主、宋惠莲媾和西门庆的丑闻,便趁着酒兴大骂西门庆和潘金莲,揭了他们毒杀武大的老底,孙雪娥的本意在发泄对潘金莲的仇恨,却不料由来旺一骂,被潘金莲抓着作为说服西门庆除掉来旺和宋惠莲最有力的理由。

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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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金莲知道西门庆要除掉来旺不会手软,要除掉宋惠莲则未必忍心,于是她利用了孙雪娥和宋惠莲的矛盾,利用了她们的愚昧浅识,挑拨她们火并殴斗,使得她们两败俱伤,而宋惠莲忍气不过,寻了两条脚带,第二次自杀,终于缢死在门楹上。

像宋惠莲这样的“荡妇”,在封建时代里向来是被道德鞭笞的对象,但《金瓶梅》的作者兰陵笑笑生对宋惠莲却没有采取这种简单的鄙视的态度,他坚持写实的原则,描写了宋惠莲身上美的和丑的,高尚的和庸俗的,善良的和邪恶的……复杂而又真实的结合,而她那人性的闪光,虽然是那样微弱,却也足以使我们眼睛为之一亮,在黑暗冰冷的封建末世里看到一线光明,感到了一丝暖意,使我们不得不思索她的悲剧以及由这悲剧而联带的别的更复杂更深刻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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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5-7 11:04:32 | 显示全部楼层
肉身如尘——《金瓶梅》人物赏析之一(宋惠莲)

硕歆
IP属地: 安徽
0.367
2016.07.26 09:55:31
字数 1,715
阅读 13,925

人安于世,须有明眼慧心,才能得保安宁、不辱命身。但世人妄作,眼大心空,能守势度时者,甚少。

宋惠莲是《金》中一个小人物,只在第二十二回至二十七回短短五回中出现,而兰陵生对这一宵小人物并未粗粗写来,反而是用极细之笔一一篆刻出来,人物生动活泼,仿佛跃然纸上。

宋惠莲原名金莲,兰陵生为其取金莲一名,是影射潘金莲,即二人都是水性一般人才。而惠莲比金莲还多一份好处,一双小小脚,比潘金莲还要小些。这原是她的一项好处,不料又成其杀身惹祸之源。

在第二十三回,宋惠莲与西门庆偷期时,被躲在洞外的潘金莲听见她与西门庆议论小脚:

西门庆道:“我儿,不打紧,到明日替你买几钱的各色鞋面。谁知你比五娘脚儿还小。”妇人道:“拿什么比她?昨日我拿她的鞋略试了试,还套着我的鞋穿。倒也不在乎大小,只是鞋样子周正才好。”

又第二十四回,写一众妇人在街上看陈敬济放灯。宋惠莲行止放浪,又做了一件让人惊诧的事。

惠莲抠起鞋子来与玉楼看。只见他穿着两双红鞋在脚上,用纱绿线带儿扎着裤腿,一声儿也不言语。

怕将自己的鞋弄脏,却套着潘金莲的鞋。这不仅是在彰显自己的脚比潘金莲小,更是将潘金莲踩在脚下,故意辱之。潘金莲妒妇一枚,一来西门庆宠爱被抢,二来惠莲几次三番以脚小来羞辱自己,她岂能受这些委屈,所以后文她搬弄权术,小试身手即将惠莲致死。

这还不算,在第二十八回,宋惠莲一只绣鞋落在金莲手里,金莲吩咐秋菊将鞋砍成几段,扔到后面茅厕里,叫惠莲永世不得超生,可见金莲对这件事的仇恨之深。这几章兰陵生固然是用重笔写金莲的恶毒、嫉妒与权术,好为下文她陷害李瓶儿做铺垫。

而作者又浓墨重彩的为我们塑造了宋惠莲这一不可多得的形象。惠莲一双小脚,是她与众人比更为夺目处,然而她行事张扬、人小心短,这才惹来杀身之祸。惠莲此点,可比杨修,修甚聪慧,却死于曹操,是聪慧有余而自知不足,不懂敛其锋芒,才招来祸患。自古自恃其美、自恃其才而身死者,不止此二人,吾辈立身此世,当以此警戒自身。

惠莲之死,是死于金莲,又不是死于金莲。笔者缘何这样说,是因为惠莲之死,是死于其不知行止进退,早晚要死,只是金莲加速了其毁身殒命的速度罢了。

她作为奴才媳妇,被家主哄上手,她对西门庆并没有真情实感,相反,她乐于被西门庆哄上手,纯粹是出于物质上的考虑,文中几番写她与西门苟且之时,找西门要钱要物,又写她与西门庆好上以后,得了很多实惠,如穿衣打扮变得和几房主子相似,又免去许多重活累活的差事。

而她自己却在这种恩宠之中逐渐忘了身份,觉得自己受了西门庆的宠爱,便可乱山为王,嚣张跋扈地令人生厌。

第二十三回,写玉楼众位娘子玩牌,惠莲却在旁边插嘴饶舌,惹得一向稳中的玉楼也说了一句大话:“你这媳妇子,俺们在这里掷骰子,插嘴插舌,有你甚么说处?”一番话说得宋惠莲羞愧难当,直无立脚之地。

后文又写她不肯烧茶炖水,与惠祥媳妇一番争吵。她口中称惠祥媳妇是上灶的,其实是已经忘了自己也只是奴才媳妇,而不是主子娘子,几件小事写下来,已将惠莲行事乖张,小人得志的形象勾勒出来。

宵小得志,最易得意忘形,狂得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楚;而得志后又总不长久,一是根基不稳,二是靡附他人,三是目空一切,不知收敛。

惠莲得志不久,即被金莲权术害死,惠莲死后,西门庆只说了一句:他凭个拙妇,原来没福。短短一句话,写尽西门的薄情和他对惠莲的态度,他固然宠惠莲,不过对她更像是豢养的一只宠物,招之则来,挥之则去,高兴时赏一些饭食,这些对西门来说,都是不废吹灰之力的事。

原本惠莲如果知进退,懂分寸,她亦可以在得到实惠的同时,保全性命。可惜她目光短浅,最终送了小小性命。兰陵生巨笔一挥,轻轻将这一人物抹去,可见惠莲之类,徒具浅薄肉身,且身如尘粒,不堪一提。

红尘如网,身如惠莲者,又比比皆是,兰陵生做几小章写一惠莲,又做一本《金瓶梅》写一西门庆、一潘金莲、一李瓶儿、一春梅,而笔止书停处,此一干人又都如风云纷散,可见惠莲不堪如尘,而众人又不堪如惠莲者,都将浑然化为乌有。

比及此身,比及此世。你我众人,亦是卑微若尘,有泥团之身,混沌之欲。所以安身立命,因时时警醒,不能如耆如瞽,混账地活。

世上有贪恋财权,妄图麻雀飞上枝头之人,应当看西门对惠莲的话,方能放下拙心,知其丑,而不做其事。

最后编辑于 :2017.12.03 14:43:14
©著作权归作者所有,转载或内容合作请联系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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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5-7 12:33:37 | 显示全部楼层
天破惊石系列之二=====蘅芜为谁香?【雪洞+西门庆+】
https://7236taiji.cn/forum.php?m ... 39470&fromuid=1
(出处: 太极格局研究新天地)
白话《金瓶梅》第三十三回 西门庆雪洞寒冷偷欢 宋惠莲府内轻佻无心

骁骑读书
IP属地: 山东
0.105
2021.08.23 08:35:00
字数 3,297
阅读 14,027
白话《金瓶梅》第三十三回 西门庆雪洞寒冷偷欢 宋惠莲府内轻佻无心




话说吴月娘赴宴回家,三个小妾拿出特意留下的烧猪头奉上。

玉楼笑道:【“今天俺们下棋耍子,赢的李大姐猪头,留给姐姐吃。”】玉楼也是搞笑。

月娘说:“这样多不平均?大家赌赢了,只亏一个人。咱们这样:正是大年下的,咱姐妹每人轮流请客,再把卖唱的郁大姐叫来,晚上玩玩岂不是好?”

几人都赞成。月娘便道:“明日初五,我先起个头吧。”

李娇儿初六,孟玉楼初七。

潘金莲初八,她笑道:“我占便宜,初九正好是我生日,一举两得!”

问到孙雪娥,她半天不言语,月娘不耐烦说道:“别缠着她了,让李大姐挨着,初九不得闲,李大姐定在初十。”

从初五开始聚拢了一起吃酒欢度佳节,只少孙雪娥一人。

到了初十李瓶儿在玩花楼摆酒,让丫鬟绣春到后面去请了孙雪娥两次,都只是答应,却不前来。

玉楼道:“我就说她不来,李大姐只是不听非要去请。”

月娘也说:“她是忒不成材的行货子,都不用理她,又非去请她干什么?”

于是命人摆上酒来,听郁大姐在旁弹唱取乐。

到了下午,西门庆回来,因为有吴大妗子也在,不方便进来一起吃,这倒正中了西门庆的下怀。

宋惠莲正在月娘旁边斟酒,玉箫走来在她手上只一捏,蕙莲顿时明白,过了一会儿说道:“我去后面拿茶来给几位娘吃。”

月娘吩咐道:“我上房盒子里有六安茶,煮一壶来给我们吃。”

玉箫向着正堂吴月娘的房间努了努嘴,蕙莲掀帘子进去,西门庆正拿着一杯酒吃着。

蕙莲一屁股坐在他怀里:“爹有香茶再给我些。我还欠薛嫂几钱买花的钱,爹有银子也给我些。”

西门庆猴急,宋惠莲却怕,西门庆道:“晚上我不出去,看看在哪里咱们过一夜。”

宋惠莲道:【“我那里小厮丫鬟人多嘴杂。咱不如在五娘房里色丝子女。”】

【色丝子女】是个拆字谜,组合起来就是“绝好”的意思。

两人正说着,就听外面孙雪娥走来,正和门外放风的玉箫抱怨着什么。

被西门庆咳嗽了一声,吓得转头回厨房去了。

宋惠莲连忙小跑着往后面小厨房看茶。

待到宋惠莲端着茶回来,月娘她们已经吃完酒,几人正在打牌,抱怨她怎么去得这么久?

宋惠莲做贼心虚,亢奋的劲头还没过去,故意大声说:【“娘,把长么搭在纯六,却不是天地分?还赢了五娘。”】

一会又说:【“你这六娘,骰子是锦屏风对儿。”】

又转到玉楼这边:【“我看三娘这么三配纯五,只是十四点儿,输了。”】

宋惠莲的快嘴惹怒了性格一向还算平和的孟玉楼,她毫不留情地说道:“你这媳妇子,我们在这里玩牌,你插嘴插舌的,这里有你什么说话的地方?”

把宋惠莲说的羞红了脸皮,再也站立不住,只好往下边去了。

书中用一句话形容她的难堪【谁人汲得西江水,难洗今朝一面羞。】

不久,西门庆走进来对潘金莲使了个眼色,金莲跟着她走了出来。

西门庆说想借她的房子晚上和宋惠莲相会一夜。

金莲道:“我都不好骂你,你们随便去哪里就完了!好不娇贵?还想在我房里?我这里没她的地方。”

又说:“就算我愿意,春梅也不愿意,你去问她,她要是愿意,我就搬出去。”

西门庆道:“既然你们都不肯,我就和她到雪洞里过一夜。你让丫鬟把铺盖拿过去,再生上一盆火。”

金莲骂道:“她是你娘?你是王祥?寒冬腊月行孝顺,在那个石头床上卧冰?”

西门庆笑骂着去了。

【王祥】是西晋大孝子,母亲想吃鱼,可河水已经结冰,王祥脱下衣服卧在冰上。这个举动感动了上天,冰面裂开,跳出两尾大鲤鱼……


到了晚间,两人进去藏春坞,虽然有一盆火,仍旧寒冷无比,宋惠莲道:“你个没本事的,跟你走到这个寒冰地狱来了!一会嘴里咬着根绳子,冻死了好让人往外拉。”

又说:“你只顾看我的脚干什么?我又没副好鞋面?整天看着别人做鞋,我又不能做。”

西门庆夸她的脚比潘金莲的还小,宋惠莲又道:“怎么和她比?昨天我穿她的鞋试了试,里面还套着我的鞋子穿的呢!”

一会儿又问道:“你家第五的秋胡戏是什么时候娶进来的?是个女儿身还是个后婚的?”

西门庆道:“也是回头人,”

蕙莲道:“怪不得她这么老成泼辣,原来也是个露水夫妻!”

【秋胡戏】是藏字谜,有一出戏叫做【秋胡戏妻】,秋胡戏就是“妻妾”的意思。

宋惠莲说的毫无顾忌,倒是很爽快,谁知道门外潘金莲已经听了半天,一句也没错过!

金莲本来就是个不饶人的,听到宋惠莲总是话里话外说她贬低她,心里暗恨:“若是让这个淫妇真扶成了小妾,还不都被她给踢下去了?”

想要立刻发作又怕西门庆生气,忍了吧又不甘心,于是拔下一根银簪子把门在外面别住了,才恨恨地回房!


第二天冻了一晚的宋惠莲去开门,摇了半天也没有摇开,还是西门庆大声叫来丫鬟迎春才替他们开了。

宋惠莲见到门上是根潘金莲的银簪子别住,心里也是惶恐知道昨天的话应该被她听去了。

一路走回自己房里收拾梳头,还没进门就见平安儿从茅厕出来,对她只是笑。

蕙莲骂道:“怪囚根子,谁和你呲着牙笑?”

平安儿道:“嫂子,我笑笑你还不让笑?”

宋惠莲道:“大清早的,你无缘无故笑什么?”

平安儿道:“我笑嫂子一夜没回家!”

宋惠莲听了脸顿时红了:“你这个拔舌的贼囚根子,我哪天不在家里睡?谁说我没回家?”

平安儿又笑道:“我听五娘让你腌螃蟹,说你劈得好腿;五娘让你看着卖簸箕的,说你会咂的好舌头!”

把蕙莲说急了,拿着门闩追着打:“贼囚根子,你看我明儿给不给他说,不给你点厉害你都狂的没点边了!”

平安儿边跑边笑:“嫂子,他是谁?你要对谁说?将就着些吧,我知道你往那高枝上去了!”

玳安正巧过来,抓住门闩问:“嫂子为什么打他?”

宋惠莲说:“他胡说八道,满嘴空口白话。”

玳安劝道:“嫂子先进屋梳头去吧。”

蕙莲从荷包里掏出三四分银子:“替我拿大碗烫两碗合汁来吃。”

玳安去一会买回两碗羊汤,一人一碗吃了……

平安儿这一段真有趣。

偏偏他又知道,偏偏他还要说出来,偏偏她理亏还不得不强作辩解,偏偏辩还辩不过!

刚让平安儿戏耍完,接着就拿出昨晚从西门庆那里得来的钱去买吃的!

这个女人真是不知该怎么评价她!是心大?是没心?还是愚蠢?

吃完梳了头,去月娘那里露了个脸,慌慌地走来潘金莲房里。

一会端洗手水,一会拿镜子,小心地侍奉着。

潘金莲正眼也不看她一眼。

宋惠莲道:“小的把五娘的睡鞋收了吧?”

潘金莲道:“我让小丫头进来收。”

蕙莲道:“秋菊在扫地,春梅姐在梳头呢。”

金莲道:“你不用收,放那里等她们来收。我那歪蹄泼脚的,别脏了嫂子的手。你还是去服侍你爹吧,他也需要你这么个人服侍他才合他心意。不像我们都是露水夫妻,再蘸的货。就嫂子你是正名轿子抬进来的,是他的正头老婆,秋胡戏!”

一番话说的蕙莲慌得不行,更验证了金莲将昨晚的话完全听了去,于是双膝跪地道:“娘是小的的主子,您不高抬抬手,小的连一会儿也不能过。平时还是娘抬举我,我怎么敢在娘面前欺心?我要是真欺心,让我一个毛孔长一个疮。”

金莲道:“我眼里不容沙子,以后不许你在汉子面前装神弄鬼,胡言乱语的。你把俺们踩下去了,你好在上头?我的姐姐,我对你说,这样的心你趁早吐出来吧!”

蕙莲道:“娘,小的不敢欺心,想是娘昨晚听岔了。”

金莲冷笑道:“我闲得慌?要听你们说话?对你说了吧,你爹虽然家里有这几个老婆,外面还养着粉头,回到家没有不对我说的。你大娘当初和他好的一个鼻孔出气,他不是一样什么都过来告诉我?你比大娘还差点!”

说的蕙莲哑口无言,在房里无人理睬地站了半天,才走出来。

刚到夹道中正遇上西门庆回来,气得她骂道:“你做了个好人!昨天对你说的话,你转身就告诉别人,叫人家数落了我这一顿!你为什么对她说?有话以后也不对你说了。”

西门庆诧异道:“什么话?我不知道。”

宋惠莲看了他一眼往大娘房里去了……

潘金莲的这一番夹枪带棒的讽刺,毫不留情,威力比平安儿厉害十倍。

这一夜冰冷刺骨的偷情换来的是几两散碎银子和两场十分没脸的冷嘲热讽!再加上孟玉楼毫不留情的呵斥。

宋惠莲会因此而收敛吗?学会低调了吗?

没有!

不但没有收敛反而越加张狂放浪起来。

  她的故事还要两章才能讲完,让我们继续看看她又做了些什么?又得罪了哪些人?

  明天的章节宋惠莲依然是主角,并且是她的高光时刻,用艳压群芳来形容都稍显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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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期文章链接:白话《金瓶梅》第三十二回 庞春梅怒骂李王八 宋惠莲巧烧烂猪头

白话《金瓶梅》第三十一回 宋惠莲上房引人注目 西门庆雪洞背地偷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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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4-5-7 12:35:14 | 显示全部楼层
【原】《金瓶梅》是怎样一部奇书?阅读它究竟有什么意义?
半瓣花上阅乾坤 2021-08-29   |  2757阅读  |  13转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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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瓶梅不仅好看,而且是真的好好看。如果看官只把它当作色情小说看待,未免低估了它的能量。小编觉得,金瓶梅的意义,可以从以下几个方面来理解。

首先,它是一部世情小说,揭示了赤裸裸的生活的实相。

《金瓶梅》的特殊之处就在于,主角居然是这么一个自带光环的坏人,它不像《红楼梦》一样充满诗意和理想气息,而是一切从实际出发。时时刻刻充斥着家长里短、勾心斗角、物欲横流的气息。让人看完以后感觉人世黑暗,压抑无比,几欲窒息。

但其实西门庆诸位妻妾之间的争宠,都不是凭空而来,它都有现实的影子。现实生活中,别说古代,就是现代,不也有什么烟草专卖局局长写什么艳遇日记么?可那水平,能和《金瓶梅》比吗?


所以说,《金瓶梅》不仅是有关性方面的书,更多的是人情世故方面的教科书,上到朝廷宰相,下到平民百姓,西门庆就像一个纽带,将这些人都联系到了一起,这些人的行为宗旨,跟我们日常宣扬的价值观不太一样,可那却是最真实最残酷的人性。西门庆为了美色而去做的事情,宋惠莲、王六儿等人为了虚荣去做的事情,贪官污吏为了钱去做的事情,不正应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的俗话吗?



可是,从另一个侧面来看,这些女人整天之所以围着西门庆转,为了争宠不择手段,不也正说明了底层生活的悲哀吗?她们的人生,好像就只围绕着争夺“交配权”打转,她们最大的价值就是给予西门庆性的满足,当生存的意义被压榨到这个层面上的时候,这些人已经无异于蝼蚁了。只要为了偷生,什么都可以做。

“惠莲自从和西门庆私通之后,背地与他衣服首饰、香茶之类不算,只银子,成两家带着身边,在门首买花翠胭脂,渐渐显露打扮的比往日不同。”


轻浮浪荡的宋惠莲虽然和西门庆勾搭成奸,甚至为了虚荣偷穿潘金莲的鞋(显得她的脚丫子比潘金莲小,而且西门庆极喜欢她的脚,她死后还在雪洞里面收藏了她曾经穿过的一双鞋),但她良心未泯,虽然她也曾为了虚荣让西门庆支开自己老公,但当她的老公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被西门庆整死之后,她还是很生气地骂了西门庆一顿,当自己也受到潘金莲等人折辱之后,她又羞又愧,毫不犹豫地上吊自尽了。可见她之所以听从于西门庆,并不是因为真的爱西门庆而不爱自己的老公,只是为了自己的虚荣心而牺牲色相。

韩道国及其妻子王六儿,却是另一番情形,丑陋到爆。床帏之侧,任凭西门庆摆布这个就不说了,为此被西门庆烧阴户。她老公则明明戴了绿帽子,却还装腔作势,说什么西门庆跟他关系很好,连床笫之事都告诉他。这个人可真是乌龟中的战斗龟。

不过,当你以怜悯心看待这些在困境泥潭中挣扎的人的时候,你会发现,这帮人生存着的地方,就像是在地狱。

东吴弄珠客(魏子云考证说就是冯梦龙)在《金瓶梅序》中说:

“读《金瓶梅》而生怜悯心者菩萨也,生畏惧心者君子也,生欢喜心者小人也,生效法心者禽兽也。”

其实吧,从人性的角度来说,性欲也是一格生理需求,人也有身为动物的一面,但人却不能止于如此。从马斯诺的人的需求的理论来说,作为人有着生理需要、安全需要、社交需要、尊重需要和自我实现需要五个方面。但是《金瓶梅》里面的女性,绝大多数情况下都沉沦在追求最底层的需要——生理需要的基础上。这就几乎无异于禽兽了。

其次,它反映了明末商品经济的繁荣和新型商人的生活状态。

你先别羡慕西门庆为什么能温香软玉满怀,你也别羡慕西门庆怎么能金山银山成堆,因为有些时候不仅仅是有钱就能成为西门庆。你得满足西门庆的“潘驴邓小闲”。其实别说都满足了,就是你随便满足其中一样,你也不愁女人不是?

西门庆虽然是个生意人,但是他原先的资本并不雄厚,他的父亲只是一个开生药铺子的,并没有给他留下过多的财富。他能从一个父母早亡、只有一家大大的生药铺子、门面五间到底七进的房子的泼皮破落户,成长为一个出色的商人,足以说明他确实很有本事。



比如他特别善于钻营,通过打点上下,贿赂官员,取得很多特权,把国家财产拿出来放债,收取利息(王熙凤偷偷拿出贾府的银子来收利息的做法和他如出一辙);社会活动能力非常强悍,替别人说情过钱,从中收取好处费等等。

但这不过小打小闹,真正让他具备雄厚资本的,其实还是他娶的两位美妾。

(1)纳富孀孟玉楼为妾,为他带来了布贩子一生的积蓄。

给孟玉楼说亲的薛嫂这样说:

这位娘子,说起来你老人家也知道,就是南门外贩布杨家的正头娘子。手里有一分好钱。南京拔步床也有两张。四季衣服,插不下手去,也有四五只箱子。金镯银钏不消说,手里现银子也有上千两。好三梭布也有三二百筒。

为了这份家产,杨家的舅子和姑娘大吵一场,最终财物还是落在了西门庆手里。这可是布贩子一辈子的积蓄啊!

(2)纳曾经的梁中书小妾,后来的花子虚的妻子李瓶儿为妾,带来的财富更是巨额惊人。

这李氏带了一百颗西洋大珠,二两重一对鸦青宝石,与养娘妈妈走上东京投亲。那时花太监由御前班直升广南镇守,因侄男花子虚没妻室,就使媒人说亲,娶为正室。太监在广南去,也带他到广南,住了半年有余。不幸花太监有病,告老在家。因是清河县人,在本县住了。如今花太监死了,一分钱多在子虚手里。

光是梁中书和花子虚的家底,就足以匪夷所思了。而李瓶儿还和花太监有着不正当的关系,想那花太监生前背着花子虚将“四口描金箱柜,蟒衣玉带,帽顶绦环,提系条脱,值钱珍宝玩好之物”等贵重之物交于李瓶儿,而花子虚竟全然不知,有悖常理。或许李瓶儿根本就是花太监的外室,而花子虚不过是一个幌子。总之,花子虚死后,这两份家业,原封不动地到了西门庆手里。


李瓶儿出手阔绰,经常为了讨好其他几位夫人送贵重的东西,比如说有一次,李瓶儿要讨好潘金莲,故送了她一对寿字簪儿。正妻吴月娘看见了,也眼红,李瓶儿便一口答应下来。

大娘既要,奴还有几对,到明日每位娘都补奉上一对儿。此是过世老公公御前带出来的,外边那里有这样范!

李瓶儿的东西,很多出自宫廷,十分贵重。尽管送过潘金莲一些,但她仍旧十分眼红,问西门庆讨,可是西门庆也没有。这就足见李瓶儿有多有钱了。

李瓶儿去世之时,西门庆哭得那叫一个惨啊!虽然这样的人未必没有真心,但家奴玳安认为:

俺六娘嫁俺爹……该带来了多少带头来?别人不知道,我知道:把银子休说,只光金珠玩好,玉带、绦环、鬏髻、值钱宝石,还不知有多少。为甚俺爹心里疼?不是疼人,是疼钱!… …这一家子,都哪个不借他银使,只有借出来,没有还进去的……。

这些因裙带关系而赚的钱,应该说是西门庆资本原始积累的主要部分。

这些原有资本再加上他出色的商业运营能力,知道什么时候该出手,什么时候该入手,消息又极为灵通,所以财富才会堆积如山。

关于西门庆的经商之道,我觉得要是有人感兴趣,怕是也可以写一本书了。你们看这本书就只看到性么?怪不得发不了财呢!

最后,《金瓶梅》作者驾驭宏观叙事和微观刻画的能力不亚于曹雪芹,甚至很多地方曹雪芹都是向他学习。

真的不得不佩服兰陵笑笑生,能将《金瓶梅》这么伟大的著作写出来。说它伟大,它的确称得上伟大,那么多的大事小事,那么广阔的社会画面,那么复杂的人物个性,那么千头万绪的事情,纷繁复杂,他居然能一一道来,有条不紊。

各个阶层的人,都能找到自己对应的坐标;各个类型的人,都能找到自己的状况。

比如西门庆虽然是个名副其实的恶棍淫贼,却也是个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人,只是在他身上更多地体现了“食色性也”的本质。我们甚至可以说,有时候的西门庆是一个很真诚的人。虽然淫人妻女不对,但他也知道谁是真心待他;虽然杀人害人的事情也做过不少,但他也曾接济过缺钱受难的兄弟;虽然行贿受贿的事情也是做了很多,但他对那些穷酸的“新贵”状元可谓一掷千金。成也萧何败也萧何,西门庆还是西门庆,是个简单却又复杂的西门庆。

再比如西门庆的狼朋狗友应伯爵,最善帮嫖贴食,“会一脚好气球,双陆棋子,件件皆通”。他帮助西门庆梳笼了李桂姐,给西门庆推荐了韩道国、水秀才,趁着西门庆与妓女玩乐,自己也顺手占点便宜。自己家里有事,也常得西门庆接济。还跟西门庆标榜:“比来相交朋友做什么?哥若有使令俺们处,兄弟情愿火里火去,水里水去。愿不求同日生,只求同日死!”


结果,等西门庆腿儿一蹬,这个见利忘义的家伙就和别人一伙儿,第一时间败坏西门庆生意,挖西门庆墙角。西门庆尸骨未寒,他便投靠了另一个有权有势的主儿张懋德,还劝说张娶那“上画儿般人材”“比唱的还乔”的潘金莲来“受用”。



而《金瓶梅》中少有的正直人物,如武松等一类人,无一不受到打压,尽管他们曾经为了正义不屈不挠,但最终还是失败,甚至为此付出性命的代价。

但是,有的时候你不得不承认,这就是现实。

毫不夸张地说,《红楼梦》里无论叙事情节还有人物塑造等艺术方面都借鉴了《金瓶梅》,可以说是“净化版”的《金瓶梅》。而《金瓶梅》之开山之功,可谓巨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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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回 吴月娘大闹碧霞宫,普静师化缘雪涧洞

  (第八十四回 吴月娘大闹碧霞宫,宋公明义释清风寨)

  月娘进香,按照小说的情节逻辑来说,是为了还愿--虽然月娘的愿还得有些莫名其妙:西门庆病重时,月娘许下的愿心明明是"儿夫好了,要往泰安州顶上与娘娘进香挂袍三年",那么如今西门庆死了,何以也一定要去还愿乎?不过,月娘还愿又是势在必然:因为从小说结构来看,此举主要是为了引出普静禅师,以免禅师最后的出现显得过于突兀。此外,也是从侧面讽刺月娘责人严而律己宽。金莲的母亲死了,月娘以热孝在身为由,不许她去送殡,可是自己却不惜抛头露面,百里迢迢前去泰山进香。另外,正如绣像本评点者所指出的:"托家缘弱子与一班异心之人而远出烧香,月娘殊亦愚而多事。"张竹坡更是借此痛责月娘,自不待言。

  普静和尚坐禅的山洞叫做雪涧洞,普静又被称为雪洞禅师。雪洞者,本是西门庆花园里一个山洞的名字,我们知道藏春坞书房就设在此处。雪洞是西门庆与宋蕙莲做爱的地方,也是西门庆与桂姐石雨的地方,更是金莲与敬济调情的地方。山洞这个意象的性象征固然十分明显,更兼幽暗隐蔽,是不合法的偷情发生的场所。洞以雪名,更增加了阴冷的气氛(如当初西门庆与蕙莲偷情时,就极力渲染洞中的寒冷;蕙莲曾笑道:"冷铺中舍冰,把你贼受罪不济的老花子,就没本事寻个地方儿,走在这寒冰地狱里来了!口里衔着条绳子,冻死了往外拉")。雪洞意象的反复出现,在西门庆的势力蒸蒸日上、炙手可热时,是这部炎凉书中的不祥预兆--雪又是易融化之物--一更埋伏下了雪洞禅师度化孝哥的根子。

  词话本比绣像本多出宋江在清风寨义释吴月娘一段,这是《水浒传》第三十一回宋江在清风寨义释刘高之妻一段故事的影子,但是与《金瓶梅》后文情节发展毫无瓜葛二绣像本则突出了"雪洞禅师"一段,因为这里隐藏着小说的大结局,而且,在绣像本里,雪洞和尚度孝哥,对绣像本作者而言决不仅仅只是一种给小说收尾的传统俗套,也不仅仅是令西门庆绝嗣以显示天道报应的手段,而是绣像本作者意识形态的具体体现:也就是佛家思想框架占据了主导地位。对比绣像本和词话本的开头,我们分明看到绣像本作者是特意在第一回叙述者的"入话"中就强调和显示了结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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详看金瓶梅 | 第三十三回:王六儿出场
2021-09-10 08:10:54 来源: 红楼梦研究  举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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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稿:hlmyj001@16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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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樵髯

张爱玲说,生活充满了咬啮般的小烦恼。三十三回看上去没发生什么大事,但烦恼充斥在每个人的心中,它无处不在。

一、西门庆讨厌刘婆子

西门庆喝酒回来,第一句话便是问月娘官哥漾奶好些没有。可见,漾奶的官哥让整日不着家的西门庆多了一点点牵挂。



当听月娘说叫刘婆子看了,已稳稳地睡着了,他的反应是:

“信那老淫妇胡针乱炙,还是请小儿科的太医看才好。既好些了,罢;若不好了,拿到衙门里去拶与老淫妇一拶子。”

西门庆非常讨厌刘婆子,潜意识里讨厌的或许是月娘和刘婆子的来往。因为历来都是这些整日走街串巷的婆子把内宅之风带坏了的。这个情况他是深知的,他自己看上谁家的女人,也是通过这些人达成,他怎么愿意让月娘接近她们?

二、瓶儿的松弛

瑞士电影《婚姻生活》中,夫妻两人前一天还在镜头前秀恩爱,后一天丈夫就宣告厌倦了婚姻生活,要离家出走。戏剧性的是,十年后,离婚的他们相遇了,发现竟然还深深爱着对方。那么,是什么让他们的婚姻解体了?影片传达给我们的是:婚姻像是一个活的生物,它需要自然地呼吸。

西门庆和瓶儿有了官哥后,西门庆对瓶儿明显依恋很多,总会不知不觉间踏进瓶儿的屋子。此时的瓶儿有钱有貌、有爱有孩子,好像人间的幸福都占全了,便越发的温柔、体贴。她的这种松弛的状态,可以让西门庆在妻妾邀宠的挤压下有一点“自然地呼吸”,契合了中年男人的精神需求。



其他妻妾没有孩子,缺少一种人间天伦该有的温馨意味,这就差了意思;月娘喜欢怨他,金莲是个疯子,他需要拿出力量和她抗衡才能找到乐趣,娇儿、雪娥不在他心上,玉楼很好,不争不抢、端庄大气,但缺少一种娇弱的女人味。

三、金莲的嫉妒和疯狂

然而,瓶儿的这种松弛又是双刃剑,她太幸福了,以至于隐隐担忧这幸福会溢出来,因此她试着匀出一部分给其他人。

月娘面前低眉顺眼,玉楼、娇儿面前也客客气气,金莲最爱嫉妒,瓶儿就有意把西门庆推到金莲那里,试图消减这种暗地里一直都在积聚着的汹涌力量,避免被这种力量撕裂。

不过,她的这个办法,对其他人好说,因为各有各的依傍。但对自尊心极强、争夺欲极大的金莲来说,却是一种羞辱一种施舍。瓶儿越往外匀,金莲就越觉得她在刺自己的心。

本回潘姥姥到瓶儿那儿借住,瓶儿叫迎春安排酒菜果饼,又送潘姥姥东西。潘姥姥早上拿给金莲看,金莲酸溜溜的,抱怨自己的娘接了人家东西,没奈何,只好安排还席。期间,陈经济寻衣服在此路过。金莲叫春梅把陈经济叫进来。



在金莲的捉弄下,陈经济喝了又喝,好不容易找机会脱了身,却又发现钥匙丢在瓶儿房里,只好返回去拿。钥匙被金莲坐到身子底下,继而又袖到手里,还问:

“你的钥匙,怎落到我手里?”

之前陈经济拿到金莲的鞋,也这样问:

“你的鞋,怎落到我手里?”

这样的问话,立即就让瓶儿、潘姥姥等沦为背景板,空气里掺杂着只有两人能懂的甜蜜——金莲纤弱的手臂无法征服世界,只好转而征服男人。

四、金莲随时都可以说谎

月娘来了,问为什么陈经济在这里,金莲便朝瓶儿身上推,有意模糊是她执意叫进陈经济的,她说:

“李大姐整治些菜,请俺娘来坐坐,陈姐夫寻衣服,叫他进来吃一杯。”

摆明了不怕瓶儿,而瓶儿果然没有辩解。到此时瓶儿真的就像《红楼梦》里的迎春了,针扎了也不知道哎呦一两声。



有一种误解,就是你以为放低姿态,讨好求饶,就可以让对方放过自己。但其实没用。因为那人的胃口就是个无底洞,你永远无法喂饱一个没有边界意识、无止境饥渴的饕餮。

五、玉楼和月娘的心思

大家一起送走吴大妗子、杨姑娘、潘姥姥等,同样寂寞想找点乐子的玉楼提议,去看看乔大户家的房子,月娘同意了。

但月娘登楼梯不小心扭着了腰,回来肚子疼——疼得实在“忍不过”,趁着西门庆不在家,叫来刘婆子,吃了刘婆子给的“两服大黑丸子药”,用艾酒送下,半夜打下个男胎。

令人比诧异的是,月娘对这个尚未来到人世的孩子倒没有表现出多么伤心,反而更多庆幸“西门庆在玉楼的房中歇了”。

被西门庆责罚的恐惧大过了失去孩子的悲伤。如果月娘会演戏的话,她该哭哭啼啼地告诉西门庆,是谁怂恿她去看房子,是谁只顾着说笑,不肯上来搀她一下,让她痛失爱子。然而她没有,月娘实际上是一个老实得有点刻板的女人。



她更看重的是妇德。或许是未经男主人允许,偷偷出去,哪怕是对门,两三步就到,买过来成了自家宅院的地方,对深宅妇人来说都是一件失德的事情。这个缺失,对一向用遵守妇德来坐稳正室的位子的月娘来说,是不可承受之重。

耐人寻味的还有第二天早晨玉楼的探询。玉楼先问月娘,身子如何?后又问,(打胎)他爹不知道?玉楼有担心,毕竟是她提议去看乔家房子的,对因此丢了儿子的月娘的反应有点拿不准。过来探询,明着关心,实则探问月娘口风。

然而,月娘答非所问,她更愿意提起,西门庆先来她房里,是她心里不自在,把西门庆推到玉楼那里。一方面表明西门庆心里有她,地位稳稳的;一方面还要卖玉楼一个人情。

六、玉楼和月娘的区别

玉楼看上去和谁关系都不错。她像一个下棋的人,局中的利害关系了然于胸。她从不多说话,然而开口,便能点着厉害。有人惹着了她,也不亲自出手,最擅长的是在旁加点油星,让火烧起来。西门庆的妻妾中,她是最清醒的、最高明的、最稳得住的。要对应的话,或许是《红楼梦》中的宝钗,但是她比宝钗要少一份由博学多识带来的淑女感。



月娘对自己的地位有深层的焦虑,又老实得几近刻板无趣,只好抓住贤德做傍身。本回月娘对瓶儿的孩子显得非常关心,到瓶儿房里,先说瓶儿不仔细看好官哥,让奶娘抱着孩子坐在风口里,因为这是一个贤德的正室该有的的表现。

自己流产了,不肯声张,说“平白噪刺刺地抱什么空窝,惹人唇齿”。她不是稳得住,而是觉得不得不如此委屈自己。

七、西门庆的粗心

瓶儿怀孕七个月,西门庆不能觉察,要瓶儿告诉他才知道;此回,月娘怀孕五个月,没了下文,西门庆从未问起。这让张竹坡十分感叹西门庆的昏愚,“不知其孕,固属愚甚,知其有孕而不问其何以不生出,天下人处人家之昏昏者”。

八、韩道国其人

西门庆虽和瓶儿建立起夫妻感觉,但是这并不妨碍他一直朝外寻找新的刺激。本回最重要的事件就是:王六儿出场了。



王六儿是《金瓶梅》中的一个重要女人。读者多拿她和金莲对比。因为重要,作者写王六儿,先写了她的老公韩道国。

韩道国的出场有三个层次,一是应伯爵印象;一是西门庆眼见;一是自己上场表演。应伯爵印象里韩道国是这样的,“原是绒线行,如今没本钱,闲在家里,说写算皆精,行为端正”,西门庆眼里韩道国则是“五短身材,三十年纪,言谈滚滚,满面春风”,然后韩道国出场,在街上向众人十分夸耀自己在西门庆的重要,把一分的事情说成十分。

韩道国没有实际本事,只有嘴头功夫,物质匮乏又爱面子,他这种人,现实生活里应该有很多,只不过程度轻重罢了——谁不喜欢粉饰下自己的生活,使它看上去更美好一点?



然而,忽然有人来报信他妻子和韩二苟且,现如今正被绑在街上示众。这件事其实已经触犯当时法律,不过韩道国的反应和武大很不一样。武大听说后,便立即要去捉奸,韩道国没有愤怒,而是急急地走了,我们知道,下回他就走应伯爵的门路,解救王六儿和韩二去了。可见韩道国有自己的一套生活逻辑,和王六儿也有他自己的夫妻相处模式。

九、王六儿和韩道国的夫妻相处模式

王六儿是宰牲口家的妹子,和金莲一样爱打扮,喜欢招蜂惹蝶,不甘寂寞。皮肤上,金莲不至于很白,但也不黑,王六儿脸皮则是“紫膛色”,现如今小范围流行的小麦肤色?

她比金莲嫁的好,韩道国至少是个正常人,而且没有主流道德打给男人的思想烙印,她获得了很大程度的身体解放自由。而她回报给韩道国的是,无论她和谁好,都不会离开韩道国,而且很重视家庭的稳固,千方百计提高家庭收入。

韩道国在裙带之下安然到老,韩二最终和王六儿结合衣食无忧地终老。这和金莲的遭遇迥然不同。武大虽然个子矮小,但深受主流道德影响,武二也是如此。武大最终被毒死,金莲被武二刀杀,武二自己只好加入反政府组织以自保。



这样的故事结局打破了人们的某些幻想和寄托。这也意味着《金瓶梅》并不像《阅微草堂笔记》那样一味一厢情愿地讲因果报应,正好相反,它对道德价值表示了深度的怀疑。

《红楼梦》中元春、探春都曾羡慕小户人家有着其乐融融的氛围,不过,如果她们姊妹俩看到小户人家的这种龌龊,不知她们会不会震惊?或许她们只是用这样的羡慕姿态,表达渴求和睦自由的大家庭的愿望。然而,要拥抱生命中最本质的那一部分,首先就是要,削薄主流的道德价值观。在这一点上,也许《金瓶梅》和《红楼梦》达成了共识。

十、全书只出现了一次的恶心老头

王六儿和韩二被绑在街上,内中一个老头,做正经人说话,“叔嫂通奸,都是绞罪”。然而,立马被街坊邻居攻击:你三个儿媳,不都吃你扒了?公公养媳妇的论什么罪?老头的烦恼可能是:藏得好好的家事,怎么就被那人知道了?

本文由喜马拉雅主播“风神_007”播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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